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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雨欲来

夏日炎炎的晌午,整个牛家庄处处透漏着安静祥和的气息,只有河岸边柳树上的蝉在不知疲惫的鸣叫着,也许是阳光过于强烈,显得柳树叶异常青翠,仿佛要滴出水一样,就连河里的水也被衬托得犹如碧绿的美玉,水里的鸭子懒洋洋的漂浮在阴凉底下打着盹儿,时不时泛起一圈圈轻微的涟漪。

突然柳树下传来一声胆怯却莞尔动听的女娃娃的声音:“玉哥哥!可不可以把你怀里的玉坠子借我把玩一会儿?”

只见一个如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娃,约摸五六岁,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恳求的盯着一个白皙俊秀的六七岁男童,此时女娃身边的其他几个孩童也跟着一起起哄:“怀玉,你就借她把玩一会儿吧,天这么热,大家都知道小铃铛的身体不好,而且你的玉坠子有清热祛暑的功效。她那么小,多可怜。”

小怀玉瞪了玩伴们几个白眼,随后目光又转向了那双楚楚可怜,随时都像有泪花在里面打转儿的大眼睛,开口道:“好吧,就只这一次,我娘说了,这块玉是我出生一起从娘胎里带来的,是我的本命之物,不可离身,不可轻示于人。”

话语间,男娃恋恋不舍的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拇指般大小晶莹剔透的玉坠子,瞬时一股清凉之气散发开来,周围五六个孩童一起感觉神清气爽,就连河里打盹儿的鸭子,仿佛也睁了一下眼睛往这边看了一眼,接着又睡着了。

小女娃小心翼翼的接过玉坠,只觉一股凉气顺着肌肤渗入身体,缓缓的闭上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打颤,说不出的享受。小怀玉呆呆的望着女娃,仿佛灵魂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彻底看傻了。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小铃铛缓缓睁开了双眼,吓得小怀玉赶忙低下头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衣角,白皙的小脸儿略微发红,显得越发可爱,看他此时扭捏的动作。

小铃铛赶忙问道:“怀玉哥哥,你怎么了,病了么,都怪我不好,非要你把玉坠摘下来把玩。”说着眼泪仿佛要从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冒出来一样。

小怀玉红着小脸儿,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事,只是天有点热而已,以后你想把玩就尽管跟我说好了。”

小铃铛欢快的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玉坠交到了小怀玉手中,自顾自的哼起了不知从哪学来的童谣,推豆子,磨豆腐,小铃儿要吃菜豆腐。打碗米来煮,煮又煮不熟,抱着罐罐哭……

此时西疆混沌界某处的大山之中,白光一闪,显出一个黑衣人,此人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就连头和脚都遮盖得严严实实,脸上戴了一副青面獠牙的鬼王面具,唯一漏在外面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睛,那种眼神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一般,有的只是淡漠和冷酷,如果常人与他对上一眼,很可能马上昏死过去。

黑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常年不见阳光,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剧毒瘴气,常人只要粘上一点,就会马上全身溃烂而死,散布着一股难闻的恶臭,但黑衣人仿佛没受任何影响,随意弾了弹身上的灰尘,看看了地面上随处丢弃的尸骨,有人的,有兽的,有白骨,也有刚刚开始发臭腐烂的,缓慢的迈开脚步向着这森罗鬼殿般的黑山深处走去,看似缓慢,实则瞬息便没了踪影!

幽暗潮湿的大殿里,四周岩壁每隔一段距离都点着一盏引魂灯,仔细看去,这些灯都是一具具少女的裸尸,双手交叉覆在胸前,后背牢牢的嵌入岩壁,被人从百会穴穿入灯芯,手段及其残忍,但是她们的脸上却是一副安详恬静的表情,仿佛做美梦一般,也不知被人残害了多久,皮肤还犹如活人一般光泽红润。大殿正中是一座八丈高的石像,仔细看去,石像的双目赤红,阔鼻大耳,青面獠牙,身上穿了一件鲜红的长袍,有四只手臂,两只手胸前结印,另两只手握着一把三叉戟,远远看去,甚是凶狠。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缓缓道:“事情,可有什么进展?”仔细看去,此人正是黑山白光中出现的黑衣人,他面对着石像,背负双手,仰目望天,远远看去,很有一种他比石像还要高大的错觉。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全身骨瘦如柴的老人,此人颧骨突出,脸上仿佛一层皮包着骨头,眼窝深陷,印堂发黑,看去就如坟地里刚挖出来的尸体一般没有生气,显然此人多年接触尸气,一身修非鬼道莫属。

他的身旁分别站着另外两人,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年长得及其俊美,一身白色长衫,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如果说他胜过尘世中的绝色美女,也不为过,只是他的瞳孔却不跟常人一样,是一条竖线,就像蛇一样,仿佛此人就是蛇妖所幻化,让人不寒而栗。

三人中最接近常人的当属********了,此人年纪三旬上下,一身粉色薄纱,微胖但更凸显出她成熟婀娜的身姿,唯一让人不舒服的只是她那勾人魂魄的一双媚眼,和过于红润甚至鲜红的樱桃小口,显然这是多年吸食人血所致。

只见鬼道老人拱手鞠躬,开口道:“启禀圣尊,据查女娲石的确在那孩子身上,只是当年保护那孩子逃脱之人逃遁功法过于诡异,被他们逃脱了。”

黑衣人开口问道:“有何诡异之处?”

鬼道老者想了想随后道:“此人不仅御风而行速度奇快,而且就在紧要关头他竟然将金针刺入自己百会穴,喷出一口心血,瞬间分化出五个分身,或御风,或遁地,或入水,竟然还有两个冲到我等面前自爆,属下也受了不小的伤,由于当时是在白云山脚下,我等不敢闹出太大动静,让他走脱了。”

黑衣人低头陷入了沉思,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用仅有自己听得清的声音嘟囔到,无相五行术,五鬼运财秘术,蓬莱紫老鬼,巫妖大萨满,想不到你们世代为仇,竟然为了一个孩子,不惜合起来与本尊作对。看来你们的逍遥日子过的实在是太过无趣了点。

黑衣人转头对三人缓缓道:“此人既然同时施展出此等秘术,当是本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想必他也是非死即伤,走不远,你们继续在那附近仔细搜寻吧!”

鬼道老者三人并不敢抬头看黑衣人一眼,齐声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搜寻,不负圣尊厚望,如若不是圣尊搭救,当年我等的先辈早已悉数在千年前那场伏魔大战中被歼灭了,只是若有情况,我等如何向圣尊禀报?”

黑衣人缓缓向着殿外走去,并没有停下脚步,远远飘来一句话:“我会主动找到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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