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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弦月

凌晨天还未亮,璀璨星空之下一片昏暗,大地笼罩在夜幕之中。

习惯漂泊的玉灵桐难以适应安居下来的生活,从睡梦中醒来后便难以再次进入梦乡。

闲来无事的玉灵桐原本打算偷偷修炼灵力,但自身的黄色灵环在黑夜里太过显眼,散发着夺目光芒就像夜幕的明星可以驱散黑暗,难免被人注意到。

夜幕的黑暗遮挡住了看见一切的眼睛,却阻挡不住可以听到一切的耳朵。玉灵桐静下心来坐在门外,聆听着黑暗的声音。

房子旁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远处的河流哗哗的冲刷着岸边的石子,附近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貌似是人的脚步声。

在不远处的河边附近,一个人正朝河边走去。

玉灵桐睁开眼睛,摸索着黑暗,蹑手蹑脚的朝那个人走去。

那个人走到河边停了下来,蹲在河边不知道要干什么。玉灵桐小心躲在河边的大石后,偷瞄着那个人。

满天星光通过河面的反射,照在了那个人的脸上,正是昨天落单的那个孩子。一头利落的黑发自然下垂,瘦小的身板看似若不经风。不知道是因为被人排挤,还是有意远离别人,他总是孤身一人,好像与其他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背着一个竹篓蹲在河边,捧起河水泼到自己满是睡意的脸上,然后拿出一个水壶装满了水,旋即站起身朝村子东面的深山走去。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要上山挖野菜,可是为什么这么早就上山?他为什么不等天亮跟大家一起上山?或者说有什么别的目的?

玉灵桐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后,跟着他一起上了山。

山路艰难险峻,遍地坑坑洼洼,看不清路的玉灵桐步履蹒跚,几次险些踩空滚下山。但那个人却丝毫不受黑暗跟地形的影响,健步如飞、履如平地,可能是走这条路走习惯了。这让初次上山的玉灵桐跟不上他的脚步,刚上山不久就把人给跟丢了。

坑洼的山路,加上如墨的黑暗,还有星罗棋布、毫无规律的树木,这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迷阵。在黑暗之中徘徊的玉灵桐失去了方向感,依靠周围参照物不能明确的决定方向。

“你为什么跟着我。”

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玉灵桐的背后,回首望去,却见之前的那个人抱胸倒挂在树上,黑发自然下垂,露出了掩盖在刘海下的双眸,漆黑如墨的瞳孔散发着比黑夜还要黑的光芒,好似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你好,我叫玉灵桐,想跟你交个朋友。”玉灵桐说道。

那人倒挂在树上,仔细打量着玉灵桐。玉灵桐不知道对方在看什么,反正自己是看不清对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模糊的轮廓所在位置。

“朋友?我不需要朋友。你现在可以不用再跟着我了。”那人说着,从树上翻了下来,再次朝更黑暗的山中走去。

“喂,等等。为什么要这么说呀?大家都是很好的人……”玉灵桐急切的上前抓住了那个的衣服,说道。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打断了玉灵桐所说的话。“你是新来,你什么都不懂!口口声声说好朋友,得到什么好东西都是他们分,遇到危险就让我们上,有这么当朋友的吗?”他突然大喊道,貌似他很讨厌那些人,应该是被伤害过。“活在这个世界,只要能活下去,不管怎样都好。我昨晚就偷听你们要今早上山,所以我要来的比你们更早,我要把好的都留给自己,我不像你,你还有个妈妈可以照顾你,我只能靠自己。我劝你还是离他们远点吧,他们之所以叫你一起上山,是想遇到灵兽时把你推前面。”

听到灵兽二字,玉灵桐一惊,没想到村中的传言是真的,山里真的有灵兽存在。“灵兽?这山里有灵兽吗?既然有灵兽你为什么还有上山?你不怕危险吗?”玉灵桐问道。

“灵兽有什么可怕的,人心比灵兽可怕多了。当时的景象我还历历在目,一只灵兽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那些人却把我妹妹推了过去,然后趁机逃跑,我为了保护我妹妹,跟灵兽发生了搏斗,然后那只灵兽被我活活咬死了。见到我跟妹妹活着下了山,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跟看灵兽似的,从此那些人很少再来欺负我妹妹。”他为玉灵桐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往事如同一个梦,一个不愿去回忆的梦。最终还是个孩子,无论经历多少,也只是一个孩子。

玉灵桐不语,没料到居然发生那样的事,换做谁也不会好受。现如今人类是非常脆弱的,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跟团结都丧失了的话,那人类早晚会被灵兽所征服,这只是时间问题。

“算了,看你跟他们不太一样,见到你让我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就交你这个朋友吧,我叫夜弦月。”夜弦月向玉灵桐倾诉了自己的过去,仔细想了想最终决定接受这个朋友,并报出自己的姓名。

“嗯。”玉灵桐无比的激动,他相信面前这个人不会像那些人一样会将朋友置于不顾,他被朋友抛弃过,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因而不会轻易的抛弃朋友。

“跟我走吧,在山里很容易迷路的。附近的野菜都被人们采光了,我们要去更远的地方才行。”

“嗯嗯。”

玉灵桐跟着夜弦月漫山遍野的奔波,遥远的东方都已经渐渐亮了起来,破晓的光驱散夜的黑暗,一抹鱼肚白色出现在东方的天边。

夜弦月带着玉灵桐来到了一处山顶,居高临下鸟瞰整片山涧,虽然清晨的空气一片雾蒙蒙,但还是可以隐约看见一片绿油油的植物长满山涧。

“这里是距离村子很遥远的地方,村里的人因害怕灵兽不敢轻易深入,所以这里是属于我们的。我跟妹妹一直都是吃这里的野菜,不比人们自己种出来的差。”夜弦月气喘吁吁道。

两人沿着夜弦月曾经走过痕迹进入山涧。

在不远处的一堆草丛中,正有一双饥肠辘辘的双眼盯着两人,悄声匿迹的靠近两人。然而两人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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