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王爷回来了。”小莲一听说京都传来傲王凯旋归来的消息就立刻跑到蝶轩阁告诉夏琏菱,丝毫忘了夏琏菱此刻正在休息。
夏琏菱其实早就醒了,此刻她正慵慵懒懒的躺在贵妃椅之上闭目养神。
伤筋动骨一百天,对于现在这副身子的确是很难快速就恢复的。身体到现在还是感觉到跳崖带来的疼痛,胸口的伤也是,虽然过了三月有余,但是也仅仅是结疤而已。
夏琏菱比较好奇的是为何两道伤痕都在,体内却是一点毒素都没有,这是夏琏菱到如今都不理解的。但不管怎么说,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至于她心里的疑惑,还是留到以后慢慢再说吧。
夏琏菱听到小莲的话,并没有所动作,只是打开门的那一刻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尽管是闭着眼她还是感觉有些不适。
从那日回了傲王府,她就一直呆在蝶轩阁,几乎都没有出去过。刚刚听小莲说,这王府的男主人回来了,也是时候出去了。
“小莲,去打些热水。”夏琏菱依旧没有睁眼。
小莲见夏琏菱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又想起自己主子几月前得事,瞬间感觉心里有些愧疚,她好像打扰主子休息了。
不过还是应声立刻跑去打热水去了。
夏琏菱等小莲出去了一会儿才从贵妃椅上起身,看了一眼自己一身,自己总不能这一身就去见傲王吧。随即夏琏菱便选了一见白色的抹胸流云长裙,外搭高领的银白色的流云长衫,腰间系碧绿色的圆环。
夏琏菱换好衣衫小莲便端着热水进了房门,看见如此打扮的夏琏菱竟让小莲有些惊艳。她从不知道自己主子稍微一打扮竟像是画中的仙子一般。
“姐姐,热水打来了,您先洗洗吧。”
夏琏菱随即便梳洗了一番,褪去了一脸的疲惫。
“姐姐,让小莲给你梳个好看的发型吧,必定倾国倾城。”
夏琏菱倒是噗嗤一笑,忙制止小莲,“小莲,你可饶了我吧,我还不知道你梳起头没个半个时辰是完不了事的。而且我不喜欢顶着一头的首饰,还是我自己来吧。”
小莲有些嗔怪。
夏琏菱被小莲的模样逗的有些发笑,三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完全接受了面前这个小丫头,拿她当做亲姐妹一样。毕竟,这是自己清醒以来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自己受伤的那段时间没日没夜的照顾自己。她看得出来,这个小丫头是真的对自己好。对自己好的人,夏琏菱自然也会对她好。
夏琏菱望了一眼窗外,时辰似乎不早了。
随即拿起木梳随意的将额前稍长的留海与头顶的头发用一条白色发带固定,并仔细的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两鬓留出一缕稍短的碎发,将身后的所有的头发用一根乳白色的白玉簪绾在头后,担心会散下来便有在另一边拿了同样一根簪子固定。看了一眼铜镜之中的发型,夏琏菱稍微满意的点点头。但整个脸蛋看上去似乎还是有些病态,于是夏琏菱就稍微的打了一点腮红,画了几笔眉毛。见还是有些奇怪,便干脆在眼角点了一点红色的小痣。随后又给自己带了一对玉坠耳环,看上去没那么病态,才稍微满意。
夏琏菱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总觉得自己身上差点东西。
小莲意会,“姐姐,若是再配一条项链就更加完美了。”
夏琏菱笑着点点头,随即在自己的梳妆台里随意拿了一条乳白色玉环项链戴在自己身上。
小莲更是一阵惊艳,“姐姐,这项链简直就是特意为您所做的一样,太搭了,姐姐就像仙子一样。”如果眼眸中没有多了那一抹冰冷的冷意。
夏琏菱倒是没有多在意,其实她们的名字不仅一样,就连模样也一般无二。只是这身前的夏琏菱从不打扮,反而是将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如果是稍微打扮一下绝对也是倾国倾城之色。
“小莲我们走吧!”夏琏菱起身,脸上却是收敛了笑意,眼眸中竟是多了一抹凌厉的冷色,面无表情的模样放佛冰山一般,就连小莲看着那眼神也不仅打了一个寒颤。
她一直都觉得从自己主子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主子总是笑的很开心,性格羸弱,时常被人欺负。可是现在的主子,性格总是让她摸不透。时常一个人发呆,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感觉到一些悲伤。可是每次有人的时候主子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没人能看出她心里在想写什么。最开始的时候,她总觉得主子对自己有很深的戒备。好在现在的主子会对自己笑了,虽然她很疑惑,可是她不敢开口问。
毕竟现在的主子虽然接受了自己,可是她还是觉得即便自己问了,她也不会说。
小莲压下自己心里的那些思绪,乖巧的上前扶住夏琏菱便出了蝶轩阁。
而另一面傲王府的大厅,气氛无比沉重,压的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原因无它,只是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王妃的到来,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主座上的那一位。
但总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王爷,王妃也太不像话了,让王爷等到现在,一点王妃的样子也没有。”开口的是傲王的侧妃名唤静妃,当然了,坐在静妃右侧的则是夏妃,也就是夏琏菱的姐姐。
夏琏魅倒是显得格外的安静。
静妃的话落,大厅便想起一阵叮铃铃的声响,那是夏琏菱手腕上的手链所发出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顿时整个大厅倒吸一口冷气,皆被夏琏菱的容颜惊艳。倒是更加反常的人要数夏琏菱本人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她极为熟悉的人,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夏琏菱以一阵风的速度跑到了主座上的位置,几乎每个人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过去的,只是等大家反应过来,她人已经站在傲王身边了。
“大叔?你怎么会在这儿?”夏琏菱几乎都没有犹豫的就问出了口,双手还不自觉的攀上了傲王的手臂。眼里几乎是完全的喜悦,与她刚才的神情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小莲的更是诧异,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主子。
“松手!”座上的人几乎是冷冷的开口,剑眉紧皱。他可从来不认识这个女人。
夏琏菱愣住了,随即松开了双手,竟是一副失了魂的状态。
座下的人本是一副惊愕,气愤的神情,但见此却又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你不是大叔.你不是大叔.不是大叔.”像是在告诉自己,又像不是,但大家都听的出来其中的失望。
此时又一道男声响起,众人皆是像门外望去,就连失魂状态的夏琏菱也抬头望去。
“四哥,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啊!”说话之人便是当今墨王,排行老七,与傲王的关系最为亲近。而随之跟在他身后跨进大厅不苟言笑的则是凌王,排行老五,与傲王的关系没有人说得清。
夏琏菱一见凌王竟又是一愣,瞳孔更是散发出一股恨意。
宇凌佑!怎么会是宇凌佑!她都已经离开那个世界了,他怎么还会出现!宇凌佑宇凌佑,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放过我!
夏琏菱脑袋闪过宇凌佑背叛自己的画面,胸前原本愈合的伤口竟生生的发疼。胸口甚至还有一股热流不断往上串,一个没有忍住,竟生生喷出一口鲜血。
嘴角滴落的鲜血竟染红了一袭白衣,格外引人注目。
所有人愣是没有反应过来,本就被夏琏菱的行为震惊,此刻又无缘无故的吐血更是令众人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凌王似乎知道这个丫头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原因,就连墨王也发现了。
“五哥,你是怎么祸害这个女人了?怎么她一看见你就吐血了?”
赫连凌佑一副无知的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他可是无辜的,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于是赫连墨将目光望向傲王府的管家,袁叔。
“墨王,这是王妃,前些日子从断肠崖不慎摔落,恐怕是旧伤复发吧。”
此言一出大家倒是一惊,从断肠崖摔落,竟还能活过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于是赫连墨立刻围着夏琏菱打量,而夏琏菱则是依旧盯着赫连凌佑,那眼神充斥着无尽的痛苦,失望,绝望,伤痛,竟看的赫连凌佑心里莫名的发痛。
“不知王妃为何看着本王?”
夏琏菱没有出声,他不是宇凌佑,那个人也不是大叔,这里没有绝煞宫,没有余又晨,什么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既然都不是,你们的模样却要出现在她重生的世界里。
夏琏菱抹去嘴角的鲜血,殊不知自己胸口的衣裳也有隐隐的血渍渗出。刚刚她狠狠的抓住胸口,竟将原本结疤的伤痕又给撕裂开了。可她自己似乎没有一点感觉。
赫连凌佑似乎察觉了,“王妃似乎受伤了?”
闻言夏琏菱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渗透出来的血渍,难怪她觉得自己胸口刚刚生生的发疼,原来是自己造成的。
夏琏菱瞥了一眼大厅的众人,这次她倒是冷静了许多,看座上之人也没有带一丝情绪。
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尤其是看见赫连凌佑,还有坐在那儿一直默不作声地夏琏魅。
这两个人牵动着她太多的伤痛回忆。
夏琏菱这般想,便也这般做了,扔下一干人头也不回冷冷的离开了。
座上的人一双凤睦中倒是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
那女人的伤他也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