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芬姐,别往前走了,危险!”
七仔一把拉住我,阻止我向前的步子。
我拍怕他的肩,指指左阳他们,安慰他道:“放心,有左阳和西茗在呢,怕什么!”
于是,我边给自己壮胆边大声说道:“鬼子,姐姐在这呢!你不是要玩捉迷藏吗?来抓我呀,抓到姐姐,姐姐就陪你玩。”
鬼子在听到我这话后,一个高飞跳上天花板,像只壁虎一样吸在上面,张着那双灵动的眼睛,稚嫩地说道:“真得吗?”
看着他那副正太模样,心里突然又有点软,也许他真得只是个孩子,只是生活方式的不同才导致了他与同龄孩子大相径庭的举止,也许他是天生就有这些异能呢?他可能真得不是鬼。
我点了点头,轻快地说:“真得,姐姐不骗你。”
其实,我这句话真得是发自肺腑的,虽然他之前好像是想对我不利,但面对这样一个看起来如此纯真的正太,我似乎还是狠不下心来,自己跟自己说,不过是个孩子,还是原谅他吧,就这样结束这场荒唐的夜战吧。
但是,显然西茗没有读懂我眼神的信息,他以为我是真得拿自己当诱饵,好让他在鬼子分神的时候给鬼子来个致命一剑。
所以,当鬼子从天花板上跳下来,看起来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向我走来的时候,西茗却动作利索凌厉地从后用天王宝剑贯穿了鬼子的心脏,我连喊都没喊一声,一开始是没来得及喊出口,后来是被鬼子胸前插着天王宝剑的情形给震住了,压根就忘了喊出来。
可是,鬼子接下来的动作让我更加震惊了,他只是很淡定地看了下胸前的剑,又抬头看了眼我,低低地说道:“你骗我,鬼子很疼,鬼子真得生气了。”
“我……”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个心脏上插着一把剑的人,居然能面色不改地说他很疼,他真得生气了,他……他……太诡异了吧?
鬼子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一个用力,尖叫了一声将天王宝剑抽离体内,顿时,血飞溅了一地,我错愕地看着周围那些点点血迹和鬼子深蓝色衣服上仍旧溢出的血液,而鬼子却步伐稳稳地立在那,他突然张开嘴,做了一个要扑过来的姿势。
我顿时傻眼了,脑海里想得只有一件事,难道鬼子有两个心脏,西茗明明刺中了他的心脏,他怎么还能这么活蹦乱跳?
鬼子终究没有扑过来,因为左阳用青龙挡住了他,鬼子闪身到一旁,看到左阳欲挥上去给他补一刀,不知为什么,看着鬼子满身满脸的血我突然很不忍,我想要让左阳别砍,但身体又比脑袋先行动,我居然不知死活地把手伸上前去想阻止砍向鬼子那一刀。
左阳的反应一直很快,看见我的手挡在前面,虽然他尽最大的力收回那股凌厉的刀气,但我的手臂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了一刀,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只是当血流出来的时候才有一点点疼痛的感觉,我知道,伤口不太深,过几天应该就会好。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起来。
割伤我的时候,青龙的刀尖染上了我的一点血液,可紧接着,我就感觉体内的血液有种异常的涌动,似乎纷纷在向伤口处流动,青龙有种不寻常的抖动,刀尖激烈地凑向我的伤口,我的血液开始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而青龙仿佛一只不受控制地吸血鬼一样,迅猛地吸食着我的血液,我的血液沿着刀身流到刀柄处就消失不见了。
我抬头迷茫地看了眼左阳,他的表情很辛苦,眼里闪现一阵恐慌,他似乎正在极力控制青龙,但却不能移动青龙丝毫。
血流量似乎越来越大,但奇怪居然没有一点痛苦的感觉,我现在还处在一种懵懂的状态,完全没意识到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因血流尽跟董小姐一个死法了。
“乒”的一声,我看到西茗阴沉着脸,举着剑用力将青龙从中挑开,青龙立刻被弹开到几米之外。
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那种眩晕的感觉才如猛兽般真实袭上心来,我看看手臂上那个伤口,突然有种后知后觉的恐惧,浑身上下又开始那种止不住地颤抖。
“闪开!”
我还来不及看到发生了什么,就听到西茗喊了略带急切的喊声,我刚想抬头,就感觉一股冲力上来抱住我的腰,接着是几下令我更加眩晕的翻滚。
等我抬起头打量周围的一切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西茗略带红晕的脸颊,我又看看我刚才跌坐的地方,鬼子正以一种走兽的姿势趴在那里,而他的头顶处,是左阳和七仔撑起来的捉鬼阵。
看来刚才鬼子是想趁乱扑向我,而西茗抱着我翻滚几下躲开了,七仔和左阳就趁鬼子落下的时候布出捉鬼阵。
看看西茗还是有点红的脸颊,我意识到我很有可能又占了这丫的便宜,感觉赔笑,说了声:“谢谢啊!”
结果,西茗那丫的脸居然更红了。
不过我已经没兴趣去探究了,我现在更关心的是鬼子的身份,他真得是鬼吗?
我爬起来,脑袋一瞬有种贫血的眩晕感,我甩了几下头,让自己恢复正常,摇摇晃晃地走向鬼子,鬼子看到我靠近,又变得很激动,但是,他却只能在那块白布下不安地乱动,无法越界一步。
能承受天龙宝剑致命一击,却被捉鬼阵捆住,那么,鬼子的确是只鬼邪,是那三只我不知道资料的鬼邪之一。
可是,既然是鬼邪,青龙怎么会对他丝毫没反应?而青龙刚才反常的嗜血,又是怎么回事?
有太多的疑问了。
我走到鬼子面前,看着这个披着小正太外皮的鬼邪,还是想再确定一下,问道:“你是鬼邪?”
鬼子现在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小孩样了,他爬走在地上,显得无措而心不在焉,听到我问他,他居然还满口是血地冲我一笑,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之后,他就又以那种原始野蛮的方式徒劳地冲撞着捉鬼阵的边沿,任我说什么也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思想里。
七仔摇了摇头,念起了驱鬼咒,听着鬼子声嘶力竭的惨叫,我已经没有那种不忍心的感觉,我在思索他说得他的任务,他说他的任务完成了,是什么任务?又是谁派他来的?
我总觉得,我们这一路上的事情都是有人或者是鬼,似乎我们一直都在充当棋子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