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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恢复

接下来的好些年里,佑尹都在让大脑适应真元的流动,而不是一味的吸收。在这期间,他发现自己体内的天道真元,居然也到了炼精化气后期。在让大脑做好顺利通行的准备后,他便将全身的天道真元凝聚到了一起。此时,一颗天白色的真元丹即便是隔着身体,也能隐隐看到一丝轮廓。这颗真元丹跟着佑尹的意志来到了前额,长久锻炼过后的大脑果然没有将真元吸走,而是像其他身体部位一样让真元畅通无阻。佑尹在这儿,将一颗真元丹分成了两颗,然后跟着眼睛连接到脑部的神经线,一边不停地灌养这些已经枯萎了的神经线,一边移动到了眼球附近。这时,身在旁边的疾风看到佑尹的一双眼睛都闪烁出了天白色的光芒,看起来,就仿佛是两盏灯一样。

那两道光芒在佑尹的眼睛里一直持续了近三天时间,才慢慢消逝了下来。疾风大概能猜出,那两道天白色的光芒就是天道的真元。天道的极强恢复能力他也早有听闻,如果这两个真元真的能修复佑尹的眼睛,那么他们找到连接点离开这个世界的可能就更高了。

天白色光芒的消失,就意味着能量的消耗殆尽,佑尹不得不进入空无境界再度修炼出新的真元。成功将天白色真元凝聚到眼睛上后,他感到眼睛似乎真的在恢复,这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让他很舒服,他预感自己的眼睛不日就要恢复,并且沉浸到了视力即将恢复的欣喜当中。以至于,他必须通过回忆侧卧图许久,才能将欣喜的心绪平静下来,开始专注的修行。

又过了许久,他醒来后,感受到体内天道真元的凝聚,不发一言便将真元抽离出来,然后聚集到了眼睛上。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的凝聚更快,也更加简单。几乎就是一个念头的闪动,真元便已经聚集到了眼睛。很快,他的眼睛便将真元完全吸收,此时的他不敢睁开眼,怕泄露了真元出去,浪费。然而事实上,在第一次的修复之后,他的眼睛就已经恢复了。这一次让真元运行到眼球之上,其所起到的作用,不过与最初进入大脑的真元一样,是被眼球给吸收了。因为从未睁开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视力已经恢复。在真元再一次完全融进眼球之后,他又开始进入了无我的修行之中。

周而复始地十数次之后,佑尹发现自己的眼睛居然也已经再无法吸收真元,心里便开始疑惑。他带着疑惑和兴奋的复杂情绪将眼睛睁开,想试试看眼睛是否已经恢复了。就在他睁开眼的一瞬间,在他眼睛上的两道真元便像是溃堤的洪水一样向外猛地冲了出去。

在他不远处的疾风被这两道光刺得几乎都睁不开眼来。他用手挡住眼睛,正想询问是怎么回事时,他看到了佑尹的脸上充满了喜悦的笑容。那种笑,只会在一个极度高兴的人身上出现。他愣住了,在这时,他的内心只想到了一个可能:佑尹的视力恢复了。在他为佑尹感到高兴的同时,他的内心又隐隐感到一丝悲哀,他想到,在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他们两人依然是仇敌。恢复了视力的佑尹,肯定比瞎了的他要难对付。想到这儿,他不免唏嘘地叹了一口气。

就如疾风所想的那样,佑尹确实恢复了视力。在眼睛睁开的一瞬间,他看见了疾风,看见了整个虚空。他也看见了从自己眼里射出的白光。这些白光在虚空中是不会消失的,它们会朝着无边无际的空间蔓延,然后变小到人眼再也察觉不到的模样。

虽然什么景色都没有,但是佑尹还是为自己这一眼望出去的景色感到惊讶和振奋。特别是疾风,后者的脸上充满了忧郁,但是这层忧郁里又没有丝毫的杀气,所以佑尹知道,他其实只是有些郁闷,于是便朝着他善意的笑了笑。此时的佑尹是非常高兴的,与疾风作战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无比地渴望视力,没想到,自己的视力能够恢复,居然是因为疾风的提醒。若非疾风跟他说恶魔之瞳的修炼之法,他也绝不会想到利用自己的真元修复眼球。

不得不说,天道的真元真是世上第一的恢复良药,可惜的是,这门功法进步很慢。若非佑尹那些年发现了自己的极快速度,并在山崖上锻炼了许久,他的身体也得不到那么好的锻炼。只是三十年不到,他的天道修为就从筑基到了炼精化气后期。到了这里,他遇到了一个坎儿,这个坎儿就是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已经无法产生更多的真元,想要突破境界,他必须接受一次长时间,消耗巨大的锻炼。当然,在这片虚空里想要锻炼,那简直就是自找的麻烦。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疾风所说的那些交际点。他没有顾体内的天道真元已经完全抽离出去,欣喜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看到疾风那张忧郁的脸孔,他说道:“我现在施展天眼通,你帮我护法。”然后,也不等对方回应,就将佛道的真元调动到了眼前,视力恢复后,他的天眼通就恢复了。此时的他施展起天眼通,比起几百年前的他来说自然更加厉害,然而有一点他却忘了,当年他之所以能持续那么久的施展天眼通,最大的一个因素就是他体内有大量的天道真元。现今天道真元完全被抽离,没有它们对身体的不停修复,佑尹的天眼通根本就无法支撑太久。

此时的他,正处于视力恢复后的狂喜当中,虽然已经平静下了心绪,但是他依然没有考虑到那一点。他就在这么完全不合适的时候将天眼通铺展开了。一张视力的网瞬间出现在了以他为中心,囊括三百公里范围的一大片虚空里。因为根本不需要对虚空中的虚无做出任何反应,所以他的视力在铺展开后,并没有任何停留就继续向外延伸了出去。不多久,他便感到自己的体力消失的很快。他很惊讶,但是现在就收回天眼似乎又为时尚早,而且,他一直不认为天眼会消耗体力,以前的经验告诉他的。此时的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就是将天道的功劳给遗忘了。

茫茫虚空,真的只有一个“虚无”能够形容。在这一大片,完全没有边际的世界里,什么都不存在,就好像这个世界本身就应该是不存在的。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佑尹和疾风,也像是完全不存在的一样。根据书籍上的记述,在这片世界存在着某些连接点,这些连接点的出现其实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产物,因为不平衡,所以自动产生的一些缝隙,错误的进入到这个世界的人,可以通过那个裂缝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是,很奇怪的是,那个裂缝一般不会出现在多余的人身边,它的位置是随机出现的。而在虚空中又完全没有一个坐标可用,所以,想要找到那个裂缝,甚至是想要不迷路,不绕着一个地方转圈都是极为困难的。理论上可行的事情,现实中要想实现出来,有很多都是极难的。

佑尹的天眼已经是极好的探索法术了。然而,当他将天眼完全投放出去,完全任由天眼的视力朝着无限延伸出去之后,又过了大约半年光阴,他还是没有发现丝毫的痕迹。在这时,他的神识已经完全停止了活动,因为过多的信息会让他的神识崩溃,所以他选择了停止思绪,天眼通也因此而完全失去了控制,开始机械的朝外延伸。

如此又过了大半年。疾风在这些年里除了等待之外,就是等待。久而久之,这个家伙的耐性居然被这样磨练了出来,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话,喜欢热闹的家伙,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对于他来说其实更好。只是,如果让以往的他去等待什么人上百年的时光的话,他可能会去睡一觉,先睡个八九十年再说。让他这么盯着一个人一百年光阴,以前的他可能会耐不住性子中途就放弃了。可是,在这近百年的光阴里,他不但死死地盯着一个人,还一丝放弃的念头都没有。多年后回忆起来的时候,他自己也忍不住磋叹,感叹那真的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专注那么久。

时间渐渐从身边溜走,在虚空中的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在这片没有阻拦的世界里,是没有时间的,这使得身在其间的两个人真正经历了的时间,其实远远不是物质界的百年光阴那么简单。在这片空间里,因为没有任何物质可以参照,他们也很快就将时间给遗忘了。

在物质界已经过去快要百年之时,佑尹的天眼通终于探查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此时的他,在空间里弥漫开天眼已经过了许多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天眼到底覆盖了多么宽广的区域。那是一个无法估算距离的地方。在那儿,有一股非常奇怪的能量波动,这与正常情况下,虚空中空无一物的景象是完全不同的。一经发现,佑尹的所有注意力就全集中到了那里。他喊了一声疾风的名字,后者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被突然喊了一声,整个人都颤了颤,眼神疑惑的看了佑尹一样,看到对方已经朝着一个方向飞去,他犹豫了一瞬,才明白过来。

他们两个速度极快的人,在这片没有阻拦的空间里,也飞遁了许久才到了那个地方。感觉到能量的波动就在近前时,佑尹收回了天眼,然后看着紧紧跟来的疾风。

“你看这就是那个连接点吗?”他问道。

疾风还未靠近,便也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内心不禁充满了喜悦。然而,在喜悦中,他又感觉到了一丝惆怅,这让他很奇怪,也很郁闷。

“应该就是了。”他尽力掩饰下内心的各种情绪,说道,“我们只要在这儿布置阵法,就可以穿越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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