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世界和基督教激烈碰撞,拜占庭帝国成为前锋,依靠世界上先进武器之一的“希腊火”,多次击退进攻的敌人。这场两大文明的碰撞,直接催生了一个完整的英雄世纪,使得西方同东方的天空一样群星闪耀,诞生了像里查和腓特烈等英雄。
——西方概略
腓特烈号召欧洲国家进行十字军东征,并以66岁高龄亲自率军远征,使他第一次成为全欧洲人眼中的英雄。但当他在征途中身亡,人们不敢相信一代战神结束了他的一生。他死后,在德国长期内流传着一则神话:腓特烈正安眠于帝国的奇佛豪森城堡之中,待他醒来以后,他将重新起来战斗,德意志将出现一个黄金时代。
一、腓特烈其人
腓特烈一世(1123—1190年),德意志国王(1152—1190年在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1155—1190年在位)。他的身材魁梧,容貌威严,尤其有一口出色的红胡须,因此意大利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红胡子腓特烈”。
腓特烈一世
腓特烈出生于1123年。他出身显贵,父亲是霍亨斯陶芬家的士瓦本公爵腓特烈第二,他的母亲朱悌丝是威尔夫家族的巴伐利亚公爵亨利第四的女儿。他生活在一个动荡的年代,当时,霍亨斯陶芬与威尔夫虽然同为德意志贵族却是两大敌对家族,为了争夺国王的宝座,他们各据一方,连年厮杀不休。而国王与教皇之间为了争夺主教叙任权等权力,也斗了数百年难分胜负。在这个典型的、尚武的时代,腓特烈正是这个时代典型的尚武帝王,一生醉心于南征北战、金戈铁马的生活。腓特烈的少年时代就是在这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度过的。诸侯贵族相互间的争权夺利让少年腓特烈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在他年轻的心灵里激荡着夺取权力、统一德国、扩大统治疆域的思想。
1152年,腓特烈的伯父——德意志国王——康拉德三世去世,29岁的腓特烈以士瓦本公爵的身份,于当年3月4日当选为德意志国王,即腓特烈一世。腓特烈受过良好教育,精明强干,自认为是罗马皇帝当仁不让的继承者,并非常渴望获得这种权力。
腓特烈一世登基前夕,在亨利三世时一度处在从属于皇帝地位的罗马教皇,通过“沃尔姆斯协定”,几乎取得了与皇帝平等的地位。这是腓特烈一世所不能容忍的。他决心要像奥托一世及亨利三世那样驾驭教皇,并使教皇成为他统治帝国、对外扩张的工具。为了实现这个目的,首先必须使罗马教皇将他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自奥托大帝开始,要获得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冠,每个德意志国王就必须亲自进军意大利,然后由教皇加冕。当时教权和王权的争夺非常激烈,集中体现在主教叙任权的争夺上。在腓特烈之前的德意志国王亨利四世曾因与教皇发生冲突而被开除教籍,为了恢复教籍,亨利四世跪在卡诺莎城堡的雪地中三天三夜,向教皇哀求,才得以恢复教籍。但当亨利四世准备充分之后又重新进军罗马,新仇旧恨一起结算,罢黜了教皇。
红胡子腓特烈也已经认识到了他与教皇的纷争难以避免,开始积极为进军罗马作准备。为了巩固后方,他于1150年让实力雄厚的萨克森公爵“狮子”亨利放手侵占易北河以东的斯拉夫人土地,并给予其主教任命权,还把巴伐利亚领地归还给他,条件是他必须在军事上给予支援。1156年,又将类似权力给予奥地利边地侯巴登堡家族,并晋升其为公爵,奥地利走上独立发展的道路,就始于此。
二、第一次远征意大利
稳固了后方之后,腓特烈开始寻求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1153年发动了第一次远征意大利。
当时罗马正发生政变。商人、手工业者和小骑士联合起来,从教皇手中夺取了城市政权,建立了罗马共和国,布累斯齐亚人阿诺德为其实际首领。阿诺德领导人民夺取了城市政权,选举了罗马元老院成员和执政官,主张教会放弃领地过使徒的简朴生活。阿诺德既反对教皇,也反对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教皇尤金尼乌斯写信给腓特烈,指责起义者重新选举出元老院议员和执政官以及自行拥戴一个皇帝,同时,要求德国国王迅速进军罗马,讨伐阿诺德。
罗马发生改变
真是天赐良机,来信正合腓特烈之意,他立即与教皇签订了《康斯坦茨条约》,条约商定腓特烈不与阿诺德合作反对教皇,教皇则允诺为腓特烈加冕,允许他掌握帝国权力。但当腓特烈率军到达罗马时,教皇尤金尼乌斯三世还没有来得及为他举行加冕仪式就死去了,由一个精力旺盛的老头——英格兰人阿德里安继任为新教皇。阿诺德被腓特烈擒获并吊死,政变也被镇压下去,腓特烈为教皇解除了一个大麻烦,因此,阿德里安四世也就顺势承认了《康斯坦茨条约》,下令为皇帝加冕。然而阿德里安四世在为腓特烈加冕时提出了一个侮辱性的条件,即在他下马时,腓特烈必须为之带缰扶蹬。红胡子腓特烈大怒,对这个条件断然拒绝,加冕礼无法进行,不得不拖延。直至1155年6月18日,教皇才在一片抗议声中于罗马为腓特烈完成了加冕礼。自此,腓特烈正式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在他之前的德皇,一直只称为“罗马帝国皇帝”,从他开始又冠上“神圣”二字)。
此后,腓特烈开始致力于控制意大利各城邦。当时西欧和东方的拜占庭、阿拉伯之间的交流主要是通过意大利。意大利市场繁荣,商品经济十分发达,另一方面,意大利政治上四分五裂,各城邦各自为政,并不团结,这种情况下,意大利成为令人垂涎的大蛋糕。1154年,腓特烈召开隆卡利亚会议,重申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对意大利拥有主权,包括任命官员、征收税收等权力。但腓特烈每年从意大利掠取了大量财富(远超过在德意志的收入),使北意大利城邦大为不满,便组织起以米兰为首的反德皇的城邦集团。
意大利北部诸城市已经不愿罗马皇帝来干涉他们的内政;同时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岛的诺曼王国还非常强大,它时刻准备着向北扩张,企图控制罗马教皇。该国国王罗格二世曾支持阿诺德向罗马教皇进攻,当腓特烈率军进入罗马时,他又转向教皇,反击腓特烈;在东部,拜占庭帝国在地中海地区的事务中起着重要作用。
然而比较容易地得到教皇的加冕以后,腓特烈没有意识到战胜教皇,占领意大利已不像其从前那么容易了。腓特烈的前任康德拉三世曾与拜占庭皇帝康宁努斯·曼纽尔一世签订盟约共同反对诺曼人。但腓特烈竟不承认这一盟约。曼纽尔一世曾建议他与拜占庭公主结婚,共同向诺曼底王国开战,腓特烈一世予以拒绝,造成了与拜占庭关系的紧张。这一切给红胡子腓特烈推行侵略意大利的计划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1154年,诺曼底王国国王罗格二世去世,其子威廉一世即位。诺曼底内部爆发了严重的政治危机,诺曼贵族对新国王不满,举兵反叛。教皇阿德里安四世马上给予叛乱贵族以声援,曼纽尔一世也与叛乱集团结成联盟,共同反对威廉一世。腓特烈觉得时机成熟,企图渔翁得利,决定攻打诺曼王国。但是,那些没有从腓特烈一世手中获得利益的德国贵族不肯对腓特烈进行援助,而且曼纽尔一世也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真正举兵进攻,致使腓特烈侵占诺曼王国的计划失败。这是腓特烈远征意大利的第一次失败。但这次失败没有断绝他的侵略野心,反而还使他认识到,只有完全掌握本国贵族,迫使他们在物质与人力上给他的远征以支援,才能达到占领意大利的目的。1155年腓特烈率军退出罗马,他的第一次入侵意大利至此结束。
三、第二次入侵意大利
在腓特烈获取皇位的时候,对他最大的威胁是近亲威尔夫家的萨克森公爵亨利。当时,为了笼络亨利,腓特烈将奥地利亨利二世的巴伐利亚领土和梅克伦堡赐给了他。第一次远征失败后,腓特烈又把帝国东部新占领的斯拉夫土地上的主教授职权赐给他。与此同时,腓特烈提升波希米亚公民弗拉底劳斯二世为国王,并恢复了本国主教在主教授职权之争时丧失的政治权力。他还于1156年,娶了勃艮第伯爵的女儿碧特丽丝为后。这些措施使腓特烈暂时获得了本国大诸侯的支援,他再一次开始了对意大利的远征。
意大利北部繁华富庶的城市一向是罗马帝国皇帝侵占的目标。这些城市曾以高额金钱向以前的皇帝换取暂时的和平。然而红胡子腓特烈并不以金钱为满足,他有更大的野心,那就是夺取意大利城市的全部财富及其来源。面对腓特烈的咄咄攻势,意大利北部15个城市以米兰为首组成伦巴底联盟;摆脱了阿诺德和诺曼人胁迫的罗马教皇,也为阻挡腓特烈向中部意大利进犯而站到了伦巴底一边。
1158年,腓特烈第二次入侵意大利。他首先围攻米兰城,然后在隆卡里亚平原召开会议,要求意大利北部所有城市的代表参加。在会上,腓特烈宣称: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有权向所有的城市委派自己的官吏监督各城市的自治,有权向各城市征收赋税。这些决定如果可以实现将给帝国每年带来三万银磅的不菲收入,也将给部分德国贵族带来不少好处。
腓特烈命令士兵砍下俘虏的头
米兰等城市坚决反对帝国的这些特权,遭到帝国镇压。经过两年的攻战,1162年,米兰沦陷。腓特烈的军队彻底摧毁了这座城市。除了留下作为农奴的居民以外,绝大部分人被赶出城外,并在城内中心广场犁出许多深沟,撒上盐,明白的表示,谁要反抗,就使反抗地区变成荒地。腓特烈命令士兵砍下俘虏的头,当做球踢来踢去,以显示对反抗者的不屑和惩罚(然而意大利的反抗浪潮并没有从此平息下去)。尔后,腓特烈又用种种手段迫使伦巴底各城市服从隆卡里亚会议的决定。1162年末,他回到德国。
四、第三次、第四次入侵意大利
1163年,腓特烈为了要征服西西里,又第三次远征意大利。由于受到意大利各城市反对力量的钳制,他的目的没有达到。然而腓特烈从未放弃他征服意大利的野心。
1159年,教皇阿德里安四世逝世,红衣主教罗兰当选为教皇,即亚历山大三世。新教皇坚决主张教皇的职位独立于皇帝之上。这一主张得到了与腓特烈为敌的诺曼国王威廉一世、拜占庭皇帝曼纽尔一世以及伦巴底城市的支持。腓特烈怒不可遏,为了与亚历山大三世相对抗,他拥立了红衣主教屋大维为教皇,即维克托四世(伪教皇),并于1160年召开了帕维亚会议,宣称维克托四世为真正的教皇。
亚历山大三世闻悉后,毫不犹豫地开除了腓特烈的教籍,英国、法国、西班牙、伦巴底诸城市,匈牙利以及拜占庭皇帝曼纽尔纷纷宣布支持教皇。1161年,亚历山大三世退居法国,于是在基督教教会的历史上首次出现了法国、罗马两位教皇并立的现象。腓特烈企图劝说法王路易七世出面解决教会的分裂,没有成功。亚历山大企图使腓特烈重新入教,也失败了,至此,教皇与皇帝争夺权势的斗争达到了顶端。
罗马(伪教皇)维克托四世在1164年逝世后,亚历山大三世回到罗马。腓特烈十分愤怒。这时,支持亚历山大三世的西西里的诺曼国王威廉一世去世,于是,1166年,腓特烈发动了第四次对意大利的远征。
腓特烈大举进攻罗马,亚历山大三世仓惶出逃,但英勇的伦巴底联盟诸城市居民奋起保卫家园,给腓特烈军队以迎头痛击。同时,腓特烈的军队染上了时疫,伤亡惨重,军心涣散,难以继续战斗,红胡子不得不单身只马逃回德国,宣告了他第四次远征意大利的失败。
五、第五次、第六次入侵意大利
屡次的失败,使腓特烈意识到:仅有德国贵族的支持是远远不能战胜意大利的,还必须获得国际关系上的优势。因此,腓特烈改变了他的战略:一方面,与法王路易七世以及英王亨利三世订立和约;另一方面于1170年派汉堡主教往亚历山大三世处求和,并派使节前往拜占庭修好两国关系,企图在国际局势稳定的前提下入侵。
心有不甘的红胡子腓特烈于1174年第五次入侵意大利,北意大利各城邦厉兵秣马、严阵以待,加入“伦巴底同盟”的城市增加到22个(意大利各城邦之间以及它们与教皇之间如此团结还是第一次,由此也可见腓特烈的影响),一开始意大利试图以和谈解决,但伦巴底同盟要求教皇参加和谈的要求遭到腓特烈的反对。1176年,双方会战于米兰附近的林雅诺,这是中世纪有名的战役之一。腓特烈大军遭到歼灭性的打击,本人也身受重伤,不得不投降。
接着,1176年,红胡子腓特烈第六次发动战争,企图一举吞没意大利。这时,实力强大起来的德国贵族拒绝继续支持穷兵黩武的腓特烈,诺曼底、拜占庭、教皇亚历山大三世都积极支援伦巴底城市,使腓特烈在1176年的雷纳诺战役中彻底失败。这一年,腓特烈不得不与伦巴底同盟签订条约,放弃他对北部意大利各城市的一切要求,并在1177年的“威尼斯和约”上承认了亚历山大三世为真正的教皇。在教皇撤消开除他的教籍的处分时,腓特烈被迫吻教皇的双足;教皇也给了腓特烈一个“和平之吻”。为了杜绝以后皇帝对教皇选举的干预,亚历山大三世于1179年制订了新的《教皇选举法》。规定教皇只要有红衣主教三分之二的赞成票就可以当选。腓特烈在皇帝与教皇斗争中几乎完全失败。而1183年腓特烈与伦巴底城市再次签定的和约,承认城市有选举市长的权利,废除隆卡里亚会议的一切决议,使他丧失了在意大利的一切既得利益。他侵略意大利的计划彻底破灭。
六、腓特烈之死
以现在的观点,腓特烈的意大利战争无疑属于侵略行径,但当时德国和意大利民族国家尚未形成,“神圣罗马帝国”界限未清,对腓特烈来说自己并不是侵略者,而是自己在镇压统治下的反叛势力。
腓特烈发动的意大利战争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并没有取得军事上的胜利,但他1186年第六次南下意大利却取得了另一种形式的胜利。这一次,他到米兰为他的儿子(后来的亨利六世)与西西里王国女继承人康斯坦丝举行了婚礼,并让新任教皇乌尔邦三世为新婚夫妇加冕为意大利国王和王后,实际上为他的后继者控制意大利打下了基础。
可以看出,腓特烈试图用封建联姻继承的手段把南意大利合并到神圣罗马帝国的版图。
腓特烈在对意大利的战争失败以后,把主要精力转向对付国内拥兵自重的诸侯贵族。红胡子腓特烈由于将主要精力放在意大利,使德意志各诸侯获得了难得的发展良机。比如说,他曾给予了“狮子”亨利等诸侯诸多特权,他在位时期也是德国由君主专制向封建制转化的一个关键时期。后来“狮子”亨利因为没有尽到配合腓特烈入侵意大利的义务,被腓特烈没收了领地,并被迫流亡英国。在镇压诸侯方面,腓特烈主要是考虑自己的利益行事,并没有制订长远的一贯的策略。他从亨利手中夺回律贝克,又在1180年盖尔豪森贵族议会上废除了狮子亨利的职位,将其所辖的威斯特伐里亚赐给科伦大主教、巴伐利亚给了威特斯卑克的奥托。狮子亨利不得不流亡英国。在这之后,腓特烈规定:只有直接从皇帝手中获得土地的贵族才是帝国侯爵。在德国国内皇权得到了加强。然而这种权力并不是以兴盛起来的城市的进步力量和当时社会发展中的进步因素为基础,而只是建立在封建阶级相互间的矛盾和对立上,因此只能暂时维持,而且只是表面上的巩固。这些措施的实行,虽然削弱了旧的割据势力,但又为新的割据提供了条件,使德国长期处于封建割据的状态。
据说红胡子腓特烈的外表和蔼可亲、体魄和才智均过人。他为了加强皇权而与教皇以及国内分裂贵族的坚决斗争,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有一定的进步意义的,但他屡次入侵意大利却极不得人心。1159年攻打克里马城时,竟以50名克里马城的儿童作为前驱抵挡矢石,此举大大损害了他的英雄形象。不过,1189年,当穆斯林英雄萨拉丁攻陷基督徒手中的耶路撒冷时,他号召欧洲国家进行十字军东征,66岁的他亲自率军远征,使他成为全欧洲人心目中的英雄。但当他在征途中渡过一条叫萨勒夫的小河时意外的溺水身亡。一代战神竟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结束了他的一生,红胡子腓特烈死了。然而,德国长期内流传着一则神话,腓特烈正安眠于帝国的奇佛豪森城堡之中,待他醒来以后,他将重新起来战斗,德意志将出现一个黄金时代。这则神话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德国人民要求统一的思想。1890~1896年间,人们在奇佛豪森城堡为红胡子腓特烈树立了纪念碑,许多作家为他撰书立说,歌颂他、纪念他。
腓特烈溺死
在英国,从来没有人责难理查一世,反而为曾经拥有这样一位当时欧洲甚至世界上最英勇的武士和最善战的国王而自豪,他成为英国人最爱戴最崇敬的国王之一。
在英国议会大厦威斯敏斯特宫门口,矗立着英格兰国王理查一世的铜像,骑着高头大马,戴盔披甲,挥剑直指青天,威风凛凛,英武不凡,人们称之为英国议会大厦的保护神。可是,如果你走近铜像的基座,就会惊讶地发现,即使你懂英文,却怎么也看不懂这位“保护神”的基座上镌刻的称号。事实上,基座上面刻写的是法语,意思是“狮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