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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徐子寿千里寻母

很久很久以前,龙泉县农村的一间瓦房里,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低声地哭泣,她旁边刚满周岁的儿子徐子寿也跟着她哇哇大哭。

原来,这个女子的丈夫不久前生病死了,留下他们母子二人无依无靠。而现在,孩子的大伯又要把她嫁到外地去,活生生地要把她和孩子分开,这怎么能叫她不伤心泪下呢?

这时,孩子的大伯走了进来。他看了看这对哭泣的母子,叹了口气,对子寿的妈妈说:“弟妹,不是我不想留你,的确是家里太穷了,无法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给你另找个人家,也是为你好。子寿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一定把他养育成人,你就放心地去吧。”

子寿的妈妈伤心极了,她紧紧地抱住子寿号啕大哭起来。她是多么不愿意和自己的亲骨肉分离呀,可是,大伯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少她一个人,这个家就可以少些开支,日子能过得好些,同时,她自己也能过上更好些的日子。这样的事她自然不能反对,只好由大伯做主了。

不久,子寿的妈妈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子寿,嫁到离家很远的江西都昌去了。

子寿在伯父、伯母的养育下渐渐长大了。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可子寿只有伯父、伯母。每当子寿看到别的孩子倚在妈妈的怀里撒娇时,心里就特别难过。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被妈妈搂一搂、抱一抱、亲一亲,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得到爸爸妈妈的关怀呀!可每次他向伯父询问父母的情况时,得到的回答总是:他们已经去世了。

有一次,邻居的大婶在闲聊中无意提到了子寿的妈妈。子寿这才知道自己的妈妈还活在世上,就拼命地追问。邻居大婶只好告诉他,他的妈妈在他周岁那年就嫁到都昌去了。

从此以后,子寿就暗暗下了决心,长大了一定要到都昌去寻找妈妈。妈妈生下了他,他就应当报答妈妈。

都昌离龙泉很远,没有足够的钱根本无法到达。于是15岁的子寿为了赚足路费,到富人家去做了长工。

做长工的日子是很辛苦的。每天早起晚睡拼命干活儿,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就这样,他辛辛苦苦地干了几年,积攒了一点银子。路费够了,子寿也长大了,他可以自己一个人出远门去找妈妈了。

子寿用了几天的时间,准备了许多干粮,然后背在肩上出发了。那时正值隆冬季节,北风呼呼地刮在人的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片片雪花漫天飞舞,看不清前面的路。可是子寿管不了这些,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到都昌去,一定要找到阔别近20年的母亲。

子寿只有很少的银子,只够在路上吃住用的,自然谈不上雇马雇车了,他只能步行赶路。不久,他的脚就磨出了血泡,衣服也破旧不堪了。他并没有退却,忍着痛,受着冻,依然向都昌进发。

顶风冒雪地走了一个多月,徐子寿终于来到了都昌。

一进都昌城,徐子寿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母亲嫁的那个人家。然而,那里早已没人家住了,剩下的是倾斜的屋顶和破败的门窗。子寿向邻居一打听,才知道那家的男主人早在好多年前就去世了。他的妈妈没了依靠,只好终日靠讨饭度日,邻居们也不知道她究竟住在哪里。

子寿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儿昏厥过去。他没想到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来到都昌,却还是找不到妈妈。更令他难受的是,自己的妈妈竟然已经讨了那么多年的饭。他悲痛欲绝,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好心的邻居们都来安慰他,有的还说他母亲肯定没走远,不久前还见到过她。

子寿渐渐止住了眼泪。是啊,光哭怎么能行呢?关键是要找到妈妈。

于是,徐子寿走街串巷地寻找妈妈。每到一个人们聚居的地方,他都要仔细询问,问人们是否看到过一个40岁左右的老妇人沿街乞讨。他得到的回答大多是否定的,只有零星的几个老人说很久以前见过。就这么一点消息,也让徐子寿心里充满了希望。

徐子寿几乎走遍了都昌城的大街小巷,可是,什么结果也没有。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过春节了。这时徐子寿身上的银子也快花完了,他不免有些泄气。看到别人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准备欢欢喜喜地过年,他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他多么想能马上找到母亲,和母亲好好地过个春节呀!

这一天,离除夕只有两天了,徐子寿偶尔经过小南门外。这时他已经找了半天了,有些口渴。环顾四周,他发现了一间以前未曾注意的茅屋。

茅屋很破,但显然有人住在里边。徐子寿快步走了过去,敲响了房门。

门开了,一位衣衫褴褛(lánlǚ)、表情木然的老妇人出现在徐子寿的面前。徐子寿说明了来意,老妇人就请他进了屋。屋里还有两个年轻的妇女,她们都穿得破破烂烂的,一副叫花子的打扮。

喝水的时候,徐子寿无意间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他发现那位老妇人的口音不像是都昌的,倒和自己的口音一样,觉得很奇怪,就上前问道:“老妈妈,听口音您不像是都昌人,倒像是龙泉人。”

“是啊,我是龙泉人,后来丈夫死了,就改嫁到都昌了。”

徐子寿听了这话,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因为他觉得眼前的这位老妈妈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

“老妈妈,您在龙泉还有什么亲人吗?”

“有,我还有个儿子在龙泉,现在也有你这么大了。可惜我这辈子大约是见不着他了。”

“您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叫徐子寿。”

“妈妈,我就是徐子寿!我就是您的儿子!”徐子寿哭叫着,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老妇人怎么也没想到离别20年的儿子会来找自己,她也紧紧地抱住子寿失声痛哭起来。母子终于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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