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7857500000020

第20章

这样的情景在现在是不能看见了。从前女子还没有解放的时候,一到十一二岁便要缠脚,蓄头,从此便不能出大门一步。要出大门要坐到水泄不通的轿子里面,和外边的世界可以说完全绝了缘。在这样的时候,外界对于人的诱惑是怎样的猛烈哟!所以虽然是百无所有的空街!那大家闺秀们也不能不偷看的苦心,我们是可以体会了。

那位发才覆额的姑娘便是我们的五嫂了。照样是小巧的面庞,双颊晕红,双眉微颦,眼仁漆黑;只是人是长高了。但那细长的身材,高矮适中。城里人的穿着是比较入时的,因此,新五嫂的确为家中带来了新的气氛。

我在小学校的第二学期的时候,她家里遣人到我家里来说亲,要论年龄相当那是只有我,但我在小时候便已经定了婚,当时五哥的未婚妻却刚好死了。父亲把这种情形回复了王家,五嫂就同五哥定了婚。定婚没两个礼拜而我的未婚妻又病死了。这件事情我们母亲后来常常说起:“一切都是姻缘。假使王家的亲事再迟提两个礼拜,叔嫂不就成为了夫妇吗?”是的,一切都是姻缘。从前女子的命运就是这样决定的,迟早两个礼拜,便有终身的境遇的不同。五嫂与五哥的结婚自然不能说是不幸,但就因为有这样几微之差而生出幸与不幸的,恐怕是不计其数的罢。

五哥定婚的时候是在东洋,他不知道听了什么人的中伤,说王家的出身微贱,王畏岩先生的祖父好像是位裁缝,他便对于这件婚姻大不满意。他从日本写了无数次的家信回来反对。这或者也怕是对于恋爱结婚的一种憧憬的表现罢?在他们尚未成婚之前我们是很担心的,因为五哥是军人,他的性情很刚愎。但出乎意外的是他们结婚之后,伉俪之笃真真正正如胶似漆了。

在我害肠伤寒的去年下半年,正在我病危的时候,王家遣人来报信,说五嫂也患着热症很危险。五嫂的热症我想来也怕是肠伤寒罢?因为那是一种急性传染症,同在嘉定城,有同受传染的可能。我病了,她也病了。我好了,她也好了,我们的四姐后来还说过笑话:

“你两个幸好不是夫妇,假如你们是夫妇,别人会说你们是害的相思病呢。”

但她的不幸也怕就和我的不幸一样,就在害了这一场重病。

她病后没半年便和五哥结了婚。年底便生了一个侄男,产后仅仅三个月便吐血死了。

她的病在我们中国,从前叫作产后痨,又叫百日痨。这不消说是一种急性的肺结核(Tuberculosis Pulmonumacuta)。在从前的人以为在月中行房便要得这种险症,其实完全是一种迷信。

在这儿我有两个揣测。

一个是我们五嫂的肺病是在患了肠伤寒后得的,就像我得了中耳炎、脊椎炎一样,她是得了轻微的肺结核症——肠伤寒患者有这种并发症的可能。有肺结核的人经不得生产,假使一经生产,不怕就是轻症也可以立地变成急性的症候,那便有性命的危险。在医药进步的国家,有肺结核的孕妇是要用人工堕胎的。我们的产后痨、百日痨,就是因为缺少这种知识,牺牲了不少的女子了。

还有一个是到了我们家里之后受了传染。

我们的大伯父是多年的肺结核患者,我们的九婶也是得了产后痨死的。五嫂的居室不幸就是九婶住过的房间,我们又不晓得消毒,这就很有受传染的可能。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我们的五嫂是因为社会的无知而牺牲了。

五嫂死的时候我已经在成都读书。她在临终时大约看见我的幻影,听说她向着空漠中说:“八弟!八弟!你回来了,啊,你回来了!”母亲安慰她说:“你在思念你八弟吗?你八弟在成都读书不能够回来。”但她始终坚持着说:“八弟回来了,回来了。”她还指出我所在的地方。

这位五嫂和我因为年纪不相上下,我们彼此都很避嫌疑,平时是连交谈的时候都很少的。

好像就是那一年的暑假。有一天晚上我和五哥、三哥,还有几位兄弟,在最外一重的中堂里面押诗谜,押到兴头上来了。平常五哥和五嫂差不多是瞬刻不离的,那晚他却为诗谜所缠缚着了。我因为要去找几本旧诗本便一个人走进后堂去。在那第三重的后堂前,五嫂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她看见我进来了,远远地就招呼着我:

——“八弟,你们在外边做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在押诗谜呢,很有趣。五嫂,你不去参加吗?”

——“有三哥在那儿,我怎好去得?”

——“三嫂都在那儿呢,你怕什么?”

——“你一个人怎么又跑进来了?”

——“我进来找诗本子。”

——“你们倒有趣,我一个人在这儿坐得有点害怕了。”

——“我去把五哥叫进来罢,说你有事叫他。”

——“不,你不要去叫他。你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坐坐好了。”

她这样说了,我觉得好像有暂时留着陪伴她的义务一样,怎么也不好离开她就一人走开。

——“怎么不进母亲房间里去坐呢?”

——“母亲已经睡了。”

我走下阶沿,走到养着睡莲的石缸边上。

——“哦,子午莲都开了。”

——“可不是吗!我看着月光从壁上移到了天井的当中。”

就这样我把取旧诗本的念头抛去了,就立在水缸边上陪着她,想暂时疗慰她的寂寞。

可供说话的资料是很少的,因此沉默的时候也很多。

有一次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地微微笑出了声来。

——“想起了什么事情好笑呢?”我问她。

她说:“我想起了你的相片。”

——“我的相片?”

——“是呢,我们家里有一张小学堂甲班毕业生的相片。”

是的,是有那么一张相片。那时候她的父亲王畏岩先生在做县视学,那相片的当中是有他的。县长坐在正中,视学坐在县长的右边,校长坐在左边。

——“我有什么好笑呢?”

——“我笑你那矜持的样子。你人又小,要去站在那最高的一层。你看你,把胸口挺着,把颈子扛在一边,想提高你的身子。”

她一面说,一面也做出这样的姿势来形容。她自己又忍不住好笑,连我也陪着笑了。

——“不过,”她又说,“那也正是你的好胜心的表现。你凡事都想出有一头地,凡事都不肯输给别人。是不是呢?”

这是她的观察力锐敏的地方,我隐隐地佩服她,她好像读破了我的心。

——“八弟,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叫‘王师什么’呢?”因为她有两位小弟弟,一位叫王师轼,另一位叫王师辙,是说要学习苏轼和苏辙。

——“对了,我叫王师韫。”

——“是谢道韫的韫啦。”

——“你猜对了。”

就这样淡淡的几句话,却和那淡淡的月光一样,在我的心中印着一个不能磨灭的痕迹。只要天上一有月光,总要令人发生出一种追怀的怅惘。

五嫂死的时候我已经在成都读书。她在临终时大约看见我的幻影,听说她向着空漠中说:“八弟!八弟!你回来了,啊,你回来了!”

阿长与山海经

文/鲁迅

长妈妈,已经说过,是一个一向带领着我的女工,说得阔气一点,就是我的保姆。我的母亲和许多别的人都这样称呼她,似乎略带些客气的意思。只有祖母叫她阿长。我平时叫她“阿妈”,连“长”字也不带;但到憎恶她的时候,——例如知道了谋死我那隐鼠的却是她的时候,就叫她阿长。

我们那里没有姓长的;她生得黄胖而矮,“长”也不是形容词。又不是她的名字,记得她自己说过,她的名字是叫作什么姑娘的。什么姑娘,我现在已经忘却了,总之不是长姑娘;也终于不知道她姓什么。记得她也曾告诉过我这个名称的来历:先前的先前,我家有一个女工,身材生得很高大,这就是真阿长。后来她回去了,我那什么姑娘才来补她的缺,然而大家因为叫惯了,没有再改口,于是她从此也就成为长妈妈了。

虽然背地里说人长短不是好事情,但倘使要我说句真心话,我可只得说:我实在不大佩服她。最讨厌的是常喜欢切切察察,向人们低声絮说些什么事。还竖起第二个手指,在空中上下摇动,或者点着对手或自己的鼻尖。我的家里一有些小风波,不知怎的我总疑心和这“切切察察”有些关系。又不许我走动,拔一株草,翻一块石头,就说我顽皮,要告诉我的母亲去了。一到夏天,睡觉时她又伸开两脚两手,在床中间摆成一个“大”字,挤得我没有余地翻身,久睡在一角的席子上,又已经烤得那么热。推她呢,不动;叫她呢,也不闻。

“长妈妈生得那么胖,一定很怕热罢?晚上的睡相,怕不见得很好罢?……”

母亲听到我多回诉苦之后,曾经这样地问过她。我也知道这意思是要她多给我一些空席。她不开口。但到夜里,我热得醒来的时候,却仍然看见满床摆着一个“大”字,一条臂膊还搁在我的颈子上。我想,这实在是无法可想了。

但是她懂得许多规矩;这些规矩,也大概是我所不耐烦的。一年中最高兴的时节,自然要数除夕了。辞岁之后,从长辈得到压岁钱,红纸包着,放在枕边,只要过一宵,便可以随意使用。睡在枕上,看着红包,想到明天买来的小鼓,刀枪,泥人,糖菩萨……。然而她进来,又将一个福橘放在床头了。

“哥儿,你牢牢记住!”她极其郑重地说。“明天是正月初一,清早一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得对我说:‘阿妈,恭喜恭喜!’记得么?你要记着,这是一年的运气的事情。不许说别的话!说过之后,还得吃一点福橘。”她又拿起那橘子来在我的眼前摇了两摇,“那么,一年到头,顺顺流流……。”

梦里也记得元旦的,第二天醒得特别早,一醒,就要坐起来。她却立刻伸出臂膊,一把将我按住。我惊异地看她时,只见她惶急地看着我。

她又有所要求似的,摇着我的肩。我忽而记得了——

“阿妈,恭喜……。”

“恭喜恭喜!大家恭喜!真聪明!恭喜恭喜!”她于是十分欢喜似的,笑将起来,同时将一点冰冷的东西,塞在我的嘴里。我大吃一惊之后,也就忽而记得,这就是所谓福橘,元旦辟头的磨难,总算已经受完,可以下床玩耍去了。

她教给我的道理还很多,例如说人死了,不该说死掉,必须说“老掉了”;死了人,生了孩子的屋子里,不应该走进去;饭粒落在地上,必须拣起来,最好是吃下去;晒裤子用的竹竿底下,是万不可钻过去的……。此外,现在大抵忘却了,只有元旦的古怪仪式记得最清楚。总之:都是些烦琐之至,至今想起来还觉得非常麻烦的事情。

然而我有一时也对她发生过空前的敬意。她常常对我讲“长毛”。她之所谓“长毛”者,不但洪秀全军,似乎连后来一切土匪强盗都在内,但除却革命党,因为那时还没有。她说得长毛非常可怕,他们的话就听不懂。她说先前长毛进城的时候,我家全都逃到海边去了,只留一个门房和年老的煮饭老妈子看家。后来长毛果然进门来了,那老妈子便叫他们“大王”,——据说对长毛就应该这样叫,——诉说自己的饥饿。长毛笑道:“那么,这东西就给你吃了罢!”将一个圆圆的东西掷了过来,还带着一条小辫子,正是那门房的头。煮饭老妈子从此就骇破了胆,后来一提起,还是立刻面如土色,自己轻轻地拍着胸脯道:“阿呀,骇死我了,骇死我了……。”

我那时似乎倒并不怕,因为我觉得这些事和我毫不相干的,我不是一个门房。但她大概也即觉到了,说道:“像你似的小孩子,长毛也要掳的,掳去做小长毛。还有好看的姑娘,也要掳。”

“那么,你是不要紧的。”我以为她一定最安全了,既不做门房,又不是小孩子,也生得不好看,况且颈子上还有许多灸疮疤。

“那里的话?!”她严肃地说。“我们就没有用么?我们也要被掳去。城外有兵来攻的时候,长毛就叫我们脱下裤子,一排一排地站在城墙上,外面的大炮就放不出来;再要放,就炸了!”

这实在是出于我意想之外的,不能不惊异。我一向只以为她满肚子是麻烦的礼节罢了,却不料她还有这样伟大的神力。从此对于她就有了特别的敬意,似乎实在深不可测;夜间的伸开手脚,占领全床,那当然是情有可原的了,倒应该我退让。

这种敬意,虽然也逐渐淡薄起来,但完全消失,大概是在知道她谋害了我的隐鼠之后。那时就极严重地诘问,而且当面叫她阿长。我想我又不真做小长毛,不去攻城,也不放炮,更不怕炮炸,我惧惮她什么呢!

但当我哀悼隐鼠,给它复仇的时候,一面又在渴慕着绘图的《山海经》了。这渴慕是从一个远房的叔祖惹起来的。他是一个胖胖的,和蔼的老人,爱种一点花木,如珠兰,茉莉之类,还有极其少见的,据说从北边带回去的马缨花。他的太太却正相反,什么也莫名其妙,曾将晒衣服的竹竿搁在珠兰的枝条上,枝折了,还要愤愤地咒骂道:“死尸!”这老人是个寂寞者,因为无人可谈,就很爱和孩子们往来,有时简直称我们为“小友”。在我们聚族而居的宅子里,只有他书多,而且特别。制艺和试帖诗,自然也是有的;但我却只在他的书斋里,看见过陆玑的《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还有许多名目很生的书籍。我那时最爱看的是《花镜》,上面有许多图。他说给我听,曾经有过一部绘图的《山海经》,画着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三脚的鸟,生着翅膀的人,没有头而以两乳当作眼睛的怪物,……可惜现在不知道放在那里了。

很愿意看看这样的图画,但不好意思力逼他去寻找,他是很疏懒的。问别人呢,谁也不肯真实地回答我。压岁钱还有几百文,买罢,又没有好机会。有书买的大街离我家远得很,我一年中只能在正月间去玩一趟,那时候,两家书店都紧紧地关着门。

同类推荐
  • 活着,就该尽点儿兴:蔡澜经典散文

    活着,就该尽点儿兴:蔡澜经典散文

    这是一部蔡澜先生写给所有人的生活美学之书。在书中,他谈酒,谈茶,谈花,谈猫,谈男人,谈女人,谈爱情,谈读书,谈旅行,谈美食,谈自己喜欢做的事,谈生活的意义……无所不谈。文字至真至纯,活泼有趣,短则数百字,长则千余字,看似散漫琐碎,实则深藏智慧与巧思,常有新见,深得明清小品文精髓,自成一派。使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同时深切感觉到蔡澜热爱生活、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
  • 我的现实 我的主义

    我的现实 我的主义

    本书选取了当代著名作家阎连科与评论家、翻译家的多次有关文学问题的对话,追寻土地、介入现实、谈论语言、评论世界文学,在观点交锋和激情碰撞中,勾绘出一幅文学图景。这是一本写作宣言,一次生命剖析,一场从土地出发的文学之旅:阎连科畅谈自己三十年写作历程,细数笔下故事与人物的诞生,纵论世界文学名家。第一次提出了“神实主义”创作观念,为我们理解中国文学提供了新的思路。
  • 妞妞(少儿版)

    妞妞(少儿版)

    《妞妞》这本书的主角是一个仅仅活了562天便夭折了的小女孩——妞妞。由于妈妈孕期的一次意外生病,妞妞出生便患有眼部恶性肿瘤,父母给与了最细心的照料,但仍旧无法挽回妞妞的生命。在陪伴妞妞的过程中,爸爸妈妈有欢喜有无助,有下相互扶持有激烈争吵,父亲周国平用感人的文字记录下来,带给读者很多启示。
  • 胡适:容忍与自由

    胡适:容忍与自由

    《胡适:容忍与自由》是中国近代以来,盛名至极的文化学者之一——胡适先生作品,收录32篇胡适先生经典作品,涉及文化、民生、修身、历史、教育、社会改革、妇女问题等诸多领域,诸多实际问题。看胡适先生在六十年前的文章里是如何解答当代人的诸多困惑的……在复杂的社会里,我们如何做?
  • 朱子家训·增广贤文(中华国学经典)

    朱子家训·增广贤文(中华国学经典)

    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包罗万象,远不是一本书所能囊括的。本丛书只是选取其中部分内容分门别类进行介绍。我们约请的作者,都是各个领域的专业研究者,每一篇简短的文字背后其实都有多年的积累,他们努力使这些文字深入浅出而严谨准确。与此同时,我们给一些文字选配了图片,使读者形成更加直观的印象。无论您是什么学历,无论您是什么年龄,无论您从事的是什么职业,只要您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爱好者,您都可以从本书中获得您想要的。
热门推荐
  • 点睛

    点睛

    寇君谦,家住绮情街44巷,以绘画维生,但有怪癖,要他画山画水画建筑都可以,就是不能画活物,只因他身有异能,画下任何活物,一点上眼睛,物体就真的活过来飞出画纸,搞得他有画等于没画,还得自行收拾后果,烦烦烦!直到那天,他追着画出来的小狗跑,最后狗追到了,一颗心却被撞见他这蠢样的柔美小女人拐走了──他满腔爱意沸腾,热血地提笔画下巧笑嫣然的她;但一觉醒来,画里的她活了,俏生生地出现在面前!问题是,这从画里跑出来的女人不知是哪里出错,脸孔和他梦中情人一模一样,个性却天差地远;人家温温柔柔,她一开口就让人恨不得自我了结,还说此屋是她家,请也请不走,非跟他同居不可?--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妖精学园

    妖精学园

    为了寻找遗失的过往,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为何会失忆,唐峰踏上征程。在妖精学园当老师,被千方百计各种针对的同时,也虏获了无数少女心,欠下无数风流债。正式踏进异能界,唐峰很快就打出了“战狼”的赫赫威名……
  • 狂想传说三部曲之圣锏

    狂想传说三部曲之圣锏

    感谢长久以来支持汪眸的书迷,汪眸已在由起点转站《小说阅读网》,并获得小说阅读网的A签。如果喜欢本书的书迷想继续观看本书可以登陆一小说阅读网搜索书名《狂想传说三部曲之圣锏》78648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百魇夜行

    百魇夜行

    强大的炼气士们听到了来自星空外的低语,他们以为那是天道的共鸣。皇城的丹药师为陛下炼出了长生不老药,服下之后却得到了另类的“永生”。年轻的航海家发现了祖父留下的笔记,指向的是大陆地图上从未记载过的极西之地。……这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穿越者顾山亦是调查员。群星位移之时,人间浩劫之日。(克苏鲁风格修仙文)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赤发的龙妖

    赤发的龙妖

    生活在仙岛的孤儿,赤发的龙妖君彦在有一天从一个自称仙子的女子柳仙月口中得知了父母的事,决心变强去寻找父母。跟随着柳仙月,君彦来到了柳仙月的宗门,也即他父母的宗门——昆仑。成为了昆仑最小的弟子,并在那儿,认识了很多人,也结识一生中的好伙伴,但是,他却不知道巨大的阴谋正向他接近
  • 总裁的钻石萌妻

    总裁的钻石萌妻

    慕小凡失恋了,失恋之后却撞上了大人物!大人物长得很帅,就是脾气有点坏。她迷糊、大条,对他扑了、啃了、咬了。他冷傲、腹黑,对她拐了、抱了、睡了。小白兔遇上了大灰狼,注定要栽了!*“慕小凡,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最后还爬上了我的床,把我睡了之后想拍拍屁股走人不负责了?”男人危险的眯了眯眼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某人睁大一双眼都要惊呆了。“我…我哪有…”“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床,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我主动把你抱到我床上的?”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某人连连点头。“所以我们结婚吧。”某个小白兔条件反射的继续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似乎哪里不对劲:“啊?”男人突然扬了扬唇角低头将她的疑问全数吞进了腹中。
  • 驭界之创世

    驭界之创世

    ******在异域,幽度森林深藏着毁天灭地的秘密,想要逆天改命,男主不得不在一次次的变异中收服龟岛、蛇山、毒谷、龙界,寻得会隐身的熏花草、能降龙的凤鸣花,可肉白骨的曼德拉参草......在玄境,为了集齐灵印现出真身,男主不得不在诡秘的四界负重前行......
  • 实力不强却很嚣张

    实力不强却很嚣张

    在天梯大陆上实力等级共分为100级天力,而在天梯大陆的一隅,一个叫绵雨城的小城镇上,一个叫张嚣的青年,实力达到了35级!在这方圆不到一百里的绵雨城,只有他超过了30级,所以城主府行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