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发生了,像所有类似的事情一样,它看似难以发生,却情不自禁、自发地发生了。
它如同是新华小学边,二十年都未间断过的朗朗书声,它如同是刚到青春期的少年,总是情不自禁地去看那个美丽的、胸部略微鼓鼓的女生,抑或是那个高高的、穿着白色短袖打球的男生。眼神是注定用来看的,但是看那个人,似乎也是注定的。
夏玲和耿思涵都已经中考完毕了。
思念为根,其实经历了上次钢琴比赛的事情以后,夏玲一直难以忘记耿思涵。特别是她自己把自己书本里的另外一张,哪一张崭新的、一看就是自己的那一张钢琴比赛邀请券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所有。而她也慢慢觉得,是真的,所有东西都并非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谁说天生旧物不如新,这张耿思涵给的、旧旧的、褶皱的钢琴比赛入场券,就是旧的比新的好,新的还可以再印,但是旧的那份情感,怎么可以拷贝。
中考之后,耿思涵回到了老家,住在了奶奶哪里。
确实怎样的生活,奶奶是一个温和而勤奋的人。奶奶对耿思涵,真可谓是贾母之于贾宝玉,含到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掉了。奶奶也许是上了年纪,睡得比较少,每天六点多旧起来了。
耿思涵却起得晚,八点多起床,眼神慵懒,再申一个懒腰。再奶奶家里,吃得好,睡得好,却有时候也无聊。下午耿思涵也会一个人出去走走,走在路上,却是遍地美景,耿思涵贪看一路。青春期的气息,散发再他的毛孔里,短短头发,突然高达的躯体,突然时常感觉到青涩的脸颊。
耿思涵走在老家的河边。
和两边遍种杨柳,微风一吹,细柳随风起舞。想起了一首诗,试问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只是现在已经早已不是二月了,而是天气渐渐炎热的七月。站在河流一边,躲在柳树树荫底下的耿思涵,开始了一点遐想。
中考过后会怎样?这是一个老师困扰着他的问题。他知道,他的父母的心愿,就是他去曹杨二中,这是他们当地最好的学校。
坐在树底下想了一会儿,耿思涵看着满满一河流水,感受着从河水里吹过来的凉风,他又想到了夏玲,他想夏玲的父母也应该是让她读曹杨二中吧!夏玲曾经和他说过,她的爸爸是著名的银行行长,要知道经济学的领先地位一直美国把持着,诺贝尔经济学奖百分之六十的获得者,就是美国人,而中国所有大学的经济学教科书,无一例外都是照着美国的教科书抄的。既然这样,作为精英中的精英的夏玲的爸爸,作为行业先驱,富有高瞻远瞩眼光的非一般人——夏翼,他怎么会让夏玲再国内面读高中呢?
上面的这一切,都让耿思涵又忧虑了起来。
耿思涵眼睛依然看着河流,只是眼光开始迷糊,七月的炎热天气,已经让他想睡觉了。于是耿思涵便依靠着柳树,睡了起来。
知了声起来了,而且越叫越响了。突然一个柔软的东西靠近耿思涵的手臂,丝丝丝,丝丝丝声一直响个不停。耿思涵模模糊糊睁开眼睛,他摊开手臂,耿思涵刚刚睁开的眼睛,一下子看到了一个翻着白肚子的绿蛇,刚刚脱离了他的手臂,“啊!”耿思涵大叫了一声,刚才所有的睡意瞬间消失,跳了起来,拔腿就跑!
耿思涵一身冷汗。
已经是下午,落日余晖照着耿思涵的背,暖暖的。他身旁的树林里,一棵大树冲上云霄,耿思涵微微回过头,顺着这棵大树的树梢上,看着天空中的血色残阳,真的是鲜血的颜色,排在天空的一边。他转过头,在这个时候,作为一个15岁的少年,他懂得人生最美的风景,是这个吧!
在奶奶家里,耿思涵玩了一个半月,他临走前还是有些不舍,但终归还是要走的。他告别了奶奶,走在了爸爸和妈妈住在的那个家的路上。
爱奶奶,爱风景,爱血色残阳,尤其爱那最美最美的河边垂柳,一望无际。作为一个即将步入高中生活的中学生,但是又作为一个铁血男生,爱什么自然是心情说了算。如果喜欢,走在脚下的那一步都是风景,如果不喜欢走在伊甸园也是没有心情。耿思涵就是耿思涵,他此刻感觉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
刚回答家里,妈妈汪莉就抱着自己一个半月没见的儿子说:“儿子!你被曹阳二中录取了,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耿思涵爸爸耿京武说:“录取就录取了嘛,你快点做饭,儿子都快饿坏了!”
“我说说怎么了,是你自己饿着了吧,就知道顾着你自己!”妈妈汪莉瞥了爸爸一眼,然后又带着疼爱的眼睛看着儿子一眼,“儿子你等等,我来给你做饭,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耿思涵木在哪里,心里思忖两件事情:第一件,担心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自己已近被曹杨二中录取,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了。第二件事情,那就是夏玲是读哪个学校呢?她真的是会留学吗?
随着上学的日子越来越靠近,耿思涵就越来越迫切地想知道夏玲到底是再那个学校读!
耿思涵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耿思涵一直提醒着自己:你不去尝试,结果永远是No,如果你看到的一扇门是关的,你不去把门推一下,你看到的结果都是关着了的。
但耿思涵能够做的,真的好少好少,他此刻裁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新学期到了,妈妈汪莉准备给耿思涵添两件衣服,于是妈妈汪莉带着耿思涵去逛街买衣服。路上,耿思涵跟妈妈说:“妈妈,那个李阿姨家夏玲高中在哪儿读?”
妈妈汪莉看着买衣服的店面,顺着什么“优衣库”“美特斯邦威”“森马”等等的店面一路看过去,昂着头一边看着,一百年回答儿子的问题说:“你李阿姨家的孩子啊,我这两个月忙得很,在医院里都是患者,都没怎么遇到你的李阿姨,假期过了,这几天没那么忙了,可以去看一看你的李阿姨,去问一问。”
耿思涵左手触碰了自己的右手的指甲,不由自主地问了一个问题:“妈妈,你说这十几岁的小女生去外国留学好吗?听说现在好多学生都出国留学,夏玲也可能留学呢!”
妈妈汪莉继续寻找着有适合自己儿子衣服的店面,昂着头看着,说:“怎么了,你羡慕人家出国留学的啊!曹阳二中不是挺好的嘛,再上海也是排得上名的高中。小孩子出国那有什么好的,妈妈可是护士,见得多了女孩受伤。这小女孩还是在家里安全,特别是还没有成年的。出国留学,还是出国上大学比较好!”
耿思涵赶紧补充说:“对啊,我们学校还有女生怀孕的呢,你下次遇到李阿姨的时候,就劝劝阿姨,别让夏玲出国留学了,她还那么小呢!”
妈妈汪莉这才不寻找着店面了,她会转过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走着两步跳一步的耿思涵,撇了撇嘴说:“这个你还知道,嗯嗯,到了见了你李阿姨再说!”
妈妈汪莉陪着儿子逛了一下午的街,就买好了两件衣服,回到了家里。
上学之前,爸爸耿京武提议,一家人去东湖玩一玩儿。于是周末,天气晴朗,晴空万里,爸爸带着妈妈汪莉和儿子耿思涵去东湖去玩儿。东湖就在著名大商场香格里拉左边,里面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风景,才刚刚过去。犹如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还可以看。
耿思涵自己独自租了一个小船,在东湖里漂流。爸爸和妈妈一起租了一辆大船,大船和小船有对讲机信号连接,可以讲话。这样,一方面可以迎合小孩子爱玩儿的特性,自己去驾驶一辆小船又有危险,所以按上对讲机,让小孩子不至于消失在家长的视野里。
耿思涵独驾一小舟,光在满是荷叶的东湖里。他游啊游,东湖里风景再安静,巨大的东湖,一个人在里面自由自在的时候,便会感受到这东湖犹如莽莽俄罗斯一样辽阔。
景色美还在于,湖堤上,树木参差,巨大的上了年龄的树木,都可以矗立到天空上去了。最温柔如江南女子的,还是湖堤上的垂柳,十里垂柳,各自低头娇羞,面对着湖水,好似面对着满湖深情的一个男子!
耿思涵贪看着,贪看着正酣的时候,突然三两个莲子抛了过来,耿思涵还没怎么注意,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三四个莲子又抛了过来。耿思涵顺着抛莲子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却看着一个穿上,呆着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生,仔细看着长发披肩,头发掩盖住了半张脸,女生正用手揉着自己的红裙一角。
耿思涵把船往女生那边开,女生依然低头不直视。等到一会儿的时候,耿思涵的船已经到了女生的船边,那女生才好不意思的抬起头。细看时,耿思涵才看到一个美丽的女生,浅浅小酒窝,一双黑色眸子、水汪汪、晶莹的眼睛,合起来是一张玲珑的脸。耿思涵这才回过神,原来确实,确实——夏玲
夏玲笑了,先说:“真的是你啊,耿思涵!”
见着夏玲笑了,耿思涵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怎么?”
夏玲见此状,便噗嗤一声笑了说:“啊,就刚才,我看着你开着船嘛,隔得有点远,我看着像你,但是又怕不是你,说哪有这么巧,能够在这里遇到你!我看着船上的人,越看越像你,于是就扔了饥渴莲蓬子到你船上了,扔了我才后悔了,扔了之后我才想到,要是不是你怎么办,一时间只得低着头了。”
听了夏玲的话,耿思涵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原来是那莲蓬砸人,怕砸错了人害羞啊!耿思涵看着笑着的夏玲,夏玲正捂着嘴看着耿思涵,睁着她的一双大大的眼睛,耿思涵说:“你幸好是真碰着我了!”
夏玲笑笑说:“是啊!”
耿思涵便把自己的船,和夏玲的船并作一排,两艘小船,一起往前滑行,耿思涵这才想起了一件事情便问夏玲说:“哦!对了!夏玲,你高中在那里读啊!我曹阳二中!”
说完了这句话,耿思涵,怀着多少期望,怀着多少好奇,想听到夏玲说四个字“曹杨二中”。
只见夏玲慢慢地启红唇,露出白白的牙齿,长了嘴说了两个字:“不是!”
耿思涵焦急地说:“怎么不是!曹杨二中就在你我家附近,你怎么不在曹阳二中读呢?”
直到问完了这句话,耿思涵这才直到自己白问了,耿思涵自己早就知道了,既然夏玲说了不是,那坑定就是出国留学了。
耿思涵盯着夏玲长长睫毛下的大眼睛,看得深!夏玲扎巴扎巴了眼睛,回看了耿思涵一眼,伸出手,敲了敲耿思涵的手臂,慢慢说:“以前不是,前两个星期还是说要出国留学呢!飞机票和签证都办好了,这个是我爸爸的主意,我妈妈却坚决反对,说我太小了,要留学也要等到大学留学才是,高中出国留学多不好!但是我爸爸还是坚持,说早出国,早适应外国生活。结果我妈妈就拖着我的行李,我行李藏了起来了。爸爸无法,答应我妈说大学出国留学算了。”
听完了这些,耿思涵这才如释重负,才轻松下来说:“那你妈妈为什么这么坚持呢?”
夏玲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妈妈在和我妈妈的争论中,提到了你妈妈,也就是汪阿姨!”
耿思涵微笑了,但他永远不会说,他自己也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的,他只是笑了!笑得开心,只是任船肆意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