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对女士们说一句离题的话。如果辛辛那提有跑马大会,女士们可能不会去参加;如果这里有跑马大会,女士们也可能不会参加,原因很堂皇--她们是女士。如果有人说他们参加了南方或英格兰的跑马大会,我会回答说,她们做了很多你不会去做的事情。
罗马的女士可以参观成百上千的角斗士在一起打斗,你可以吗?西班牙的女士可以看残忍的斗牛表演,你可以吗?女士可以参与那些有道德问题的表演,只要社会习俗和公共舆论允许。但是,任何女士也无法违反公共道德行事,为不道德的运动捧场,而自己却仍然保持高尚,如果她为这些不道德的运动捧场,她就会失去良好的声誉,变得不道德。
戏院
年复一年,人们强烈地要求复活这种丑恶的事物。这种要求异常高涨,不绝于耳。下面我们将对此进行讨论。
“戏剧培养品味”说。现在,让我用事实来反驳这种说法。纵观英国文学史,我们可以发现,在那些诗人、传奇作家、历史学家、散文家、批评家以及牧师们的作品当中,戏剧从来就没有成为主流。戏剧只在某个时期非常盛行。如今的现实情况也与他们的主张背道而驰,挥霍、做作与夸饰主宰了整个戏剧界。如果我们不使用现代化的农耕工具,而回到刀耕火种,那是非常可笑的,文学也是一样。在各种各样的讲座、布道和出版物面前,戏剧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它不但不合时宜,而且没有必要。戏剧主宰的时代已经成为历史,戏剧无疑也成了老古董,不要再让他喋喋不休地主宰这个世界了。
“戏剧培养道德”说。是的,确实如此!同理,人们也以人道为借口要求取消死刑。宗教法庭的审判官们也宣称,他们所使用的刑具是爱的工具。人们也曾经以人道主义为借口贩卖奴隶,却对被贩卖的奴隶毫不同情。我们没有必要为丑恶的事物正名。
现在,请允许我提出几个问题,来反驳那些“戏剧可以培养道德”的说法。
那些经常光顾戏院的人,你们可否告诉我,你们的道德在戏院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吗?你能否告诉我,一个淳朴的人会领着他的孩子到戏院包厢里看戏吗?你看见过不讲道德的老师反而在教授学生道德吗?你会允许你的儿子或女儿单独与演员相处吗?演员们在舞台上满嘴仁义道德,而脱下戏装之后,你看见谁参加过公益事业?如果一个演员经常光顾教堂,而另一个基督徒经常光顾戏院,哪个更令你感到惊讶呢?是什么原因使那些散漫而又放荡的人厌恶教堂,而喜欢戏院呢?既然戏院能够培养道德,为什么酒馆总是与戏院比邻而立,而与教堂却水火不容?波士顿特蒙特戏院的主管坚决反对政府颁的禁酒令,那是因为,如果没有酒,戏院就无法再维持下去了。
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果关闭戏院,人会变得更坏。谁可以称得上“更坏”呢?是那些光顾戏院、马戏团、跑马场的人,还是那些不去更坏地方的人?众所周知,那些经常去戏院的人也经常光顾更坏的地方。同样,戏院是道德败坏的必经之路。很多年轻人就是通过这个臭名昭著的地方认识了那些道德败坏的人,熟悉了那些败坏道德的事情。那些被处以死刑和被投进监狱的人会告诉你,戏院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堕落之门,就是死亡通道。
还有一种说法,戏剧可以使人熟悉生活、熟悉自然。这种说法太正确了!在人类生活中,很少有哪种丑恶的事物不能从戏剧中学来。戏院里充满了智慧,充满了对神圣事物的嘲笑,充满了对宗教的讽刺,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丑恶。在戏院里,你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学到最多的东西。人们在戏院里可以逐渐学到丑恶的快乐、圣洁的奸情、大量的淫乱,戏院可以点燃年轻人的热望和欲火。人们不仅可以在戏院舞台上学到东西,在包厢里,年轻人会逐渐熟悉那些厌恶家庭、讨厌安静的家伙,熟悉那些有钱有势又喜欢炫耀的人,熟悉那些大手大脚花钱、穿金戴银、花钱如流水的人,熟悉那些喜欢上流社会的放荡与淫乱的人。当然,他也可以去戏院的后台,学习一下那些戏剧大腕们的丑恶生活。他还可以混迹于那些小偷、流氓、破产者等粗俗的人们中间。当然,如果他想学习更多的人性,他肯定会如愿以偿,因为戏院里有各种各样的堕落事物。如果一个道德高尚的年轻学者来到戏院,他可以在酒鬼、恶棍以及妓女身上学到体面、诚实以及优雅。哈哈,在戏院里学习“人性”再合适不过了。年轻人在戏院一周学到的知识比他在社会上半年实践所学到的知识还要多。但是,我想,对于“人们可以从戏院里学到很多的人性”这一说法,戏院一定会不停地对付人们的反对之声!我们有豪华的酒吧教年轻人去喝酒;有那些放荡不羁的人教育年轻人如何摆脱长期以来接受的教育;有那些拉皮条者教那些迷茫的年轻人如何寻找丑恶的快乐。很少有年轻人能够拒绝这些丑恶的事物的诱惑、逃脱走向毁灭的命运的。如果你想换换口味,去戏院吧!如果你想培养不道德的观念,去戏院吧!如果你想尽快地丢掉良心,去戏院吧!如果你想背叛道德与宗教,去戏院吧!如果家长想让孩子厌倦家庭生活,带他们去戏院吧!如果年轻人讨厌勤学与苦读,喜欢刺激和蝇营狗苟,那就去戏院吧!众所周知,在这样的地方花费大量的钱财,只是为了满足人类最低级的欲望。那些低级而带有淫秽气息的戏剧充满了整个戏院。那些只上演传统戏剧的戏院很少有人光顾。要想生存,这些戏院迎合观众,走低级趣味的道路,而观众则在这些戏院里变得更加堕落。
罪恶娱乐活动的危害
为了使年轻人放弃这种罪恶的娱乐活动,我给你们列举出几个原因,希望能够提起你们的注意:
浪费时间
我的意思是,你所浪费的不仅仅是在戏院里看戏的时间,你还会浪费随后的很多时间。你去了一次就会再去,去了两次就会去三次,去了三次就会去四次,之后,你就会养成习惯,看戏的欲望逐渐升级为看戏的热情。这样,你就会浪费你晚上的时间,由于早晨回来毫无精力,早晨的时间又被浪费。你整天就会无精打采,工作无法集中精力。天长日久,你就会逐渐由勤劳变得懒惰,直到成为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如果你没有最终变成一个无赖,那就已经是很庆幸的了。
浪费金钱
你不要从事这些事情,因为它们会浪费你的金钱。年轻人,浪费与吝啬一样,都是可耻的。过度花费和过度节俭都是愚蠢的,真正聪明的人既不浪费也不吝啬,他们会在消费和节俭之间寻找平衡。年轻人起初可能会想,他去戏院所花的只不过是门票的钱,实际上不止这些。门票钱在他的整个花费里还不足一半。
首先是现场费用。你必须消费各种各样的小型奢侈品,否则,别人会认为你是小气鬼。你必须为你和你的朋友买雪茄。你必须购买饮料,并且轮流请客。你还需要时不时地带上一位小姐,在她身上花费很多钱财。去这样的场合,你不可能穿着在家里穿的衣服,你必须还要购买时髦的衣服。你的朋友都有珠宝,你也需要一枚戒指、一块金表、一根乌木手杖或者一支银牙签。这样的奢侈品一件接一件,一年下来,你就得为此支付大量的钱财。
如果这些钱能够满足你这种恶习的需要,那也还不错。但是,你可以把你的这种花销与你的日常花销比较一下。在日常花销的过程中,你基本可以达到收支平衡,无论食物、衣服还是其他生活用品。如果一个年轻人在戏院、跑马场等吃喝玩乐的事情上花掉了一到二百美元,他到年底会怎么样呢?只能给他带来坏处,不能给他带来好处。如此花钱,无异于把钱扔到大海里,不但如此,你还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大手大脚地花钱。在你的思想里,已经没有了财产的概念。一旦一个人没有了财产的概念,他就会厌恶劳动,变得懒散而又挥霍,最后,还必然会变得不诚实。虽然是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习惯,但是却会浪费你大量的钱财,使你变得堕落而又懒惰。
扰乱你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