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然的妈妈既然是凌越的干娘,凌越又在凌氏任职,那为什么超然给她发关于凌氏的举报信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吗?难道超然知道凌氏集团的什么内幕吗?超然是为公还是为私这么和凌氏对着干?或者超然是为了帮助自己,和凌越对着干?可是以超然的脾性,不管什么事,一定会给你来个明刀明枪,绝对不会背地里给你玩阴的。
紫漪头都大了,明天,不,应该是今天,天一亮,她马上要找到超然,问清楚。
再就是那个神经病凌越。
处理完追尾的事情之后,凌越把水灵送到家,之后,车里就剩他们两个人,紫漪觉得不自在起来,刚好,田园的电话来雪中送炭了。
“喂,田园。”
“让我猜猜是睡了呢,还是在给童画讲故事?”田园调侃的声音传过来。
“田园,我……我在车上呢!”
“什么!你在车上……?”田园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干吗去了现在都几点了是出租车还是什么车啊你可别被大灰狼给吃了!!!”田园一口气吼完也没有憋着。
“田园,……”紫漪捂着电话看了看凌越,压低声音,“你再乱说我挂电话了……我在……在出租车上呢。行了,我先挂了,回头再给你说啊。”紫漪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为什么说是出租车?”凌越似笑非笑。
“不关你的事!”紫漪面无表情。
“哦?可否打听一下,是……男朋友吗?”
“不是,哦,是……是的,男朋友。”最后这个男朋友紫漪说得非常坚定。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对田园撒谎,更弄不清楚为什么又要对凌越撒谎,或者是为了不让田园替自己担心?不让有可能继续纠缠下去的凌越有非分之想,那为什么……紫漪心烦地轻叹一声。
“别傻了。”凌越洞悉地笑笑,“是男朋友的话怎么可能说,你被一大灰狼给吃了?”
“你偷听我电话?”
“怎么叫偷听呢?你坐在我身边,我总不能把耳朵堵上吧。”
“麻烦开快点。”紫漪懒得和他争执下去,嘀咕道,“怎么开这么慢?”
静寂的夜色中,凌越的车速一定能干过蜗牛的速度。
“因为……”凌越不再是刻意的漫不经心地看她,而是侧首直直地盯着她的脸,无限温情地说:“因为——不想让你这么快下车。”
紫漪的脸唰地一热,血涌上来,她紧紧地抓住手袋,问:“你想干吗?”
凌越没接她的话,回头直视前方继续慢慢地蜗速前进。过了一会,他慢吞吞地说:“我想要……”
紫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眼神让凌越想起,大森林里一只雪白的小兔子,无辜地望着步步紧逼的狐狸。凌越笑了,笑得很开心,他打开了车窗的玻璃,一股带着淡淡腥味的凉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芬芳的花香涌进车里,紫漪松开汗湿的纤指。
“我说你能不能放松点,我——我又不真的是大灰狼,你紧张成这个样子干什么?”
“我紧张了吗?”紫漪松了一口气反问。
“难道没有吗?”
“停车,我要下车。”
凌越没接她的话茬,一本正经地说:“我刚才的话说了一半,我要说的是,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紫漪的心突然像被熨斗熨了一下,她有点发抖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她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肯定是幻觉。
凌越见她没反应,调整好车速,收起笑容温柔地说:“我是认真的。”
“你……”紫漪元神归位,确定刚才不是幻觉,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你没吃错药吧?我有男朋友,刚才……刚才那个……打电话的就是。”
“我不管刚才打电话那个人到底是谁”凌越霸道地说,“给我一个机会。”
“你快送我回去,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好,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凌越看了看表,“不过只有8小时,明天早上你就得告诉我。”
“不用等到明天早上,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行。”
“还是再考虑一夜吧,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万一……”凌越望了望她,诡异地一笑,“后悔了可不好办。”
紫漪:“……”
凌越盯着她玩味似的看着,然后凑近了一字一句地说:“我就不信了,有人能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紫漪的脑袋像被个锤子突地砸了一下,嗡地大了。虽然凌越说的是“有人”。
自恋狂,自大狂,神经病。她一拉车门就要往下逃,凌越的手迅疾盖在她手上,啪地关上了车门。
“你——”凌越惊魂未定地望着她,不知是生气还是关心地微怒道,“你不要命了,我开着车呢。”
早晨的阳光,洒在露天阳台的竹椅里。对面是一望无际大海,在轻轻地翻涌着波涛,几只白色的鸥鸟低低地盘旋着。
竹椅里,紫漪端着田园冲的第三杯安神茶,怔怔地出神。
田园说他喜欢面朝大海的房子,他写诗的时候,可以面朝大海,然后指下花开。
因为一夜没合眼,早上紫漪敲开田园房门的时候,眼窝发青,头发凌乱,又加上她刚刚去找过超然,超然的一席话让她更是脚踩棉胎,如坠雾里。
超然说,他从来没有给她发过什么邮件,更别说一周一封的发,而且自己不会发邮件,上网也只是打打游戏而已。
田园心疼地忙着给她冲安神茶,这是第三杯,看来不怎么管用。
“你说如果不是超然发的,那这么有规律性的邮件,到底是谁发的?这会不是是个圈套?”紫漪脑袋晕晕沉沉地问。她没有告诉田园,她昨晚和水灵去海岛皇宫的事情,也没有告诉田园凌越要求她做他女朋友的事情,而田园也没有对昨晚的事情再次追究。
紫漪只是觉得自己以往的推断,方向可能是错了。
田园似乎没有听到紫漪的话,一直拿个小银勺,一圈圈地搅着细瓷杯子里的咖啡,而目光却在远处的海面上,良久,说道:“也许超然不好意思承认,或者是自己的职业保密性,做了也不能承认,只好说不是自己。”
“不会的,超然绝对不会是这种人的”紫漪否认道。
“怎么不会,警察的考虑和常人是不一样的。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如果这个发邮件的人还一如既往地发,那么你还按照他提供的的线索去采访就是了。这都几个月了,这个人提供的的线索挺可靠。我们不管他是超然,还是别的什么然。或者等过几天你再问超然这件事,或者让水灵再问一问都可以。”
紫漪见田园这么说,也只得做罢,把手中的安神茶一饮而尽,说:“那我上班去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在时报门口,看到紫漪从大厅里出来,她摇曳的身姿像是一簇簇紫微花一样妖艳动人,田园的心情尤如湛蓝的天空悠然飞过的小鸟。
早上紫漪走的时候,特意交待他:下午下班的时候,开着你那辆红色自由光SUV来时报接我,咱们一起去吃海鲜,我请客,到C市这么久了,我还没请过你呢。
因为紫漪这几句话,田园这一天看到的花儿都在向他微笑,看到的树叶在向他舞蹈。
“田园你来了,”紫漪高兴地说,她似乎压根就没有看到倚在黑色劳斯莱斯车旁的凌越。
田园下车,点点头。走到右侧给他拉开副座车门。然后,就在他上车将要发动引擎的时候,从后视镜中,看到了站在黑色劳斯莱斯旁的凌越,田园心中一沉,眯起了眼睛,双眸中似乎有淡淡的厌恶一闪而过,随即便收起。他转头似探究似疑惑似询问地看了看紫漪,终是没有说什么,启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