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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给你讲个人吧,我的开裆裤朋友,我们一个村的。我们村在江心洲,一村子人都打鱼。我和他同桌到五年级。上五年级那年,他和他爹进城卖鱼,鱼卖完了,他爹去买锅盔,让他在足球场门口守篮子。他不安分,溜进球场里玩,看见球网以为是渔网。也是,那年月,乡下孩子哪里见过踢足球?他掏出小刀就割,让少年足球队的教练给逮住了。教练问他割球网干啥,他说:“爹的渔网破了,割回去给爹补网。教练也是渔村的孩子,这一句话把教练的泪说下来了。从那天起,我这个朋友就进了少年足球队。我和他再见面是前年,在北京。他躺在友谊医院里,胃癌晚期。他进医院前在省队踢了十年球,大赛小赛踢了几百场,是队里累计进球最多的,有记者叫他金脚。我去看他那天,正好有记者来采访,问他:‘踢了这么多年,你却一如既往地保持初生牛犊的冲劲儿,比那些十八九岁的年轻队员进球都多,有秘诀吗?’他微微一笑:‘我的第一个教练告诉我,我多往网里踢进一个球,我爹的网里就能多进一条鱼。’他说这话的时候,脸是朝着家乡的方向的……”

讲到这里,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孩子般地流泪了。我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烟盒,掏出一支烟递给他,他摆了摆手:“过了两个星期他就走了,我那几天正忙着一个会议,没去送他。那年过年,我回了趟老家,我爹把我带到他坟上,我爹说他的骨灰盒上盖了一张渔网。我就把他在医院里的话讲给我爹听。我爹听了,老泪纵横,说:‘儿啊,记住,你多给国家收一分钱,爹的渔网里也能多进条鱼……’我就把这话一直记到了今天……”

离开地税大楼,走进北京初冬的夜色中,有什么东西从我眼眶里滑出来,风吹过来,凉凉的。

父亲的白条

文/侯德云

“我”的父亲“对共产党、对东北民主联军的态度”无疑是十分忠诚的,因为他一下就将几百斤玉米借给了东北民主联军,还常请武工队的人吃饭。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国民党新六军攻占老镇皮子窝不久,我的父亲就迎来了他生命中最严重的一次惊慌失措。

东北民主联军的郭连长,带着几个战士来到一个名叫红嘴堡的小村子里,从我父亲家里借走了几百斤玉米。郭连长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一些字,然后把它交给我的父亲。

郭连长说:“侯振田同志,革命胜利以后,我们借的粮食会还给你的。”

郭连长还说:“你要好好保存这张纸条。革命胜利以后,凭着这张纸条,我们一定会还你粮食的。”

我的父亲用手指头捏着那张纸条,翻来覆去看个没完。他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他在心里一次次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很久以后我父亲才知道,那张纸条的名字叫“白条”。

此后郭连长经常到我父亲家里来。他已经不是郭连长了,他变成了武工队的郭队长。他是到敌占区去打游击的。我父亲的家,处于敌占区和根据地交界的地方,郭队长和他的武工队经常路过这里。

每次见到郭队长,我的父亲都要问上一句:“革命胜利了么?”

郭队长每次都说:“革命一定会胜利的。”

我父亲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人,郭队长和武工队到家里来,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他都要请他们吃饭。也没啥好吃的,烀大饼子熬白菜,外加一碟小咸鱼儿。这样隔三差五吃下去。家里的粮食越来越少了,临近开春,除了一点点玉米种子,就再也没有正经粮食了,全靠萝卜白菜打发日子。

我的父亲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那时候,整个根据地军民的日子都很困难。由于困难,郭队长和他的武工队才有了到敌占区大规模借粮的举动。

我的父亲曾经跟随郭队长到敌占区借过一次粮食。那天晚上,他看见郭队长写下了几十张白条,把它们分发到地主富农手里,对他们说:“借不借粮,是对共产党、对东北民主联军的态度问题,你们要好好想一想……”

跟随郭队长到敌占区借粮的故事在我父亲嘴里津津乐道了几十年。然而他更加津津乐道的,却是另外一个故事。那也是一个借粮的故事,不过故事的主角不是郭队长,而是我的父亲侯振田同志。

一九四七年六月,辽南我军向国民党军队发动了强大的夏季攻势,很快就解放了皮子窝。我的父亲好不容易找到了郭队长,对他说:“这一回,革命算是胜利了吧?”

郭队长说:“还没有。我们马上就要出发。我们要把东北的国民党反动派全部消灭!”

我父亲的本意是想问问郭队长能不能还给他一点点玉米,家里眼瞅着又要断粮了,孩子哭老婆闹的,他总该想出个什么办法才行啊。

郭队长的一番话,把我父亲心中的小算盘砸了个粉碎。他垂头丧气回到家里,冲着老婆孩子大发了一通无名之火。

我那救世主一样的父亲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把村里几个跟他关系密切的年轻人叫到家里,对他们说:“今天晚上,跟我出去一趟,咱们去搞点粮食。”

村里边几乎家家户户都缺粮食。几个年轻人听了这话,眼睛里都发出了太阳般的光芒。

夜幕降临以后,我的父亲出发了。他们一伙人,坐在一辆马车上,朝着早些时候还是敌占区的方向,走!马不停蹄地走!咬牙切齿地走!走到天亮,他们来到一个名叫鲁家屯的小村子。

在鲁家屯,我父亲模仿着郭队长的口气,唾沫飞溅地把自己的舌头嚼了整整一个上午。

我的父亲说:“借不借粮,是对共产党、对东北民主联军的态度问题,你们要好好想一想……”

我的父亲说:“我们马上就要出发。我们要把东北的国民党反动派全部消灭!”

我父亲喷了一个上午的唾沫,才借到几麻袋玉米。想想也是,青黄不接的当口,谁家会有很多的存粮呢?

我父亲非常想念鲁家屯的地主。他问鲁家屯:“你们村的地主到哪里去了?”

鲁家屯说:“一个跑掉了,另一个让武工队枪毙了。”

对我父亲来说,一九四九年十月十日,才是真正的“革命胜利”的日子。那一天,新金县人民政府贴出的告示上说,整个解放战争时期,人民军队从群众手中借的粮食,现在以两倍的数量返还。

我父亲乐颠颠地赶着马车,向皮子窝走去。皮子窝是当时的县城,属于我父亲的玉米,暂时就储存在那个地方。

接近皮子窝的时候,我的父亲突然把马车停住了。他坐在车上犹豫了很长时间,默默地掉转车头折了回来。临近家门的时候,他又犹豫了很长时间,又调转车头折了回去。就这么折来折去,不到两公里的距离,他走了整整一个下午仍然没有到达目的地。

黄昏降临了。我父亲掏出怀里的白条,用力地撕了个粉碎,然后把那些细小的纸片撒向了天空。

那一瞬间,秋风浩荡。

挑着的家

文/吴万夫

这是一位苦难而又坚韧.且绝不因苦难而放弃自己的慈爱的父亲形象。

日落时分,他挑着他的家来到了小镇。

说家,其实就两只箩筐,挑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外加一口锅,一盘蚊帐和一只变形的洋瓷盆。孩子大的两三岁,女孩儿,是个瘫子;小的,不到半岁,男孩,是个瞎子,且患有严重软骨病,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到小镇的时候,各家已炊烟缭绕。他选了一处宽大的廊檐安顿。他放下箩筐,将孩子放在水泥地上,任他们玩耍。然后从近处的地上捡来麻巾,搓麻绳拴蚊帐。窸窸窣窣,费了很大的工夫,才把破旧而肮脏的蚊帐挂在廊柱上。他的蚊帐一经挂出,就成了小镇街头的一道风景。

等他拴好蚊帐回过头瞅俩孩子时,孩子已爬离箩筐好远了,头上、脸上、手上全脏兮兮的,嘴巴正“吧卿吧卿”津津有味地咀嚼着泥巴。

他忙又把他们收拢在一起,俩孩子便在箩筐里拍着小手,呜呜嗷嗷怪叫。

他拿出变形的洋瓷盆,到附近的池塘里舀来清水。

他又找来了几块砖头,紧挨墙根支好了锅。

他要生火做饭了。

一顿饭他足足做了两个多小时。他把火烧得浓烟滚滚,直冲云霄。浓烟刺激得他不断咳嗽和喷嚏,声音沧桑而沉闷,若锈蚀的铜音,传递得很远。人们便循着这声音和气味围了上来。

有人凑上前故意吓唬他:“干啥的?”

他便懒懒地答:“讨饭的!”

“讨饭的为何不讨饭,烧火干啥?”

“俺还有个家……”

“嗤!这也算是一个家?”

有人便笑出了声。

后来小镇的人都喜欢来“参观”他的“家”。时间长了,便向他问这问那。

有人说:“这俩孩子是你亲生的?”

“捡的。”

“有老婆吗?”

“有。”

“拾这俩残废有甚意思——累赘!”

“看你说的!俺的日子还指望他们哩!”

有人便掩嘴窃笑。他却丝毫无异。

很快,他和小镇的人们打成一片。有时,还抱着那瞎眼男孩四处串门,俨然真正的父子样。

小镇的人们还看到:尽管他不会做饭,但他一日三餐都在做饭。他是在极力模仿生活,模仿过一个普通家庭的平常日子。他讨饭从不在外面吃。他每次都把讨来的饭菜带回“家”,再生火重做一次,和两个孩子共同分享。并且每次他都要把灶火烧得浓烟滚滚,直冲云天。

有时有吵了嘴的夫妻,相互怄气,陷入僵局,这时男的就成天坐在他那里,瞅着他往来穿梭、奔波如大鸟的身影,便忽然有一种冲动的感觉,匆匆赶回家,和妻子立时握手言欢,和好如初。

一个大雨天,凄厉的风纠结急骤的雨,织成一张迷乱的网,罩向大地。小镇很快就湮没在烟雨空漾中,到处水流湍湍。

大雨之后,他为两个孩子逮了很多的鱼吃。过后,瘫子女孩儿和瞎眼男孩仍向他要鱼吃。他没有再为他们逮。雨霁天晴,他要出去讨粮食做饭吃了。可他从外乞讨回来时,瘫子女孩儿却已栽进下水道被冲走了。瘫子女孩儿见过他从水里逮鱼,看着哗哗而流的下水道,就挥舞着小手,兴高采烈地向下水道爬去,没承想一头栽进去,就再也没能力爬上来……当人们告诉了他这个不幸的消息时,他“哇”的一声,悲恸欲绝,鬼哭狼嚎起来。

从此他离开了小镇。

那个被他挑着的家,不知又被他挑到了哪里。

往事

文/佚名

他那平凡而又平凡的所作所为.不仅令他那当“长”的儿子时时处处动情,也使我们忍不住要“鼻子酸酸的”。

独居乡间小镇的田老挑,是很少进城的。这次,他挑两笼鸡来看坐月子的儿媳妇,恰碰亲家母中风瘫痪,医治不好,欠账抬回家中。望着家境穷困、下班当保姆兼护理员的儿子,父亲那皱巴巴脸上的喜悦,变成了一丝深沉的苦笑。

他破例地住下了,顶替了亲家母的职责,叫当“长”的儿子安心去办公事。

星期天,他腰插杉刀,手提竹篮,带着戴眼镜的田净上山了。父子俩砍了两担柴,捡了一篮菌,又采得一小捆治瘫痪的草药,从云雾缭绕的坡顶挑柴下了山。到了山根脚,儿子不敢挑进城,担心碰上熟人,传出他上山砍柴捡菌,往后在下级面前怎好讲话?直等到天黑,父亲把两担柴合捆一担,手提菌篮走了许远,儿子才拉低草帽遮住半截脸,提着那捆散着药味的草药,做贼似的沿着街边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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