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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碰触的禁忌

我今天没有去上学。

虽然早上和以往一样同时出门,但是却并没有来到学校。至于理由,就算不说也能想的明白。发生了这种事,不管谁都没办法安心上学吧。我能坚持到现在,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意志了。

不过,也差不多到此为止了,我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更为关键的是,我现在不知道可以找谁商量,连他都会变成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还有谁相信我……而且,我也不确定是否能把我想说的话说完。

得不到帮助,孤独和未知远比恐惧的冲击要强烈得多。

然而,在这里我却看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在别人的认知当中,应该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的,那我现在的行为,无疑算得上是无故逃课。在这种时候学生最怕的,当然就是学校的老师。

可是,数学老师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不用上课吗?我忽然想了起来,今天似乎的确是没有数学课。

当我想要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班上的数学老师,也是其中最严厉的老师,发现了我。虽然对他来说是课外时间,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就对我不闻不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数学老师皱着眉头问道。

他当然认识我。我的成绩还算不错,尤其是数学的成绩一直是班上的前几名,他会记得我的样子是当然的。现在是上课的时间,我却出现在了不相关的地方,虽然他并不认为我是那种会逃课的学生,但是亲眼见到的事情却没办法否认。

但是,这也许是个机会。

老师的经历自然比我多得多,想到的事情也会多得多。也许,我早就应该想到要和一个大人商量,只不过因为后来发生的事忘记了。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的话,问题一定可以轻松许多。

但是,他会听我说的话,而不是认为这只是我找来的逃课的理由?他会相信我吗?

姑且只有试一试了。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认为你有一个并不存在的朋友,现在他死了,对吧?”

“不是并不存在,直到前天还是存在的,只是死了之后大家都忘记了。”我看着老师,心里补充了一句,“包括你。”

“原来如此,的确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呢。”一本正经地认可了我的话。

“老师,你相信我?”我有些欣喜若狂。

“并没有完全相信,但是,如果要骗我的话,你应该能找到更合理一点的理由吧,这个故事看起来太荒诞,很容易让人不相信的。而且,更关键的是,你是在骗我吗?”

我摇了摇头,我敢保证,我至今为止说的都是实话,无论怎样的保证都没有问题。

“我也这样认为,你不是那种会骗老师的学生。”

我开心起来了,比起这个,我更加开心的是,老师几乎无条件相信我的品格。这样的话,他应该能够帮助我走出困境吧。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不记得他了啊。”就连他的家人也不知去向,连验证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都变成了一件艰难的事。

“总之,要判断这个人是否只存在于你的想象中,就是要看现实生活中是否有他存在过的痕迹。”一般来说,这根本就无需验证,但是,在如今,这却成了一个难题。

“可是,只要在某个地方存在他的痕迹就好,而且只要可以判断出和你无关,那么他就确实是存在的。我记得,上次的月考试卷我还没有给你们。”

为什么这个时候提到试卷?过了一会儿之后我忽然想明白了,看向老师的眼睛里充满了尊敬。果然因为是数学老师,所以很严谨,连这种事情都想到了。如果他真的是几天前才消失的人的话,半个月前的东西当然还留着,只要出现了并不认得的名字,就可以判断出我没有说谎。

“走吧,跟我到我家里一趟。”觉得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老师发出了邀请。

但是,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种强烈的违和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原来如此……在去年暑假的时候,老师邀请过班上的同学去他家里玩,而我也是其中之一。我清楚地记得,这里绝对不是去往他家的路。

“被发现了呢,那就没有办法了。”原本尊敬的老师,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无数细长的出手从他的身体里爬出来,挣破了衣服,脸型也完全变成了怪物。

“你不该发现的,既然看到了的话,那就只有消失了。”

要逃……留下来就会死,死亡的气息,远比之前被朋友掐着脖子的时候更加严重。会死……

那不是我所能抗衡的怪物,仅仅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变得疯狂,至今仍能保持一点理智,大概就是因为我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的缘故了吧。但是依旧会死,会被杀,会消失……就像我的朋友那般,不留一点痕迹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只能逃跑,用比我迄今为止都快得多的速度逃跑。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任何的机会离开这里。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追过来,我没有那样的余力,能够停留在我的脑子里的,就只有离那个怪物远一些。能不能逃得掉,这根本就是没有时间思考的问题,我现在所能做的,就只要跑得越快越好这件事。

他终究没有追过来,也许是因为速度慢的缘故,我并没有被追上。

在这种情况都活了下来,明明是最该恐惧的时候,我却偏偏笑了出来。我果然已经不正常了吧,任谁在这种时候都会变得有些不正常的。

不管怎么说,我活了下来,仅仅只有这点就够了。

可是,面对这个四处都是敌人的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的世界,我真的可以一直逃避下去,一直活下去吗?

我不知道,信心正在离我远去。我究竟,还能够逃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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