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婉照美滋滋的来到孟阳家里,打开电视,并把孟阳、延昭以及刘大妈叫过来一起坐在沙发上,神秘兮兮的说:“大家注意,我要请你们看一部重头戏!”
“什么重头戏呀,这么隆重?”孟阳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婉照抿着嘴,但掩藏不住眼里的得意。
“难不成你拍电视剧了?”孟阳猜测到。
“不告诉你。”接着又说:“等着看得了,这么多话。”
孟阳不服气的叫道:“你霸占了我家的电视,还不让我问问呀?”
刘大妈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忍不住笑了:“你看看你俩,从小就爱斗嘴,这得斗到什么时候呀?”她是看着婉照长大的,婉照父母去世时,她就充当起“监护人”的义务,是打心眼儿里希望婉照当自己的儿媳妇。
延昭摇摇头道:“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说什么?”婉照瞪大了眼睛。
“哈哈,你说得对。”孟阳点头赞同。
这时,婉照看着电视屏幕,冲三人叫道:“广告开始了,快看!”
三人一齐看向电视。
荧幕中出现了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裸着后背,低头在石盆中清洗柔顺的长发。不一会儿,女子直起纤细的腰肢,左右甩动着长发,顿时水珠飞溅,可晶莹的水珠突然变成了闪烁的星星。不一会儿,月亮升起,女子的长裙和长发一起飘起,她伸出双手似要飞向那轮皎洁的明月。这时,镜头靠近女子后脑,只见她轻轻转过头来,竟是一张绝美的脸庞……
“婉照!这个裸体女人是你?”孟阳不可思议的叫道。
刘大妈也看出来了,有些不高兴的嘟囔着:“还是大闺女,怎么脱了衣服让这么多人看?”
而延昭早已经把红彤彤的脸扭向另一边,虽然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可婉照也能看出他的保守想法。她没有想到大家竟是这样的反应,有些尴尬,又有些委屈的辩解道:“怎么了,现在什么年代了,区区一条广告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也不能露成那样吧?”刘大妈摇着头。
“我就是露了个后背嘛,那夏天人们穿露背装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么大反应啊!”婉照撇撇嘴道。
孟阳捂着嘴坏笑道:“就是,这么好的身材干嘛藏着掖着,就应该让人看,来,给咱现场表演一个!”
刘大妈听他这么说,立马拿起手中的扇子向孟阳脑袋上打去,一边骂道:“你这个死孩子,怎么说话呢?”
孟阳赶紧躲开,连连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婉照也加入刘大妈的行列,追着孟阳打,延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无奈。这么多天来,他在电视上看到很多“非礼勿视”的东西,也听到了很多“非礼勿听”的语言,一直不了解这里为何如此开放。虽然他总是刻意逃避着这些让人脸红的东西,可也不会太在意。然而,今天竟然看到了天天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婉照的裸背,这让他属实难堪,想想自己的家乡,即使看了一个女人的裸脚,那就要负担起她的一辈子,更何况是……是那光不溜秋的后背了。
趁着三人没注意,延昭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可眼睛一闭就会在黑暗中看见婉照的美丽背影。他懊恼的敲打着自己的头,骂自己没出息,骂自己鬼迷心窍,竟然会对恩人产生非分之想。
延昭在宋朝的时候,曾有很多达官显贵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甚至听说连皇室里的郡主都对他青睐有加。可那时候的延昭只是迷恋着习武打仗,对男女之事丝毫不感兴趣。他的娘亲和几位嫂子成天劝他,让他收收心,早点成家,好为杨家传宗接代,可延昭每次都打着哈哈回避这个话题,这让家人感到很着急。
想到家人,延昭的心似被针扎了一下,失落和苦闷又一次袭上心头,他对于屋外的吵闹充耳不闻,把自己关在了往事的空间里,靠着回忆抚慰对家人的思念之情。
“以后我该怎么办?”延昭不想一直麻烦婉照和孟阳,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总靠别人养着算怎么回事,总得自己找点能够谋生的营生啊。可是,在这个时代,自己能干什么,又会干什么呢?
延昭伸出双手,苦笑道:“白白一身武艺,却没有个勇武之地,真真是枉费了从前的辛苦。”
这时,外面忽然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孟阳敲着延昭的房门,叫道:“延昭,延昭,你这么早就睡啊?”
延昭翻了个身,没有答话。
这时传来了刘大妈的声音:“小杨可能是累了,每天用那么长时间耍拳,如果是你肯定更累得起不来。”
孟阳低声咕哝了句什么后就不再有人说话,延昭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凌晨,只见一个黑影从一楼的窗口轻轻跃下,身姿矫健灵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仔细看去,此人竟拿着一根长棍,棍子的一头在挥动中闪出锋利的冷光。
没错,此人正是杨延昭,他害怕开门声惊动了屋里的人,所以从自己房间的窗口跳了出去,他要进行自己从古到今每日都要做到事情……练枪。
奔跑到广场上的那一片空地,延昭手持钢枪,有力的挥舞着,每一枪扫过都能听到“嗖嗖”的风声。他舞的刚劲有力,虎虎生威,表情专注而神圣。此时此刻,枪人合一,没有任何事情能打搅到他,似乎只有在舞枪的时候,他才能暂时放下对家乡的思念。
天渐渐亮了,大汗淋漓的延昭依然没有停下,从旁边路过的行人都被他吸引了,停下脚步,驻足观看,不时的发出几声赞叹和叫好声。偶尔走过几位年轻女子,更是像发现宝贝一般盯着延昭俊美的脸看,有的人甚至拿出手机给他拍照录像,似乎想要留下永久的纪念。
延昭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淡淡的收枪,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便离开了,他不习惯被别人注视,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