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阡陌市。
将素素安置到了我家，我用最快的速度联系阿旭，告诉阿旭，我们要马上找到你伯父。
怎么了？这么急。阿旭在电话那头，不紧不慢地问。
以后慢慢告诉你，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你下来。我说。
而当阿旭刚进了我的车门。
我的电话忽然响了。
“萧尔，我是展成凌，我在海港餐厅等你。”
我挂了电话。
这个老头，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我说。
阿旭一路看着我，他不知所云，却欲问又止的表情，让我沉重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转。
到达海港餐厅，很快就看到了“展成凌”。
他正襟危坐，望着窗外。
伯父！阿旭叫道。
他看到我们走了过来，先是微笑，再是冲我们点了点头。
说吧，我开门见山道。
想必你也都知道了。你带了水晶球么。他问。
我说，带来了。
拿出来。
我取出水晶球。
只见他拿出打火机，放在水晶球旁边点燃。
那絮状又出现。
发现了什么。他问。
一。。二。。三.。。七.
尾巴，尾巴只有七条了！阿旭叫道。
的确，这尾巴，又少了一条。
因为你的出现，“展成凌”说。
我？
只要出现一个人，这尾巴就会少一条。他说。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灼灼。
我说，阿旭，你先避让一下，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阿旭看看我，又看看伯父。
伯父点了点头。示意同意。
阿旭走后，我说道，希望你能够把这其中的，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年轻人，他说，噢不，展云。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和你一样，都是受狐女诅咒的人。而唯一能解除者诅咒的方法，就是把这九个人都找到。
怎么找？我问。
他们的身上，都有翡翠烟斗。
烟斗，又是烟斗。我早该想到，烟斗才是这些线索的关键。我说，对了，阿旭带我去过凌晨三点的阡陌广场，那里每晚都有七个人在跳日本奈良一族的舞蹈！
你可以晚上再去看看。他说。
难道，你去看过了？我问。
是的，我去过了，那七个人，都是投影，不是真人。他说。你只要走到他们身边，就会发现，你根本碰不到他们，他们只是一团光线作用下的影子罢了。
还有，萧尔，作为条件交换，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我问。
不要告诉阿旭，我不是展成凌。
好，我答应你。
我喜欢聪明人，他说。接下来，我们还会经常见面。我答应过格陵兰岛上的老人，也就是我的“哥哥”。我会帮他找到照片里剩下的人。
我们一起。我说道。但是，这些人，都会在阡陌市吗，还是？
也许吧。阡陌市那么大，但目前为止，我也就遇到了你。而且想方设法让你入这个局，不然，你根本不会答应素素去格陵兰，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我说的对吗。
谢谢你的用心良苦，我说。我会照顾好素素，替你，替展成凌。
从此刻开始，我已经不单单是为了解除自己的困境了而想要继续下去了，为了格陵兰的老伯，为了阿旭，也为了，素素。
我忽然感到，接下来，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等着我去做。我说，凌叔，那么我们下次再见。
带上你的水晶球，他说。下次见。
走到餐厅门口，听到噔，噔，噔。
高跟鞋。我心说，顺着声音望了上去。
苏若，红色的旗袍，红色的鞋子。以及那张，勾魂的脸。
她朝我的方向走来，却并没有看向我。
我把手插进口袋，离开了餐厅。我知道，很快，我就会回来，回到这里，找到一切的原因。
“喂，阿旭，我们回去吧。”
“这么快？”
“嗯。”
“回哪去？”
“去找人。”
嘿，萧，你和我伯父都聊了什么啊。
没什么。我答。
那你和素素去格陵兰都经历了什么啊，看你这么憔悴，素素呢。
素素在我家休息。这段时间，她都会在我家了。我说。
你们旧情复燃了？阿旭搓搓手，问道。
没有。我说。
我才不信呢，说，你们是不是又住一起了？是不是春宵苦短？我听到了阿旭从心底传来的猥琐笑声。
懒得和你解释，我说，接下来，有的我们忙的了。我要辞工作了。
辞工作！为什么啊！阿旭突然坐直。
别问为什么。我一踩油门，拉到了一百二十迈。
车在阡陌大桥上呼啸而过，桥下的江浪随着风而起伏，阿旭坐在我旁边，再也没有问。也不知道素素好点了没有，我心里想着。
突然，车窗前扑来一根白色丝状物。
我竟，竟突然想知道，想知道阿九，现在在哪。
我晃了晃头，咬一咬牙，猛踩油门。
风景侧耳而过，
在我眼前的路，到底还有多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