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
诸葛亮极力推行法治。他说:“治国之政,其犹治家,治家务立其本,本立则末正矣。”“故本者,经常之法,规矩之要。”(《诸葛亮集·治国》)他执法赏罚严明:“赏以兴功,伐以禁奸”,“赏不可虚设,伐不可妄加”,“赏赐不避仇怨,诛伐不避亲戚”,“赏不可不平,伐不可不均。”据《三国志·蜀·诸葛亮传》注引《魏氏春秋》说:“亮作《八务》、《七戒》、《六恐》、《五惧》,皆有条章。以训厉臣子。”诸葛亮认为为政力求做到“教令为先,诛罚为后”。认为只要做到赏罚分明了,治理就能做到“不令而制”,“王道平平”。
他帮助后主刘禅严格执法。他手写了《申子》、《韩非子》、《管子》、《六韬》等书,送给后主,请后主执法。他还劝后主在从政中要“陟罚臧否,不宜异同”。在西蜀政权建立以前,四川地方势力割据厉害,诸如刘焉、刘璋等人奉行着东汉末年某些腐朽政治,如放任豪强兼并,放任豪强为非作歹等。诸葛亮极力革除这些劣政,制定汉科(汉律),“威之以法”,使原豪强地主那种“专权自恣”势态得以遏制、消匿。因为诸葛亮实行法政且做出了巨大成绩,《三国志》作者陈寿夸奖诸葛亮说:“科教严明,赏罚必信,无恶不惩,无善不显,至于吏不容奸,人怀自厉,道不拾遗,强不侵弱,风化肃然也”(《进诸葛亮集表》)。当时人们也称颂诸葛亮,说他:“赏不遗远,罚不阿近,爵不可以无功取,刑不可以贵势免”。
礼治
诸葛亮在蜀还实行“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之政,实行“仁”、“义”、“礼”、“智”、“信”之政 (诸葛亮 《将苑·将材》),即实行儒政。在诸葛亮《便宜十六策·君臣》中说:“君以施下为仁,臣以施上为义”,在《便宜十六策·治人》中又说:“故经云,‘陈之以德义而民与行,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主张实现仁政。蜀政治较清明,政局较为稳定。
诸葛亮为政,从管理而言,给我们的启示是很多的,上述归纳的各点,对今人都有很高的参考价值。假如说,要把诸葛亮为政业绩成功的原因归纳为一个字来表述的话,我归纳为“忠”字。诸葛亮“忠”于蜀,“忠”于事业,“忠”于国家,“忠”于人民。诸葛亮这种精神,作为我们现代人也值得好好体会学习。
诸葛亮是位好相,人们尊重他,景仰他。但是,也需指出,诸葛亮为政也有问题,一是培养接班人工作做得不好,出现后继无人现象;二是事必躬亲,既不能培养人才,又使自己劳累过度,导致身体不好而早亡。
九、诸葛亮为人
诸葛亮有才,还有德,是德才兼备的人物。诸葛亮的德,构成了诸葛亮的为人为事的思想基础。诸葛亮的品德十分值得称道,值得学习。
诸葛亮的德,主要体现在忠、诚与公三个字上。对君,对事业,对人民忠;对朋友,对同僚,对下属,对亲人诚。忠,诚,也可称之为公,对国家公,对人民公,办事处人公,公则平,公则正。诸葛亮做到了忠、诚、公这三点。
“忠”
他事国家忠,事事业忠,事人民忠,忠心不已,把一生的精力,自初出茅庐起,至五丈原殒止,全部的身心都献给了蜀国的事业,实践了自己所说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许诺。诸葛亮对刘备忠,协助刘备立业;对刘备儿子刘禅忠,教育刘禅为好人、做好事,兢兢业业对国家。刘备临终前,把自己的三个孩子,后主刘禅、鲁王刘永、梁王刘理托付给诸葛亮,请多多照管“孱弱”的儿子,“令嗣子(刘禅等)以父(指对诸葛亮)事之”。还说:“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邦定国,终成大事。若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为成之都王。”诸葛亮涕泣说:“臣必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诸葛亮一生的行为证明了他对蜀的忠心。(第85回)
“诚”
对同僚、下属诚。如对关羽、张飞等人。关羽、张飞年岁均长于诸葛亮,诸葛亮能以礼相待。诸葛亮刚出山时,关、张两位有点小瞧他,诸葛亮不予计较,并用实际战果赢得了关、张的钦佩。一次,刘备封马超为左将军,关羽(时为右将军)老大不高兴,不服气,是诸葛亮动情地劝说关羽,使关羽诚服。对张飞,在张飞对刘璋作战时,张飞在诸葛亮的协助下,打了胜仗。
对百姓、士卒诚。如他在七擒孟获、六出祁山中,对边疆人民的态度至诚。
对亲人诚。他的私人生活也很正,没有三妻四妾。诸葛亮对妻子黄夫人很好,不嫌其丑,对妻子的父亲黄承彦也很好。
对儿子施以道德教育,诸葛亮写有十分著名的《诫子书》。《诫子书》说:“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还写有《诫外甥书》说“志当存高远”等。其实,这也是诸葛亮本人生活的写照。
诸葛亮有两个儿子。第一个是养子,叫诸葛乔,原是诸葛亮哥哥诸葛瑾的儿子,是在诸葛亮还没有生下亲生的儿子前,过继给诸葛亮的。第二个是诸葛亮亲生的,叫诸葛瞻。诸葛亮对他们一视同仁,没有亲疏之分。诸葛瞻秉承父亲教导,为蜀尽忠。诸葛瞻之长子诸葛尚,不愿降魏,以身殉国。诸葛亮祖孙三代忠于蜀,被后人称为“三代忠贞”。
诸葛亮有两位兄弟:哥哥诸葛瑾,弟弟诸葛均。诸葛亮、诸葛均事蜀,诸葛瑾事吴,但他们不因为三人不同的政治地位、不同政治立场,而丧失兄弟情谊,彼此间依然休戚与共,友爱相处;也不会因为他们是兄弟,彼此勾结做出有损对方国家事业的事。
“公”
诸葛亮为人大公无私。
诸葛亮执法,“尽忠益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在《出师表》中,他说:“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治;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诸葛亮本人就是这样执法的,关于这方面的例子很多。
诸葛亮挥泪斩马谡。这是十分有名的故事,在后面讲法治、德治等问题时将会谈及。
又例,对李严。诸葛亮六出祁山时,在上邽战役中,在家代行丞相职务的李严,谎报情况,说下雨道路泥泞,军粮运输有困难,叫诸葛亮撤军。诸葛亮撤兵回到汉中后,发现虽然下雨,但军粮运输困难并不是如李严所说的那样严重。李严还对后主说,是诸葛亮主动撤退的,是为了诱敌。李严还想杀掉军粮督运官以推诿自己责任。诸葛亮把李严在这个问题上的前后表现整理成文,叫李严看,李自认不对,甘愿受罚。诸葛亮上表后主,把李严的各种职务免了,所封的爵位也给免了,削职去梓潼为民。诸葛亮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秉公执法,而且是以宽大为重的。后来诸葛亮去世,李严在梓潼得到这个消息后,悲痛万分,深感今后再无人能体谅他的错误,给他以改过的机会。
再例,对廖立。廖立少年得志,在刘备在世时,当过太守、侍中等职。后主继位后,调任校尉一职,廖对此极不高兴,认为亏待了他,对刘备等人大为不满,怨骂责怪。蒋琬等人把廖的这些情况报告给诸葛亮,诸葛亮又把这些情况报告给后主,廖受处分,削职去偏僻的汶山当老百姓。对此廖感到自己有罪,感激诸葛亮对他有不杀之恩。诸葛亮去世后,廖立获知这个消息,痛哭不已,说今后将永远不可能再回到故乡了。
对诸葛亮的上述做法,陈寿给予了很高评价,称“诸葛亮之为相国也,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布公道;尽忠尽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不贬;庶事精练,物理其本,循名责实,虚伪不齿;终于邦域之内,咸畏而爱之,刑政虽峻而无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劝戒明也。可谓识治之良才,管、肖之亚匹矣。”(《三国志·诸葛亮传》)
众人夸赞诸葛亮
诸葛亮为人有口皆碑,不管是与他同一时代的,还是后来人。
同时代人。孙吴与刘蜀结盟,订有盟约。盟约上没有提到后主,也没有说及孙权,惟独写上了“诸葛丞相”四个字,说诸葛丞相“信感阴阳,诚动天地”。魏司马懿与诸葛亮是敌对关系,但司马懿承认,“孔明智在吾先”(第99回),他在见到诸葛亮队伍的军营后说:诸葛亮真乃“天下奇才”。诸葛亮去世后,消息传出,蜀地为诸葛戴孝的人很多。至今,在西南地区仍有人头缠白布的习俗,据说,其源就在这里。
后人。诸葛亮死后,当时就有人建议为诸葛亮建庙,被后主批准。今天在成都就有一座诸葛武侯的庙,叫武侯祠,至今香火盛行。有意思的是,这个武侯祠的庙门上写有“昭烈庙”(刘备被尊称为昭烈帝)三个字,昭烈庙实际却是武侯祠。武侯祠的名声远远大于昭烈庙的名声,在唐时就是如此了,著名诗人杜甫就写过:“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成都)城外柏森森。”又说:“诸葛大名垂宇宙”,“万里云霄一羽毛”。骆宾王说:“诸葛才雄已号龙(号称第一)”(《畴昔篇》)。李商隐说:“管乐有才终不忝(无愧),关张无名欲何如。”(《筹笔驿》)陆游说:“出师一表真名士,千载惟堪伯仲间?”(《书愤》)
诸葛亮一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大智大勇,高风亮节,世人颂扬。今人也十分崇敬诸葛亮,几乎无人不知诸葛亮大名。若去成都,没有人会不去武侯祠,不去瞻仰一下诸葛武侯圣像的。现在,人们流传有“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葛亮”的谚语,还有什么“赛诸葛”、“小诸葛”等话,这说明诸葛亮是人人想学的聪明人。我们肯定诸葛亮的忠、诚、公精神。我们今天的人,也要学诸葛亮这些精神,对祖国讲忠诚,对人民讲忠诚,办事讲公道,赏罚讲严明。
十、识司马懿
三国归晋,是从司马懿及其子司马师、司马昭开始,由司马昭的儿子司马炎最终篡权完成的。其中,司马懿所起的作用最大。
司马懿其人
司马懿生于公元179年,卒于公元251年,终年72岁。京剧中有一出叫《空城计》的戏,戏中的司马懿也是由大白脸演出,就是说也是个奸徒。这个说法有理,他是依靠奸、媚之术爬上去的,史传上说他“猜忌多权变”,“有狼狈之相”。
司马懿的哥哥司马朗原是曹操手下一个谋士,深得曹操喜欢。曹操从崔琰等人那儿了解到司马懿是人才后,请司马懿出山,司马懿装风瘫未纳。不久曹操自升为宰相,再次请司马懿出山,还说司马懿若再不肯出来,就要抓他。司马懿出山后被安排在曹丕那儿,与曹丕一起生活,服侍曹丕。司马懿采用媚的手段,服侍曹丕服侍得很好,曹丕喜欢了,曹操也喜欢,就这样,司马懿逐渐地被曹操、曹丕看中,逐渐被重用,由黄门侍郎往上爬,爬到相府主簿等职位。以后又取媚曹睿。被媚者舒舒服服,媚人者官运亨通。司马懿最终爬到太傅、宰相等高位上。司马懿又想法除掉了心腹大患,原职位比他高的曹爽。司马懿在众臣中霸主地位确立,为司马师、司马昭、司马炎等最终篡权成功奠定基础。
应该承认,司马懿是人才,很聪明,懂谋略,是谋略家;懂权术,是权术里手;也有自知之明。这些使司马懿的政治地位节节攀升。
谋略家司马懿
《三国演义》中关于司马懿施展谋略的事例很多,列举若干。
第67回说,曹操夺取汉中后,司马懿建议曹乘胜伐益州,理由是:“刘备以诈力取刘璋,蜀人尚未归心。今主公已得汉中,益州震动,可速兵攻之,势必瓦解。”曹操没有接受这个建议,笑说:“‘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复望蜀’耶?”事后,刘备方的谋士法正以及诸葛亮等人都说,曹操没有接受司马懿这个建议,对曹操来说,是件憾事。曹操后来也承认自己犯了错,没有听司马懿的话,错失了一次取胜良机。
第73回说,刘备取得汉中并自封汉中王后,曹操盛怒,拟用重兵征伐刘备。司马懿劝阻:“大王不可因一时之怒,亲劳驾车远征。臣有一计,不须张弓只箭,令刘备在蜀自受其祸。”司马懿的计策是:“江东孙权,以妹嫁刘备,而又乘间窃取回去,刘备又据荆州不还;彼此俱有切齿之恨。今可差一舌辩之士,赍书往说孙权,使兴兵取荆州。刘备必发两川之兵以救荆州。那时大王兴兵去取汉川,令刘备首尾不能相救,势必危矣。”这是一招很毒辣的计策,实行后,造成了蜀、吴的失和,曹操坐山观虎斗,还由于关羽的骄傲失误,大意失荆州,败走麦城,造成了蜀政局垂危。
第85回说,刘备死,司马懿向曹丕建议,乘机攻蜀,并联络、出动五路人马伐蜀:西羌之兵,南蛮之兵,东吴之兵,孟达之兵以及魏自己的曹真之兵,每路十万人,共五十万大军。亏诸葛亮善于调度,采取若干措施,一一化解矛盾,司马懿这一计谋最终没有成功。应该认为,司马懿之谋是很厉害的,只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诸葛亮挫败了司马懿。
第94回说,魏新城太守孟达密谋造反,司马懿获悉,决计剿孟。当时,司马懿在宛城,宛城、新城两地相隔遥远。司马懿为争得时间,冒不奏皇上之罪,自做主张星夜征伐,快速行军,1200里的路程8天到,打孟达一个措手不及,平定了孟的叛乱。司马懿获曹睿表彰,并特准“后遇机密重事,不必奏闻,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