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学生”为何弑母?
徐力是浙江省金华市第四中学高二学生。同学和老师们反映,徐力平时在学校十分刻苦和节俭,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性格文静,初中时期一直是三好学生,初二就入了团;进入高中之后,也一直勤奋好学,集体活动很热心,也乐于助人。人们不解地问:为什么这样的好学生会干出如此暴行?
有关专家认为,家长望子成龙心切,子女心理承受力脆弱和缺乏法制观念,是导致这出悲剧的主要原因。从徐力身上可以看到一对矛盾:他一方面似乎“训练有素”,杀死母亲后移尸灭迹,还写字条欺骗父亲说妈妈去杭州“看病”了,并居然照常参加了考试;但另一方面他又十分脆弱,仅仅因为母亲对他学业上的压力,就灭绝人性地杀了生母。这说明他的心智并不健康和对别人生命的漠视。
现在的青少年基本上是独生子女,从小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家长对子女往往期望过高。子女考试不理想,就遭父母抱怨,自己也有一种愧对父母的感觉,长此以往必然导致心理扭曲;而现在社会上凶杀、言情等读物泛滥,许多青少年经过不良文化的耳濡目染,又在幼稚中平添了几分“早熟”。这样分析似乎很到位,但换个角度,这不就是应试教育奴性化的必然恶果吗?水是柔弱的,但堵到一定程度就会超过警戒水位,就会成为不可抑制的山洪,它的破坏力是始料不及的。因此,牺牲点分数,关注对青少年身心健康和人格培养非常重要。
对金华徐力的杀母案的公开审理作了报道以后,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这次公开审理的对象无疑是杀母的徐力,可实质上也在无形之中已经把中国的“应试教育”推到了审判的台前!每一个家长,每一位教育工作者,都心里明白:被应试教育所扭曲的灵魂,绝不是只有一个徐力,更不能因为许许多多的“李力”、“张力”没有像徐力这样过激的行为,就认为他们的心灵是健康的,而徐力只不过是他们这座冰山露出的一角而已。令人可叹的是徐力杀母的原因就是在学习上把他逼得太紧……2011年全国连续发生数起杀害幼儿事件不就是徐力事件的演绎吗?
这一个个正是花一样青春的少年,到底是什么夺去了他们的理智,让他们那么无情的用刀狠狠地砍向自己的母亲?是中国的应试教育!与其说是这应试教育使他们举起了砍向母亲们的刀,倒不如说是应试教育狠狠地砍向祖国母亲的刀啊!因为应试教育将毁的是我们的下一代,是我们祖国和民族的希望,毁的是我们的未来啊,难道剌向祖国母亲的还有比这更锋利的刀吗?教育啊,中国的教育啊,走到了今天,我们还不该好好的反思一下吗?难道这些可爱的孩子,真的不知道母亲生养他们的艰难吗?真的不知道母亲对他们的疼爱吗?然而,只要听听他们的父母们对他们的要求,我们就会明白他们的理性是怎样走向崩溃的。他们的母亲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自己舍不得吃也要给孩子吃最好的,买最好的学习用品,可在学习上,却又无情的让孩子难以承受。徐力的母亲不能看见他“浪费”一点时间,不然就是打或骂,只因他考试有一次从前几名退到第十名,就惨遭了母亲的一顿毒打。圆圆的母亲不能见他出去玩,只要出去了回来包管就是一顿毒打。再来看看齐刚的父母吧,齐刚喜欢画画,有时做完作业忍不住就在本子上画点什么,然而,只要被父母看见,就是一顿毒打,说他学习分心……这样的家庭,简直就是孩子精神的炼狱啊,连自己最起码的人格尊严都得不到保证,你给他吃得再好,穿得再好,他也难以承受从精神和心灵上对他的摧残啊!
教育本来应该是一项阳光的事业,学校是让每一个受教育者在身心方面都能得以茁壮成长的地方,考试本来应该是激励学生学习的手段,可是却在无形之中成了学校在博取荣誉地位时押下的赌注,为了赢得这一注,老师们是小考二四六,大考三六九,排名次又成了老师“激励”学生的一个法宝,弄得学习好的成天紧张兮兮,学习差的更是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学校里的一切,映射到家长那里,学习差了就意味着将被这个世界淘汰出局,学习退步了就意味着孩子不努力了,就会吵,就会骂,甚至是打。齐刚父亲的话就很有代表性:“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他身上了。我曾告诉他,我们的祖先有人做清朝的太师,县志里都有记载,我的名字也被社科院的专门人才库收录进去,这些我都找来给他看过,鼓励他好好学习,要超过我,不要给齐家丢脸!”再听听齐刚是怎样说的:“我爸逼得太紧了,学习就像和爸爸谈判一样,考好了没事,考不好就会挨打。我都不愿再学了。”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老师、家长都像是至高无上的法官,而学生都像是“罪犯”,在这样的考试制度之下,有多少幼弱的灵魂被扭曲了啊!教育的拉丁字源是:由心灵自由的延展、演绎推理。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教育是充满理性的,是使受教育者有一定的自由空间的,尊重孩子,激励孩子,肯定会比打骂的效果好!
我之所以要把已经过去十年的弑母事件拿出来再反思,是因为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十年,今天仍在思考,就是要提醒人们:在教育中,孩子的健康发展远比分数重要!“三奴”现象是应试教育的必然产物,“三雀”现象是应试教育最痛心的结果,家庭、学校、社会的联合加压是导致悲剧的根本根源。愿我们的老师,愿我们的家长,都能以一颗平静的心来对待孩子的学习的问题!真正懂教育,按照教育规律教育孩子。
三、对名师效应的批判
名师是指教育领域公认的有重大贡献和影响的学者、教师。
说起中国的“名师”,又得从孔子谈起,孔子算是第一位中国的名师了。其实他的时代和他以前的名师就很多,只是没有他的名气大。他的出名,是他死后。他“有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百家争鸣”的时代,有这么多学生确实很了不起。由于“述而不作”,他没有留下自己的着作。《论语》是他的弟子根据先生生前的言论,整理出来的,后来成了儒家的经典。
汉武帝“雄才大略”,看出了孔子的“经典”是培养奴才的好教材,就听信董仲舒的“独尊儒术”,才罢黜了除儒学以外的百家学说,裁定儒学为国学。后世君主没有谁敢改变对统治阶级有利的儒学思想,而是不断地“发扬光大”。宋代时,出了个朱熹,此人亦官亦师,开办书院,讲解儒学,算是孔老夫子之后的“名师”。从他修订的《四书五经》看,对孔子的理解偏离很大,甚至剔除了他一些原始的“民主思想”。从朱熹开始“名师”出官府的现状多少有点改变,民间也有人士成为“名师”。譬如明代民间的“东林书院”,门下弟子也不少。不过这时候的“名师”们带领弟子们多多少少钻研了一些“科学”的东西,渗透了“民主思想”的教育内容,对培养学生的“独立思考”和探索真理的能力帮助很大。一时之间,名师效应盖过了朝廷。在民间,老师成了做人的楷模。
“五四”以后,民办学校林立,人民追求真理、追求民主、追求自由的思想萌发,中西文化及其教育思想开始碰撞,人们的眼界更加开阔。教育家很多出自民间,那时候的名师如梁启超、陈独秀、李大钊、蔡和森、鲁迅、胡适等等大都是思想家、教育家、作家、政治家。他们的出名是来自社会的认可,没有谁是出自政府的“评选”,都是靠学问出名的——是真正的名师。
解放以后,教育从“革命”到“改革”,每次几乎都以失败而告终,特别是近几年来,人们对教育界十分不满。从老百姓的顺口溜就能看出问题的严重性,什么“黑狗、白狼、眼镜蛇”。把教师比作眼镜蛇,为什么如此称谓人民教师呢?由于教师历来处于社会的下层(位居老九),政府为了“提高”教师的地位,先是设立“教师节”,再后来不断增加“名师”的名额,甚至有些地方专设“名师培养工程”——听几节课、参加几次培训、发表一两篇文章,就成了“名师”,这些名师们真正有哪些学问?这名不是社会公认的,真正是有名无实了。然而现在中小学的“名师”们却借其“名”而大发洋财了,拿着这张名片,到处炫耀,营造社会舆论,赢取家长信任,凡名师几乎没有不开补习班的。某校一位“名师”不几年房子住了几套,开的是名车,钱是从哪里来的?就是“名师效应”而来。赚足了补课钱,因名而利,因利而名,可谓是名利兼收。大多数学校都有“名师”,“名师”的班级优生云集,就是成绩不好的,进了名师班,也得赶上去,名师的学生压力受不了。所以,请家教、上夜校、晚睡觉直至成绩上去。不是“名师”的班级就大不同了,由于不是“名师”授课,普遍认为“老师不行”,学生没兴趣,老师没精神,上课不认真、课后不补习,成绩上不去,自然是“老师差”。学校也把名校的希望寄托在名师身上,几年下来,社会效应马上就会出来,这些“名师”的得意弟子恐怕不是孔子的七十二贤人了。所以家长设法求情,甚至为“名师”租房子开办“第二课堂”,名师补课费涨了又涨,因名而有别墅,因名而有名车,所以名师最怕课程改革,最怕实施素质教育的。名师是应试教育坚定的扞卫者,这类名师是不是学生爱戴的老师,还有待于时间考验。
现在的问题是,政府推出的“名师”工程,多是做给别人看的政绩工程,形象工程,因而培养“名师”的过程很不严肃,很多取得名师培养资格的老师不是真正想让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名师,而是只想要政府发放的名师招牌和补贴。在应试教育还占绝对统治地位的时代需要普遍提高教师的整体素质,需要真正能“创新”、有学识、搞研究的名师。“名师出高徒”讲的也是名师效应,但不是助推应试教育的名师效应。如果名师能不追求经济利益的最大化,能以关注学生的生命质量,促进学生素质的全面提升为宗旨,那才是真名师,永远会赢得学生的爱戴,孔子就是这样的名师。真正的名师是能经得起时间考验和历史的检验的,孔子就是很好的例子,两千多年来没有人能够替代他名师的地位,现在他不单是中国的名师,而成为了世界的名师,全世界都在建孔子学院;名师是不追求功利的,孔子就是例子,“清平乐道”是最大追求,因而学生尊崇和爱戴。现在的名师有几个是不为利所动呢?
第三节教育德为先
一、在应试教育中我们丢了什么
大教育家孔子认为教育的作用首先是育人,也就是先教学生学会做人。孔子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没有良好道德品质的人,是对社会没有爱心、没有责任心的人,这种人本事越大,对社会的危害也越大。所以教育决不能只看智育,而必须强调以德育为基础,把德育放在首要地位。
由于受应试教育影响,当前我国基础教育领域中存在明显的“重智轻德”的倾向,片面强调智育、忽视德育的现象很普遍。孔子说:“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本”是做人的根本,“务本”就是要学会做人,做一个有仁爱之心、能“泛爱众”和“博施于民而能济众”的人,即对大众博爱、能为人民大众谋福利的人。他提出的具体方法是“由近及远,推己及人”,实施步骤则是“孝、悌、忠、信”。“推己及人”就是要设身处地去理解他人;“孝、悌、忠、信”就是要把对自己亲人的爱心逐渐扩展到周围人群,从而建立起亲密的人际关系。简言之,孔子认为教育学生应以“教会学生如何做人”为根本任务。而我们现在的教育几乎只有分数一个指标了。
在《论语》中孔子认为,教育内容应包括德、智、体、美四个方面,德育是基础,另外三个方面就是达到德育目标所应具备的基本因素。当然,孔子并没有完全忽视文化知识对道德的影响。他说:“仁者安仁,知者利仁。”存仁德的人安于仁,存知识的人利用仁,因为智者认识到道德对他具有长远而巨大的利益,他便去实行仁德。孔子还说:“未知,焉得仁”没有知识,怎样能够算得上仁呢?
由此可见,孔子是把道德教育和知识教育统一起来,作为同一过程和同一目的的两个方面;以道德教育为先,以知识教育为次;道德教育通过知识教育来进行,知识教育为道德教育服务。
(一)孔子把道德看作在社会立足的关键
《论语》一书大多讲的是有关人的道德品质的教育,他把培养人的道德修养放在学习具体知识之前。孔子在政治上主张实行仁政,又认为仁政德治。他把实现仁政的希望寄托在贵族卿、大夫、士的身上,亦即寄希望于君子身上。他的教育目的也是培养实行仁政的君子,即治理国家的人才。而治理国家的人才其品德应当是高尚的。孔子认为:“一个人只有品德高尚、堪称表率,才能够很好地实现治世。”他说:“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论语·子路》)孔子还认为,一个普通人只要树立了道德意志,那就任何力量都不能动摇。“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生以成仁。”(《论语·卫灵公》)孔子还认为,统治者的道德行为会影响被统治阶级。“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自而至矣,焉用嫁。”(《论语·子路》)因而他特别重视统治阶级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