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脸色不可察觉的变了下，淡定的笑了笑，“欧阳上校真是说笑了，我怎么会是阎王一刀呢？虽然我确实很崇拜他。”
“呵呵，你也别装了，我们敞开着讲对谁都好。”欧阳毅微微一笑。
“你们怎么发现的？”柳青见瞒不住，对方既然这么肯定，手中一定把握着自己的情报，瞒着也没什么意义，只会显得自己不大气。随意拉过一把椅子，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气。
“我说过，你就别装了，你不是这种人。”欧阳毅也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柳青对面，他说的是柳青那装出来的性格。
“你们了解的很透彻么？”柳青冷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如果只是想抓我也用不着等到今天吧？”
欧阳毅耸耸肩，笑道:“确实不用等到今天，你在入境的那一天就已经被军方全面监控，包括你杀赵林的时候，我们也在。”
柳青脸色彻底变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如果军方真的有这种可怕的高手，那军方要逮捕自己将会是一场硬战，自己能否逃脱都是一个问题。
欧阳毅似乎看穿了柳青的想法，说道:“如果我们军方真有这样的高手，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了。”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样知道我的身份，否则接下来的事免谈。”柳青神色冰冷，这种被人监控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欧阳毅沉吟，随即叹了口气，道:“这本来是官方的机密，但这么看来今天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你了。就在你入市的前一天，我们就收到了一封密函，里面详尽的介绍了你的一切，所以换句话说，我们是世界上第一个知道你真面目的官方。”
“能够查到是谁么？”柳青问道。
“不能，这封密函是在半夜里诡异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那一小段时间内，军方监控系统失控过几分钟。所以没能留下任何证据。”欧阳毅遗憾的说道，对‘阎王一刀’这样隐藏极深的杀手都能如数家珍，如果能抓住对方，肯定能够挖出更多杀手的秘密。
柳青惊悚，脊背发寒，一股冷气在他心中冒起，直透心窝，冷汗不自觉的就下来了。如果欧阳毅没有欺骗自己的话，那这么翼狼的死是否也是这个人策划的？如果是，那这个人是真的太可怕了，就像一只看不见的幕后黑手操纵着这一切。
“害怕了？”欧阳毅问道。
“是，有点。”柳青实恳的说道，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说实在的，我也有点害怕，这种人若是没惹到也就罢了，惹到了，却是一生的梦魇。”
欧阳毅没有嘲讽柳青，倒是将心比心，这令柳青高看了他几分。
“所以，在你进入a市时，其实已经在我们的监控范围之内，包括市里的每一个摄像头都是我们的眼睛，还有部分人员在你所能感知的范围之外在监视着你。其实，部分高层所做的决定是直接逮捕你，但一部分却反对，想放长线钓大鱼，不想提前惊动了你。”
“你杀赵林的时候，我们差点就动手了。可正巧上头来了个死命令，他们达成一致的意见，不闹大，随你，赵林这个国家蛀虫，死了就死了。但一直观察下来，我们没发现你有其他动作，也不知道你的目的，我们得出来的结论是，杀赵林只是你的临时起意。赵飞的死，我们也归结于模仿杀人，但为了a市的安全，我们依旧没对你撤销监视，也没有对你出手，因为我们收到国际上发来的消息，‘幽狼’的成员有动静，惹来了当年的‘幽狼’，可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欧阳毅说了很多，这些都是军方的机密，但来之前他请示过高层，得到的回复是完全可以告诉柳青，所以他才敢一五一十的托出。
柳青听得很明白，军方只掌握了他的个人信息，却没掌握自己想要做的事。这样虽然对自己已经不算处在有利的位置上，但没有暴露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是最好的。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机场杀手？”柳青问道，基本上已经明白对方的来意，只等着他的确认。
“是，跟聪明人讲话果然很轻松。”欧阳毅承认了来意，把机场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没有隐瞒。
“血手？”柳青冷然，从欧阳毅话中的种种，柳青得到了这个判断。
欧阳毅惊诧，没想到柳青只从他的描述中就能了然谁是杀手了，果然只有杀手最了解杀手了。
“对，就是‘血手’，只要你和我们合作，我们立马撤掉对你的监控。如今我们军方的诚意已经摆在这里，合作与否在你。”欧阳毅诚恳的说道，血手在哪他们无法得知，但如果不把血手找出，凭他那随意杀人的性格，迟早会引起社会恐慌的。
“这事与我无关，我拒绝。”柳青很干脆，不拖泥带水。
“你再考虑一下。”欧阳毅急了，同样来自黑暗，所以只有杀手才能够找到杀手，血手只要刻意躲藏，整个a市没人能够将他找出。
柳青沉吟了片刻，忽然嘴角咧开，笑道:“要我合作也不难。”
柳青伸出两根手指，欧阳毅才不会认为柳青这是在摆pose，分明就是在提条件，无奈道:“你说，只要不太过分，我们都满足你。”
“很好，我就喜欢你们军人的这种爽快。”柳青稍稍夸了一下，毕竟自己还要从对方那捞点好处，先喂颗糖来的实在。
“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你需要保护好我家人朋友的安全，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是谁。”
“这个没问题，我们军队最不缺的就是人。你父母，你小女友墨子薇，还有你那小女友的和你说不清道不明的闺蜜兰梦蝶。对么？”欧阳毅似笑非笑的望着柳青。
罕见的，柳青红了脸，不惊讶欧阳毅能够调查的这么清楚，他名义上的女友是墨子薇而不是兰梦蝶。他没有提及奥蒂莉亚，一是因为她的身份敏感，二是因为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咳咳！”柳青假装清嗓子，“这第二个，前段时间拍卖的‘天网’，给我一份。”
“这个……”欧阳毅显得很为难，“这个我没法答应你，不是我能做主的。”
“放心，我不是为了利益，我只是对‘天网’的监测功能感兴趣，对于我信息的获取有极其重要的作用。至于利益，我没想过。至于叛国，我这人是最爱国的。”柳青说道，早明白想弄过来不会那么容易。
“我可以帮你问问。”最终，欧阳毅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一通电话的时间，欧阳毅回到了谭茂德的办公室中，“上头给回复，只要你能顺利完成合作，可以给你，但只能仅限你个人使用。”
“可以，成交。”柳青咧嘴一笑，心里乐开花了，也忘了幕后黑手的不愉快，人，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合作事宜吧。”欧阳毅笑道。
“没啥可谈了吧，杀了他就可以了吧。”柳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
“确实，不用谈了。需要我们军方提供资料么？”欧阳毅问道。
“不需要，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你们军方若真掌握了什么，你是绝对不会坐在这里的。”
柳青起身，向外走去，心中却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正如欧阳毅所想那般，只有杀手才最了解杀手。他有百分九十可以肯定血手的目标就是自己，欧阳毅来谈合作本就随了他的意，柳青正愁着自己的亲朋好友没人保护。但他不能这么干脆的答应，能够解决一个对自己有仇恨的人，又能捞点好处，这买卖怎么想都划算。
总之，欧阳毅这正直的军官还是上了柳青的套，谁让他们连对方的想法都没能摸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