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贯家的侧门停留了一座软轿,因为是靠近贯家所以这里并没有什么侍卫,我只能毫无反抗的坐上去,原来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到头来我还是连累了清越和哥哥,也许他们谁也想不到存在于涠洲城的那个内鬼居然是来自贯府的。
“王上已经安全到达月都,可是,太子殿下还是下落不明。”
黑衣暗卫轻声报告着情况,莫清越眼睛跳动,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夫人还待在韩府?”他问道。黑衣侍卫不知主人为何突然转移话题,眼睛看向负责涠洲的同伴。
“是,今日贯府少夫人请夫人去戏院听戏,下人说夫人坐了贯家的轿子离府。”
“贯家少夫人?”莫清越思量一下,霍的站起身来,几步迈进书房打开一张巨大的图纸,眼睛顺着字迹慢慢下移,停在某个地方顿住了。
“马上派人包围贯家,并派人通知韩大人,说夫人失踪了。”
“什么?”那黑衣暗卫惊叫一声,“怎么可能?”
莫清越摆摆手,“快去。”韩微你居然胆大到如此地步?难道你就一点点也不在意我们的孩子吗?若是你有什么散失,你让我如何是好?
消息传到凌家。凌父摔了杯子,凌母当时就昏了过去,而凌泓当即就要冲出门去。却被凌父叫住,“一个是你的亲妹妹妹夫,一个是别人的妹妹,你要怎么选?”
“什么叫做别人的妹妹?难道你就是那么看待小微儿的?如今的事情不是什么亲不亲了,贯家在做什么您知道吗?逆谋造反啊!”凌泓红了眼,语气愤懑。
“可她们毕竟是你的妹妹妹夫。”凌父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难道真的要骨肉相残吗?
“别的我可以不管不问,但是,我会找回小微儿。要是贯家伤她,我只好还回去。”凌泓看着自己的父亲,“你不能太自私。”
我看着平静的看不出一点异样的凌韵,原来被信任的人骗真是不舒服。
“韵姐姐,为什么?”我问道。她只是抱紧怀里的孩子,表情温柔。“我是个母亲,不能看着我的孩子失去父亲失去家族庇佑。”
“是吗?”我看着她,不知道再继续什么话题,索性闭上眼睛。
“你不怕吗?”她忽然开口,幽幽的看着我,“你不怕吗?我们会把你送到梁家,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为什么要怕?梁家不会赢,王上更加不会输。”
凌韵笑的诡异,“你说如果王上同时失去深爱的女人和优秀的儿子会怎么样?”
我看着她,可怜的女人为什么我觉得她的精神有点不稳,难道真的受了刺激或是被操纵?“韵姐姐,你记得我是谁吗?”
“你,你不就的韩家的小姐韩微吗?”她扯起一抹微笑,眼神却有些涣散,“我也有个妹妹叫微儿,她姓凌。”
我睁大眼睛,难道贯家真的给她下了什么药或是操纵了她的灵魂。“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车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在出涠洲城时就已经换上了马车,随行的是一队军士。
“韩小姐真是聪明,贯家用了这么隐秘的手段您都能看出来,怪不得主人说不可小看了您。”
“贯城?是你!”我记得他的声音,呕哑难听的声音好似撕破了嗓子一般,正是贯家的管家贯城。
“小姐居然记住了在下的声音,真是在下的荣幸。”
“你们不能伤害她,她毕竟是贯家的媳妇儿。”我知道从贯城手里逃脱的机会几乎是零,而且我不能逃,我必须见到琅儿。
我们一行人,明目张胆正大光明的驶往月都,我也知道不远的身后就是韩家和莫府的侍卫,可是双方谁也不敢贸然的采取进攻。
晚上错过进城,我们一行人准备就在野外露宿一夜,温暖的篝火燃起驱散了夏夜的凉意,有人张罗着做饭,我就靠在大树边看着熊熊的火光,肚里的孩子很好,既没有折磨我也不曾娇气难带。若不是我时不时的替自己把把脉几乎以为自己不曾怀孕。
“韩小姐想听听贯家的故事吗?”贯城不知何时坐在我的对面,难听的声音还是嘶哑着。
“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我懒懒的问道。他的眼睛闪过几抹戾气,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的声音吗?”他看着我似乎带着莫名是恨意,“我原本并不姓贯,我姓董。”
“董?你是董太师的人?”我惊讶的问道。
“不错,老夫在董家坐了三十年的管家,后来董家灭族,我寻了一个替死鬼然后逃了出来,却在路上遇到王上的死士,若不是我的弟弟拼死救下我,我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的弟弟?”我看着他,猜测的说,“你的弟弟才叫贯城吧?你代替他做了贯家的管家?所以你知道韩家与月都皇宫的事情,或者说你知道我的身份,于是就有了今天一幕。”
“娘娘真是聪明!”他忽然开口叫我娘娘,我连忙摆手,“贯城,姑且还是叫你贯城吧。我早就不是什么娘娘了,我现在是莫夫人。”
他也不勉强与我,继续讲道,“弟弟死后我顶替他进了贯家继续做管家,反正我们是双胞胎而我也对贯家极其了解几年下来居然无人发现不妥。后来无意间我发现贯家居然是梁家的隐族,小姐知道什么叫隐族吗?”
“不知道,”我诚实的摇头。他嘶哑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继续讲述。
“隐族,一般是大族世家为了子孙后代的安全将本族的一部分亲人分离出去改名换姓,于是,即使是不幸被灭族或事败株连亦能保住血脉。贯家就是梁府分离出来的隐族,而且是保存实力最好的隐族。”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我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从前董家与梁家也算交情不错,我是听太师说过的。贯家的祖徽就是梁家祖徽的反画,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你派人抓了琅儿?”我插开他对回忆的讲诉,想知道到底是谁抓了他。
他点头,“坊间传闻太子早产体弱不能习武,这是他本人也是冥王的弱点。只有将冥王重视的人留在身边,我们的胜算才能更大一些,您和太子就的冥王的弱点。而且如今看来,有您在手上不仅让王上忌惮,就连莫家和韩府都不得以停下针对梁府的打击了。”
“有时候抓紧了敌人的弱点反而会激化对方的凶性。”我好心的提醒他,不管是冥深月还是清越、哥哥他们都很讨厌敌方的胁迫,这样只能激得他们对敌人下手更快更狠。
“嘿嘿,”贯城笑了一声,“小姐不用吓唬我,我是不会伤害您,当然也不会听了您的话将您放了,快了,等几日您就能见到太子了。”
他抬头看看夜空,忽然对我开口“后面的人也跟了几日了,知道他们为何不敢上前吗?”
“为什么?”我也奇怪。
“因为我说,若是他们上前一步,我就砍您一根手指。”他的话很清,可是在夜里却让我打了一个冷颤,夏季的夜里我第一次觉得冷了。
三日以后我在离月都不远的小村庄见到了琅儿,他仅仅是因为没有休息好有些憔悴,在见到我的第一刻居然红了眼眶。我将那碧玉竹重新挂在他身上,轻拂他的头。
“好好带着,以后千万别丢了。”
他点点头,伸手捏捏我的手心,并不动神色的在我手心画了三道。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这是我和清越常玩的小动作,偶尔教给了琅儿。捏一下是代表“你”,画三道,代表“等着我”。
是的,清越,我在等着你呢,你也在等我吗?
贯家除了贯城谁也不曾出现,就连凌韵也换了马车不知被带到哪里,寂静的小村子就仅仅剩下我和琅儿,当然还有负责看守的人。
一时间我又恢复了从前的清闲,只等着有人带我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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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检查,今天的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