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芊墨咬碎了一口血肉,血腥味在口腔内肆意之下强作精神,半眯着眼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人道,“你还是不要对我好了。”
陆景明被她说的瞪大了眼,不及思索的仓皇,“没有,我…。。”
“我知道你想补偿我,”芊墨极快打断他的话,“可是真不用,你知道这是惩罚,对于我引起了你的关注,只要你表现的跟以前一样,很快我就可以回去好好吃上一顿热饭,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个好觉。”
这是要求他放她生路的意思吗?陆景明简直不敢相信。
“如果,你想为我好,”芊墨笑的更灿烂了,“就请你让我安安静静的,谢谢你了。”
“你…。。”自取其辱,陆景明从来没有这般难堪过,浑身肌肉紧绷,发泄却无门,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确实如今她身上的灾难都是他带去的。
女孩说了一通的话,似乎离灯影近了些,灯光打在她身上,小小的团成一圈,微微泛着光泽的半边侧脸,暴露在空气中,苍白细瘦,大大的校服,根本就像是挂上去的,连个支架都找不到。记忆倒回那混乱的一夜,唯独那细瘦不堪一握的腰肢,犹在触手之内。她理该比陆琪大上三岁,可这体态,却是远远不及。
犯错再先,他忽然发现,无论对方怎么说,他都不可能真正生气。更诡异的事,她越是据他与千里之外,他越是扭着性子想帮她,这可真有违他惯常的行为准则。
“我说过的,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这是承诺,他说的比前一次更为认真,也希望她能镇重的记到心里。
芊墨慢慢的抬起了头,似乎要看清他,却是在灯下露了行迹,汗水粘连着发丝,黏在脸颊处,脸色病态苍白,眼睛半眯着,像是被灯光打的睁不开眼,可是眉宇处的褶皱凝固化不开,不免引起人的注意。
陆景明惊讶,这还是他最清晰看到她的脸,可不知为什么,总有些违和,哪里不对?
“那,请你,请你给我找片止痛药,我头疼的厉害,谢谢。”芊墨说话跟她的脸色完全脱离,嘴角且淡淡的挂着一抹笑,极度讽刺意味。
陆景明恍然大悟,紧接着苦笑连连。
多么戏剧,他在这边还想着怎么帮助她,她那边却是在苦苦忍受疼痛,而他说了这么多,竟然一点没有发现对方的不对,这算什么,虚情假意,再无不对的。
“我带你看医生。”
“不?就一片药就够,拜托拜托。”芊墨低垂着头使劲摇头。
已经被拒绝了无数次的陆景明丢盔弃甲的逃离,门外的风随着他的开门,倒刮了进来,而大少爷根本不知道关门。
芊墨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看着仓皇逃进黑暗中的人影,面无表情的把门关上,重新卷缩了回去。
最后,芊墨从他手里拿到了止痛片,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她接过,他就走。
暖暖的喝下,芊墨缓了缓等待药效发作,发觉这往后的日子,难说别有意趣。
从那日起,陆景明在面上跟她保持冷漠疏离,陆夫人在她身上关注了几天,什么都没发现,自然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