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大地——地震波!”
千钧一发之际,已经冷却好的跳刀带着我挡在了斯温的前方,站稳脚跟,双手拍打地面,一道浑厚的地震波出现了,朝索命的超声波迎了上去。
“嗡!”
两道能量毫无保留的撞在一起,强大的反震力生生把我掀翻。双手撑着地面,尽力直起身子,精神之海江洋翻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冷冷的注视着和我同样狼狈的召唤师。
卡尔没有料到我会重新出现,所以就没有做被抵挡的准备。尽管在能量上处于优势,阻拦的出现令他措手不及,结果被自己的能量反噬。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安然。”
“你应该意识到了,我们属于同一种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有同源的能量遭遇,才不会爆炸,刚才你发出的地震波,被我的超声波弹开了。”
“那又怎样?”
“跟我走,带你探寻元素的真谛。”
尤涅若与罗德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说话,但实力的比拼从对视的那一瞬就开始了。
他们的周围很安静,没有风声,世间万物,都无法影响这场刀剑的对决。
尤涅若的周身,散发出的剑气像虚幻的风,以无形化有形,发动着密集的攻击。
罗德将自己的整个骨架,笼罩在一柄硕大的刀影之中,金刀消失不见,他的口中长出了一副锋利的獠牙,这就是骷髅王的终极奥义——以刀入体。能量外放,附于体表,骨头坚硬无比,每一块都能变成攻击的武器。尤涅若的剑气没有破除他的防御,产生实质性的效果,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放弃吧。”
尤涅若没有回应。
“你师父是剑客,你也是剑客,剑客,是值得尊重的对手。但剑道修为有高低之分,你师父的无敌斩,尚不足以杀我,你又能奈我何。”
尤涅若还是没有说话。
“今天这一战,近卫赢了,赢在一个非常出色的统帅手上。但也到此为止,我不杀你,等更上一层楼,再来找我。”
尤涅若微微一笑,谈谈说道:“你怕了。”
“凭什么?”
“你怕死在圣域城下。”
“我问你凭什么杀我!”
“因为你怕了。”
“交手三次,差距从未缩小,我不杀你,是尊重你手中的审判之剑,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是担心审判之轮的主人吧。”
“达不到人剑合一的境界,连我的防御都破不了,信口开河。”
“人剑合一?”尤涅若摇摇头,“我来教你,什么是境界。”
“好,让我领教你的……”
境界二字尚未出口,他的表情已然呆滞,撕裂般的剧痛从右肩传来,随即,听到了骨头落地的声音,转头一看,右臂被齐根切断。
尤涅若已经回到了出招的位置,刚才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没人能看到他如何出剑。
“这就是剑圣的境界么?”罗德的声音夹杂着苦涩,以刀入体的状态消失,光秃秃的脸上露出惨然的笑容。
“这叫剑舞,我自创的招式。”
“十年修剑,百年一圣,想不到你真的能超越前人。”
“真正的人剑合一,不是以人掌剑,也不是以剑御人,而是二者意念的统一。审判之剑,随我来说,不是武器,而是生命的全部。”
“我输了。”罗德黯然道。
诚然,他的实力仍在尤涅若之上,但修刀者,输了境界,赢了实力又能怎样。
“你和审判之轮交过手么?”
“惨败。”
“剑舞比恩赐解脱怎样?”
“毫厘之间。”
“谢谢你的情报。”
“不客气,”说着,罗德单手行礼,请求道,“剑圣,请赐予我刀客的荣耀。”
言罢,他盘腿坐下,把金刀立在一旁,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死亡。
尤涅若波澜不惊的举起审判之剑,肃然道:“一路顺风。”
话音刚落,骷髅王未作抵抗的骨架,被剑刃风暴搅得粉碎,在无数剑影和呼啸风声中,灰飞烟灭。
“你除了逃跑,还会什么!”昆卡在利维坦身后紧追不舍,厉声喝道。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怒视着昆卡:“你想怎样?”
“这是联盟管辖,帝国领地,而我是近卫守护者。”昆卡冷冷的答道。
“你要杀我?”
“你要反抗?”
“你……”潮汐猎人庞大的身躯有些颤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大喊一声:“昭然!”
昆卡沉默了,他无法忘记这个名字。
十六年前,昭然船长统帅椰子号幽灵船叱咤罗刹海,横行海妖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留下了“谈笑灰飞千重浪,天地能容海上人”的传说。
“我现在叫昆卡。”
“可你曾经是昭然。”
“是又如何?”昆卡不为所动。
“船长……”利维坦放下手中的长矛,黯然道,“你真的要杀我么?”
昆卡闭上眼睛,没有回答。一声“船长”,再次勾起了他的回忆。最初的椰子号上,只有两个人,一个船长,一个大副,船长叫昭然,大副叫利维坦。两兄弟白手起家,同舟共济,在罗刹海上飘摇了几十载。
十六年前,神器之战爆发,二人也被战争风暴卷入其中,最终因信仰发生分歧,分道扬镳。
“给我一个理由。”
“海神信物——潮汐使者的情报,是参与这次任务的回报。”
“亚巴顿的承诺?”
“是。”
“安然的猜测果然没错,夺宝者势力的核心,就是黑暗之渊。”
“安然是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骗了。”
“亚巴顿骗我?”
“你看这是什么?”
话音未落,昆卡从背后拿出了他的银刀,单手托起,念动咒语,刀身发亮,渗出水珠,越汇越多,向下流淌,传来海浪的声音,泛起粼粼的波光。
“这……潮汐使者!”利维坦惊叹道,“它不是在十六年前遗落了么,为什么在你手中?”
“这是联盟的秘密,无可奉告。”
“好吧,”利维坦单膝跪地,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伟大的海神在上,我选择向潮汐使者的主人,昭然船长投降,效忠圣域,永不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