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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木兰代父从军

村边的小河水哗哗地流,唱着欢乐的歌;河里的孩子像小鱼儿一样快乐地游啊游。可是不一会儿,孩子们都静下来不吵也不闹了,因为平常伴着他们嬉笑玩耍的织布机不响了。少了织布机的声音,孩子们就像缺了点儿什么,不由得想:织布的木兰姐姐今天怎么了?

小河的上游有一座院子,木兰姐姐的家就在那儿。每天她都在织布机边上勤劳地织啊织,织出来的布又平滑又细密,拿到集市上人人都抢着买。有时候木兰姐姐还一边织布一边哼歌儿,那歌声传到小河的下游,传到孩子们的耳朵里,真是美妙极了。可今天,上游传来的不是织布机的“哗啦哗啦”声,也不是木兰姐姐轻柔的歌声,却好像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在风里飘,听得孩子们心都酸了。

河里戏耍的孩子们再也玩不下去了,他们爬上岸跑到上游去,趴在木兰的窗子上往里看。原来木兰姐姐还坐在织布机边上,可她没有织布,而是用手支着额头,愁眉苦脸地想心事。一会儿叹口气,一会儿又叹口气。这是怎么了?孩子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轻轻地溜了出去。木兰一点儿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

突然,有人敲门,木兰走过去把门打开,原来是自己的好朋友阿娟。阿娟进屋坐下,问木兰:“你怎么了,为什么今天没听见你织布?你在想什么呢,我进院儿你都没听见?”

木兰叹了口气,说:“我什么也没想,只是昨天晚上部队的军帖发来了,咱们国家又要打仗了,皇帝在大征兵。我爸爸是千户长,一定得去参军的。军帖上每一卷都有他的名字,命令他赶快出发呢。你知道,我没有哥哥,弟弟还小,爸爸那么大年纪了,身体也不好,怎么能让他再去打仗呢?”

阿娟是木兰的好朋友,听到这个消息,也挺替她着急的,就问:“那你能想出个好办法吗?”

木兰说:“现在我有个主意,就是女扮男装,代替爸爸去打仗。”

阿娟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你有一身好本领,如果不是女孩儿,可能早就去当兵了。可你会不会被人看出来呢?那可就太危险了。”

木兰摇摇头说:“不会的,我会尽量小心。”

两个姑娘就到集市上去,买了战马、马鞍、长鞭和武器。回到家里,木兰脱下裙子换上战袍,又把头发梳成小伙子的样式,骑着马站在院子里。

爸爸、妈妈和小弟弟听到马蹄声跑出门看,发现面前一个年轻英武的军人骑在战马上正向他们微笑呢。大家正在疑惑的时候,只见那个年轻人跳下马,向他们深深地行了个礼,大声说:“爸爸妈妈,我是木兰呀!怎么,你们认不出我来了?”

爸爸妈妈惊讶极了,他们拉着木兰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真的是自己的女儿。

木兰的爸爸立刻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连连摇手,说:“孩子,爸爸不能让你去打仗啊。你是个姑娘,只能在家织织布、绣绣花儿,打仗是男人的事情。”

木兰拉着爸爸的手,恳求他:“爸爸,从小你和妈妈就教育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保卫国家。现在国家需要我了,我就要去,女孩儿怎么不能打仗呢?你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是你的女儿,代替你去打仗是完全应该的,你就让我去吧!”

爸爸看木兰那么坚决,只好答应了,他嘱咐女儿在战场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妈妈抱着木兰哭起来,真是舍不得她走。弟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姐姐就要走了,再不能陪自己玩儿,给自己讲故事唱儿歌了,也“哇”地哭了起来。

就这样,木兰告别了爸爸和妈妈,踏上了征途。她很小心,不让别人发现自己是个女孩儿。吃和大家一起吃,住和大家一起住,战场上和别人一样冲锋陷阵、英勇杀敌,伙伴们都把她当成好朋友。可是即使有那么多的朋友,木兰还是忍不住想家,想爸爸妈妈,想门前那条清澈的小河。每当夜里睡不着时,木兰就坐起来听脚下的黄河水哗哗地流,耳边响起的却是家乡小河的快乐的歌,眼前浮现出爸爸妈妈慈祥的脸,仿佛看到他们焦急地盼望自己回家的样子。想到这儿,她鼻子酸酸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可她不敢出声儿,只好默默地把不断流出的眼泪擦掉。

黄河的水流声更大了,就像爸爸妈妈在呼唤木兰:“女儿,早些回来,我们想你!”最后她在这水流声里睡着了。

飞越一道道要塞,跨过一重重高山,木兰和伙伴们一起南征北战,杀敌保国。时间很快过去了,木兰从一个娇弱的姑娘变成了一个英勇的战士,她的心里一直记着临走前爸爸告诉她的话:“好好打仗,报效国家!”

她打起仗来就像猛虎下山,敌人都惧怕她,可伙伴们都喜欢她,大家一起立下了很多功劳。

转眼木兰参军已经好多年了,战争结束了,她和伙伴们一起回到京城朝见天子。皇帝很赞赏木兰,要封她做尚书,还赏赐给她好多东西。可是,木兰却说:“我不想当官,也不想要赏赐。”皇帝奇怪了,问:“那么你想要什么?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木兰转过头,向着家乡的方向望去,说:“我只想乘上一匹能每天跑一千里的良驹,让它送我回故乡同爸爸和妈妈团聚。”

天子看木兰那么想念父母,很爽快地答应了木兰的请求,并命令她的伙伴们陪她一块儿回家。

一路上,木兰急匆匆地只顾赶路,连说话也顾不上。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家了,怎么让她不着急呢?

听说女儿要回家了,木兰的爸爸和妈妈早早就等在村口,向村眺望,他们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木兰的好朋友阿娟来到木兰原来住的屋子里,帮她整理好闺房,又剪了一对喜鹊贴在窗户上。小弟弟也长成了大小伙子,他把刀在石头上磨得快快的,准备杀猪宰羊招待姐姐。

木兰终于回来了!她远远地就看到爸爸妈妈互相搀扶着站在村口,赶忙跳下马,奔到父母跟前跪在地上,说:“爸爸,妈妈,女儿回来了!”

她的爸爸和妈妈走上前,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和木兰一起来的伙伴们看到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情景,都替他们高兴。

木兰走进自己的屋子,阿娟早就在屋里等着她了。两个好朋友高高兴兴地一边说话一边改变着木兰的打扮。木兰脱下了战袍,换上了漂亮的裙子;放下发髻,又梳起了当女孩儿时的云鬓。然后她拿起胭脂和口红,对着镜子开始化妆。她先扑粉、描眉,然后再贴上花黄、涂上口红。转眼间,镜子里又出现了当年那个美丽可爱的木兰姑娘。

木兰的伙伴们正在外面和她的家人聊天呢,正奇怪为什么木兰去了那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时,忽然看到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美丽的大姑娘。她害羞地低着头,慢慢走到大家面前。

有个细心的伙伴突然惊讶地喊出来:“这不是木兰么,你怎么变成女孩儿了?”

木兰笑着说:“我本来就是个姑娘呀。”

在伙伴们惊奇的目光注视下,木兰向他们讲述了好多年前她代父从军的故事。这个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便都夸木兰勇敢、孝顺。

一个伙伴问木兰:“我们和你在一起打了好多年仗,怎么就没发现你是姑娘呢?”

木兰说:“把雄兔提起来的时候,它蹬来蹬去,雌兔却眯起双眼。可两只兔子一块儿从你身边跑过去的时候,怎么能分辨出雄兔和雌兔呢?人也是一样的,平时男人下田劳动,女人在家织布。可是我女扮男装,同你们一起生活、一起打仗,你们又怎么能知道我是个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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