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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后山花园。

童颜鹤发的公孙老夫妇正坐在竹椅上惬意的呷茶,背后立着杨柳绿萼二人;一旁的桌子前则坐着公孙灵降,在丫环掌墨之下正在描着丹青。

“危儿,把你新学的剑法二十八式耍出来看看。”老夫人命道。

“是,奶奶。”公孙危手持长剑站至中央,心中开始默念爷爷奶奶言传的内功心法,长剑一抖,斜斜向下一招巧探龙穴,然后剑锋顺势横扫,身体前倾,第二招轻燕穿杨,紧接着凌空跃起、一个翻身逆转,向后一剑刺出直取长虹,势如破竹……“天命剑法”第五重二十八式在公孙危长剑挥洒下,一气呵成,剑光闪划之下有如蛟龙出海,身姿飘拂而骄健。灵降也早已放下笔,定定的观看。

嗯,不错。公孙名望捋着花白的胡子微笑点头,老夫人也颔首表示满意,但美中不足的是:“危儿,招式你是耍对了,可惜欠缺足够内力,令剑法逊色不少,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只要你勤加修练,假以时日,定能发挥出我天命剑法的威力!”其实危儿现在的武功招数,几乎可以与杨柳绿萼相当了,只是内功和临场应变方面还远远未及得上两人,毕竟两人有着二十多年的修炼了,纵然危儿再天资绝佳,也不是一年半载可以赶上的。不过,来日方长。

“是!危儿谨遵奶奶教诲!”公孙危不由喜现于色。以奶奶对武学近乎吹毛求疵的严格要求,她一句“耍对了”就已经是对自己莫大的肯定了。

一婢女匆匆走来禀告:“太老爷,太夫人,庄主和夫人已经回庄了!”

“爹爹娘亲?!”公孙危高兴得一跃而起,三个多月未见面了,自然喜出望外,当然少不了还有各地奇物特产带回给他啦。

其他人自然也欢喜十分,一行人直朝前厅走去。

“爹爹,娘!”长不了的小孩般扑到庄主夫人怀里撒娇。

“你这孩子!在家里乖不乖?有没有惹爷爷奶奶生气啊?”庄主夫人宠爱的拢拢他头发。

“当然不!奶奶刚才还赞我了!”得意的说。“娘,这次有带什么宝贝回来呀?”

“有。”公孙夫人笑道。

“好了,真是没长进!”公孙文易斥道,虽然见到儿子心里也很高兴,但是这嘻嘻哈哈目无尊长的举止,成何体统?“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他这当爹的对儿子的要求自然得严厉些。

“是。”公孙危低着头摸着鼻子站到一边。

“爹,娘”

“太老爷,太夫人。”

两人恭敬的对迈进大厅的公孙名望夫妇喊道。

“唔,回来就好”老夫人微笑着点头。

“你们两人一路都辛苦了。沧海,准备酒席为庄主他们接风洗尘去。”公孙名望吩咐管家道。

“好的,老爷。”管家领命而去。

“娘,那我的礼物呢?”公孙危还是忍不住小声问。

“哦,对了。我这次跟你爹带了个很特殊的礼物给你!”有点神秘的说。

“真的?!”

“来,瑶儿。”公孙夫人从身后拉出一个娇娇羞羞的小可人儿,八九岁光景,生得唇红齿白,小脸粉嫩精致,眉目之间竟与公孙夫人有些神似,好讨人喜的一个美人胚子!

来到公孙名望夫妇面前。“太老爷,老夫人。这娃儿是我胞妹的闺女,她娘命不好,两年前因病去世了;这次下山,相公与我顺道去了趟苏州乐府探望,见她备受新妇排挤,孤零零怪可怜的,就擅自把她带回庄中,还望二老原谅。”

“那里那里,别说这娃是蓉儿你的外甥至亲,单是听她这般身世,我天命山庄都不忍拒绝离弃!”

“谢老夫人!”公孙夫人大喜道,“瑶儿,快来见过太老爷跟老夫人!”

“别让她见外了,就跟降儿、危儿一样,叫爷爷奶奶吧!对不,老头子?”老夫人说。

“对,对,就这么喊吧,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公孙名望也赞同的说。

其实相处十数载,文易夫人自然也清楚老夫人虽然曾经叱咤风云,平日对子孙对庄里上上下下都严格要求,但内里却是菩萨心肠的;她也知道,即使她不说什么,凭她多年来对天命山庄的作为,也没有人会反对她把自己的外甥女带回庄中——只是,能得到二老的真心喜欢,跟不问不闻有着天大的区别!

“瑶儿见过爷爷奶奶。”十分乖巧懂事。

“好,好!”二老笑逐颜开,想不到凭空多了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孙女儿。

“这是杨柳阿姨、绿萼阿姨、灵降表姐、危表哥……”公孙夫人带着乐瑶一一介绍。

完毕,对公孙危说:“危儿,怎样?给你带了一个表妹回来。对这礼物满不满意?”

“啊?她?!”惊诧得张口结舌,继而捣头如蒜,“好,好特别的大礼!嗯,我想想,该把她藏到哪里好呢”煞有其事左顾右盼,好像真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人藏起来一样。

“姨妈!”小乐瑶真的被他吓到了,捉住公孙夫人的衣角不放。

“瑶儿别怕,他哄你呢!”灵降亲妮的拉着她安抚道。

“危儿别闹!”老夫人喝住他。

公孙危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呵呵,众人大笑。

瑶儿看出是玩笑,不好意思的笑了。

原来姨娘住的山庄好阔大呢,比乐府还宽敞,虽不比县城大户人家的富丽堂皇,但雅观恢弘得多。

乐瑶在银杏丫鬟的陪同下,环着山庄内园闲逛熟悉地方。南面正向的是山庄正门,长年有家丁驻守;入内便是巍峨的聚义大厅,连着内堂是供学文读书及藏书之地;内堂左侧还有两排清雅明亮的大屋,是管家与下人的住处。再入内就是两栋东、西打照面的大型厢房,右边是公孙危的住的东厢房;左侧是公孙灵降的西厢房;坐北朝南最为大气的一排则是公孙家长辈的居室。从西厢房偏门行出,沿东向西,是一条数百丈远的观光长廊,四周大大小小的石子路交叉相连,分别通往前园后院,沿途假山池林,盘栽花草,美不胜收。原来山上也有活泉眼的,她还以为只有山下才能看到。

一直住西行,一栋精致的三层阁楼在翠柳的遮蔽下若隐若现。

那是太老爷跟老夫人静养的地方。银杏告诉乐瑶。二老平日里不喜欢喧闹,便搬出正居,选在这个偏远的后山西阁住下了,所有家仆待婢,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踏进此地的,当然长年跟随的杨柳绿萼例外,这么多年来,也只得他们两个孙儿是这里的常客。

阁楼背后是一道超过三丈的石壁高门,长年封锁,巨石万钧,似未有人打开过。这里是绝对的禁地,连公孙家的传人也未曾开启踏入。里内到底是何种境况,无人得知,但前面有个寒池,终年突突然有冰冷的泉水冒出,追溯其源,正是石壁里头。

“乐小姐,我们就要返回了”银杏提醒她道。

“好的”尽管她对西厢阁十分向往,但未经爷爷奶奶同意,她不会擅自闯入。不守规矩的,爷爷奶奶一定不喜欢的。以前在乐府,她就一直好听话,从不惹爹爹生气——虽然爹爹对她熟视无睹;就算后娘对她冷言冷语,把她锁到柴房,不给她饭吃,她都默默忍受……大人们说,这就是规矩。

于是折返。

“咦,是瑶妹妹来了!”迎面走来的正是灵降,背后是手捧笔墨纸砚的兰丫头。

“姐姐好。”乐瑶怯生生的喊道。

灵降友好一笑,心中了然:瑶儿在乐府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与惊吓。拉起她小手,是冰凉的。

“你想去后山阁吗?”

“我……可以吗?”不知为什么,对着降姐姐诚挚的笑脸,她心中的不安一下散去,感觉眼前这位仙女般的大姐姐让她很信赖,记得刚来那天,就是她替自己解的围呢。“嗯!”用力的点点头。

“好,我们一起去吧。爷爷奶奶一定也很高兴你去看望他们的。瑶儿,那你以后就陪我读书认字吧,我总算有个伴儿了!”危儿虽然与她一同长大,但多数时间花在练功上,就是一起学字的时候,多半也是捉弄她的。

她、她又可以读书认字啦?这可是她过去两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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