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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臭流氓

雪狮平原,源大陆上最为广阔的平原地带,一直是兽灵的领地,骁勇善战的兽灵几千年来都栖息并守护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但是,十七年前,风神拉卡杰罗意外失踪后,这片安详的土地就陷入了持续的纷争中。半兽人军团,萨利姆人进军到这片神秘的土地上,一点一点蚕食着兽灵越来越小的领地,兽灵在现役酋长风迹·库帕的带领下,奋起反抗,坚守住雪狮平原上最后的土地—乱石丘陵,他们誓死不离开这片故土,即使是冒着种族灭亡的风险。

兽灵的成人仪式是部落内最隆重的活动,每年这个时间,都会有大批的兽灵带着弓箭外出寻猎,他们需要独自狩猎,将野兽的头颅割下,带回部落,挂在部落内水牛骨装饰的祭坛上,这个是兽灵成年的标志,从这刻起,他们成为了兽灵族内坚强的战士,他们要宣誓捍卫兽灵,捍卫自己的领地。

只是如今的成人仪式比以往危险很多,独自狩猎的兽灵不单要小心凶猛的野兽,还要小心四处巡逻的半兽人,一旦被这些怪物抓到,那挂起来的头颅将会是他们自己的。但是这种残酷的方式却为兽灵培养出更多英勇善战的勇士,他们为自己的种族立下汗马功劳。

……

……

几日无雨,雪狮平原上略显干旱,烈日当空,干燥无风,偶尔几片云飘过,遮挡住愤怒的太阳,但是依然酷热异常。

一名十六七岁的人类少年,懒洋洋地躺在草丛里,为了避免烈日暴晒,他给自己编了一个草帽戴在头上,他嘴里叼着一截毛毛草,轻轻哼着小曲,剑眉星眸里尽是怡然之色。

这是谁家的少年?竟然敢在这片纷争不断的草原上玩耍?难道他不怕四处游荡的野兽?难道他不怕箭无虚发的兽灵?难道他不怕杀人不眨眼的半兽人?

这些事情此间少年好像从未考虑过,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天上的白云,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咧嘴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若不是这少年身上衣服太过朴素,这幅尊容分明是一户富人家的俊美少年。

突然,少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紧蹙眉头,趴在地上静静聆听,口中喃喃道:“犀牛群吗?天气太热跑到这里来饮水?最好别把水源弄污了,不然这几天的工夫就白费了。”

看来这少年已经在这有几日时光了,但不知道他是在等什么?

过了好一会,一大群犀牛向这附近的河流奔跑而来。这少年有些本事,竟然可以在这么远的距离辨别远方的事物。

渴坏了的犀牛在河流处咕咕痛饮,看到此番景象,少年心道:“千万不要跳进去洗澡,那家伙有洁癖的,你们把这河水糟蹋了,它肯定不会来的。”念及如此,少年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弓箭,这是一把紫衫木弓,弓身弹韧性极好,弓的两端用上好的牛筋连接成弦。

少年看着前方的犀牛群,心道:“你们不糟蹋河水我便不杀你们,你们胆敢迈进一步,别怪我弓箭无情。”

一阵风吹来,周围的植物随风摇摆。犀牛安静的喝水,丝毫没发现任何威胁,可少年却警觉起来,不远处的植物群并没有随着风势摇摆,而是无规则的晃动,那里藏着一个人,一个不知道有何意图的人。

少年甚是惊讶,他狩猎多年,周围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和鼻子,但偏偏这次却毫无知觉,看来对方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少年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密切地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远处的草丛晃动的厉害,少年知道,他开始移动了,只是动作特别小,生怕惊吓到了饮水的犀牛。

少年放下心来,原来他是冲着这群犀牛来的。

草丛中隐约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人身上挂满了植物,手持着弓箭慢慢向犀牛群爬去,看这架势,像个猎人。

距离犀牛群大约十丈远的地方,那个人停了下来,手持弓箭瞄向犀牛群。

这时,少年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她是一个兽灵。是一个女兽灵,她没有男兽灵那样魁梧的身材和高高隆起的颧骨,她的面容较之男兽灵更接近人类,只不过她那一双双杏仁般大的眼睛、长长的耳朵和身后灵巧的尾巴暴露出她和人类的不同。和人类女性不同,她身上散发着一股自然和野性的美。

少年心里赞叹了一下:“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兽灵,比叔叔好看多了。”

就在少年走神之际,女兽灵搭箭拉弓,瞄向犀牛。少年暗叫道:“不好,这一箭射出去后,犀牛群必定大惊,四处逃跑,污了河水的话就坏了大事。”

女兽灵挽了个满弓,右手离弦,箭携着破空声向着犀牛群射去。

少年不敢大意,忙取箭搭弓,一支箭向着女兽灵的箭的箭射去。

说也奇怪,少年的箭后发先至,将女兽灵的箭半空击落。

啪……两枚箭落地。

犀牛敏锐的听觉察觉到这一异象,领头的犀牛长叫一声,带领着其他犀牛沿着河流向下奔去,瞬间已经跑远。

少年长嘘一口气。心道:“好险,好险。差一点误了大事。不过叔叔告诫我不能得罪兽灵族人,我得跟那个女兽灵陪个不是。”想到此,少年站起身,拂拭了一下身上灰尘。

突然,天空中一个黑影迅捷扑下,少年没料到会有人偷袭,慌忙转身,但为时已晚玩,女兽灵按住按住少年的肩膀将他重重扑倒在地。

“你为什么要打掉我的箭,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这群犀牛。”女兽灵骑在少年身上,挥拳便打。

“哎……哎……别打人。”少年用手捂着脸喊道。

“哼……今天不打死你,难解我心头恨。”女兽灵挥舞着暴风雨般的拳头大喊道。

“哎……哎……我看你是兽灵,才不还手的,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少年抓住女兽灵的手腕警告道。

“就你这么一个小白脸人类,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你还大言不惭,自吹自擂。”少女抽出右手,给了少年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耳光虽然不疼,但却很响,少年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再也顾不得叔叔的嘱咐了,伸手抓住女兽灵抽走的手,双脚使劲蹬地,他和女兽灵就地滚了一圈,现在变成少年在上,女兽灵在下。

少年用左手抓住女兽灵的双腕,用手使劲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个爆栗,大声问道:“你还打不打我了?”

“打,打死你这个小贼。”女兽灵毫不屈服。

啪……少年在女兽灵的额头上又是重重一击。

“还打不打了。”少年怒问道。

“打……”女兽灵依然不服。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爆栗。

“还打不打了?”少年再次问道。

这次女兽灵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偏在一边,用力咬着嘴唇,极力克制着眼圈中的泪水。

少年见此,心中立刻好生后悔,自己耽误了别人狩猎,挨几下打又何妨,何必争一时之勇。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动手。”少年讪讪道。

女兽灵没有搭理他。

“真的对不起,我诚心道歉。”少年真诚说道。

“那你还不快放开我的手。”少女开口说道。

“好,我……”少年赶紧松开手说道。

少年话还未说完,双手恢复自由的女兽灵,举起手来给了少年四个耳光,这几下用了全力,打的少年眼前金星直冒,耳朵嗡嗡作响。

不过少年反应够快,忙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吃过一次亏的女兽灵岂能会再着他的道,挥舞着胳膊躲闪,不时再赏给少年一个耳光。

少年又挨了几下之后,终于抓住了女兽灵的手腕,但此时少年的脸上却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肿胀指痕。

“好了,不要再打了,我服输了行不行。”少年大声说道。

女兽灵不说话,停止了挣扎,双说放在胸前。少年以为她不会在打人了,手上的劲松了下来。

谁料,女兽灵突然撤出双手,少年原本按在女兽灵手腕上的双手失去支撑,重重按在了女兽灵的胸上,这个触感,有些软。

“什么东西这么软。”少年喃喃道。

若是换作旁人说出这话,那肯是极其猥琐的,只是这少年十几年和叔叔生活在一起,从未近距离接触过女性,就连叔叔的坐骑也是头公狮,他什么都不懂,说出这样的话,纯粹是不含任何猥琐之意的惊讶。

只是这话传到女兽灵耳朵里所表达的意思就和少年想表达的完全不一样了。

看见少年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胸部,迟迟不肯拿走,女兽灵的脸红到了脖子,杏仁般大小的眸子喷射出愤怒和羞愧的怒火,额头上的青筋暴出几条,她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到右手上,举起右掌,携着迅雷之势狠狠地扇在了少年的脸上。

啪地一声,响彻草原,经久不息。

回荡在草原上的还有女兽灵愤怒的嘶吼:“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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