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疼?
那定然是又在沈二小姐那里受刺激了!
沈二小姐此刻正冷眼看着眼前那又开始装腔作势的某人,目光从他那磕碰了马车现在看起有那么点红肿的额头扫过,无法避免的看到了那一圈红肿之外的光洁额头,只让人觉得美,就连那一圈红也如同点缀在其中的景色。
眼底却仿似又起了一圈潋滟,从眼眸之中沁透而出落到他的身上,无声的扩散就连空气都似乎轻轻的荡漾了一下。
他正将那一刹的潋滟收入眼中,不由得怔忪了下,此刻手掌下的胸口忽然悸动,让他微眯了那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嘴角轻勾,如玉般温润潋华。
然后他也不再继续的闹腾,心口也好像不疼了,额头也没感觉到疼,以手撑着脑袋侧躺在榻上,那么目光盈盈,那么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看得沈思曼不禁眉头一皱,却也懒得再跟他去纠缠,便也不理会的又将那刚才收起的东西拿了出来继续研究,然而却不知为何,心头有了丝从未有过的骚动,让她有些静不下心来。
马车出了城,行走在宽敞官道上,然后拐一个弯进了另一条小路山道,朝着山林的深处奔腾而去。
他们今日再次前往那驻军之地,一方面是试验那已经打造研究了几个月的枪支,还有另一方面,沈思曼在想了许久之后终于又下了个决定,勾画出了炮台的图纸。
她前世混迹****,走私的便是军火,对于各类枪支极其结构那是十分熟悉的,到这个世界,因为技术和材料的问题,她不得不放弃那精密且威力巨大的,首先只让人打造出那最原始的形态。而炮台这种东西,她倒是真没多少接触,但这并不能妨碍她了解那其中的结构等等。
她曾犹豫,是否要在这冷兵器时代弄出那般大杀伤性的武器,但在前些日子听到的某个消息之后,当即便下了决定。
东南海面又发生了小规模的战争,虽只能算是一个摩擦,并且还是南菱方面取得了上风,但听说骆帅在交战中受伤了。
这个消息她并非道听途说,而是从身边的那些随娘亲陪嫁到京城的侍卫口中得知的,于是沈思曼毅然决然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而在此之前,她觉得也得再询问一声风玄玥的意思。
她随着马车颠簸朝着山林的更深处而去,忽然抬头看向那一直猛盯着她瞧直看得她心绪不宁的睿王殿下,问道:“你有兴趣问鼎天下吗?”
风玄玥正看着她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宛如天外而来的话,不由略有怔忪,随之轻挑了眉梢似若有所思,眉心轻蹙神色沉凝,喃喃说道:“那多累啊!”
沈思曼顿时美眸微睁,看他的目光便染上了一丝诧异,即将递出去的那一份图纸都不禁又缩了回来。
他保持着那侧躺的姿势不变,唯神色凄苦的幽幽一声叹,说道:“镇守边关已经是让本王觉得十分乏累,若非迫不得已,我才不要在那个气候恶劣环境荒茫的鬼地方呢,严重摧残了本王原先光洁娇嫩如凝脂般的白皙肌肤,都黑了,也瘦了。”
沈思曼抽了嘴角,目光在他那蜜色肌肤上扫过,只觉得光洁细腻如瓷器,让她忽有冲动,想要一巴掌拍过去拍他个桃花满脸开。
她冷冷一抿嘴,说道:“幸好是黑了些,不然就更像个女人了。”
睿王殿下的小眼神刹那间阴测测的,而后十分傲娇的冷哼了一声,换一个姿势从榻上坐了起来,理一理压出了褶皱的袖子,说道:“那什么问鼎天下岂是简单的?且不说本王对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没什么兴趣,即便有,南菱三面临敌,一旦有什么异动,几乎是顷刻间就会遭到反扑乃至围攻,天下四国,虽说南菱要略强了些,但也只有南菱与另外三国都有交界,即便是有了你那什么枪支,足够威慑敌国,但又如何能够与三国全面对战?”
沈思曼安静听着他将这一番话说来,目光不禁闪烁,然后伸手将手中那图纸递到了他的面前,说道:“若再加上这个呢?”
他眉一挑,其实早已经对这东西好奇了,只是他凑过去小曼曼也不给他看,在被她冷瞪了几眼之后他才乖乖后退不再凑上去,现在她倒是直接递到他面前来了?
“这是什么?”他伸手接过便一张张翻看了起来,一时间也看不出个具体来,只大概觉得这东西应该是与那已经到了试验的后期阶段的枪支有些类似。
然后他看到了其中一张图纸上面的各类数据,瞳孔在刹那间紧缩,眉梢不自禁的扬起,然后抬眸看向了她。
沈思曼并没有马上给他解释,而是说道:“你有一点说得不对,南菱同时对抗的应该是北蒙和西岐两个国家,东南方有海岸相隔,即便真遭到疯狂的举国攻击,也是能抵挡不短时间的。”
他指尖在纸上轻抚,眼眸之中如起了氤氲,然后缓缓笑了开来,说道:“小曼曼你这是想要挑起四国大战啊。”
“我只是觉得,天下大统,才能更大程度的减少战争。”
风玄玥忽然一震,眼眸之中有无数的光华流转,并逐渐归于平静,缓缓的眉眼弯起,又浮现了笑容,亲热的凑上前来,将手中图纸往前一递,笑眯眯的说道:“来,小曼曼,跟本王解释解释这上面的内容。”
他对那个高位是真的没兴趣,不然当年父皇驾崩后他就已经登临,不过他对于天下大统这一点,却是大大的有兴趣。
这一次进山,沈思曼自己也没有想到在那军营之中一待就是整整半个月,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她本来也是不愿却无奈被某人死拽着,又有军中将士围困,几乎是半强迫半围困的将她留在了那里。
她不禁满心郁闷,开始折磨某些人以求发泄,而这军中的将士们,以俨然将她当成了睿王妃。
半个月后,从来都纤尘不染的睿王殿下手捧着一个尺长的物体,乌漆抹黑的从某营房内走了出来,但他丝毫也没有往日的矫情,甚至对于此刻满身的脏污视而不见,而是咧着嘴露出了两排牙齿,在满脸乌黑中更衬得那牙齿分外洁白,在阳光下反射出灿灿光芒,眼眸格外亮,柔柔的弯起如月,显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