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分明就是六皇子后悔当初退婚,这会儿故意来砸场子的吧?
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凤惊澜很明显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歪着脑袋,小手撑着下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还不够么?”
当她回过头去,才发现原本一脸铁青的云景,眼睛里面似乎有星星在闪烁。
先前那因为愤怒而微微抿起来的薄唇,也带出了微扬的弧度。
云狐狸的心情好像变好了一些呢!
看样子,自己刚才干的不错?
“有了!”
凤惊澜眸子一亮,干脆一个旋身又站在云景的面前。
甚至,还带着一丝急不可耐。
云景一手扣住凤惊澜的后腰,另一只手则是扣住她的后脑勺。
攻城略池,一路前行。
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只是打算蜻蜓点水的凤惊澜,在突然被云景变被动为主动之后,一时间也有些不服气。
她涨红了双颊,双手紧不服输的攀上了云景的脖子。
双唇微张,又回吻了过去。
云景那半眯着的眸子里面,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这一次,即便是在众人面前,他也不想再错失凤惊澜这难得一见的温存主动。
这两位,秀恩爱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呀……
“你、你们,欺人太甚!”
到了这个时候,若楚琛还不走,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他怒发冲冠,恨不得将面前正在热吻的两个人给分开。
可是,他压根儿就没有这个资格。
“混账!”
楚琛恶狠狠的低咒一声。
那张铁青的脸上一阵青紫,好不尴尬。
楚琛目光深沉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厮,还有他手中端着的那瓶酒……
最后,一个旋身离开了。
凤惊澜只觉得双腿一软,便叫云景一把打横给抱在了怀中。
“这样,可以了么?”
凤惊澜涨红了双颊,瓮声瓮气的开口询问。
他轻柔的在凤惊澜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然后轻柔的开口道:
凤惊澜迷瞪瞪的望着他,“那,我们可以洞房了么?”
看着她瞪着纯洁无辜的眼神望着自己,然后又说出这般软糯的又逗的话语。
云景只觉得心跳微微一跳。
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怀中的人儿,“现在就去。”
“嗯!”
在目送这两位新人离开之后,在场所有的人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拖臼了。
在他们来参加喜宴之前,到底是谁说云世子和凤三小姐不和的?
这简直就是在放狗屁嘛!
当云景抱着凤惊澜走进洞房的时候,才刚刚推房门的时候,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儿。
他俊眉微微一蹙,却还是将房门给推开了。
大门突然这么一敞,然后房里一人一宠就这么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千离身上还穿着女装,这会儿孺裙已然被翻到上半身,十分不雅。
他怀里还抱着酒缸。
即便是喝的昏睡了过去,但眉头却还是锁住的。
很明显,就是借酒浇愁。
而大啵则是垫着肚皮,蹲在一只白玉高脚的酒杯里面,正呼噜呼噜的睡的正香。
而且,不时打着隔,整个小肥身子都抖起来。
云景蹙眉,凌厉的眼神往躺在地上的两只身上一扫。
原本已经睡着了的千离和大啵在这个时候,还是能够感觉到那凌厉的目光。
一人一宠都禁不住同一时间,打了一个冷战。
大啵从鼻子里面咕哝了一声,然后伸出两个肉团子遮住自己的眼睛。
一个翻身,继续睡觉。
在云景将凤惊澜轻柔的放在软榻之上后,他才直了身子,扭头看向瘫倒在地上的一人一宠。
下一瞬,这一人一宠就直接从洞房里面横飞了出去。
当洞房里面只剩下云景和凤惊澜两个人的时候,云景反而是沉静了下来。
他坐在床头,颔首望着双眼迷蒙的凤惊澜。
微凉的手轻轻触上她微烫的脸颊。
而凤惊澜也是感受到了这微凉的舒适,将脸蛋儿往上凑了凑。
云景嘴角勾出笑痕,声音轻柔的问道:
“小笨蛋,告诉我,为什么要借酒浇愁?”
凤惊澜歪着脑袋,盘着腿坐在床榻上,望着云景,似乎在回味他话里面的意思。
半响之后,她才眨巴了眸子,嘴角一瘪。
一个猛扑过去,她双手掐住了云景那张绝美无双的脸,生生的想要将他揉碎了。
“都怪你,都怪你!”
云景伸手扶住她的后腰,声线依旧轻柔:
“小心。”
凤惊澜咬唇,用力的掐云景的脸:
“你这个该死的云狐狸,要是你当初直接拒绝了柳香附,她怎么又会有机会来这里捣乱?”
云景听到她这一番抱怨,眸光微微一亮。
他伸手捉住凤惊澜的双手。
他突然发现了,有一个一直缠绕在自己心头的问题,说不准在今日能够得到答案。
若不抓住这个机会,这个笨丫头,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开口了。
云景握住她柔滑细腻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若凤惊澜这个时候清醒着,那就一定能够感受到云景此刻正逐渐开始变快的心跳声。
“所以……”
“以后不许……”
说到后面,凤惊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直到听不见了。
云景翻身将她揽入了怀中,呼出的热气在耳畔:
“乖,告诉我,为什么会生云景的气?是因为你不喜欢他没有拒绝别的女人么?”
“唔,好热……”
伸手在凤惊澜的额头上一触,感受到了烫手的热意。
突然想到了楚琛送过来的那杯酒。
还有,在凤惊澜劈手将酒夺下喝掉之后,楚琛那诡异的反应。
云景周身仿佛有彻骨的寒意一闪而过。
而云景则暗暗用了内力。
他担心怀中的人儿一心想要解除身上的热意,最后却被凉水伤了身子。
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凤惊澜是在头疼欲裂的痛感之中清醒过来的。
她低吟了一声,扶着自己的额头坐了起来。
凤惊澜只觉得胸口处,一片凉意。
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胸口一片敞亮。
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闷响,然后条件反射地一把掀起了自己的锦被。
在看清楚锦被下面的状况之后,她猛地一把捂住了被褥,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整个人都是赤条条?
为什么她身上未着寸缕?
昨天她不是拉着千离和大啵陪自己借酒浇愁的吗?
难道她喝多了,酒后乱性了?
“难道是跟云狐狸……?”
这个念头从她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
凤惊澜只觉得耳根“嗖”的就热了……
不知道为什么,过了昨夜之后……
只要一想到云景,凤惊澜就会不受控制的脸红心跳加速。
该不会昨晚他们当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把?
就在凤惊澜如同揣着一只小兔子一样忐忑不安的时候……
一道灵光突然从她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
原本泛红的俏脸,突然一阵煞白。
“你知道么,你没有守宫砂!”
简无双那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儿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她的耳畔。
如果自己昨晚当真酒后乱性,跟云景有了些什么,那他一定也发现自己不是处子了……
原本完全就不在乎这些的凤惊澜,突然觉得一块大石头就这么压在了自己的胸口。
这不是在二十一世纪。
这里是大秦。
即便是民风再开放,恐怕也没有人愿意接受一个没有了贞洁的女子。
更何况,还是那样人中龙凤的云景。
即便只是契约婚姻,他心中恐怕也很是憋屈吧?
“唔,那个,自己试试看,应该能试出来吧……”
“你在干什么?”
只见已经换上一袭玄白色常服的云景就站在床头不远处。
从他那个角度,完全可以看清楚刚才自己一切的动作。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陡然在洞房里面炸裂开去。
凤惊澜一个猛扎钻进了大红喜被里面。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被煮熟了的虾子,仿佛全身都热了起来。
云景撩衣裾,坐到了床头。
刚刚坐定,他便要伸手去拉被子:“别憋坏了。”
一听到云景的声音,凤惊澜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她哪里还肯露面,当下死死的拽着被褥,纹丝不动。
瞧见她这般样子,云景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他在拱起一团的被褥处戳了戳,“放心吧,昨晚你喝高了,咱两什么事也没干成!”
一听云景说这话,凤惊澜立马回神,这个家伙肯定是看懂了自己刚才的动作。
当下,也不等云景将话说完,她就放声尖叫,想要将他的声音压下去。
望着凤惊澜这憨憨傻傻的样子,云景差点就要笑出声了。
他一把揪住被褥,“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掀被子了哦。”
话音落下,云景明显能够感觉到蜷缩在里面的凤惊澜身子一僵。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
云景故意拖长了音调。
明显的一副竖起耳朵偷听的样子。
“昨晚你抢了楚琛给我的那杯酒,我怀疑里面是有毒的!”
“有毒?”
一听到这两个字,凤惊澜立马一掀被褥。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闪烁着惊骇。
她眉头一蹙,涨红的小脸上浮出不解:
“就算喝多了,我也不可能会做这种不要命的傻事啊!”
云景听到这话,凤眸笑的弯弯:
“是么?那是不是说明,你在潜意识里面,还在关心我的安危?”
听到云景这么自恋,凤惊澜无趣的翻了一个白眼。
“呸,自恋狂!”
不过,她还是贼兮兮的用被褥将自己包了个服服帖帖。
只露出一张因为憋屈太久而涨红的俏脸,那两道嫣红明显红的有些诡异。
云景蹙眉,伸手就要去触碰她的脸。
只是,还没有碰到,凤惊澜就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别动,你的脸红了。”
云景伸手按住她。
凤惊澜被制住,脸上热意更甚。
她别扭的扭动小身板,瓮声瓮气的道:
“那还不是因为刚才憋久了,所以才脸红的,你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云景伸手触上她的俏脸。
那微凉的触感缓解了凤惊澜脸上的热意,让她莫名的舒适了一些。
如此一来,她也不反抗了,任由云景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占便宜?”
云景眉角微微一挑,“要说占便宜,昨晚该看的该占的都占过了,还用等到现在么?”
他的语气太过于平淡,就好像在说今天早饭吃什么一般。
可偏就是这话,叫凤惊澜迷迷糊糊想起了昨晚的场景。
两个人赤果果的抱在一起,同时泡澡!
“噗……咳咳!”
凤惊澜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云狐狸,你流!”
她俏脸又红了几分。
愤怒的瞪向云景,除了“流”却又不知道该骂他什么才好。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粗鲁。”
云景嘴角噙着浅笑,脸上一派温润。
“哼!”凤惊澜扭头懒得搭理他。
倒是云景将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拿了过来,轻轻擦拭着她红红的脸蛋。
因为热意,她身子滚烫。
看上去,就仿佛在待人采撷。
心中突然荡起了旖念,云景这么想着,便也就这么做了。
他捏住凤惊澜的下颌,颔首就吻了上去。
原本还在赌气的凤惊澜突然被偷袭,一时间也是愣住了。
长且浓密卷翘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她突然就回过神来。
这个场景为何如此熟悉?
就好像曾经在哪里……
不对,就是在昨晚。
昨晚当众激吻的场景突然出现在脑海里面,凤惊澜只觉得所有的血都倒冲回了脑袋。
“轰”的一声,她直接两眼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云景一愣,望着跌落自己怀中,仿佛还呼呼冒着热气的小人儿,眼底微微一凝。
这个诡异的场景又出现了。
按理说,楚琛酒里面下的,应当是与他体内的毒类似的毒。
亦或者,是能够催动他体内毒素发作的药物。
就在云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竟发现原本已经变得滚烫的凤惊澜身子突然就凉了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能够探索到,有一道深厚阴柔的力量正在她体内发力。
难道就是她体内这道诡异莫测的力量将那酒里面的毒给消除了?
云景凝了眸子,目光再挪回到凤惊澜小脸上时,多了一丝探究和顾虑。
难道她体内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解除自己身上的毒的?
凤惊澜轻吟一声,长睫颤了颤,而后幽幽转醒。
再印上云景那探究的双眸之后,她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怎么会这样,自从上次被简无双亲的晕过去之后。
她她她竟然再一次被云景给亲的晕过去了!
这对于活了两辈子的凤惊澜来说,绝对是天大的耻辱啊!
望着怀中勾着脑袋跟鸵鸟似得凤惊澜,云景嘴角轻轻一扯:
“看来楚琛的毒对你并没有什么影响。待会儿你休息好了,自己随处去逛逛。”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凤惊澜就条件反射的抬头:
“那你呢?”
说完这话,她脸一僵,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怎么还真把自己当云景的妻子了?
居然还盘问起别人的去向来了。
云景先是一愣,随即柔和的笑了:
“处理一件小事。”
凤惊澜眉角抽了抽:每次云狐狸笑的这么柔情蜜意,那绝对是有人要倒霉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是对付楚琛去了。
那个家伙昨晚竟然赶跑过来给云景下毒,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在目送云景离开之后,凤惊澜也跟着起了床。
初夏早已经将衣裙准备好,待她梳洗完毕之后,便感觉胸口略微有些不适。
她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处,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
“靠,该不会是昨晚楚琛下的药太厉害了,伤到我的心脏了吧?”
一边嘀咕着,凤惊澜一边在心底暗暗希望云景最好把楚琛那个臭不要脸的好好收拾一番。
否则,怎么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彼时,凤惊澜才刚刚伸手将房门推开,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个踉跄。
待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千离和大啵两个家伙正鼻青脸肿,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千离的怀里抱着酒缸,不时还往上面“吧唧”两下。
嘴里不知道还在咕咕哝哝的说些什么。
而大啵则是将千离的脸当成了取暖的工具,正一屁股坐在他脸上睡的正香。
“喂,你们两个……”
“哗啦!”
凤惊澜正打算上前叫醒这两只不靠谱的,迎面就瞧见一桶水就这么泼了过来。
饶是凤惊澜反应灵活,一个旋身躲开,这才避免溅湿了自己的裙摆。
一人一宠两只均是一声惨叫,然后一个激灵的就清醒了过来。
千离猛的从地上弹起来,兜头被泼了个透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大啵则是被千离坐起来的动作弹的摔到了地上。
这会儿,正待待的坐在原地。
周身的高贵的皮毛被打湿了,它还拼命的往四周张望,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而凤惊澜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初夏正气势汹汹端着一个空桶子,一脸怒火的瞪着那被淋得透湿的两只。
“阿嚏!”
大啵一个响亮的喷嚏,打的它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这一睁开眼就看到凤惊澜正站在门口,它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子,作势就要朝她身上冲。
只不过还没近身,就被初夏一个空桶给罩住了。
“小姐,你不知道他们两个家伙多猥琐!”
初夏义愤填膺的冲到了凤惊澜的身边,控诉他们两只:
“两个家伙装醉躺在门口要听墙角,怎么赶都赶不走。”
千离直到这个时候才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蹦了起来,气愤地指着初夏,气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