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生活环境恶劣,丛林覆盖的原始森林地区,高温高湿,喝一点自酿的酒,可以驱除湿气,增强体质。
美琴继续笑吟吟地解释道:“山葡萄酒中富含的糖,有机酸,多种维生素和无机盐等250种成分的营养价值已经得到充分的肯定。特别是山葡萄酒中含有大量的原花青素与白藜芦醇等多种能防冶心血管疾病作用的元素。山葡萄酒还可以防癌和美容。”
已经吃饱了的黑豹、母犬、幼崽,围坐在火塘旁边,还眼馋地盯住我们的火锅,不过,没有吭声。
“行啊!趁这次机会,我必须发自内心地好好地感谢你!不过,我不知道你喝酒的水平,是不是不堪一击,还是常胜将军?俗话说,是骡子还是马,拉出来溜溜,便可知道!”我故意激将道。
“山葡萄酒喝起来回甜回甜,但是,喝前不醉,酒后易醉,什么时候喝醉了,你会全然不知。”美琴莞尔一笑。
“美琴,这酒没有多少酒度,而且又是甜甜的,是黑紫色的,这么会醉人,充其量是保健饮料。”我不以为然,淡然一笑。
野猪头煮熟了,因为,我在锅里添加了许多香料,整个山洞里飘荡着中草药香味。我又把猪肚和猪肝一起烫进锅里,不一会儿,一切都煮熟了,美琴热情地给我斟满了山葡萄酒,她也斟满了。“龙啸哥,祝你康复!干杯!”美琴大大方方地举起竹筒,(没有杯子,是现场用竹子制作。)笑盈盈地说。
“美琴,我的生命是你给的,你无论要我怎样,我都会在所不惜,毫无怨言,哪怕是我的生命!感谢你七十多天的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敬你一杯酒,我先干为敬!”我发自肺腑之言,动情地举起竹筒,一饮而尽。
美琴谦虚地微笑着说:“你我都是中国人,既然是一脉相承的同胞姊妹,那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干杯!”
美琴又重新斟满竹筒酒杯,“龙啸哥,我敬你一杯,感谢缘分!我,先干为敬!”
“好酒量!谢谢你!”我满怀感激之情地说。
“哥,你的腿已经完好如初,你可以悄悄地回归祖国,这里终究是越南,时间长了,难免会被敌人发现,我会带着你通过秘密的崎岖的山路,越过边境,回到云南。”
“美琴,这密深林静的原始森林里,不能长时间居住,你孤苦伶仃,亲人不在,所以,无论怎样,我必须把你带回祖国,让你安居乐业!”
“不知道,中国还能容留我?”美琴抚摸着黑豹,迷人的脸蛋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回到部队,我会向师长说明你情况,祖国不会忘记你!你已经举目无亲,中国不会让英雄流血又流泪!”我激动地说。
不知不觉,我们俩喝了多少个轮回,我的头觉得越来越沉重,美琴的脸儿越来越绯红,她情不自禁地谈起了父亲、母亲和哥哥。“龙啸哥,我爸爸被越军抓去做运输员,误踩地雷而亡;妈妈是因为父亲的去世而病情加重,导致去世;哥哥是不愿意背叛祖国而与阵前越兵同归于尽,这些都是越政府的横征暴敛的罪行。我一定为他们报仇雪恨!”
说着说着,泪如泉涌,低低哭泣,那梨花带雨,让我心生怜悯,我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抚摸着她的肩膀,不断地安慰着她,哭着哭着,她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嘤嘤抽泣,不知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地停下。
我醉意朦胧,口齿不清地说:“美琴,咱俩继——续——我一定帮你报——仇——起来,干——杯!”
我感觉我的上眼皮挨着下眼皮,睁也睁不开,睡意越来越浓,我周围的静物越来越模糊,好像有点地震的感觉,摇摇晃晃。我拍拍美琴,还一个劲地呼叫:“美——琴!起来,哥俩——还要喝杯——团……团……团圆……酒!”我语无伦次,吞吞吐吐地说着,感觉嘴巴特别僵硬,不听使唤。
“别……别……烦我……,咱必须……继……续喝!一醉解……解千——愁!”美琴趴在我的怀里,不停地呓语。
我的睡意更加浓厚,小心谨慎地搀扶起美琴,歪歪斜斜地送她去床上休息,当把美琴搀扶到竹床上安顿好,我的酒意已经完全控制了我,我也模模糊糊地沉睡了过去,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山葡萄酒的后劲真大!喝醉了,我们全然不知,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火塘里的火炭已经化为灰烬,铁锅里的野猪肉的汤汁,已经凝结成胶冻状,黑豹和母犬一家子,规规矩矩地守护在山洞口,铁锅里的肉的美味那么诱惑人,但是他们却不沾一点,果然优秀。
美琴早已经睡醒,正在小溪旁边洗漱梳头,那美丽的长发已经披到了臀部,那窈窕秀美的身影,在周围翠绿的背景的烘托下,在她身边的各种五颜六色的花朵映衬下,就是世界上最闻名的油画家,也画不出这样美的女神,这简直是东方的维纳斯。我完全被美琴雕塑般的美丽迷住了,双眼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她双手在溪水里搓洗着毛巾,发现了我,回眸一笑,小酒窝甜甜,脸蛋儿绯红,妩媚绝美,我陶醉了。下午,我们没有去打猎,美琴带着我,领着黑豹和母犬,就在附近捡野生菌。
鞠美琴一边教我识别有毒的菌,一边教我怎样寻找。一顿饭的功夫,我们捡了满满的一袋,然后,美琴又扯了许多野菜,我们一起清洗,准备午餐。生火、做饭、煮菜,我俩配合默契,昨晚两个人只顾喝酒,忘记了吃饭,蘑菇炖野猪,香飘四溢,我们的胃口早已经打开,饥肠咕噜,迫不及待地盛饭,接着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饭吃饱了,美琴摇摇那一坛山葡萄酒,兴致盎然地说:“不能辜负这山珍野味,还有这么多酒,或许咱俩回国以后,再也没有这番闲情逸致,咱俩何不趁着这般美好,在举杯享受一番,怎样?”
“好啊!不就是喝保健饮料,即使喝醉,但是,它不伤人,睡一晚,就没事,喝就喝吧!”我的兴趣重新被点燃,痛痛快快地喝,养足精力,准备冲出越境,回到祖国。
“龙啸哥,咱俩慢慢地喝,但是,不比高低,细细的品尝怎么样啊?”美琴的笑脸就像盛开的杜鹃花一样灿烂绯红,令人陶醉。
“美琴,回国后,想干什么?”我微笑着好奇地询问。
“只要国内政策允许,什么都可以做呀!”美琴甜甜地回答,“你不会一回到祖国,就抛弃老朋友吧?”
“不,你不仅是我的老朋友,还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姊妹!只要你需要,哪怕我豁出生命,我也帮你做到!”我情真意切地表述。
我俩你一杯,我一杯,互相敬酒,说不喝醉,可是到了最后,谁也没法控制。我俩在欢快融洽的气氛里,细嚼慢咽,慢慢斟酒,细细品尝,不知不觉,天色已黑,美琴盛了一些饭,浇上汤汁,再把所有的骨头全部挑选出来,赏给黑豹一家子。我们俩继续斟满酒杯,直到醉意浓浓,我俩也不罢休,美琴的脸蛋越来越绯红,我的语言越来越啰嗦,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杯,我一杯,终于把那剩下的半坛山葡萄酒,喝了个底朝天,我俩几乎分不出东南西北,醉眼朦胧,“美琴,还是你喝醉……第……一,我还……没……醉!”其实,此时,我也比美琴好不了多少,我搀扶着美琴,东倒西歪地挪动着脚步,缓缓地走到美琴的竹床边。
“哥,我还能喝——,我没醉——,”美琴眯着醉眼,吞吞吐吐地说。说罢,便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当我把她放到床上,我一屁股坐到床边,便无力站起了,我安慰着美琴,“妹,不是说,不——喝——醉,结果,你还是先——喝——醉,我没喝——醉,明天继——续喝个——痛——快!”我结结巴巴地说完,头慢慢地歪倒在美琴身旁,鼾声如雷,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