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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闪婚闪离

奢华的璀璨水晶吊灯从地中海建筑风格的大厅圆顶垂吊下来,明亮而柔和的灯光洋洋洒洒的倾泻在闲适浪漫的屋内。

苏晨岑自一进门,就被强烈的眩晕感侵袭着,倒不是没有见过这般气派的豪宅,而是那沙发上的两人,实在是,唉。

难怪韩暮影宁愿在门口制造一种等她的假象,也不愿呆在屋里。

她扬起清淡却礼貌得宜的笑容,恭敬而谦卑的淡语:“韩伯伯,韩伯母。”

“晨岑来了。”

韩母这才从韩父的怀里起身,而韩父亦取下眼镜,放下报表,衣襟正坐,吩咐佣人泡茶。

韩暮影陡然止住脚步,双眸一沉,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闷不做声转身就朝门外走去,留下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的三人。

苏晨岑脸色微暗,煞有介事的客套:“伯母,你们家的茶是不是除了龙井就是碧螺春,那我还是不要喝了,你看韩暮影都舍不得到生气的程度。”

然后不顾韩父和韩母的劝说,非要坚持叫佣人将已经端上来的茶换成白开水。

“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倔强。”

韩母作无奈状让步,却在背对她的时候和韩父相视一笑,仿佛在说,很好,她越来越像在自己家中那般自在和随便了。

不经意察觉的苏晨岑很有几分毛骨悚然,心想,喝杯水而已,不至于也能演变成鸿门宴吧。

但没待她细思,韩母已从茶几的第二层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递给她:“晨岑,前天是你的生日,来不及赶回来和韩一起为你庆祝,但礼物还是要补上的。”

苏晨岑茫然,这是说的什么话?

好像她的生日和韩暮影有多大关系似的。

事实上,那天晚上她不过是和倪紫、席沁雪三人在KTV里疯狂的飚歌一晚,而韩暮影,应该是在上官雅的温柔乡彻夜风流。

诧异的接过,苏晨岑被里面那贵重的礼物吓得两手有点发软,这不是摩凡陀今年最新款的腕表吗?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

“不过是我和你韩伯伯作为长辈的一点心意,这也要推托吗?”韩母笑意成成,好不和蔼,“还是你不喜欢?那我们明天再重新去挑好了,叫上韩一起。”

说罢,那款贵气逼人的腕表已经躺在了果盘里。

苏晨岑忙不迭的将它捡回来,扮出无限高兴的样子。

“不必这般麻烦,我其实很喜欢呢。”

因为她爸和韩父的关系,她经常会来韩家,自然早已熟谂那果盘是他们家的垃圾筒。这般名贵的手表,给了她送去当铺虽不是什么光彩的下场,但她个人认为还是比进垃圾箱的高尚。

再者,她无法想象和韩母一起去逛街的样子。就像,她无法想象给一个连虾米都吃不起的人一顿海鲜大餐的后果。

尤其,还要和韩暮影一起。

算了吧。

世人都知道他们俩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倘若不是两家长辈鲜有交情,他们又有些工作上的牵绊,大概走在街上碰见也不会打一声招呼,倒是直接当做没看见或者绕道而行比较有可能。

两相权衡取其轻,答案显而易见,那就是她宁可拿人手短,也不要和这一对母子去逛街。

但是,她又不喜欢欠人人情。

“不如。”她淡然的浅笑,眼神清澈似没有一丝杂质,神色自然若没有分毫邪念。“我帮韩暮影介绍个女朋友吧。”

“好啊!”韩母大喜,欣然答应。爽快的样子只让苏晨岑认为她是为那个花心的儿子****不少的心。

“可惜我不知道韩暮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这是实话,回想韩暮影身边的粉黛佳丽,各种风貌应有尽有,眼拙的她在她们身上实在很难找出什么共同点。

于是只得胡乱顺手拈来小绵羊一只,“你看芷彤怎么样?”

“芷彤?”韩母眼前出现一个抱着课本漫步在落叶缤纷的校园小道上的可爱女生,“她今年该大学毕业了吧?”

“是的,七月份毕业,现在正忙着找工作和写论文。”她依然保持着微笑,仿佛说的都是真话。

但心里却有一道声音在很大声的抗议:骗人,苏芷彤现在忙的,是网罗对象谈一场黄昏之恋。

“那就让她来依莎蔚尔吧,自家人有公司,何必要和其他工薪阶级抢饭碗呢。”韩母似很满意苏晨岑的提议,但转瞬即摇头,“可是,暮影不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看来芷彤和他是没戏了。”

“呃?”这倒让苏晨岑诧异,“这怎么会?”韩暮影的女朋友不是无一例外的都有一头飘逸的长发吗?

她又一愣,何时她关注过韩暮影的艳遇了?

“晨岑,伯母一直拿你当自己女儿,才对你说实话。”韩母的语气突然变得老态龙钟,人在刹那间也仿佛苍老许多。

“自从暮影离婚后,整个人都性情大变了。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把他折磨成这样。”

“这……”会吗?苏晨岑狐疑的想,对一个换女人比换衣服的频率更高的男人,还会有女人可以折磨到他?

“不过,这两年我也大概能猜出来他那个前妻是怎样一个人。”韩母波澜不惊的说,“她一定是独立坚强却又任性倔强的女子,也许很美丽,但一定是短发,或许还不高,但肯定很霸气……”

像是看穿了她的将信将疑,韩母又肯定的补充道:“你随便拉一个韩暮影那些所谓的女朋友,把她们的外貌、性格反过来,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是……是吗?”苏晨岑听得一惊一咋。

生平第一次,她,结巴了。

搁在身旁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沙发上弹动,给平整光滑的皮质表面沙发留下一个个隐约可见的指甲印。

心里爬满了名曰好奇的小虫,韩暮影的猎艳规则,真的会是这样吗?还是这不过是韩母的猜测?毕竟,倘若那个女人对他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又岂会轻易离婚?

还有,韩母口中的那个前妻,分明,和她有七八分像。

车子里冒着热乎乎的暖气,温度是刚好宜人的二十五度。

苏晨岑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闭目,静思。

忘了是怎么离开韩家别墅的,好像是说到尴尬处韩暮影刚好回来,然后也是二话不说拿走她的白开水,递给她一杯绿豆沙。

她很想叫嚣,歇斯底里的,难道她连喝一口他们家白开水的资格也没有吗?跩什么跩,她们家没有落魄之前,她也是千金小姐哩!

但终是忍住。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投身职场三年,不能说看透了社会的黑暗,但什么叫现实她还是懂的。

表面上相谈甚欢背地里却勾心斗角的同事,饭桌上称兄道弟放下酒杯却尔虞我诈的朋友,她司空见惯。

职场遍地都是导火线深埋的地雷,想要明哲保身,必须掌握的第一堂课就是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她自然也不例外。

那些所谓的真性情,早在二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消失殆尽。

“我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他很随意的问。

“放心,我没有打你的小报告。”她一样随意的答。

顿一顿,却幡然醒悟自己答非所问,于是微微侧身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又重新回答:“她说很讨厌你的前妻。”

韩伯母是那个意思吧。

虽然没有直说,但她可以捕捉到,清楚而明显。

车子在平坦的路面上轻微颠簸了一下,转瞬即逝,短暂得只像是碾过了什么石子之类的细小障碍物。

韩暮影的脚安然的踏在油门上,手也自在的握着着方向盘,只是声音比平常低沉些许:“那你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苏晨岑抚额,淡淡的回答。顺带暗思,就韩暮影这技术水平,下次还是掏钱坐计程车比较保险。

一直以来就是极为敏感的人,这震动虽小,她却已然被惊扰,自然也没了假寐的兴致。

她稍稍坐正身子,伸手捋捋在靠枕的摩擦下变得略显凌乱的短头发,低头的姿势让气管没有防备的传来一阵辛辣感,她翻动车子里的储物箱寻找水源。

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是韩暮影将她搁在后座的绿豆沙递给了她。“喏。”

“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柔弱,凡事量力而行,不能吃辣就别硬撑,现在有你受的了吧。”他不想数落她,却忍不住说出口。

凉凉的磨砂颗粒状的饮料穿过喉咙,安抚了五脏六腑的狂热和躁动。苏晨岑看着似有些陌生的韩暮影,在不适的感觉消失后,重新躺回座位里。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在我逼不得已吃了火锅后买杯最爱的绿豆沙给我。”

“你高估自己了。”韩暮影悄然轻笑,矢口否认,“这不过是我和上官雅今晚吃了韩国菜后,餐厅老板免费赠送的。”

“哦?”苏晨岑拿起杯子一看,心里咒骂韩暮影的虚伪,什么时候将生意做到韩国菜馆里去了?

但却也没有拆穿他。

“韩暮影。”她望着见底的塑料杯,说,“帮我加工资吧。”

“说说你的理由。”

“你不是今天心情好吗。”她笑言,带着一种阿谀的味道。只是精光流离的明亮眼眸,写明了这不过是虚应之辞。

“苏晨岑。”他没有看她的眼,却轻易洞穿她的企图。“何时学会还别人人情的时候顺带捞点油水回去了?”

“以物易物,这不是你教我的么?”她淡语,微有苦涩。百转千回的心思,聚集在一个点上。

倘若坚持换掉司绍阳,就等同于依莎蔚尔单方面解除合约,也就标志着她们必须赔付巨额的违约金。

虽然她有怂恿司绍阳狮子大开口的嫌疑,但她仍然是担心的。

除此之外更严重的是,会给世人留下伊莎蔚尔不尊重公众人物的不良印象,让有心做文章的对手有机可乘,影响公司的声誉。

他掠过她认真的脸庞,短短的,只一眼,便知道她揪心的是什么。“司绍阳的事,你已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没有。”苏晨岑轻然的抿嘴一笑,坚定的否认。她已有主意,但却不想被他知道。在聪明的敌人面前,光芒毕露是大忌。

“那你可以想象我会请回司绍阳。”这不是最简单的解决之道?

“韩暮影。”她连白他一眼都嫌浪费,“我们是第一天认识么?”

若不是知道韩暮影和她一样,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不更改,她又何必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事。

首发会的邀请函早在上个星期就已发出去,受邀的对象,除了与伊莎蔚尔保持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最尊敬的客户和长期以来积极配合的供应商,还有各方名流,政客官要,以及记者媒体。

要把这些平常日理万机的人聚集在一起不容易,所以除非发生诸如地震泥石流火山爆发之类人们无法阻止的自然灾害,否则首发会的时间万不可更改。

但是,假如平面拍摄和海报宣传出了问题,便无疑是宣布伊莎蔚尔的春季首发会夭折在了摇篮里。

现在,距离下周一只有五天,时间十分仓促,临时更换摄影师和代言人更是冒着非常大的风险,但既然意外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她要做的,就不再是觉得事不关己的袖手旁观或者满腹牢骚的抱怨。

而是,想办法解决。

这就是公关部长的工作,听起来很空泛的一个职务,事情却多如牛毛。自然,她该多为自己要些酬劳,多劳多得很公平。

“那好吧,你要加多少,才能完美的解决这件事情?”他醇醇笑语,却不期待答案。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苏晨岑,岂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不如,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可好?”果然,她旧事重提。

“你少做梦。”铿锵、坚定,韩暮影的拒绝没有经过大脑便直接从心底冲到了空气中,塞进她的耳里。

依然是这句话,似乎每次苏晨岑提到关乎金钱的问题,他总是这般回答。这种游戏,他们玩了多久了?

快两年了吧!苏晨岑想。

只是为何?他不是一向大方吗?

“价格太高,还是我自己来吧。”明白她的疑惑,他直接补充道。

语毕,车子驶进了苏晨岑的公寓,她自己打开车门,示意韩暮影不必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

“明天见。”他说。

“呃?”苏晨岑微愣,明天?

不,明天她们不会见面,于是她说:“再见。”

这是一栋小户型的电梯公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个窗户都透着光亮,看起来惊人的统一和协调,就像是复制后再粘贴出来的若干个相同版本。

楼底下的树阴里,一辆黑色的奥迪A8隐没在黑暗之中。

车窗外搁了一只手,细长的食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一根烟,慢慢的、慢慢的燃着,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同一牌子的烟头。

车窗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轻轻的,浅浅的,淡得仿佛这不过是一种幻觉。车子的观后镜借着周边的光,倒映出一张面孔,五官有些模糊,却可见眼镜的金色边框。

烟渐渐燃到手边,他却并不察觉,只在传来一阵兹兹的声响和一种肉烤焦了的胡味后,他才惊觉的丢掉烟蒂。

“你又要任性的干什么?”

韩暮影的声音带着几分迷惑,在清冷的夜晚更显沙哑。路灯投影在他的脸上,映衬出他淡淡的担忧,和……浓浓的爱意。

让人眼花缭乱的一片灯海,他却清晰的看见,十八楼的某个窗户,灯亮了,灯又灭了。

辗转难眠,苏晨岑索性坐了起来。拧开床头的壁灯,她被对面梳妆镜里那张恐怖的脸吓得一哆嗦。

她的脸色为何这般惨白?像极了……心虚。

好吧,她是有小小的隐瞒,就是没想过明天要去上班,如此而已,怎就像对不起谁了般内疚?

她不是躲起来,只是翘班;就像她不是胆怯,只是害怕麻烦。

如果没有估计错,明天,那两张照片会同时刊登上报纸的封面吧。

她能轻易应付掉其他人的好奇眼光,但太过锐利的韩父韩母呢?被她利用的郁彗和司绍阳呢?

还有,极度自傲的韩暮影呢?

倘若,他知道她是刻意撇清和他的关系,会不会大发雷霆说她在外人面前有损他的威严形象?

而且,这次的外人不止一个两个,是十三亿的全国人民。

不敢想象他的反应,所以还是不告诉他的好。

只是她最感兴趣的是,倘若韩母知道她就是被她碎碎念了两年的前儿媳,会怎么样?不知道会不会冲进她的公寓,把她直接踹去见上帝。

呵呵,是的呢。

她就是那个和韩暮影闪电结婚又闪电离婚的女人。二十二岁那年,她们结婚;二十三岁那年,他们离婚。

“……”

苏晨岑几度张口,却又几度闭口。

眼前的情景,不常有。

韩暮影闷闷的坐在沙发上,她静静的站在一旁。这场面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韩总,有事?”在静立了五分钟之后,苏晨岑先行开口。

老板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

大咧咧的闯进她这套年久失修的古宅,抢占她的单人沙发,却一句话也不说,甚至都没有客套的叫她也坐。

过分,这是她家耶。

真想不通为何他会知道她在这儿,才安静的度过了两个小时,他便出现了,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奇怪表情。

不过是忘了请假而已,虽然这么说不是一般的牵强,但他至于这般生气吗?

“苏晨岑!”

韩暮影的声音似乎是从肺里挤出来的,由于缺少空气的滋润而干涸不堪;表情也十分压抑,很明显隐忍着巨大的怒气;而紧握着那泛白的指关节,正啪啪的发出骨骼活动的声音。

“你不想说些什么?”他很耐心的等着她的解释,如同昨天在电话里一样。只是,显然,这个聪明的女人在装傻。

“我应该说些什么?”她收集脑中可以用于眼前这种场合的词汇,却一无所获。最后,她勉强的找到一句话,“你很厉害。”

这个地方韩暮影以前只来过几次,又已经时隔两年多,不想他还能找到。这在认路白痴的她眼中,确实无愧厉害一词。

“厉害的是你吧!”韩暮影对苏晨岑的话嗤之以鼻,他讽刺的斜视着她手上那刺眼的创可贴,冷冷的说,“故意划伤自己的手指,然后用五毛钱就撇开了和我这个前夫的关系,苏小姐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啊!”

他的脚底下,躺着一张报纸,而报纸上有两张巨幅的照片。

第一张,是昨天早上他和苏晨岑在公寓外上车时被狗仔队偷拍的,他们两手紧握;第二张,是昨天晚上苏晨岑在火锅店请司绍阳拍的,她的手上缠着显眼的创可贴。

而报纸的标题,很讽刺。

韩暮影前妻依然如谜。

至于内容,那就更讽刺了。

简而言之就是他们的牵手让不少人怀疑苏晨岑是韩暮影从未露面的前妻,但苏晨岑手上的创可贴却让所有人相信他们牵手只是单纯的源自她的手受伤。

看见报纸的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毁了那家报社,不顾一切的,尤其是这篇报道相关的记者和编辑。

他非常的生气,扼腕作为社会信息传递媒介的报纸,居然会有如此无稽之谈。

但他的恼怒却不在于此。

真正让他气得乱了分寸的,是那些谜团解开后浮出水面的真相。苏晨岑为何会手指受伤;苏晨岑为何要请司绍阳拍照;苏晨岑为何先走却比他晚到?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早已步步为营,做好准备划清和他的界限。原来,昨晚他已感觉到的她的任性,就是这件事。

只是,仅一个前夫的身份而已,他何必这么在乎?既然谓之前,不就代表他和她之间,都是过去了么?

苏晨岑直直站立的双腿有短暂的颤抖,只不过隔着厚厚的沙发,韩暮影看不见。

她快速安定情绪,淡然的浅笑,轻缓的道:“你错了,现在邦迪牌创可贴要六毛五分钱一张。”

“闭嘴!”

韩暮影失去风度的咆哮,他深深的头疼,深深的后悔,当初是被什么迷了心窍,才会娶了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你以什么身份叫我闭嘴?上司还是前夫?如果是前者,请韩总不要在我家和我谈公事;如果是后者,我想你无权命令我。”

苏晨岑的笑容渐渐的敛去,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笑话,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当初离婚时不是早已协商好要一起忘记那段短暂的婚姻,重新开始快乐幸福的生活吗,现在何必又食言而肥反过来追究她对承诺的信守?

“看来,苏小姐是很急于划清和我的界限呢!”韩暮影嘲讽的冷笑,那张俊脸在难以名状的情绪熏陶下,变得扭曲和恐怖,“怎么,有新目标了?”

“韩暮影,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晨岑冷然的道。

“你真的很缺钱吧!既然如此,当初离婚的时候为什么又要装清高,不愿意要一分离婚费?”

苏晨岑的心像在被无数只蚂蚁同时啃噬着,这种感觉不是痛,却比痛更难受千万倍。她清亮的眼睛渐渐蒙上一层被称之为愤怒的神采,声音却是与平常无异的清清冷冷:“因为你的钱和你的人一样,很臭!”

她漂亮的转身,潇洒的朝门口走去。

在二十三岁生日的那一天,苏晨岑就告诉过自己,在任何方面她都不会输给韩暮影,至少口才不会。

有什么东西掷到了她的背上,然后跌落到地板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她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见碎了一地的淡蓝色水晶。

苏晨岑微有菜色,抬起眼眸,望着盛怒中的韩暮影,“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应该知道整个依莎蔚尔,只有我的办公室才有备用的邦迪牌创可贴,难道不是你示意你的助理故意把它掉在这儿的?”

这样的说辞,让苏晨岑的脸色恢复了自然,她在紧张什么呢?不过是一条项链,既然送给了她,那她自然有权利对它做任何处置。

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她必须珍惜前夫送的生日礼物。

“即便如此,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你应该知道,我的财产若分你一半,你绝对可以跻身挤进富婆排行榜的前十。不用靠典当过日子,更不用牺牲色相来完成你的工作。”

韩暮影的话充满鄙夷,连带眼神都是藐视,硬生生的扎进苏晨岑的心里。

回忆过去,他总喜欢说,苏晨岑,要不我们复婚吧,这样你欠我的钱不但可以一笔勾销,下次离婚的时候我还可以分一半财产给你。

她总是淡淡的嘲讽了他,再自嘲的说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说法,你没说腻我都嫌听腻了。

现在可好,韩暮影的态度悉数改变,一切如她所愿。

但为何,她觉得衬衣第二颗纽扣左边的位置开始隐隐泛疼,疼得她忘记了伪装素日的淡然和冷清。

“韩暮影,你把话说清楚。”她走回他身边,眼神凌厉,口气尖锐。

“难道不是吗?你可以约到别人约不到的司绍阳,不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有多么杰出,而是因为你和他有一腿。”他口不择言,似乎只有这样伤害她才能保护自己。

不想这样说,只是想起苏晨岑和司绍阳的拥抱;想起司绍阳在大庭广众下的告白;想起苏晨岑对他的和颜悦色;想起她们俩的打情骂俏,韩暮影的理智就烟消云散般彻底的退场。

他们曾经是夫妻,是最亲密的人,可在一年多的共同生活里,他从未看见苏晨岑那样开心的笑过。

那笑容很刺眼,刺得他的心,都受伤了呢。

在商场上再成功又如何?他的生活少了她,终究是失败的。即便她已经是他的下堂妻,她仍是他成功生涯中的败笔,唯一的、彻底的、永远的……

“韩暮影,你知道吗?”苏晨岑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一种贬低和践踏,淡淡的飘到空气中,“如果不是怕脏了我的手,我一定会狠狠给你一耳光。”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落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发出嗤嗤的声响,那是已经破碎的水晶彻底粉碎了。

一如,他们之间最后的那点和平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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