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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鱼和千寻的眼睛都够大,小鱼的大眼睛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单纯甜美的小家碧玉。而千寻黑白分明的杏核睛眼却透着灵气和些微的妩媚。表情云淡风轻。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她像是生活在月球上的。像她这般淡然安静恬静的气质非常少见,并且娴雅和妩媚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居然再她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如同油和水不相融般,但是在她身上却是恰恰相反。这是如何做到的,不得而知。最重要的她还有一股率真的孩子气。眼前的千寻完全颠覆了我之前的固有偏见。

我的心开始狂跳并且身体xxxx,这是身心最本能的反应。心跳加快和xx同时出现的情况对我来说极为罕见,堪比哈雷彗星光临地球。由心动的感觉导致剧烈的心跳引起血液流速增加引起的xx和由****引起的xx并不相同。这是有着本质区别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半年里我像被炮火轰击的七零八落的变形金刚,刚刚补充了能量块,用废旧的零件东拼西凑修补起自己残破的身体。在修复自身的同时,特别加装了层层的美国总统专车用的装甲。本以为这下可以刀枪不入,可是此时面对千寻,我居然再度心动过速。

心跳过速的感觉以我经验来说通常蕴含着某种极大的危险。就像核武器落到了恐怖分子手里一样,后果不堪设想。人类或将面临灭顶之灾。

继而我觉着这是似曾相识的面孔。在记忆的档案馆里翻箱倒柜找寻了半天我忽然想起数年前曾经在网络上见到过她的照片。没错,那绝对就是她。依稀记得那张照片是她站在钢琴旁拿着一个玩偶,她的神情似乎是和那个玩偶在对话,纯真烂漫的样子。记不清具体是在那里见到的,但确定是她没错。她并不是那种网络上铺天盖地蝗虫般化了妆整了容非常容易混淆难以记忆的僵尸脸和蛇精女。

当时看到她的照片时只是觉着她的气质与众不同,淡然恬静。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但也觉的是有距离感的美女,就像是在观看精品橱窗中展示的奢侈品一般。女人漂亮到一定程度,会让人觉着是完全不可能和自己的现实生活产生任何交集的事物。如同在欣赏璀璨星空,或是观看奢侈品商店的橱窗中展示的昂贵钻石。或许会在经过时瞧上两眼,但不会再有更多其他的想法。

没想到在时隔多日的今天居然能和她在网络上相识,并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生活很多时候往往比戏剧更充满戏剧感,当时我心里真这么想。

我询问千寻是否有这样一张照片,过了片刻,她发过来一张照片,果然是曾经见过的那一张。

“原来我在你认识我之前就认识你了,”我对千寻说。“以前我就在网络上见到过这张照片。”

听闻此言千寻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张是差不多两年前拍的。”她说。

“我在想拥有什么样的心境才会拥有这样一种气质。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似乎是森林仙境中的公主。”

“你这话岂不是说我像是嫦娥?既然如此,改天我就以此为题材创作一张我的照片和插画结合在一起的作品。我也要过一把当嫦娥仙子的瘾。不过之前还有人曾说我有点像******,你觉着呢?”

“鼻子很像,嘴唇很像,眼睛比她的稍大一些,脸比她的稍圆润些。”

“你倒是对她了解的蛮清楚吗。”千寻说。

“空老师大名鼎鼎,她的教学片我自然也不会错过,不过她可没你这份才气。莫非你也研究过?”

“是啊,也曾看过的。”千寻说。

“不足为奇,好奇心是人类发展的动力,叔本华说过,性是人类的核心意志,佛洛依德的泛性论则说人的潜意识都和性有关,虽说他说的这些话我不怎么完全赞同。”

“关于这个还有这么多正儿八经的理论啊?”

“对啊,什么东西都有人研究的。人就是充满好奇心的动物。”

“似乎是在说我啊,我就是充满无穷的好奇心。”千寻笑着说。

世间万事万物一经过千寻的大脑瞬时间都可能转化为创作插画,童话,手工玩偶,泥塑作品的题材。并且她一有什么奇思妙想就会马上充满十足的热情和干劲去付诸创作。或许正是经常沉浸在自己创造的神奇世界中,所以她才会拥有这种超凡脱俗的沉静气质。

“对了,嫦娥的那个作品我构思好了,下午开始创作,你要给我点意见。”第二天她就这样对我说。

“没问题。”

“我要去买假睫毛,把自己的眼睛化装成很妖娆的模样,然后用插画的形式画头发,玉兔,把自己打扮成现代版嫦娥。”

“你似乎不用化妆,画了妆反倒有点画蛇添足。”

“平时不怎么化妆,这次的感觉要另类夸张。而且我还要把指甲做成彩绘。”

“你可真会玩。”

“你才知道啊。”千寻笑着说。

千寻自拍了一张自己穿吊带装的照片。然后为这照片上的自己画上高高的夏日的积雨云般的古典发髻和类似唐朝的宫服。

“怎么样,这张嫦娥的?”千寻画了一半给我瞧。

“发型的曲线又像是水纹和海的波浪,让人有充分的想象空间,并有种浮世绘的感觉,你本身就带有古典式的美,和这幅画倒是相得益彰,不过肩膀是不是有点太暴露了?”

“那是吊带装啊,所以露出肩膀,古妆戏你没看过啊,里面的古装美女不都是露着肩膀吗?你不觉着露出香肩的感觉很不错吗?不过既然你觉着有点暴露的话,那就用云彩遮盖起来好了。”

“对了,嫦娥身边怎么能少了八戒。”

“这副画要求唯美,不体现幽默,所以就不画猪八戒了。”

“原来如此。”

“等我全部画好后,你会感觉很惊艳的。”

千寻又一通修改,一边改一边发于我看,足足忙活了一个晚上。将最终完成的作品传于我看。

高挑的发簪使得千寻更加优雅和娴静的古典美。大大小小的花朵在流动盘绕的发丝间绽放。头发间还有桂花树和光屁股的小天使和小白兔在期间嬉戏。她的身旁是南天门和大大小小的蛋黄般的月亮。她的气质相貌还真是适合古装温柔娴静的古典美嫦娥的扮相。

改天我将这幅画打印了出来,贴在了我卧室的墙上。

一年一度的春运时节到来了。这一年春节,让许多一生都不曾亲身体验过下雪的南方人终于得以大开眼界。地球越来越癫狂,罕见的暴风雪逆袭了南方,持续时间超过半月。无数人被堵在车站和返乡的路上。大迁移的亿万民众为了回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骑着摩托上千里回家的人。顺着高速公路徒步几百公里回家的人。值得庆幸的是今年我不用加入这举世闻名的大迁移队列。另外还发生了一桩会载入史册万古流芳记忆犹新令人唏嘘感叹的事是鬼才摄影师陈冠希横空出世,他惊世骇俗的********艺术引起亿万民众的顶礼膜拜和引发巨大争议。是这样,真正的艺术家和艺术作品毫无疑问总是充满争议的。

大年三十,街道和小区人迹寥寥,像是刚刚遭受过丧尸围城的攻击般。我牵着噗噗去超市买了各种一堆火锅食材以及烤鸭,啤酒。超市里一如往年放着小孩子唱的恭祝新年的广东歌曲。夜色降临后,我准备好了火锅和噗噗一起度过除夕夜。噗噗吃了很多的肉丸,羊肉,烤鸭,在吃的不亦乐乎的同时它对于我今夜如此的慷慨着实困惑不已。

午夜时分,我抱着噗噗站在窗前观看夜空中波澜壮阔的烟花。时空又进入了另一个节点。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和烟花瑰丽的色彩变幻使人产生错觉,仿佛置身于炮火连绵血肉横飞的中东战乱之地。对面的楼群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闪烁,忽隐忽现。

噗噗这家伙也是头一次经历新年,听的炮声有点惊慌失措。我想起童年和父母在一起在小院里放鞭炮度过除夕夜的情形,那时的鞭炮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穿过二十年时空在寒冷的夜空寂寥的回响。

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此起彼伏的绽放消逝,如世间的万事万物,无时无刻在变幻,无化为有,有化为无。没错,新的东西总会从灰烬中生长出来。这个新年也算铭心刻骨,这是和噗噗一起度过的新年。

我在心中默默回想了过去的一年。这一年,我失去了小鱼,这一年,噗噗来到了身边。不知新的一年又会是如何?该考虑按揭买房的事情了。另外工作上要如何开拓新的客户和是否要涉足施工工程也考虑了下。这个时刻似乎就是做盘点结算和制定计划特意准备,虽说很多时候这样的计划并无太多实际意义。有一点是确定的,我迈进了一个新的世界。我将继续努力向前走,不管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

初八,上班族们告别了一年一度修成正果的八戒般整日吃喝玩乐的好时光,又在清晨挤上公交开始各自斩妖除魔过关斩将的征程。

“春节过的还好吧?这段时间又有什么新的创作?“我在这天早晨一如既往询问千寻。

“最近休息两天,看看书什么的,不想画画,今天我的心情有点低落。”千寻说。

“怎么?”

“用早餐的时候,我妈又骂我了,她觉的插画的工作没什么价值。说我这样无法为社会创造价值的人应该去死。”

“她不清楚有多少人喜欢你的作品吗?”

“她从不在意这些,她觉着画的再好也没用,要能换成钱才算是真的,并且她必须每天发泄一场,才会舒服。不管是气话还是真话,她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不仅伤害了别人,也给自己气受,真不是聪明人所为。”

“那可够你受的。”

“不过我对于她的无理取闹早已习惯了。她想闹就由着她闹,如果哪天她完全变了,我可能倒是一时无法适应。中国很多妇女都爱抱怨,久而久之,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怨妇。我真想拿橡胶棍将她们捶醒。如果一棍子捶不醒,那就多来几回。”

我发过去一个大笑的表情。

“你笑什么?”千寻对我的反应迷惑不解。

“用锤子锤人的话让我想起了阿香对付寒羽良的画面。觉的有时候你挺逗的。”

“是啊,有时候我也觉着自己挺好玩的。”千寻也回过来一个笑容。

“你妈为什么会这样?”

“天性使然,她太喜欢钱了。早上父亲问我要两百块钱,我给他钱时发现已经少了钱,父亲说是我妈翻的,我不喜欢别人翻我的皮夹,我非常看不起她这点。我比较疏远她,她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和她亲近。

“以前我把所有的积蓄给了她,每月的稿费也给了她,自己只留一点,她也没说句好。即便给她再多的钱,也无法填补她对金钱的欲望。她是不会心疼我没钱用,她只要她自己满足。”

“对这个家我已做出了贡献,但是她并不觉得。有时候心里会想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我的母亲的话,这样女人我真想挥舞拳头,痛扁她一顿。

“你们的关系真够奇特。”我说。

“我算脾气好的,换了别人,早就发生悲剧了。等一下,我拍一张照片,让你瞧瞧我心情不好时的模样。”

过了一会,照片传了过来。她坐在黑胡桃做窗套的飘窗的台板上,身着湖蓝色羽绒服反衬的她肌白如雪。身侧一角是她的书柜,可以看到一些摆放期间的玩偶。早晨柔和的阳光穿过窗口挥洒在她纯净的脸庞上,她的眼睛和唇角之间透出些淡淡的忧伤。但这种神情非但没有减损她的魅力反而有种别样的美,有一种能触动人心的东西存在其眉宇眼眸之间。

“最近有个林黛玉模仿秀,我看你可以去参加,冠军非你莫属。”

“真的啊?”

“假的。对了,给你说说噗噗最近的事。”

“噗噗怎么了?”

“它最近热衷的是拔河这个运动,闲来无事就叼来我的拖鞋或者是抹布凑到我跟前。它将拖鞋放在我的手上,你如果不睬它,它就锲而不舍地继续往我手上放。我一旦抓住拖鞋,它就前腿弓后退绷,嘴里紧咬着拖鞋摇晃着脑袋撕扯着和我拔河。”

“它倒是永远活的这么欢快。”

“它还有一种经典姿势是倒躺在地上,嘴里叼着抹布被我拖着走,这种我叫做无赖式拔河。玩一会你故意让它赢了,它意犹未尽就又举着拖鞋来找你并放鞋在你手上,反反复复乐在其中,一直把我折腾的筋疲力尽它才尽兴而归。”

“和你聊了会我心情好多了。幸好还有你和噗噗。”千寻发来个笑脸。

“莫非我长了一张容易让人倾诉的脸?似乎许多人都喜欢对我倾诉。”

“对啊,我很相信你。”

“古时候有些人无处倾诉的时候就会找一个树洞来诉说,我的前世似乎就是那个树洞。”

“你有心事也要记的对我说。”千寻说。

年味像冬日的积雪一日少于一日,渐渐消失无踪。气温忽冷忽热,像是患了感冒的孩子。有很长时间没降水,空气里是一股土腥味。

小区树木光秃秃的树杈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土。

春节过后不久,我接到一个装饰公司经理的电话。之前和他合作过几回,但都是诸如医院会议室的翻新,医院卫生间的改造,这类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活计。但这次不知怎么搞的他居然接到了一家地产公司内部的会所装修,要将在建的楼房的顶楼规划为内部接待客户用的会所。

这是一栋主体结构即将完工的二十层的写字楼。地产公司打算将整个楼顶一千多平米整体用钢结构搭建。然后重新规划为一个喝茶和聚餐健身多功能的会所。

我仔细地对整个空间尺寸进行了测量。拍照,和甲方进行了初步的沟通。甲方想要的是中式的茶楼会所。然后进行初步的平面布局的设计。这一阶段需要完成的是功能区的划分。确定包厢,走廊,公共空间喝茶的区域和水景景观和吧台位置。在此过程中要细致的推敲每个包厢的大小位置以及上下水的处理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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