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睁开双眼的时候,微弱的光线穿过圆孔照射进来,空气很是潮湿。李聃拿出形状如同玻璃球一样的漱口珠放在嘴里咬破,让里面的液体在嘴里左右搅动,最后吐了出来,牙垢和细菌都随着液体被清理干净。他也拿了一颗递给小飞。
之后,他们洗完脸就席地而坐,吃起了流质食物。小飞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一下子吃掉两袋,又从李聃手里抢过一袋。
“你吃的快又吃的多,这样对胃不好。”李聃关心地说。
“没事,没事。”小飞看着满满一房间的食物,但是心里生起了危机感:“李哥,这里的食物本来够你吃好久个月,我一来,饭量又这么大,恐怕这里的食物撑不了多久。我以后会少吃点。”
“没关系,吃完了咱们出去找。”李聃吃完食物擦了擦嘴。
“可是外面有龙啊。”小飞对外面的生物充满了恐惧感。
“怕什么,只要我们悄悄地溜出去,把我藏在地板暗格里的装备武器拿出来,对付那生物还是绰绰有余的。”李聃解释道:“昨天我就准备爬出去拿武器了,遇到了你。”
“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将那畜生消灭掉。”小飞受李聃的影响,激动地说道。
吃完,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盖子。李聃伸出头来仔细地往四周张望,在确保安全以后爬了上去,招呼小飞出来。
天刚刚微亮,雾气像浓稠的牛奶,视线所及都看不真切,白茫茫一片。四周寂静,仿佛整个世界处于静止的状态,就他们两个人存在。
李聃蹑手蹑脚地朝自己家走去,小飞紧跟其后。两个人都提心吊胆的,害怕那生物隐在浓雾里突然袭击。
李聃的屋子已是一片废墟,好在墙体并没有完全坍塌在地面上,中间还留有仅容一人趴着通过的缝隙。李聃让小飞在外面放风,自己趴着钻了进去。起初缝隙很狭窄,李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过门口到客厅之间的过道,但真正到客厅的位置时,豁然开朗。李聃可以半蹲着在空间里移动,再往里到客厅的墙角处。他扣起地板,将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拿了出来。
这时,外面传来小飞的声音,说:“李哥,快出来,那畜生要来了。”
李聃打开箱子拿了一件装备就往外爬,等到他爬出洞口起身时,一声巨响,身后的建筑完全塌陷,一个巨大的身影盘踞在废墟上,并且带来一股腥风。”幸亏爬的快,再晚一点就被压成肉饼了。”李聃心有余悸。
李聃举起手中的一件纳米武器对准巨大身影,那件纳米武器为圆柱体,通体黑色,不时有紫光闪烁。长约20公分,粗细正好握在手里。李聃右手食指按下圆柱体上的一个键,瞬间突出手掌的上半部分的圆柱体向前变成了枪管,管径比一般的冲锋枪要大许多,突出手掌的下半部分向前包住手然后向上和枪管连接。李聃左手托住枪管下面,右手食指扣下扳机。一道蓝色激光脉冲即可从枪管里发射出去,打到了那巨大的身影。
那生物吃痛,咆哮了一声,掉头向后退,隐于大雾之中。李聃见状,连发了几枪,可是都打空了。激光脉冲都打到了山体上,巨大的岩石滚落下来,将平地上的树木拦腰撞断。咆哮声依然不绝于耳,李聃明白那生物不会善罢甘休,而是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李聃拿着纳米枪,小飞则是捡起了之前丢掉的双头镐,背靠背做好防御姿势,警惕地环视四周。四周被浓雾包围着,那生物在雾中游走,隐隐绰绰,生死决斗一触即发。
此刻,李聃心里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想起了和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他要留着这条命去寻找他们。而小飞心里就是想着为父母报仇,为哨兵站里无辜的人类报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突然,那生物张开巨口从雾中冲出扑向小飞,小飞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只能手足无措地将双头镐架在胸前以抵挡攻击。李聃则是一把推开了小飞,和他一起躲开那生物,还顺势开了一枪,但是依然对那生物没有效果。
那生物补了空撞到墙体,掉转方向准备再次发动攻击,地面上被它搅得烟尘四起,瓦砾横飞。这时,李聃才真真切切地看清了那生物的模样:鳄鱼般的血盆大口,有上下两排尖锐的牙齿。猪鼻和下颚那里长有密密地暗红色长须,应该是由人类的鲜血染红的。两只红色眼睛大而突出,上下眼睑厚而粗糙,瞳孔在光线较强的情况下会变成一条直线,而在较暗的情况下会变成较圆的线。两只牛耳后也长有长须。
就刚才从李聃身边擦过的躯干就长约十米,有水缸口般粗细。通体黑色,体表覆盖着碗口般厚厚的鳞片,有四只短而粗壮的足,足上有锋利的爪子,一条长而厚的尾巴托在后面。
“还真是和传说中的螭龙有几分相像。”李聃心想,要不是看见了这生物的模样,从刚才螭龙收起四足,扭动着蜿蜒前行的姿势来看,还以为是一条巨蟒。
那螭龙眼中闪烁着红光,又一次游动过来发动攻击。李聃和小飞两人向相反的方向狂奔,螭龙从两人中选择李聃,咆哮了一声向他追去。李聃且跑且往身后射击,那螭龙紧追不舍,转眼就到了他身后,放下四足一步步地向李聃逼近。李聃不再逃跑,端起枪就是一通扫射。螭龙吃痛,张开大口就扑了上来。李聃从它口中发出味道,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突然,他右边额头上的刺青一阵刺痛,用手去触摸却没有任何伤口。那螭龙瞬间停止了攻势,打了个响鼻,咆哮一声,调转龙头往小飞方向游行而去。巨大的尾巴扫过,李聃赶忙卧倒在地,而身后坍圮的墙体被撞成碎石块飞到了十几米外。
“奇怪。”李聃摸着这时没有痛感的刺青,充满了疑惑。“不好,那螭龙往小飞去了。”李聃拿起武器紧跟螭龙之后。
小飞刚才见螭龙追着李聃而去,心里担心李聃的安危,于是也往李聃的方向跑去。还没跑多远,就见到了远处螭龙的身影,咆哮着向自己游动过来,他赶紧又往回跑。小飞想螭龙在平地上游动的速度快,那在陡崖峭壁上肯定不会太快,于是,他手足并用攀爬起来。
一分钟的光景,那螭龙已到山体下方,抬起头盯着小飞,发出低吼的声音。突然,它尾巴和四足一发力,整个身躯像箭镞一样射向小飞。但是由于螭龙庞大的身躯,血盆大口离小飞仅有半米时,便“轰隆”一声坠落到地面,激起了浓浓的烟尘。
小飞刚才近距离地见到那大口和挂有肉条的牙齿,冒了一身的冷汗,不由加快了攀爬速度。而那螭龙调整姿势,蓄势待发,想要再一次发动攻击。
这时,李聃到了螭龙后方,看见山体上的小飞和螭龙跃跃欲试的姿势,便大喊道:“畜生,我在这里。”说着,便对着螭龙扫射起来。那螭龙吃痛,放弃攻击小飞,掉转身躯向着李聃游来,身躯和尾巴所到之处,建筑和树木尽被摧毁,石块和树干都被扫向两边十几米外。
那螭龙不带一点迟疑,张开口就咬向李聃。李聃并没有逃跑的意思,站在原地,就在大口要将他吞下时,他把纳米武器举过头顶并按了下按钮,那把枪瞬间变成一道黑色不透明的外壳将李聃包裹起来,就像一人高的巨型蝉蛹。
螭龙咬住蛹,想要咀嚼,但是那外壳坚硬无比,于是就直接吞了下去。接着它调转身躯,向小飞游去。
浓雾已渐渐散去,小飞在高处,清清楚楚地看见李聃被螭龙吞食,不禁伤心和愤怒:“李哥都是为了就我才吃掉的。”但是,他对此也无能无力,人类此时就像蝼蚁一样渺小和无助。
突然,那螭龙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咆哮,整个身躯想失去方向一样在地面上翻滚,并不时冲撞着山体和废墟。小飞看见螭龙前足的那块躯干里有蓝色激光脉冲从里往外射出。渐渐地,螭龙不再挣扎,僵硬地趴在地面上颤抖,一会儿就没了气息。
只见李聃满身墨绿色的粘液,从枪打开的豁口中爬出了螭龙的躯干。小飞先是惊奇,而后破涕为笑,大喊道:“李哥,李哥你没死啊,还把这畜生给杀了。”说着,爬下了山体,和李聃一起站在死去的螭龙面前。
“我还是认为这不是龙,只不过是只变异过的巨蜥。”李聃对小飞说。
“那它有着龙的特征啊。”小飞指着螭龙。
“巧合吧。”李聃心不在意地说,此时他正在思考着额头上的龙形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