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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紫薇花开(3)

缅怀烈士,我再一次体会到“党员干部”几个字的份量,爱民、为民、利民,关心百姓疾苦,始终坚持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出身于富裕家庭的徐文藻尚且能做到,何况我们今天的党员干部?在新的形势下,如何做到坚持完成党的各项工作与实现人民利益的一致性,作为共产主义事业的后来人,如何沿着烈士鲜血划出的路标,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苍茫中开拓出一条新路。这是我们应该认真思考,积极探索的新课题。

松梅岭上,松风梅骨,烈士浩气依然在;

松兹大地,松涛阵阵,改革春风蔚然行。

在烈士的故乡,我们欣喜地看到了105国道、沪蓉高速公路穿境而过;水产养殖、经果林开发已开始走上规模化、产业化、信息化之路;招商引资,工业兴县战略已全面启动。富民强县,已成为松兹大地上一个共同的声音和奋斗目标!

——我们可以这样说,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这些后来人,可以无愧地告慰烈士:徐文藻同志,你可以安息了!(2004年)

紫薇花开

——写在《越狱》出版之后

紫薇花开的时候是在秋天。

我常常独自矗立在办公室的窗前,凝望着院中绽放的花儿发呆——

那一朵朵小花紧紧抱枝而放,举起一束束热情的火焰,在明净的阳光下闪烁着忠贞不渝的向往。这使我想到我们这“皖江走廊”丛书,想到我的第一部作品集《越狱》。如果说,我这《越狱》是那一朵小小的不起眼的淡红花儿,那么这厚厚的一大摞“皖江走廊”丛书,就定是那一串串绽放着热情光芒的紫薇了。紫薇花开,开在这深秋季节,天高气爽,风轻云淡,在这一派橙黄的时节里,不能不令人爽心悦目。

紫薇花开,告诉我时序已到了秋天。又自然令我想到季节的更替,想起生命的每个季节。倘若我们错过开花的时季,或是开花的时候碰上淫雨霏霏,那该是人生多么大的遗憾!

我时常想,如果说“生命”是滚滚红尘中的一个物质运动的过程,那么依附“生命”这一物质存在形式的精神状态则绚丽多姿,其所表现出来的七情六欲便应当是“文学”这一载体应该反映的。因而文学就是“人学”,因而,感情是诗歌的生命,同时也是一切文学的生命。因此,我努力用我稚嫩的笔抒写人的本能与欲望,痛苦与欢乐,无奈与愁怨……作为社会概念中的“人”,是否应该战胜自己,是否能最终战胜自己,这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或一两本书所能阐释得了的。生命本身是一个“无奈”的过程,我们无法用“黑”与“白”或“是”与“非”来简单评析它,因而我只能借“越狱”之名来拢起我前期的作品,很怯怯地摊开在读者诸君面前,窃望能得到大方之家的指正与呵护。

在我的业余写作中,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为真人真事真情实感的散文,一类为虚构人物故事情节的小说。相对来说,我偏爱“小说”这一文学形式,因为对人生与社会的所见所闻抑或是对生命的困惑,囿于种种因素,我只能借助这一形式来表达我的思索。执迷于文学的人,被认为是孬子也是疯子。在很多时候,他们要过着清教徒式的生活,要强迫自己远离喧嚣,远离灯红酒绿,品尝孤清寂寥;同时也需要有激情爆发的时刻,也需要有难以理喻的疯狂。也许,一部真正不朽的作品就在这孤独抑或疯狂中问世,一个真正伟大的作家就在这痛苦的煎熬中诞生!

我不敢自诩为“作家”,但我有时真的是孬子或疯子。我也曾试图用世人的标准来规范自己,但我的思想又常常在不由自主中“越狱”,走向一种更高层次的痛苦思索之中。也许会因此引起不少褒贬,但我坦然地面对,就象紫薇花,面对秋天的白云与阳光那样,无邪地开放。(1999年11月)

对诗歌的恐惧

——我看海子

一到三月,心里就无端感到烦躁起来。按说,三月是个很美丽的季节,这个季节草长莺飞,春风和煦,翱翔着爱情和梦想,但我却感到无端的恐惧。仔细想想,这恐惧或许是来自于“3.26”这个日子,这是个令天底下所有诗人都感到震惊和敬畏的日子,是一个让含辛茹苦的白发母亲肝肠寸断的日子,是一个叫贫瘠的黄土地希望泯灭的日子。这是海子的生日也是他的忌日。本该姹紫嫣红的“3.26”却以凄风苦雨的形态深深刻进我们的记忆!

我曾经也是一个狂热的诗歌爱好者。我每天在大学的课堂上避开教授的眼睛偷偷编排一些发不出去的长短句,在校园外的田埂上一边采着野花一边吟诵屈原的《离骚》,攀上李白曾到过的东梁山对着滚滚大江高唱“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眼睛看到的只是白云蓝天,胸中澎湃着的是青春热血。海子不仅是我们的同龄人,而且是我们的老乡,是我们引为骄傲的翘楚。但那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他却一边诵唱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边用身体书写出一首血淋淋的诗歌。就是那首绝唱让我震惊,震惊之后是恐惧,一种无法摆脱无法理喻的恐惧。这种恐惧缠绕在心里已有20年了。而今,我早已告别诗坛,远离诗歌,走出油菜花林,踩在坚实的水泥路上,但那种恐惧仍然时时袭扰着我。因为我还在这片土地上踟蹰,还在这片土地上浅吟低唱。尽管我的嗓音不怎么悦耳,尽管我的声音不怎么洪亮,但诗歌的另一种形式仍在影响着我的生存。因为这片土地上还有许多象海子家一样年高的母亲和仍然贫困的兄弟。

前年的春天,我去了怀宁的高河查湾。一坯隆起的土堆,围护着曾经令父老乡亲引为自豪的诗人,苍凉而凄清。许多远道而来的诗歌兄弟姊妹,肃立在海子墓前,聆听本地的诗界元老富含哲理而诗意的怀念,还有来自遥远边地的诗歌崇拜者结结巴巴的演说,虔诚的头颅和三月的油菜花一样年轻和激情。这场景让我有“前仆后继”的感觉。墓地荒草萋萋,炮竹和鞠躬并没有带给忧郁徘徊的年轻亡灵多少宽慰,反倒勾起白发苍苍的老母一连串的泪水……

仿佛在一瞬间,一种恨意和怀疑弥漫胸腔。贫寒而矮小的母亲躲在灶间独自饮泣,谁还敢面对海子的白发老母?每一度三月的询问都是将她的伤口再度撕开。三月本该是诗歌的季节,是播种希望的季节。可这一切都被诗歌的魔幻遮蔽了。我的痛恨自然是对诗歌的痛恨!是它,使人狂热使人忧伤使人自我化理想化,一瓶酒一本书,将自己封闭在象牙塔里,想像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想像着两条铁轨是如何迅速优美地飘向天堂。诗人的思维里,根本没有镶嵌进白发老母和贫瘠的黄土地。

可有人说,这是真正的诗人。

美丽的诗句是温柔的杀手,是诱使纣王昏聩的妲己。在责任和现实面前,是它,让无数灵魂选择逃避。

海子毁灭了自身的肉体凡胎,同时也毁灭了一个家庭的三月。而后的三月里飘洒着苦雨,苦雨里仍然缠绕着诗歌的浅唱低吟。在这浅唱低吟里,仍然有被诗歌浸泡的头颅隐没在油菜花丛中。

这样的记忆最好永远消失,但现今中学的课本上却将它印进永恒。这让逃出诗坛走进现实的我多少有些不舒服。

幸好海子是从黄土地上走出的孩子,有着这片土地上的善良和聪慧。他的远离和逃避不想连累他人,就象一个踏荒者,选择流浪一样,独自上路。这还有点情有可原。

而几年后的另一位诗人,在南半球的岛国,他疯狂地砍死妻子,而后自尽。他寻找个人光明的时候却让大家沉入无边黑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样简单的自白不该成为后学者唠叨的名句,他的名字不该成为教科书上的白纸黑字。每一位母亲都会教育孩子远离这样的梦幻。因为他黑色的眼睛会迷幻年轻的魂灵,让他们逃避社会与责任,抛弃含辛茹苦的母亲。

2007年的秋天,80后红极一时的作家韩寒曾对诗歌和诗人进行无情的冷嘲热讽。他在《现代诗和诗人怎么还存在》中说:现代诗歌和诗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诗人本身就有点神经质,再玩下去就要变成神经病了。

我自然不完全赞成韩寒的这些言论。年轻人都未免有些过激。明天就是“3.26”了,我对诗歌的恐惧和愤恨在这个傍晚越发浓烈起来.。

(2008年3月)

关于《色戒》的断想

《色戒》是最近影视界炒得很火的一部电影,火在它的“色”、它的性上。炒得很火的东西往往能勾起人们的好奇心,许多观众就是冲着“性”去的。只是我看的是大陆“清洁版”的《色戒》,觉得它的“性”还是比较干净,连网上常见的“视觉暴露”都很少有。这几年,中国文化清洁的力度不怎么大,大人们的宽容度提高了,互联网、光牒,都是对青少年实行开放教育的有效教材。我总认为,无论是物质食粮还是精神食粮,干净的总比不干净的好。干净的东西有益于健康。

这是很让人深思很耐人寻味的一部电影。一群爱国的青年学生仅凭满腔热血,便很卤莽地企图刺杀大汉奸易先生,他们推选大一学生王佳芝去以美色诱惑,最终不仅导致王佳芝付出了贞操还使所有参与的青年学生都付出了生命。

什么叫“功亏一篑”?看过《色戒》就清楚了。

《色戒》的情节和主题让人沉重让人气愤。一枚六克拉的钻戒,就能把王佳芝所有的屈辱和付出都买断,让所有同学多年的艰辛和努力付之东流,把那么多年轻而无辜的生命葬送!这魔力是不是太大了?

影片展现了王佳芝的幼稚和善良,她的缺乏专业的培训,缺乏人生的经验,缺少人性阴险的一面,或者说是缺乏对信仰的坚定性,因而在最后的一刻令所有的付出和期待都破灭了。

这样看来,《色戒》告诉我们的是什么?是叹息还是谴责?是宣扬人应该残暴?还是同情人性中的软弱与善良?抑或是应该为信念去牺牲?

《色戒》的“味”应该重点放在“戒”上,我认为。

仔细咀嚼,《色戒》中有很异样的滋味。

王佳芝本是个纯洁的青年学生,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她就那么简单地为了一个抽象的任务而付出贞操吗?这是不是有点做戏?

还有,王佳芝费尽周折,好不容易让鱼上钩,而且这样艰难的任务还是出自她一个比较喜欢的男同学,她就那么容易被易先生的六克拉钻戒打倒吗?这似乎也是很难以让人信服的地方。

所以,我还是觉得,《色戒》充其量只能说是为了追求票房价值,而过多地渲染“色”,让一个老牌的男演员带“火”一个本来名不见经传的女演员,演技倒可算一流,无论眼神的交流还是一举手一投足,以及床上戏,甚至女演员频繁更换的那么多旗袍,都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受。它的结局也出乎意料,一反常态,在悲凉的氛围中嘎然而止。可是,细细审视起来,我们还是难以认同。

《色戒》按字面意思应该是呼唤观众“戒”“色”,但剧情告诉我们的却不是这样。易先生可算是为王佳芝的“色情”所动,而终于为她定制了一枚六克拉的钻戒,但他却因此保全了性命。王佳芝恰恰是为“情”所动,而使自己和同伴们功亏一篑。当王佳芝和她的同伴们被押赴刑场时,易先生竟然独自在王佳芝住过的房间里落泪。这样一来,这部电影到底是宣扬什么?

它的主题不能不说很混乱。

这部电影是根据张爱玲的同名小说改编的,张爱玲又是根据当时郑苹如的经历来写的。郑苹如因为猎获情报而靠近大汉奸丁默村,最终付出了23岁的年轻生命。

诚然,有奋斗就会有牺牲,但艺术不应该是在照搬生活啊!一部作品应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决不应该只让人看到沉重而看不到光明。

恶势力得势只是一时的短暂的。而恰恰《色戒》选择的就是恶势力得势的时候。这不能不让人觉得它作为一部耗资巨大的电影,在情节的截取上,存在让人遗憾的地方。就象面对现代化的都市,摄影师却只把镜头对准了脏兮兮的乞丐或是一条被盘在颈上的宠物蛇一样。实则这是一个主流精神的把握问题。就象我们这个走向繁荣的时代,有的人偏偏只看到腐败、看到苦难、看到罪恶,他们的目光喜欢关注小角落里的东西,而对主流对时代精神反而关注得很少。我认为这恰恰是对时代的主流司空见惯引起的“视觉麻痹”或是故弄玄虚哗众取宠。

(2007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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