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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贪奢华的晏婴

晏婴是春秋战国时期齐国有名的宰相,他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在他担任齐国宰相的时候,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曾经为齐国的内政、外交立下汗马功劳。同时,他又是一个廉洁奉公、两袖清风的人。为着齐国的富强,为着减轻老百姓的负担和痛苦,他克勤克俭,虽然身居高位,依然过着清贫、节俭的日子。

有一天,晏婴正在家里吃午饭,忽然通报有客来访。晏婴放下饭碗,起身到门口相迎。原来是齐景公手下一位姓赵的官员,他受景公之命,前来拜访晏婴。

晏婴非常客气地把那人让进屋里。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晏婴突然想起自己午饭还没吃完,准备起身去吃饭,就顺便问赵官员:“请问赵大人,您用过饭了吗?”

赵官员回答道:“下官受景公之命,匆忙赶来,还未来得及用饭。”

“那好,请您随我一起用些便饭吧。”

赵官员听了,觉得很纳闷,心里暗暗思谋着,难道晏婴早已知道我要来,有所准备?不然的话,怎么那么快就有饭吃呢?

到了饭厅,赵官员几乎愣住了。原来饭厅里没有什么丫环侍女,只有一个又老又不好看的中年妇人把刚刚热过的两碟剩菜和一碗饭端上来。

接着,晏婴自己把饭分成两小碗,一碗递给赵官员,一碗给自己,就开始吃起来。赵官员见状,又不好推辞,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可是,这么一小碗饭哪里够一个大人吃饱呢!结果,两个人都吃了个半饱。

赵官员回到齐景公那里,把这件事详详细细地告诉了齐景公。齐景公听了,心里很过意不去。景公说:“晏婴为国家和老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真想不到他家里却是这么穷啊!竟然连客人都招待不起,这真是我的大意和过错。”

于是,齐景公派手下人给晏婴送去许多钱,让他作为招待宾客的费用,可是晏婴坚决不收。这样一连送了好几次,都被晏婴婉言谢绝了。晏婴说:“臣子非常感谢大王的赏赐!可是比起很多老百姓来,我的家还不算穷,还是请大王把这些钱赏给那些比我更穷苦的老百姓吧。只有老百姓安居乐业,大王的统治才能长久稳固!”

景公听了晏婴的回话,心里非常感动,决定亲自去晏婴家拜访。

到了该吃饭的时候,景公老早就端坐在饭桌的上首,想仔细看看晏婴究竟节省到哪种程度。

不一会儿,依旧是原先那个中年妇人端了饭菜上来。结果,摆在景公和晏婴面前的总共只有一盘野鸟肉和一盘青菜炒鸡蛋两个菜,饭还是用糙米做的。

景公有点不相信地问:“爱卿,你平日里就吃两个菜?”

“是的,大王。”晏婴恭恭敬敬地回答。

“您的家这样贫苦。这都是我平日里太疏忽的缘故。”景公内疚地说。

“不,大王。现在老百姓的生活都很穷苦,一般士人(士人的等级比普通老百姓高)每顿也只能以小米饭吃个饱。而我加上一盘野鸟肉,就等于一般士人吃两顿饭;再加一盘青菜炒鸡蛋,就等于一般士人吃三顿了。我的德行才能不能比普通人高出两倍,却吃了等于三个士人吃的饭,怎么还能够说我的生活贫苦呢?大王对我的赏赐已经够丰厚了。”说完,晏婴又拜谢了齐景公。

这时,恰好那个老妇人捧上酒来。齐景公发现她又老又不好看,就奇怪地问晏婴:“她是您的什么人呀?”

晏婴说:“她是我的妻子。”

“您的妻子怎么能这么难看?我的女儿既年轻又漂亮,我愿意把她嫁给您。”齐景公自以为好心地说。

晏婴听了,马上回绝道:“大王,请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的妻子现在虽然又老又丑,可她是在年轻貌美的时候嫁给我的。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互相勉励,互相照顾,我怎么能够在她青春逝去的时候喜新厌旧、抛弃她呢!谢谢大王的一片好意,恕臣子不能接受。”

齐景公见晏婴这也不接受,那也不接受,觉得更加过意不去了。他左思右想,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报答晏婴。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接着一股黄色尘土从门洞和窗口飘进屋来,呛得齐景公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原来,晏婴的住宅距离市场很近。一到下雨天,外面的泥路总是被踩得泥泞不堪,到处是积满污水的小水坑,令人寸步难行。到了晴天,灰尘又特别大,尤其逢集市的时候,人声嘈杂,影响休息。齐景公想到这些,决定给晏婴造一所新住宅,以表示自己对他的感谢之情。

于是,景公就把自己的意图对晏婴说了。可是晏婴仍旧不肯接受,反而说:“这所住宅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先人们都能住,我怎么不能住呢?这房子还可以住人,我又造一所新房子,这岂不是太奢侈浪费了吗?再说,这房子离市场近,我经常去市场买东西,还可以察访民情呢!”

齐景公不由得笑了,说:“您是一国宰相。还自己上街买东西,不怕人笑话您寒酸吗?”

晏婴理直气壮地说;“正因为我是宰相,我才更应该节衣缩食。如果我带头讲究吃、喝、玩、乐,下面的人就会仿效我。这样,全国上下奢侈成风,国家就要败落,齐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强盛了。”

景公听了晏婴的话,又感动又惭愧,再也不提讲排场的事了。

古代的时候,还没有我们今天乘坐的各种各样的汽车,大臣们上朝时都是乘坐马车。当然,那些大臣们坐的马车是非常讲究的,不但拉车的马匹多,马儿很强壮、矫健,而且车子也是雕梁画柱,车盖子和帘子都是用珍贵的绸缎经过刺绣做成的,非常华美。

可是,晏婴上朝的时候,总是坐只有两匹马拉的马车。不但拉车的马是一些体质瘦弱的老马,而且车子也很旧,一点儿派头也没有。

别的大臣背后都笑他是个傻瓜、小气鬼,不会享福。这话传到晏婴耳朵里,他若无其事地说:“让他们说去吧!要是没有我这样的傻瓜和小气鬼,他们恐怕连我这样的马车也坐不上哩!”

晏婴就是这样一个廉洁奉公、生活俭朴的好宰相。一千多年过去了,他的崇高精神一直为人们所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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