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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天堂的哭泣

我的头脑里没有天堂的概念,我一直都认为这是一个文字的游戏。人类在生存中痛苦而无望,于是便用虚幻的想象创造出美丽的未来,并借用宗教来麻醉自己,以抑制身体里滋生的兽性。在我的意识里,天堂是以诱骗善良人为快乐的,它在乌托邦式的通道上布满了生长荆棘的阶梯,并以神圣的音乐和天使的召唤,引领着困苦中向善的人心,朝着一个虚无的存在爬行。善良的人不仅仅呈献出他们心存的感激泪水,而且还为之付出生命里的最后一滴鲜血。他们只来得及走完一半真实而苦难的路程,另一半虚幻的美丽旋转在倒下的瞩望中。善良的人并没有见到真实的天堂,如同行恶者无视地狱的存在一样,而人类并不为此停止探求天堂的存在,尽管我们已洞晓这是一个虚拟的文字,但我们的灵魂却严格遵守着这个游戏的法则:行善者升入天堂,而恶贯满盈的人坠进地狱,滚落油锅,煎熬火海。

在幼小时,我曾心怀迷惘地问询过外祖母,“世界上真的有天堂吗?”外祖母合上她的慈眉,并没有给我一个回答,她盘腿而坐,好像入定一般。当我缠磨着她“有无地狱”时,外祖母很认真地点点头,承认地狱是真实存在的,并回复我说,那些杀了她儿子(我大舅)的日本人就已经下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了。她还时常梦见她的儿子,雪地上漫漶着一大片殷红的血迹。或许,就是外祖母的这次答复,使我头脑里遗失了天堂的概念,我再也找不回天堂的童年了。就像散落在黄昏草丛里的串珠一样,我害怕蛇的存在,而最终放弃了寻找。

天堂的概念对于我是依附在母亲的身上。如果说我承认它的存在,完完全全是因了母亲还活着,虽然她现在已经很衰老了,像她养护经年的那只蜷伏在暖气片下的老猫一般,时常坐在沙发上打着瞌睡,沉湎于被漫长时光压缩成经典回忆的一个残梦。当十分、八分钟后醒转来时,她便会梦呓一般说,我又梦见了你们的姥姥。对我们她从来都不说,梦见她自己的母亲。似乎母亲的情结,对任何自然人都会挽系到死神的降临。母亲像她的母亲—我死去的外祖母一样,不承认天堂而只认可地狱的存在。在我的记忆里,我没有听到母亲亲口说出这个梦幻的词汇,而地狱却常挂在她的嘴边,那时我家还住在乡下,母亲与左右街坊唠嗑,谈及某某人偷杀了耕牛,或者某某人躲藏青纱帐里拦截行人—其时,我的父亲正被借调到市里工作,每周六的夜晚要独自一人从小站步行回家,夏秋两季要穿越庄稼地狭窄的土道,可想而知母亲的担心与焦虑了。因此,每言及这些心生邪念的恶人,母亲总要重复她自己编排出的那句至理名言:他要下地狱遭大罪的。这是她说得最重的一句话儿,而且对施恶者还抱以怜悯的善良愿望。在她没有读及一行文字的想象里,地狱是一个恐怖而充满灾难性的地方,对任何人来说,都要经历裂肤撕肌的惨叫折磨,而且会痛不欲生。在母亲的善良里,罪人也是人。对此,我常常怪罪于母亲的糊涂,对她不分好人坏人的悲悯之心予以情感上的谴责。然而,母亲并不为此有些许的改变,她的善良是与生俱来的,如食草动物一样,性情温顺,伤害的只是果腹的草茎儿。

记忆中的年轻母亲,人长得瘦弱,用今天流行语形容是有着魔鬼的身材,但在那时的乡下是被视为不健康的病体。母亲生下弟弟后,在三年自然灾害里选择了绝育手术。父母以为面对蝗虫般的饥饿袭临,保存现有家庭的生存方式是拒绝再添人口。他们都生根在农家,也都有着饥饿的经历和体验,知道多一张嘴争食便意味着另一个人挨饿。家庭已经笼罩在饥饿的阴影里了,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游动于四壁。母亲咬咬牙,决定牺牲自己,以拯救这个嗷嗷待哺的家庭。那年我五岁,面黄肌瘦,与八岁的哥哥、九岁的姐姐一起承受饥肠辘辘的煎熬,而且还要承受两岁弟弟躺在土炕上日夜啼哭的折磨。留在我幼年的最深刻记忆,是被束缚爬行自由的痛苦。母亲因了劳动,分不开身心,将尚不会走路的我拴系在室内的窗框上,我向着炕沿爬去,我不懂得逾越过炕沿有多么可怕,我只想找到那个用乳房用胸脯关爱我的人,绑住腰部的绳子阻止了我的寻找。于是,我嚎哭起来,以这种柔弱无力的方式抗议自由的失去。我早已丧失了四岁以前的全部记忆,唯存这一个场景:面南的窗户,朝北的土炕,一根束腰的绑腿带,而且我还能鲜明地忆出它的颜色:土黄。当我对年老的母亲转述这般记忆时,母亲很是惊讶我的叙说,弄不明白一个两岁的孩子何以会有这样的印象?她说我那时很警敏,就像一只竖着耳朵的小兔子,她在室内厨房做活时,我很安静不哭不闹,但一旦她走出室外,哪怕是悄没声地移动脚步,我都会捕捉到她的消失,而且哭闹起来,母亲说鬼知道你那小小的心,为何敏锐得竟像猫与耗子的胡须?我想这一定是我的天性被束缚的缘故。

幼年另一桩记忆的烙印是饥饿。有很多作家写出了自己深陷于饥饿之中的真实体验,它不仅仅毁灭了生存的本能,而且还彻底摧垮了人性的善良与应有的尊严。周同宾的《饥饿中的事情》,就如实记录了挣扎在死亡线上“人心比铁还硬,人情比纸还薄”的冷酷,他这样揭示三年自然灾害所造成的悲剧:“旷日持久的饥饿中,人的善心、爱心、同情心、恻隐心统统消失殆尽。”只有伟大而质朴的母爱,是这饿殍遍地的一束温暖的阳光。母亲用一双小脚,三四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窝窝头支撑走一二百里的往返路程,给读书中的儿子送来了积攒下的一兜红薯……读至这里,我饥饿感中的母爱又从被欢乐淹没的记忆里浮现出来。五岁的唯一烙印,是我们吃着窝窝头,而母亲捧着大碗喝着糠与野菜混煮的苦汤儿。饥荒刚刚背转身走开,母亲深恐它再度临门,于是便在父亲的陪伴下去了市里。记得,那是一个早春的天气,草根还没有睁开眼睛,田野一片荒凉。门前的那棵被剥光了树皮的老榆树,兀立在天空里,铁枝上落满饥饿的寒鸦。在姐姐的带领下,我们摇摆着打晃的身体,目送着母亲又瘦又小的背影儿,渐渐被上涌的地平线吞没。我号啕大哭起来,以为再也见不到被刀子拉开肚腹的母亲。从出生到现在,我还是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母亲。

等待是很漫长的,似乎那一年的春天进行得极其滞缓。羸弱的老牛、跄毛跄刺的瘦马在田间犁地,播种者无力地敲打着木耧,踩格子的人摆晃着几乎被风吹倒的影子,在踩踏着一长垄漫长延伸的希望。我们终于等来了母亲的回归,像燕子一般扑进她的怀抱,父亲呵斥着我们不要碰伤了母亲。这一次大手术,再加上营养跟不上去,母亲似乎再也没有健壮起来。她的牺牲永远写在那道伤口的肚皮上。我曾看见这条伤痕,是那个饥饿岁月的一个见证。当我懂事的时候,与那些农家的孩子疯耍于田野,在反目成仇时,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他们童言无忌般地对母亲的伤害:你妈被劁了。生性如兔子一般的我,此刻凶狠得会像一头疯牛,猛扑上去将其顶翻在地,然后撕抱着滚落进泥沟里,满身污浊地淌着眼泪走回家。哥哥为此比我承付着更大的代价,他被那个侮辱母亲且比他强壮许多的半大孩子捅了一刀,险些丢掉了性命。

母亲知道我们是为维护她的名誉而斗的,因此并不怨责我们,只是默默地流泪,为我们洗涮衣物,搓板在她的手下发出很响的声浪。哥哥受伤的那一晚,父亲不在家,母亲硬是背着流血的哥哥,走了五里路,而且还蹚过了一条水流急湍的小河。河上原有一架木桥,许多木板已经被见利忘义者偷偷拆回家去做了猪食槽子或者院门。哥哥被捅伤了肋骨,所幸生命无虞,背进镇医院时,值班的大夫吓了一跳,披头散发的母亲已成了一个血汗淋漓的人儿。事后,她并没有怨责惹祸的我,只是说这一刀子险些要了你哥哥的命。从那以后,我再不打仗了,对侮辱母亲的人,我回报以沉默的仇视,那个样子很可怕,很像一条饥饿中的狼,恨不得扑上去嘶咬开猎物的喉咙。我时至今日也不能原谅那些辱骂我母亲的人,伤口在母亲的肚皮上,在哥哥的肋骨间,却终生都留痕在我的心灵。

母亲像她的母亲—我的外祖母一样,终生都不拜佛,也不拜财神,我没有见过母亲走进任何一座庙宇,连土地庙她也不去碰一碰,我家从没有过焚香磕头之举。因而,我在走访名山大川、崇慕自然美的同时,顺道浏览一下寺庙,只是很不习惯那股渗入空气里的异香,也漠然于那些对佛祖的双手合十或者叩头。我个人的不喜欢佛教,是因为东方人的宗教观念带有着明显的功利色彩,祈求保佑的往往都是自己及家人的平安幸福,与佛家普度众生的理念显然差距悬殊。如若与西方人的宗教观念相比,我们便会看到:东方人重消除肉体与精神的痛苦,重外在的因果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而西方人则看重灵魂的净化,落脚点在自身的肉体上—忏悔自己,清洗原罪。这就使我们清醒地认知,同为“二战”的罪恶发动者,何以德国人—除了少数纳粹外—反思战争罪行,态度诚恳而认真;而我们一衣带水的邻国—除了少数人反战外—很多人,包括首相小泉纯一郎却屡屡去参拜供奉甲级战犯神位的靖国神社,其教科书也采取篡改历史的文字游戏,将侵犯改头换面成中性词“进入”。他们既不肯诚实地向受害国的人民谢罪,也不愿忏悔战争的历史罪行,因而这个岛国屡屡遭受到亚洲人民乃至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谴责。这是题外的引申语。

母亲不拜佛,她的一颗善良的心便是天然的佛。她的心太软,她的情太深。我曾呈献给母亲这样一首小诗:女人的眼窝子真浅,盛不下一滴水,连小鸭、小鸡死了,也要伤心地流泪。我眼中现实的母亲就是这样的。我的另一篇散文《我家门前有片红高粱》描述了母亲对动物们的善爱。文中写道:

这片家门前的红高粱曾萦系着往事与我童年的悲苦欢乐。记得八九岁那年初夏,我家的芦花鸡孵了一群可爱的鸡娃。母亲十分高兴,喂养得也很精心。开始,芦花鸡小心谨慎,只带着它的鸡娃在庭院或墙根下活动。一日中午,天气闷热,要下雨的样子。鸡娃们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叽叽喳喳地叫成一团儿。母亲很是疑惑,一查不多不少三十个,撒把小米让它们去啄。过了半天,依然不见芦花鸡的影子,母亲像有什么预感似的,直奔高粱地去唤,后来才发现一小摊血和零乱的羽毛。芦花鸡带领她的鸡娃们去闯荡世界而不幸遇难了。母亲一边流淌着伤心的眼泪,一边对我们说:许是遇上狐狸或野狗,芦花鸡为了保护鸡娃而勇敢地扑向了它们。过了许多年,一到孵鸡的季节,母亲都要唠叨上几句献身的芦花鸡。

在山地的乡下,我家住在村屯外,西边是野地与山丘,东侧紧邻生产队的马棚,南边一块空地是天然的牛圈儿,立着木桩,夏秋季节那些耕牛就拴在那里。那时,队里的牛马一旦病老或者受伤无法再耕作,便被牵拉到野地里去屠宰。这个活儿由一个叫满仓的老跑腿子来承担,有家有业的人怕背上缺德的骂名,也不忍心杀死替自己耕了一辈子地的牛马。每每听说杀牛宰马,母亲都紧掩门窗,神经紧张得了不得,她看不得这场面,也听不得这叫声。有一次杀牛,小伙伴们拉扯着我去看。那头老牛跪卧在雪地上,满脸的悲哀,无助的眼神儿被寒风吹得更加绝望。满仓来了,破棉袄束着一根麻绳,狗皮帽耳迎着风直扇乎,像乌鸦的翅膀。老牛看见了满仓手里的那把凛光闪闪的大浸刀,似乎已经闻到了自己死亡的气息,它闪烁着温柔光泽的两眼流泪了。这是我出娘胎第一次看见死亡前的动物在泣哭。我小小的心发生了战栗,这或许就是我对动物们的最初人性吧。血染红了雪地,我跑回了家,想去告诉母亲我发现的秘密:被杀的牛在哭。其实,母亲的眼圈已经潮红了,她显然知道了这动物古老的悲伤故事,或许是她母亲—我的外祖母向她讲述的,或许是她像我一般大的时候目睹了与人类相依为伴、默默耕作的牛的悲剧。黄昏时分,野地里的牛叫做一团,它们冬天都是散放的,它们嗅出了血腥气而聚拢雪地哞哞的哀号是牛们的悼词。母亲又默默地流了一回眼泪。

像这样的流泪,我已记不清有多少回了。母亲为自己亲手饲养的动物流泪,为生产队的大牲口流泪,为一些村里走了的人—熟悉的或陌生的流泪,也为一些左邻右舍所讲述的周围村屯发生的悲惨故事流泪,还有为自己亲人病故而流泪。母亲的眼泪好像是总也流不完似的。她总不大放悲声,也看不见她的哽咽,她的抽泣,她的以手掩面,总是那么默默地流,静静地淌,好似冬雪里捂着的暖泉,林中植被底下的山控水。母亲的流泪有着自己独特的感情表达方式。

母亲对我们爱的表达也是很独特的。我不记得母亲对我的怀抱,也搜索不出母亲怀抱着弟弟的印象。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似乎是不大愿抱孩子的。我的小女儿出生满月后,妻子上班,母亲曾来住过,孩子要她抱,她不喜欢抱,她说这会惯坏了孩子。孩子躺在床上,又哭又闹,她不愿改变看护我们的模式,不几天便回去了。母亲惯孩子是另一种方式。记得,弟弟三岁时,经常“耍驴”和哭闹,现在想起来很可能是缺钙。一次,弟弟哭闹着非要那吊在棚顶上的亮灯泡不可,母亲正在淘米准备做饭,怕弟弟哭坏了嗓子,便用围裙擦了擦手,搬来木凳就上去拧灯泡,结果手湿触电,被从凳子上打昏摔到地上。母亲躺在厨房的地上,人事不省,我们惊吓得大哭起来,邻居们跑了来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母亲总算醒过来。当我成年重提此事时,白发的母亲为弟弟辩口道:那时他小,啥事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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