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手持利剑与遇敌人相遇时,他一定是劈头盖脸的朝对方刺去,而席阳扬却没有这样做,他手中的剑拍向了对方的刀,因为,那把刀比他手中的剑长了许多,他想从正面刺中对方的身材的话,就必需要避免对方手中的刀将给自己带来的危险,所以,他觉得最好把敌人手中的兵器搞掉。
他手腕一震,剑在空中挽了一朵花影,迅速向小野凌手中的刀磕去。
嗡嗡…是刀与剑相碰所发出的声音。
小野凌手中的刀并没有脱落,相反的与席阳扬手中剑缠在了一起,两人各自往兵器上贯入力量,刀与剑也愈粘愈紧,双方随刀剑上的力量各自退进,来回纠缠了数十回合,才随着双方劲气的碰撞撤开。
席阳扬没猜错,对方也是具有元力修为的人。
小野凌却十分震惊,这是他目前在雀跃镇上遇到的第一个有元力基础的黎国武者。
“你叫席阳扬?”小野凌想起刚才柳州元称对他的称呼,便问道。
“怎么,听见我的大名,你害怕了?那赶紧向良武门的人道歉,并赔偿他们的损失,我就让你安全的从这里走出去。”席阳扬没有好气的回道。
“混蛋,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是谁家这么没教养的小孩,敢在我面前撒野,不过,雀跃镇好像没有姓席的人家,也不知道那里流浪来的狂妄之徒,居然想替良武门出头,只怕是被人打死了,家里人连个音信都没有,那也怪不得别人,谁叫你爱管闲事呢。”
席阳扬自然听得出对方言语里的威胁之意,他本不是怕事之人,冷声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今天这事儿我还就管定了,如果你识相的话,就按照我刚刚的条件做,否则,你今天将会趴着回去。”
小野凌本是想警告他少管闲事,现在看来,对方不但不领情,反而更嚣张,他在雀跃镇这么些年,何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而眼前这个小子竟屡次出言不敬,还有这么多六合馆门人都听着呢,要是不找点面子回来,让他以后还怎么在雀跃镇混,还怎么带六合馆几百弟子。
他没有再说话,脸色沉冷如铁,手紧握着弧刀,刀尖与目光都锁定对方,然后,他的脚也动了,前后**换的频率非常高,人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刀正无声的向对方刺去。
哈哈,我们馆主放大招啦,那小子一定躲不过这招‘六合劈天’。
六合门众多弟子也都呼应着,他们脸上己出现了笑意。
“席公子要小心了,这一招是小野凌很厉害的武技,看似平淡一刀,实则暗藏六种变化,分别向上下东南西北等六个方位攻击,千万不可大意。”
对于柳州元的提醒,席阳扬自然听在心里,他本来也觉得对方那一刀并不是表面上看来那样简单,现在,对小野凌的刀路己算得上详细了解。
当一个武者攻击的武技己被对方看穿,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攻击无效。
小野凌现在就想不明白,自己的刀明明是可以洞穿对方的脖子,结果却是对方的剑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剑痕,而这道剑痕有可能造成他终生无法用刀。
他站在那儿,脑中细想刚才双方对刺的一幕,两人都是报着必死之心刺向对方,都无没有躲避对方的兵器,他想一刀致对方死地,所以,他刺向了对方的脖子,而席阳扬手中剑刺向了他的心脏,只是中途突然改变方向,一道剑气划在他的手腕,是两只手腕,从而让他刺出的刀失去力道和速度,掉在了地上。
刀反射的白光打在小野凌脸上,手腕上的血一滴两滴的落在刀身上,他静静的楞了片刻,才接受己发生的事实,心中由悲转怒,“席阳扬,这个名字我记着了,你要记清楚,今天,你惹的不是我一个,你惹的是整个六合馆的人,如果,你不想良武门血流成河,那么,就按照这个令牌上的信息作个了断吧。”
他艰难的从腰间取出一枚竹制的令牌扔向席阳扬,由于手上没有力道,却是掉在了自己脚下,他又用脚将那枚令牌踢到席阳扬脚下,盯着他,狠狠的说,“记住,惹不想良武门血流成河,请按照令牌上的信息作个了断。”
眼看着小野凌一群人就要离去,雷明登着急的问,“席哥,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席阳扬点了点头,“此事还未完,想他们输得不服,一定会想办法报复,要想良武门正常发展下去,要想雀跃门太平,我们一定得按他们的要求做,并将他们一次次打败,让其心服口服,方得太平。”
“还是席哥高明。”雷明登赞道。
而夜魑却有疑惑,“要是他们一直不服输呢?”
唔,有那样的人吗?他没有回答夜魑的问话,而是略作思考,然后拾起那枚令牌,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小字:
非我族类,见此令者己成为我六合馆一万九千弟子的敌人,限汝三日之类,在家中自裁,以谢你伤我族人之罪,方得我六合一万九千每第子的宽恕。
“我靠,都被打成狗熊了,还要扔个令牌耍狠,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走,非打得他装孙子不可。”雷明登知道令牌上的信息后,甚是恼怒。
“哎呀,大事不妙啦。”门主霍飞云见到那枚令牌后,脸色大变,“此令又名六合追魂令,江湖传言,见此令者无人能活过三天,不是惨死家中,就是暴尸荒野,杀人者手段极为残忍,被害者死相十分难看。”
见他一脸惊恐的样子,席阳扬淡然问道,“雀跃镇上可有人接收过此令牌?”
霍飞云摇了摇头,“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收到此令牌的人,虽说是为了我良武门的一干兄弟们讨回面子,可这下玩大了,以后他们六合与我良武门怕是有必死一战,我有一事想请求席公子。”
“大叔有何事,尽管开口,只要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定当全力而为。”
霍飞云警惕的望了四周一眼,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回屋再细谈吧。”
于是,一大帮人又陆续回到了良武门的大院内。
霍飞云等大家站好,都安静下来,又才对席阳扬说道,“我想请席公子代理我为良武门掌门之职。”
他这话一出,不光席阳扬觉得吃惊,就连场上的良武门弟子也都一脸惊讶。
其中,一个穿粗布衫,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大声说道,“霍掌门,此事万万不可啊,我们良武弟子追随霍掌门多年,怎么能说抛弃我们就抛弃我们,还请掌门以良武前途为重,千万不可三心二意啊。”
霍飞云见对方正是良武门的右护法秦豹,便叹气道,“秦护法言之切,老夫深为感动,可是,你们也看见了,在与六合门作斗的时候,我们没有谁能是他们的对的,要不是这位席公子和他的两位兄弟,只怕我们这良武门的招牌早给人拆啦,我也正是考虑到良武门以后的发展,才决定将我的位置让贤,让更有能力的人来领导良武门,让他带领大家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他的一翻话让原本有异议的那些人沉默,也许,他们己理解他的一片苦心了吧。
“不,不,这可使不得,我小小年纪,何德何能担此重任,而且,我只是收钱来替你们打架而己,所以,你们可别开这种玩笑。”
这回轮到席阳扬拒绝了。
“席公子,年纪虽小,却连挫六合们两位高手,让我们不在受其欺凌,此乃大能力者,而且,在我告知你现金不足后,你没有抛弃我们,仍与我良武兄弟共渡难关,此乃大德,如此有能有德之人为何不做我良武门的掌门,难道要老夫跪下求你,你才愿意吗?”霍飞云自己跪下不说,还向其他弟子说,“所有良武门弟子听令,今天,这位恩人惹不答应做我们良武门的掌门,不带领咱们走向更美好的未来,咱们就长跪到他愿意为止。”
说实话,席阳扬很反感这种下跪的形势,他觉得这些人更多是在利用人们对弱者的同情心进行道德绑架,而这种方式常常是有效的,就像他现在不得不答应一样。
席阳扬没想到自己本来是冲着钱来打架的,现在,居然糊里糊涂的成了这帮人的首领,他心里的苦楚谁能明白?那白花花的一百两雪银,自己现在又向谁去要?那个请他的人?还是现在己经成为他手下的原良武门主?
既然做了老大,如果还要谈起钱的事情,良武门的弟子又会对他有何种看法呢?自私?小气?他不敢再想下去,虽然心里仍有点肉疼,但,也要做好看淡那些俗物的觉悟。
现在,有一件非常急迫的事情需要他的安排,那就是关于小野凌扔给他的那枚令牌。
如果按照霍飞云所说,见令者将会有生命危险,席阳扬觉得对方只是针对他而实施一些暗杀计划的话,他并不害怕,毕竟,自己身边还有另两位高手,要是敌人敢闯入良武门的地盘,他就有能力让他们全军覆没。
他现在担心的是敌人会将对他的愤怒转稼到其他弟子身上,趁他们落单时攻击他们,这些人的身手可没有几个是六合馆人的对手,他害怕这些人会因为他而受到伤害,所以,在与大家商议令牌事件时,有许多人豪气干云,说是要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但他只希望他们平安,并要求他们未来三天减少外出活动,大家都呆在良武门共同迎敌。
而他的心中却有另一翻计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管他什么六合馆,管他有多少人,犯我良武门者,虽远必诛,这就是良武门新掌门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