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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瓦玛依(2)

他告诉我,三个涅里来的老基库尤人前一天抵达了农场。他们在涅里的草棚里听说了案件,从那里远道而来登台唱戏,辩称瓦玛依不是乔工纳的儿子,而是他们已故兄弟的儿子,因此死亡的赔偿应该依法交给他们。

我对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一笑置之,对法拉评论道,这正是涅里的基库尤人所为。不,法拉深思熟虑地说,他认为他们是对的。乔工纳确实在六年前从涅里来到农场,而且根据法拉搜集到的证据,瓦玛依的确不是乔工纳的儿子。“而且从来就不是。”法拉说。他继续说,乔工纳已经在两天前得到了四十头羊中的二十五头,这是他撞了大运,不然卡尼奴会任它们被牵到涅里去,眼不见为净。但乔工纳还是得当心,因为涅里的基库尤人不容易被撵走。他们已经在农场上落脚了,正威胁着要把案件捅到地区委员那里去。

于是,我对几天后我家门口的景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涅里人属于下等的基库尤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三只肮脏邋遢的鬣狗,沿着瓦玛依的血迹偷偷摸摸地潜行了一百五十英里。乔工纳和他们一起过来,非常烦闷苦恼。两拨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可能基于这一事实:涅里的基库尤人没什么可失去的,而乔工纳有二十五头羊。三个陌生人坐在石头上,和绵羊身上的三只扁虱一样活跃。我完全不同意他们的理由,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在死掉的孩子还活着的时候,没表示过半点关心。我现在为乔工纳感到惋惜,他在“恰马”上举止得体,而且我相信,他真心为瓦玛依哀伤。我向乔工纳问话时,他战战兢兢,哀声叹气,让人根本无法理解,这种状况下我们没法再继续谈。

但两天后,乔工纳在大清早赶过来,我当时正在打字,他让我为他记录下他和死去的孩子以及孩子家庭之间的关系。他想把报告交给达戈莱蒂的地区委员。乔工纳单纯直接的态度让我印象深刻,因为他此时对待事件立场分明,而且完全不带自我意识。显然,他把现在的坚决视为一次雄心勃勃的计划,这是有风险的,他在心怀敬畏地着手这件事。

我帮他把陈述写下来。这花了很长时间,因为这是一篇跨时超过六年的长篇报告,而且事件本身极其复杂。乔工纳回忆的时候,不得不频繁地中断他的故事,来把事件重新想一遍,或者回到事件中去把它们重新拼凑起来。大多数时候,他都用双手撑着头,拼命地拍打头顶,好像想把事实从脑子里抖搂出来。有一次他走过去把脸贴在墙上,像基库尤女人分娩时那样。

我拿了一份报告的副本,现在还留着。

你很难跟得上他的叙述,因为他给出了大量复杂的信息和无关的细节。乔工纳觉得回忆很难,这我倒不觉惊讶,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能够全部都回忆得起来。开头是这样的:

“居住在涅里的瓦维路·瓦玛依临死前,他们用斯瓦西里语说‘纳塔卡福卡’—‘想要去死’。他有两个妻子。一个妻子有三个女儿,瓦维路死后她再嫁了。另一个妻子的礼金瓦维路一直没有付清,他还欠她父亲两头山羊。这个妻子在抬柴火的时候拉伸过度,流产过一次,没有人知道她还能不能生孩子……”

叙述就这样继续下去,把读者拽进了基库尤人各种情况和关系的茂密迷宫里:

“这个妻子有个小孩名叫瓦玛依。那时他在生病,人们说他得了天花。瓦维路很喜爱他的妻子和这个孩子,他临死的时候很担心,因为不知道如果自己死了她会怎么样。于是,他让人喊来了住在不远处的朋友乔工纳·康雅噶。乔工纳·康雅噶这个时候欠着瓦维路三先令的一双鞋钱。瓦维路建议他,他们应该达成一份协议……”

协议是这样的,乔工纳要接手临死朋友的妻小,付给她父亲两头山羊,这是欠下的新娘礼金。从这里开始,报告变成了一张开销列表,这是乔工纳收养瓦玛依这个小孩之后承担下来的。他声称,接手病孩子瓦玛依后,他给孩子买过一种非常好的药。有时,他从印度杂货店里买米喂他,因为他吃玉米长不大。还有一次,他不得不付给附近一个白人农夫五卢比,因为农夫说瓦玛依把他的一只火鸡赶到了池塘里。这最后一笔现金他很可能凑得极艰难,所以在脑子里烙下了深刻的印记,他不止一次地提起这笔钱。从乔工纳的举止看来,他此时已经忘记了现在失去的这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三个涅里人的造访和要求彻底震惊了他。单纯的人似乎都有种收养孩子的天赋,会把他们视同己出,善良的欧洲农民也会自然而然地这么做。

当乔工纳终于讲到故事的尾声,而我也全部记下来之后,我告诉他,现在我要念一遍给他听。我念的时候他扭过头去不看我,好像要避开所有的干扰。

但当我念到他的名字时,“于是,他让人喊来了住在不远处的朋友乔工纳·康雅噶”,他飞快地把脸转向我,然后给了我一个热情如火的对视,这一眼满载那么多的欢笑,以至于让这个老人顷刻间变成了个男孩,变成了青春的象征。当我结束整篇文稿,念出他的名字时—在文稿里,名字以他的拇指指印来确认,那个活力四射的对视再次出现,这一次是出于尊严,更加深刻,更加平静。

当上帝用泥土捏出亚当的形象,对他的鼻孔吹了一口生命气息,让他从此成为有灵的人时,亚当一定也曾投给上帝这样的一瞥凝视。我创造了他,并让他看见了自己:不朽的乔工纳·康雅噶。我把文件交给他,他恭敬而贪婪地接过来,把它叠放进斗篷的一角,手仍捂着它。他不能失去这封文件,因为他的灵魂在里面,它就是他存在的证据。这是乔工纳·康雅噶的成就,是让他流传千古的东西:血肉变成了文字,留驻在我们心中,充满真善美。

我住在非洲的时候,为土著们打开了文字世界的大门。那时,如果我愿意,我本有机会抓住昔日的尾巴,去亲历我们自身历史的一部分:体验广大的欧洲平原人口曾以同样讶异的方式看着信笺展开的时代。在丹麦,书面文字的出现发生在整整一百年前,我仍记得幼时从老人那里听来的往事,相信两块大陆对于新鲜文字的反应几乎完全相同。虽然人类拥有热爱艺术的天赋,却很少为了艺术的原则—书写本身,而展现出这般的谦卑和狂喜。

这些年轻土著之间的书信来往一般仍由职业写信人撰写。尽管一些老人为时代精神而激动,也有很老的基库尤人进入我的学校,耐心地熬过ABC,大多数的老一辈还是抱怀疑态度,远离这特殊的文字。只有少数几个土著可以识字,因此我的仆人、农场上的佃农和劳工都把他们的信拿给我,让我读。当我打开信件逐词研究时,会对内容的琐碎十分吃惊。这是带有偏见的文明人的通病。当诺亚的鸽子把小橄榄枝衔回来时,你会同样劲头十足地采集栽培它,不管它看上去多么琐碎,都比满载动物的整艘方舟更有分量,因为它孕育着整个绿色新世界。

土著的信件都很相似,它们更像一条公认的神圣公式,而且大致都行文如下:“我亲爱的朋友卡马乌·莫来福。我现在要把笔握在手中”—不能按字面理解,因为写字的是职业抄写员—“来给你写信,因为我想给你写信好一段时间了。我很好,我希望你蒙神恩宠,也很好。我的母亲很好。我的妻子不太好,但我还是希望你的妻子可以承蒙上帝的仁慈,过得很好。”接下来会跟着一长串的名字,每个名字附上一段简短汇报,大多无关紧要,尽管有时也会非常精彩。然后信就收尾了—“我的朋友卡马乌,现在我要结束这封信了,因为我没有时间写信给你。你的朋友恩度爱提·劳里。”

一百年前,为了在孜孜不倦的欧洲年轻人之间传递相似的信息,车夫们跳上马鞍,快马加鞭,邮差的号角声大作,叶状金边的信纸也被制造出来。信件受欢迎、被珍视,并被妥善保管起来,我曾亲眼见过其中的几封。

在学会说斯瓦西里语之前,我与土著的信件世界之间存在一种古怪的关系:我可以念出他们写的一切,却一个字都不理解在说什么。斯瓦西里这门语言一直没有书面语,直到白人们身体力行地编出书面语来,每个词语都按照发音小心地拼写出来,而且没有所谓迂腐的“正确拼读法”来迷惑读者。我坐下来,规范地把他们的大作逐字逐句地朗读出来,收信人大气不敢出地围在我的身边。尽管我一点也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却能密切地留意到读信的效果。有时他们听到我的话后突然放声大哭,或者拧绞着自己的双手,其他时候则欣然大喊。对书信最普遍的反应就是大笑,而且随着我的朗读,哄堂笑声越来越响。

后来我已经可以理解朗读的内容了,我发现,一条消息在被付诸文字之后,效果被夸大了好多倍。如果消息是口耳相传的,土著们接受起来就会带着怀疑和轻蔑,因为所有的土著都是伟大的怀疑论者—现在则被当作福音和真理。同样地,土著在辨识谈话过程中某个混淆的词语时十分敏锐,这种错误带给他们极大的恶趣味,而且他们毕生难忘,甚至会一辈子都用白人的一次口误给他起绰号;但如果这个错误是书面的—这很常见,因为抄写员都很愚昧,他们就会坚持把它解释成某种意思,会对此感到惊讶,拿来慎重讨论。他们宁愿相信最荒谬的书面语,也不愿挑剔它的毛病。

有一次我为一个农场男孩读信,写信人在各种消息以外还提到了一条简洁信息:“我煮了一头狒狒。”我解释说,本意肯定是他抓了一头狒狒,因为这两个词在斯瓦西里语里也有几分相像。但收信人坚决不同意。

“不对,穆萨布,不对。”他说,“他在我的信里是怎么写的?写的是什么?”

“他写的是他煮了一头狒狒,”我说,“但他怎么可能煮狒狒呢?而且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应该会更详细地告诉你为什么要煮它,又是怎么煮的。”

这个年轻的基库尤人开始对我这般批评神圣的文字感到十分不安,他把信要了回去,仔细地折好然后离开了。

至于我记下的乔工纳的陈述,事实证明对他非常有用,因为地区委员在读完陈述之后驳回了涅里人的上诉,他们闷闷不乐地回了老家,一点油水也没从农场上捞到。

这份文件现在变成了乔工纳的大宝贝。我不止一次见到它。乔工纳为它缝制了一个小皮包,在皮包上绣了钉珠,然后用皮带把它挂在脖子上。时不时地,通常在星期天早晨,他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把小包取下来,拿出文件让我读给他听。有一次我病了好久,恢复后第一次骑马外出时,他远远地看到了我,追着我跑了好长一段路,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我的马旁,交给我他的文件。每一次宣读,他的脸都挂上同样深刻虔诚的胜利表情,读完后他热切地整平他的小纸,把它叠好放回包里。记录的重要性不会随时间的推移而磨灭,反而分量倍增,好像对乔工纳来说,它最大的奇迹就是它不再变化。那么难以回忆的过往,很可能每一次想起时都在变化的过往,在他的眼前被捕捉、被征服,然后被板上钉钉地记了下来。它已经变成了历史,现在它不会再有任何可变性,也不会再有回转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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