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伙计,你不是吧,听到我要自杀才出来?你说你这算够意思还是不够意思呀?”钱多多走过去拍着白蟒硕大的身躯。白蟒冲他叫了一声,府下身子。
钱多多爬上白蟒的背,就觉阵风掠过,白蟒霎时成了一道光线,四周的景物随即漫漶不清起来。不一会儿,进了上次的山洞,钱多多下了白蟒的背,立刻跑出去查看洞口。洞口还是上次的洞口,纹丝没变,甚至藤蔓和几丛枯草的形态都还是那么熟悉。他很想让白蟒告诉他为什么洞口会凭空消失,又想了想,觉得即便白蟒知道个中玄机也表达不清楚,只得就此作罢。
回到洞中,白蟒盘在岩石上,钱多多背靠着它,不管听懂听不懂一个劲儿地讲话,从当日杀了四个家丁到无意得到宝刀、手套,再到如何杀死牛一头,详详细细地念叨了一遍。白蟒仿佛能听懂他的侃侃之谈,静静爬在岩石上,一动不动。
说话间,钱多多四下打量这奇怪的山洞,他发现这里似乎不是山洞的尽头,里面一块巨石的一侧仿佛有个入口。话毕,他指着里面问白蟒可不可以进去参观一下,白蟒突然一下子紧张起来,使劲摇头。
“不是吧白兄,咱这么铁的哥们儿,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钱多多想再争取一下。
白忙看起来非常严肃,仍然摇头。钱多多留恋地望了两眼道:“莫不是白兄金屋藏娇吧?算了算了,我这客人就不强迫你这主人了,客随主便嘛,嘿嘿嘿。”
嘴上虽然这样说,好奇心决定了钱多多是不会甘心了,他抬头对白蟒道:“白兄,我杀了人,要避难,这次来就先住下了,伙食和住宿你多费心了。”
白蟒点点头。
到下午的时候,钱多多逐渐觉得白蟒不会说话相处起来太无聊了,两人所有的语言就是钱多多的求证加上白蟒的点头或是摇头。幸好钱多多突然想起那老爷子留给他的异能,说是多加练习才可以驾驭,于是他除了和白蟒简单交流外,便不停地在洞内跑来跑去。最初跑的时候腿内那两股力量横冲直撞,要不还没迈步人就飞出去,要不步子迈出去噌一下就到了洞口,有一次要不是抓住一根老藤,恐怕已经掉崖摔死了。那次以后,钱多多就不敢再从里往外跑了,改从外往里跑。这样以来,虽然没了生命危险,但十回九回撞岩石上,半天下来身上已经是千疼百痛,扒开衣服估计和豹子可有一比。
在钱多多做这些修炼期间,白蟒一直在一旁盯着看,眼神里充满不解。钱多多看着白蟒那神情,说道:“哎,不准把我当疯了或是精神失常,我这是练功呢,练功,懂吗?”
第一天临黑,钱多多觉得自己可以勉强控制双腿的起跑或停下,但速度方面仍然是一筹莫展。在白蟒眼里,他一会儿快成一道影像,一会儿又变成了一只‘蜗牛’,看的白蟒头晕眼花。当然,这是笔者的猜想。
疲劳地躺在岩石上,钱多多冲白蟒道:“白兄,我说了伙食交给你了,我现在好饿,你准备让我吃什么?”
钱多多以为白蟒会马上化光消失,去外面找猎物,没想到它自岩石一角叼了两野兔出来,喷火烧熟了推给钱多多,自己也只是吃一只。钱多多觉得不太对劲,按说白蟒这么大的体型应该像上次一样,吃一只野猪之类的,为什么只可怜巴巴地只吃一只野兔?
“白兄,你怎么就吃这么一点儿?你可是从我来到现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和我吃等份儿的东西怎么能饱?”
白忙低低叫了两声,不住地摇头。
钱多多突然想起白蟒每年下雪天都会进村叼畜生,这是不是说明每到下雪天它就很难找到猎物呢?遂问道:“白兄,是不是现在猎物很难找?”
白蟒点头。
至此,钱多多彻底明白了,原来人们眼中雪天伤畜的妖怪原来是个饥民,不得已而为之啊……
第二天,钱多多又在洞里跑了一上午,终于能准确控制停跑,不过速度方面还是不行,仿佛没一点进展。不过能不掉崖不撞岩石,他已经很高兴了,不停给白蟒炫耀着自己的进展。白蟒似乎通过这两天的观看,也看出了些门道,看到钱多多不再没头苍蝇似地往石头上撞,也很高兴,中午的时候情绪高涨地出洞去找猎物,意思可能是想和钱多多庆祝庆祝。
白蟒走后,洞内空无一人,钱多多自然就又想白蟒不让他去的那巨石之后,做了一小会儿思想斗争,偷窥欲终于战胜理智,他欣慰地走过去,准备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绕过巨石,钱多多看到那后面果然是个洞口,与普通洞口不同,呈椭圆形,且是极窄的椭圆,竖开于巨石和天然洞壁之间。钱多多往里看了一下,不完全漆黑,似有光源微照,但具体看不清有何景象。他站在洞口迟疑了一下,回头提了自己刀,这才稍稍壮了些胆色,慎步入内。
里面并没有钱多多预想的别有洞天,相反仅一室大小,除了石壁还是石壁,没有一样成体统的东西。唯一令钱多多感到兴趣的是这里的光源来自何处?在这铁桶一般的洞室里居然能依稀辨清岩石的纹路,而又找不到光源出处,这不能不说是个怪现象。他仰头聚精会神地勘察,希望能找出光源,终于,发现有个地方的亮度似乎比别的地方高一些,但是他看不清什么状况,因为那是岩石的一处凹陷,而光源似乎就来自那凹陷之中。上下打量了一番,钱多多觉得能勉强攀登上去,于是放下手里的刀,脚蹬手扒地慢慢爬了上去。
他终于看到了,在那凹陷内镶嵌着一方碗口大的图案,光线就出自那图案,但是那光线与普通光线不同,运动的方式不是照射,更像是流动,出水口一样缓缓向外流泄,出了凹陷以后逐渐扩散,弥漫在空气里。至此,钱多多已不敢肯定这是光线还是别的什么奇异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