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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抉择

奥斯纳来到神之庭院已经三天了,这三天中,基里一直没有出现。她被关在一个偏僻房间里,一日三餐有人照顾,但却不允许离开房间,奥斯纳并非没有逃跑的想法,但是房间周围布满了巡逻的士兵,这架势,她是插翅难飞。

奥斯纳每天嚷着要见基里,却没人搭理他。

第二天的时候,一群人来到了房间,他们神色怪异,问了许多问题后便离开了。奥斯纳问他们基里的下落,但却无人回答,只是告知她基里很安全。

奥斯纳看见人群中有一个狮面人身的家伙,料想他应该就是风神卡杰罗,当下求他告诉自己基里的消息,这名长相丑陋的风神面露难色,只说了两个字“等候。”

奥斯纳一直都在等候,但却没等到任何消息,她心中是既担心又气愤,担心的是基里现在在何处,伤势怎么样;气的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何基里还不露面。

等到第三日的时候,奥斯纳实在忍不住了,她决定做些事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基里。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奥斯纳躲在床下不做声,心想:“你进来看我不见,一定惊慌去寻找帮助,趁这时,我偷偷溜走,神不知鬼不觉。”奥斯纳心里已经将这次逃跑计划的剧本写完,只待实施。

咚咚咚……

奥斯纳还是不做声。

门开了,走进一位身穿紫衣的女子,她就是负责奥斯纳日常饮食的人。她在屋内看了一圈,没看到奥斯纳的踪影,也不惊慌,淡定地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旁边。

“她为什么没有惊慌跑到外边叫人,这跟我的剧本不太一样啊。”奥斯纳大感困惑,趴在床下不敢大声喘气。

过了好一会,只听那紫衣女子淡淡说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玩躲猫猫这么幼稚的游戏?”

听到紫衣女子的话语,奥斯纳为之气结,这人早知道我躲在床下,等了这么久才说,就想让我在床下多趴一会。

奥斯纳从床底爬了出来,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问道:“你怎知道我是藏了起来而不是逃走了。”

“呵呵……”紫衣女子冷冷一笑,“你当神之庭院是你们凡人的酒馆吗?说来就来说走就。凭你的能力,想从这房间逃跑,简直是做梦。”

奥斯纳很讨厌这个女子的语气,不过是神之庭院里的一名婢女,有什么可颐指气使的。

“我瞧你笨头笨脑的,也不知道基里殿下为何要结识你这种人。”紫衣女子撇嘴说道。

奥斯纳本不想理她,可她这句话实在是欺人太甚,当下忍不住揶揄道:“基里就喜欢我这样笨笨的,像你这般尖嘴猴腮、婆婆妈妈、发育不良的事儿精也就只配做个婢女。”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紫衣女子,她站起身,左手掐腰,右手指着奥斯纳,大喊道:“你居然敢我说发育不良,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发育不良了。”她看了看奥斯纳,又看了看自己,这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哼,你发育很好又怎样,命在旦夕的将死之人。”说完,气愤转身离去。

“你给我回来,你说谁命在旦夕,谁是将死之人,你给我说清楚。”奥斯纳大喊道。

紫衣女子没有理她,匆匆离去。

奥斯纳心想:“这神之庭院的婢女真是没有素质,说不过别人,便用这么恶毒的言语咒骂,基里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真是辛苦。”虽然奥斯纳没有太在意紫衣女子的咒骂,但听完之后心里还是很难受,尤其是现在处在这样的境地。早知道在这倍受欺辱,我就不答应他来神之庭院了,一想到基里,奥斯纳心头一酸,这么久还不来找我,难不成他和故事里的负心男子一样,有了新欢忘了旧人。

奥斯纳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胡乱吃了点东西后,躺在床上,心道:“基里啊基里,见面时我要大耳刮子抽你以泄我心头之愤。”想着想着,奥斯纳合上眼睛,进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奥斯纳朦胧中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当下警觉地起床,站在门口静静聆听。

“基里殿下,您这么做,让小人很为难!”

“我奉众神之王口谕,前来带人,你有何为难。”

“陛下命令小人们守在此处,除他以外,任何人不许带走此人。”

“陛下身体有伤,难道你要让他亲自来跟你说吗?”

“小人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萨利姆大人也曾吩咐小人,要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

“哼……他萨利姆的话管用,我基里的话就是废话吗?”

“小人不敢。”

“少说废话,让我进去,你们去通知萨利姆,就说众神之王和战神基里在议事大厅等他。”

门被推开,基里侧身进来。

奥斯纳早已准备好,举起右手,心想:“这个耳光说什么也要打下去,不打难解我心头气愤。”

基里转过身,烛光照应下,他那张熟悉的脸庞十分憔悴和苍白,稀疏的胡渣布满下颌,双眼充满血丝。

奥斯纳看见基里这个样子后,气愤的内心被惊讶和怜惜填满,她愣愣的举着手,说不出一句。

基里给了奥斯纳一个紧紧的拥抱,奥斯纳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

二人就这般拥抱了许久,谁也没说话。

“快跟我走。”基里压制住自己的情感,冷静说道。

“去哪?”奥斯纳问道。

“去哪都行,反正不能待在这。”基里拉着奥斯纳的手说道。

“发生了生么事情?”奥斯纳问道。

“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太多。等会出去,无论任何人跟你说任何事,你都不要听,不要信,我以后会把整件事都跟你说清楚的,好吗?”基里问道。

奥斯纳困惑地看着基里,但却重重地点头。

基里在奥斯纳额头吻了一下,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基里领着奥斯纳在神之庭院内左拐右出,尽是挑着无人的地段行走,走了一会,基里停下,扶着身边的树木,大声喘气,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汗水顺着额头流下。

奥斯纳用袖子擦拭基里额头的汗水,关心地说道:“慢点走,小心伤口。”

基里摇了摇头,说道:“必须快点离开。”言罢拉着奥斯纳向前方走去。

穿过几个花圃,二人来到了一面古老的院墙下。基里架住奥斯纳的胳膊,跃然一跳,二人来到墙外。

“咳咳咳咳咳。”基里捂嘴一阵剧烈的咳嗽,手掌里出现一抹红色。

奥斯纳扶住基里,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基里摆了摆手,拉着奥斯纳继续向丛林里前进。

月光如水,洒在这片丛林中,看上去是那样静谧安详。

丛林深处,两个人影,一站,一坐,在基里的白马旁静静等候。

当基里看见面前的二人时,心里反而踏实了。

这一路走来,异常的畅顺,这是件不正常的事,基里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恐惧来自内心对未知的担忧,当未知变成已知的时候,恐惧也就荡然无存了。就像基里,一路逃来心中担惊害怕,这是看见追兵后反而心里释然了。

等候的二人,听见基里和奥斯纳的脚步声后,转过头来,似水的月光让奥斯纳看清了他们的面容,正是诸神之王基拉和风神卡杰罗。

“虽然我猜到了你做的决定,但真当我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基拉平静地说着,话语里不带任何情绪。

“哥哥……”基里张开口,却只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本以为我的劝说会让你改变心意,但没想到却坚定了你救她的意念。这个女子难道比我还有庭院更重要吗?”基拉依旧平静的问道,只是每个字都如同响雷一般徘徊在基里的脑中。

噗通,基里跪了下来,望着面前的基拉,坚定说道:“您是我兄长,您在我心中的位置别人无法比拟;庭院是我成长的地方,我不敢见异思迁;维护源大陆的安稳是诸神的职责,我不敢忘却;奥斯纳是我心中所爱,我不忍让她承受如此苦难。请您恩准我二人就此离去,我会用生命维护她的安全,倘若事态发展到无法控制之势,我会将她一剑杀了,然后自刎,绝不苟活。”

林中寂静,无人说话。

奥斯纳痴痴地看着基里,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从基里的言语中听出了他的心意,人生得偶如此,夫复何求。

“算了,算了。”基拉无力说道,“你们走吧。基里,不要忘记你肩膀上的责任,它关系着源大陆千万人的生命,好好利用你们有限的生命吧。”

“哥哥……”基里哽咽道。

基拉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他看了一眼卡杰罗,卡杰罗会意,从包里拿出一瓶酒,三个杯,斟满酒,递给他三人。

“还不快跪下敬你的大伯。”卡杰罗低声提醒奥斯纳。

奥斯纳手持酒杯,跪在基里旁边。

“你是一个不幸但却幸运的女子,我给予你们最真诚祝福。”基拉说完话,举杯一饮而尽。

基里二人跟着喝光酒杯中的酒。

“快走吧,一直向北,不要再回来了。”基拉的眼睛微红,声音有些颤抖。

基里携着奥斯纳向基拉施礼,骑上白马,绝尘离去。

望着消失在丛林里的身影,基拉叹了一口,对着身边卡杰罗嘱咐道:“基里伤口未痊愈,此番北行,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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