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虚之上还有四境，不灭，般若，坐忘，圣灵。只有成就四境者才是碎虚巅峰的高手，能入碎虚榜，而当今碎虚榜上无人可入圣灵，当年夫子论道，说只有证不灭体，悟般若心，坐忘一生，方可入圣灵，而我一旦度过最后一劫便可悟得这九死一生经中的九窍玲珑心，道心生九窍，九窍通天地，可感知身边危险，沟通天地桥之力，就算不能入碎虚榜，亦是天下高手之一。”
当说到这里，病老人一下子豪气干云，尽然连咳嗽也不咳了。
“真是没想到，竟然在碎虚之上还有如此秘境，不灭体，般若心。我修的神匠心法上也说过大成可证匠神体，真想快点突破这层天地胎膜啊！”
那大汉有感而发，看来是被病老人吊起了积极性了。
听到这里，顾英奕睁开了眼睛真是没想到这世间武学的巅峰竟如此玄奇，不知自己何时可以登顶武学巅峰，入那碎虚榜。
“那你可知你的最后一劫到底是谁，若是碎虚榜上的哪位奇人，在下也只能落荒而逃了。”
那大汉在听那病老人讲解了碎虚之上的强大后，已不在轻视碎虚高手了，若病老人的对头是碎虚高手，大汉自是无法对付的。
“天下第九，杀人剑闻人越鱼，当年我抢了他的一个机缘，使他晚了一步踏入一流，将来就算入了碎虚也不一定有他老子的实力，斩道之仇，必杀人父母更甚啊！”
那病老人感慨加淡然的说出了他最后一劫的名字。
“什么，天下第六，剑仙闻人浩瀚之子，那个在高手榜上只比我低一名的杀人剑。”
相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顾英奕，那大汉在听到闻人越鱼后先是一震，后又恢复淡然，终究是低了一位。
而在永夜城外，一个一身血色长衫，腰边斜挎一把长剑的冷面男子策马从城门外缓缓入城，在入城时，两个守卫向他靠了过来，以为他是一个来永夜森林探险的富家子弟，想要敲一笔。
“小子，第一次来永夜城啊，面很生嘛，入城费交了没？”
“多少？”
清淡的声音响起，听得人心底一片冰寒，但是两个守卫还是强忍住寒意，准备狠狠敲诈一笔，谁叫这小子这么嚣张。
“五百两银子。还有这匹马，小子，看你人生地不熟的，大爷我好心教你什么叫藏拙。”
那两个守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下子居然狮子大开口，也许他们心中本就不认为这个红衣少年是个什么高手。
“找死！”
一声轻喝，利剑出鞘，当那个少年继续策马入城时，在他身后的两个守卫头颅落地，切口平整。
“竟敢杀我永夜城之人，罪该当死，就算你是杀人剑也照杀不误。”
无数黑衣人从主城南北大街四周冲出，手持短匕首冲向那血衣男子，哦，不，是杀人剑闻人越鱼。
如果用剑气如虹来形容一个人的剑术，那么高手榜第九的闻人越鱼是绝对有资格得到这个评价的。
闻人越鱼手中长剑对着那些黑衣人咽喉连点，每点一次，都是团血花光爆出，干净利落，绝不留一点手。
在他的杀人剑下，永夜城的杀手们都感到胆寒，一步步向后退去。
“换陌刀，结群狼阵，杀永夜城人杀无赦。”
当初出现在永夜城主府的那个冷峻杀手从远处向战斗中心赶来，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一个少年杀的节节败退，顿感颜面无光，加快了脚步向这里赶来。
那些黑衣杀手在听到了首领命令后，立刻将匕首向闻人越鱼扔去，抽出腰边的陌刀，刀背朝向自己，刀刃朝向敌人。
最靠近闻人越鱼的八人结成了一个圈，把他禁锢在圈内，八把陌刀朝他当头劈下。
当！哐当！！
一声轻向，接着一声巨响，八把陌刀应声而断，一剑划过，八声惨叫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八个杀手就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八个人八把刀劈向闻人越鱼，又是八具尸体。
“哼，群狼阵，对付那些普通的一流高手还有点用，可惜我那是杀人剑，我的剑也是杀人剑。”
看着一地的尸体，闻人越鱼颤抖着环视四周已经被杀到胆寒的杀手说道，声音很平淡，却充满杀气。
“回来吧，你们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躲在天香阁中的两位就都出来吧，挡劫居然挡到老夫的永夜城中，若是此劫你过不了自然无事，你若过了，将来老夫退位卸任后自当与你了却因果。”
原处的城主府中，一道大气磅礴却有点沙哑的声音传来，听到他的声音所有的黑衣杀手一下子又有了力量，永夜城主暗灭严，碎虚强者，传说乃是除了永夜君王外第一个把永夜经练到巅峰的高手，坐镇永夜三十年，无人敢犯永夜威。
看着四周的黑衣人退走，闻人越鱼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他知道，这是一场心境之战，无论谁赢，谁就能达到碎虚，这也是一场复仇，复自己的斩道之仇。
天香阁中，一老人一中年人从楼中走出，老人佝偻着身子，不时咳嗽两声，一双本应混浊的眼睛竟然异常清澈。
那中年人是一个铁塔巨汉，背着把铁锤，锤子上纹满了一个个字符，这是大晋文字，这把铁锤一看就知道乃是大晋古物。
顾英奕把头申出窗外，看向大街上的三人，除了他们之外的人在战斗一开始就都跑光了，应该说不愧是永夜城的人，别的不说，应变能力就是强。
“咳咳！老夫其实不想与闻人家族为敌的。”
病老人看向杀气四溢的闻人越鱼，越发看不透他，若是不用战斗就能度过这一劫，自是最好。
可惜碎虚之境又是那么好入的，闻人越鱼杀人剑一扬，向病老人竖砍而下，一道剑气激荡而来。
病老人的身边，铁塔壮汉将背上的巨锤解下，一锤子迎向剑气。
轰隆隆！
连绵不断的剑气从闻人越鱼手中的杀人剑上飞出，而铁塔巨汉则一次次挡下飞到病老人面前的剑气。
“天下第六，匠狂洛东。天下第九，杀人剑闻人越鱼。天下第十七，病老人燕无生。没想到我小小永夜竟然来了三位名列高手榜前列的一流高手，呵呵！”
城主府中，城主暗灭严端坐于宝座之上，而除了他之外，还有十位中年男子在场，他们或站或坐，不过目光都透过城主府的大门看向交战之地。
“病老人和闻人越鱼都是为了那碎虚之境而厮杀，而那匠狂当年得到过病老人的帮助，所以出于报恩，为病老人挡上一劫，至于为什么会在我永夜城，我看是天机子的试探。”
一个坐在暗灭严右手边的麻布大汉打着哈欠说道，不过在提到天机子时，眼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天机子布局天下，这次君王要渡这最后一劫，闹出了太大的动静，天机子应该以为是我永夜一族有老祖宗将要出坐忘死关而成圣，所以布下的这一局，他不愿意也不敢相信君王没有碎虚而去，而是留在了人间。”
一个站在大门口，认真观看远处战斗的少年说道，他是在场所有人中看起来最年轻的，但没有人敢轻视他，毕竟能坐在这个城主府谈论大事的，没有庸人。
“嘿嘿，若是他知道了君王还在永夜森林，他还敢犯我永夜。”
那个麻衣大汉看向暗灭严说道，眼中精光闪烁。
“哏哏，往日的屈辱，还有今日永夜之辱，他日必向天机子偿还。”
大街上，闻人越鱼与匠狂洛东的战斗已打到了白热化，无数剑气四散乱飞，把一整条南北大街四周的建筑物已经被剑气崩坏的不成样子，要不是永夜城中的一些二流武者和永夜杀手在全力阻挡四散的剑气，造成的损失还会更大。
看到两人僵持在一起，燕无生那如同晒干的橘子皮般的脸庞露出了一丝成功的喜悦，手中一把短刀浮现，双腿用力，直接起跳冲向闻人越鱼。
“等你很久了！”
看到燕无生冲来，闻人越鱼不但没有半点惊讶，反而流露出了一种怜悯的眼神，右手舞剑迎向洛东，左手做剑指指向燕无生。
碰！碰！碰！
三声轻响，病老人向后连退，连手上的短刀也拿不稳落在了地上。
看着自己右手腕和胸口的三个血洞，燕无生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居然练成了指剑诀！这不可能，就算是剑仙大人，也是在三十之后才练成的。”
而看到自己的老友被打的重伤，又想到之前自己说过，只要他在，老友就不会有事的承诺。
“啊，紧竟敢，我杀了你！！”
愤怒和愧疚充斥着洛东的心脏，我要报仇，要洗刷自己的耻辱。
一锤比一锤更重，压的因为用出了三道剑指后内力大损的闻人越鱼接连吐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