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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和唐婉告别了她的父母,我们一行几个人来到了后花园的亭子里。石桌上摆着各种点心和甜酒,石桌边上围着四把用竹子做的椅子,竹椅上各放了一个薄薄的丝绸垫子,整体上既古朴简单,又落落大方。亭子周边各种花簇拥绽放,红的似火,白的胜雪,和边上高高的树相映成趣。亭子的前面是一个小湖,湖里的鱼三五成群在荷叶下面穿梭游动,轻盈自如。湖面上的荷花开得正盛,粉嫩的荷花,在硕大的绿叶上立着,更是亭亭玉立,温柔婉约。

坐下后,唐婉喝了一口酒,埋怨我说:“婧儿,你结婚后,是不是光顾着过二人世界了,整天甜甜蜜蜜,卿卿我我,我在家里望眼欲穿,等着你来找我呢,现在我都在家里闷傻了,几乎变成呆子了。”唐婉说着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可一双乌黑的眼眸,闪过一丝调皮。

我就顺势说:“那我考考你,看看我们聪明美丽的唐小姐是不是真的变傻了。”

唐婉说:“好啊,好啊,咱们边吃边聊天。要不这样,你出题我来答,如果我输了,就喝酒,如果我答上来了,就你喝酒,怎么样啊。以酒论英雄,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啊。”

我低头想了想说:“那我开始出题了啊,你准备接招,一个人养了一头羊死了,他又买了一头羊,又死了,他又买了一头羊,请问为(喂)什么?|”

看着唐婉苦思冥想的样子,我暗自偷笑,这可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脑筋急转弯,出题人利用同音的方式,来误导回答的人。

唐婉抬头有点犹豫地说:“因为这个人喜欢羊,所以他又买了一只羊。”

“不对。”我轻轻地摇头。

唐婉把跟前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全喝了又接着说:“他是因为内疚,所以又买了一只。”唐婉看我又摇头,自己主动又喝了一杯。喝完酒后,唐婉不敢轻易开口,一副深思的样子。

梅香却受不了了,说:“小姐,到底是为什么啊。你别卖关子了啊,告诉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看着大家一脸迷惑的样子,悠哉游哉地说:“当然是喂草了。”

“啊?……”唐婉,冷月,梅香面面相觑。

“我问你们喂什么,你们想啊,羊吃什么呢,对啊,既然是吃草,所以是喂草啊。”

唐婉直摆手说:“这个不算,重新出一个,咱们重新来过啊。”

我吃了一口桂花糕,喝了一口甜酒,略一动脑,哎,眼前不是有现成的吗?:“桂花糕和酒杯打头,哪个疼?”

“当然是酒杯了。”梅香脱口而出。

唐婉小心谨慎地看了看我,看我轻轻地摇头,马上肯定的说:“那就是桂花糕了,反正就酒杯和桂花糕,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婧儿你快喝酒吧。”唐婉现在是典型的小人得志。

“哈哈,不对,你们又答错了。”我开心地大笑起来。

“应该是头疼痛吧,公主。”一记低沉的嗓音传来,我一转头看见凉亭外面站着一个男人。一袭锦衣裹在单薄瘦弱的身子上,整个人像是随时会被风刮走一样。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像是整个脸被颜料染过一样。浓黑的长发在风中飞扬,浓眉下一双清澈如水的双眸,挺直的鼻子,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

“三哥。”唐婉立刻起身,过去扶着那个男人,一脸担忧,抱怨地说:“三哥,你不在房间里面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了。?”唐婉转过脸来对我说:“婧儿,这是我三哥,唐楠。”

我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以示招呼。这就是韩克轩那个表妹的夫婿?看样子真的是病的不轻啊。

唐楠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碍事,今天天气好,我出来走走,不想竟然听到公主在出题,我回答的可曾正确吗?公主?”唐楠说完这一番话,竟然有些喘。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对,唐公子真是聪明。”我连忙说道。唐婉和冷月梅香一副恍然大悟地的样子。这时候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走到唐楠的身边,对唐婉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唐小姐,你陪公主吧,唐公子有我来照顾吧。我陪唐公子四处走走吧。”雨突然出现,吓了唐婉一跳,我连忙介绍说:“这是雨,他习惯于戴面具,希望没有吓到你,唐婉。”

唐婉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有什么,只是雨出现的太突然了,我没有防备,才会被吓了一跳,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呢。”

“这唐府花园真是漂亮,我看呀,今天风和日丽的,就让雨陪着唐公子走走吧。人生病了,更要多多走动,对身体有益啊。”我虽然不明白雨为什么突然出现,为什么坚持扶着唐公子走一走,但我想雨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也顺理成章地帮着他找借口,希望借口不要太突兀才好。

雨还是不太习惯的在明处跟在我的左右,但是现在不是我有危险的时候,他都肯出现,我想这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吧。今天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虽然雨显得有些拘谨,但我有信心改变那个一直生活在暗处的雨。

从唐府回来,我就静静地坐在客栈的窗前,眺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地人群,叫卖声,呐喊声,说笑声,叫好声,好一派生机勃勃地景象。

冷月和梅香回来后,就去照顾雪影去了,雨从我回来就没有露面,我安静地等着雨出来告诉我他的发现。今天的雨有些异常,尽管我和雨相处没有多长时间,但是我就是知道。

我摸了摸挂在我颈间的那块玉佩,这是衣笑秋送给我的,他送给我时候的自信,好像他逍遥山庄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个地方,我看他好像恩赐我的样子,我也赶紧收好,怕我以后用的时候别再没有了。后来我就一直挂在脖子上了。不知道隔壁的衣笑秋怎么样了。这几天我们一直忙,不知他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自从韩克轩家回来,他就一直没有露面,他没有找我,我也没有打扰他。

雨曾经向我提及到逍遥山庄是个远离江湖纷争的世外桃源。雨查过了,衣笑秋应该是皇亲国戚,不知道为什么,反而他反而很低调地没有和朝廷有任何联系。他到底是谁?既然是皇亲国戚,我不认识他,难道他也不认识我?突然间我的一个头有两个头大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雨敲门进来,开门见山地说:“公主,果然如我所料,唐公子让人下蛊了。”

“蛊?”我不仅有些疑惑,这种东西我以前听说过一点,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太清楚呢。

“嗯。”雨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说:“唐公子被人下的这种蛊是苗疆人最禁忌的一种,叫噬髓赤蛊,浑身是赤色的,养这种蛊不仅需要五毒血的喂养,还需要每天喂养养蛊人的血,每天三次,一直喂养九九八十一天。这种蛊下到人的身上,会不断地往人的骨髓里钻,一直在人身上存活九九八十一天,吃光了人身上所有的骨髓,自身会僵硬而死。”

“被下蛊之人,脉搏跳动正常,身体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刚开始只表现在人不断地瘦弱,浑身乏力,一活动就喘,并且有轻微地咳嗽,脸色是不正常的红晕,活动的时间越长,脸色就越红,赤红,到后期了,身体会瘦的皮包骨头,病人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说话咀嚼东西的力气都没有,脸会血红血红的,最后赤红时候,人就会咳尽最后一滴血身亡。”

“人死后,反而像正常人活着的时候一样,脸色白里透红,没有任何病变的现象,除了身体惊人的瘦之外。”

雨说完了,就沉默了。

我听的触目惊心,那是怎样的一种难受啊,“那没有办法解吗?”我想起那个眼神清澈的男人,我就是于心不忍,不敢去想象他的身上那么种可怕的东西正在吞噬他的生命。

雨摇了摇头:“正因为没办法解,所以苗疆人也是谈之色变,因为蛊不仅要吸食养蛊之人的血,而且一旦中蛊之人提前死了,那么养蛊之人会受到反噬,自己不断咳血。被下蛊之人在初期死了,养蛊之人受反噬的程度会轻,可以活命,但是元气大伤,如果被下蛊之人后期死了,那么养蛊之人就会咳血三天三夜,直至咳尽最后一滴血,然后身亡。

是谁对那个一表人才的男人有那么大的仇恨,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甚至冒着会牺牲自己的生命的危险,也要他痛苦而死。我有些胆战心惊。

“雨,那依你看唐公子被人下蛊大约有多少天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根据唐公子的脉象和症状,应该有二十天左右了。”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雨,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唐公子送命?”我目光迫切地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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