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恶的闪电
抽打暴雨中飞翔的翅膀
沉闷的雷霆
孕育一场惊天的虐刑
一根金缕长鞭
赶着一列素巾掩面的尸队
越过几个原始山林
在水边受了惊骇
如银清波
照见歪扭的身影
习惯了的蚊蝇
突然喑寂
往上飞不到云头
往下落不到皋地
坠跌的方向
一声SOS长鸣
呼啸自己的名字
绝壁之上
筑个巢穴
让自己俯仰翔栖
悬崖之上
晾晒打湿的翅膀
安放疲惫的魂灵
吮吸
半空阳光的芳香
我遇上了路之魅
一个月光朦胧的夜晚
在竹海幽径上
我遇上了路之魅
来来回回，来来回回
走不出，也走不进
长蛇扬起翻绕的信子
有一点蓝光
在黑的渊薮里闪
回头寻找来时的路
一程之后
还是蓝光和那条蛇信
我把火样的外套
挂在高高的枝上
看准它远离
一程又一程
视野模糊处
蓦地看见前头的枝上
又挂着红红的外套
在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
我遇到了路之魅
那个夜晚像一个世纪
靠在一棵亭亭的新竹上
我等待
一颗心形的太阳
来驱魅
在静默中静默
如果静默
我定会在静默中
看天，喝茶
天边有你
茶中有天
我不会坐在寒日的室内
春花会为我反季节开放
但我可以
在你的静默中静默
如果春天的阳光
会烧伤草原
那就让我把它关进帐篷
承受灼烫
秋风掀起那片绿叶的时候
我知道
那件一笔勾勒的艺术作品
已经煞尾
任何语言的涂抹
都是败笔
在静默中静默
能看到天的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