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一个人站在地铁站傻笑，经过他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然后匆匆而过，好像何必马上要咬人似的。
“很有意思吗？”哈莱说。
“嗯。”何必说。
“看看你的周围。”哈莱说。
何必突然发现有些人像看精神病一样在远远看着他，还有人拿着手机对着他拍来拍去，好像发现什么稀罕的东西。
“你终于意识到了吗？”哈莱说。
“什么？”何必说。
“本王与你的交流都是思想层面的。”哈莱说。
“那又怎样？”何必说。
“意思就是说本王说的话别人是听不到的，而你说的别人是听得到的。”哈莱说。
“那又怎样？”何必说。
“本王的意思是你现在正在像个神精病一样自言自语。”哈莱说。
何必现在明白那些人异样眼光的原因，他左右看了看，扫视了那些人一眼，从容地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一个蓝牙耳机戴在耳朵上，又拿出手机假装拨了个号码，然后清了清嗓子，说，“喂，张导，我那个台词练的差不多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再指点一下啊。”
“呵呵，还真有点小聪明。”哈莱说。
“什么叫小聪明？这是千锤百炼的大智慧。”何必说。
“不是刚才吓的尿裤了，又开始得意忘形了。”哈莱说。
“什么尿裤，我只是看见死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何必说。
“现在反应过来你准备怎么办？”哈莱说。
何必仰起头想了想，走到一面墙跟前。
墙上贴着一幅巨大的汽车广告，什么牌子的汽车他也不知道，他一直对汽车兴趣不大，广告上一男一女站在一辆汽车旁边，笑的异常灿烂，露着标准的八颗牙齿。
何必对着那个女人凝视了几秒，然后仰起头，一直向后仰，仰到再也后不了，停顿，然后突然向那个女人的胸部撞去，只听“哐”的一声，那个女人的胸毫发无损，连抖动一下都没有，而何必却满眼金星。
“你在干什么？”哈莱不解地问。
“做我要做的事。”何必说。
“什么事？”哈莱问。
“把你们赶出来，他不是休眠束缚你的行动了吗，我把他弄醒，这样你们同伙就能找到你们，把你们弄走。”何必说着，准备第二次撞击。
“停，快停手，”哈莱说，“刚夸完你聪明，你就又犯病，你先看看你的周围。”
何必往左右看了看，刚才那些看他自言自语的人，又重新对着他举起了手机，似乎在对他进行第二轮跟拍。
“你还真是有神精病的潜质，你觉得要是能那么容易还用得着你出手吗，休眠也是有意识的，只是部分功能停摆，与我发向宇宙的脑电波信号对抗，这种主动休眠要他自己主动才能醒来，外力干扰不了。”哈莱说。
“那怎么办？如果他一辈子不醒来呢？”何必说。
“那我们就要辈子在一起。”哈莱说。
“一辈子在一起？如果我死了呢？”何必说。
“本王与你现在是共存亡的关系，如果你死了，那么本王也活不了。”哈莱说。
“这么说你不会做加害我的事了？”何必说。
“本王为什么要害你？本王希望你永远活着，说不定某天本王的部下不用脑电脑也能找到地球来，但也可能他们觉得本王已经死了，毕竟这种同频的意识融合概率极低，据本王所知宇宙中还没有任何星球能实现这种技术。”哈莱说。
“既然这个技术这么难，就算他们找到你，你们也很难从我身体里分离吧。”何必有些失望地说。
“融合是需要同频，分离则需要不同频，咱们现在本来都不是同频的，分离不会困难。”哈莱说。
“我不会死吧。”何必说。
“不会，分离就像，”哈莱想了一下说，“就像脱衣服一样，你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本王觉得你想的有点多了，就算他们知道本王没有死，没有信号的指引，想在茫茫宇宙中找到我也实在是太难了，看来本王只能客死在这里了。”哈莱不无悲伤地说。
“爆头王还伤感起来了。”何必说。
“是暴力王，你这个混蛋，还从来没人敢对本王这么无礼。”哈莱说。
“都已经寄人篱下了，你就忍耐一下吧，没听过‘人在矮檐下，怎可不低’吗？”何必说。
“你记住了，今天的耻辱本王必让你千百倍偿还。”哈莱说。
“你为什么会说汉语？”何必并没有理会哈莱的威胁。
“本王身为暴力族国王，当然要通晓宇宙各种语言，”哈莱有些得意地说，“而且不光如此，你脑子里的知识本王都是可以复制的，所以你知道的本王也知道，或许本王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对不起一个叫若柔的姑娘？”
提到若柔，何必的心情突然低落了，没有了刚才的张牙舞爪，这个爆头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不说话了？”哈莱说。
“滚。”何必说。
“哈哈，本王终于抓到你的小辫子了，被人家姑娘抛弃了吧？这就对了，只有经过千锤百炼的男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战士。本王年轻时也喜欢过一个姑娘，她是我们那里最漂亮的姑娘，没有人能比她漂亮，所有的男人都为她倾倒，本王是更是……”
“停，住嘴，我没心情听你烂俗的爱情故事。”哈莱说的正深情，突然被何必打断。
“本王安慰一下你，你竟然还不领情。”哈莱说。
“不领。”何必说。
“本王还有一件你肯定领情的事，你要不要听听？”哈莱说。
“什么事？”何必说。
“你不去看看你的同伙吗？你跑出来以后他好像一直都被扔在楼顶上。”
何必突然想到光顾着纠结自己的事了，把章雨忘了，他当时被打的躺地上起不来了，身边还有一个死人，还有那个女人，他跑下楼之后，她会不会去报警？她看到是自己杀了那个纹身男，自己马上就要麻烦缠身了，他根本解释不清人不是他杀的，而且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脑子里有个外星人。他快步往回跑，希望那个女人还没报警，希望一直都还可以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何必骂道。
“领情了吧。”哈莱得意地说。
“领你妈个头，我要死了，你也活不了。”何必边骂边跑。还好他戴着个蓝牙耳机，给他的自言自语以有力支撑，否则他肯定要被举报而进精神病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