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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波密

8月8日然乌——  我们原计划在然乌休整一天,感受山间小镇的别样美丽。许是因为然乌有着家的别样温馨,勾起了我们淡淡的乡愁,我们不约而同地思念起远方的家。于是在然乌住了一夜之后,我们便继续踏上旅程。

清晨七点,轻烟与薄雾缭绕之中的然乌像是个安睡中的婴儿。我们简单地吃过早餐,像是要赶在小镇醒来之前离开。我们依依不舍地从小镇出来,不时地回首这个美丽的小镇,感慨于今日的告别之后,不知何时才会重逢。

在小镇的出口处,我们遇到一支朝圣的队伍,正在整装待发。两辆手扶拖拉机载满了大包小包,车子在五彩经幡和洁白哈达的装点下像是一辆战车。信徒们有的忙着换鞋,有的忙着系围裙,有的忙着绑护腿。解放鞋的鞋首处加了一层从轮胎上剪下的橡胶,于是一双普通的胶鞋犹如一双战靴。手扶拖拉机的座椅后面画着一个牛头,显得有些威严。我们在与虔诚信徒们简单地寒暄过后,方踏上各自的朝圣路。

阳光穿过云层投射在然乌湖上,泛着粼粼的光,远处的雪山,对岸的丛林,勾勒出了一幅唯美画卷。我们在然乌湖畔摆出各种不同的姿势,用相机定格下一个又一个的美丽瞬间。待到我们下山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静静的然乌湖水,从然乌镇出来,越过堤坝,沿山而下,奔腾过后便成了帕隆藏布江的源头。我们沿着318国道前行,感受着帕隆藏布江从一条小溪渐渐地过渡到一条水势汹涌、巨浪滚滚的大江。

沿江而下,是一路的下坡,在半路我们遇到一个跨着背包,踩着滑轮的青年,我们不知道他从哪里出发,将走向哪里,小小的滑轮在这崎岖的路上只能走走停停,我们只能折服于他的勇敢,然后送上一句“加油”作为鼓励。

帕隆江畔的318国道,正在维修中。许多修路的工人顶着烈日,在不停地忙碌着,不时也对着我们喊几句“加油”,不喊“扎西德勒”。他们在路边立了一块红色的警示牌,上面写着“前方泥石流频发,请观察后通过”。

沿途要路过一块牌坊,上面写着“中国最美的冰川——米堆冰川”。我们从牌坊前匆匆而过,从牌坊之上望去,可见一片圣洁的雪山鹤立于群山之中,雪峰直入云霄。因为行程匆匆,我们只能遥望那片雪山,憧憬那景色神奇而迷人的冰川。

临近中午,我们选择在路边的树下吃中饭。吃饭时,我们遇到从阿坝出发徒步前往拉萨拜佛的一家六口。面对十来岁的小朋友,徒步旅行数千公里,为追寻心中的信仰,让我们由衷地感到佩服。

下午的路程,我们穿行在林间,路边不时地窜出几只藏香猪,自由自在地在林间漫步,让人分不清那是家猪还是野猪,这些黑猪个头都不大,一身黑毛油亮油亮,比起那些圈养着的脏兮兮的猪,它们分明是这山间的精灵。

当我们到到达波密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波密是一个美丽的城市,穿行在波密城中,街上熙熙攘攘但井然有序,落日的余晖,洒在高的低的楼墙上,金碧辉煌。抬眼望去,四周是连绵的雪山。兰兰的小师妹要兰兰从波密给她带礼物,认定要从波密带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城市美。我们光顾了好几家首饰店,看了不同款式的各种藏银手镯,最终却什么也没买。

县政府的门上挂着一张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广东省第六批援藏干部”。两年前,我曾经热血沸腾地想要加入到援藏的队伍中,然而最终经不起周围同事朋友的几句劝说,我还是选择了懦弱。如果那年我选择了援藏,也许今天我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走在这样的路上,我也不复是现在这样的一个我。

我们一身的骑行装束仿佛成了接头暗号,在波密城中穿行的时候,一个小姑娘上来和我们搭讪。小姑娘是浙江大学的学生,已经到达波密好几天,因为身体有恙,而前面的路坏了,搭不了车,于是落了单,停留在波密等待道路的通行。

这天,我们下榻的旅馆的登记处,门前贴了一张寻人启事,寻找8月1号那天,在前往通麦的路上失踪的一个四川籍骑友。

这天,兰兰和阿诺为我买了生日蛋糕。阿诺为我点了18支生日蜡烛,生日蜡烛可以只点18支,然而生日过一次少一次,蜡烛吹一回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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