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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哈姆雷特

丹麦国王老哈姆雷特去世了,在他去世还不到两个月的时候,王后葛楚德就嫁给了国王的弟弟克劳狄斯。这件事情在整个丹麦引发了热议,有人说王后葛楚德这样做很不对,她不该嫁给自己亡夫的弟弟,而且还是这么快。有人认为克劳狄斯不该娶自己亲哥哥的老婆。有人则认为老国王的死是王后葛楚德和克劳狄斯共同谋划的阴谋,他们一定是为了篡位才害死了老哈姆雷特。

在这件事情中受到伤害最深的莫过于原本的王位继承人哈姆雷特,他受到的伤害并不只是无法继承王位,因为一旦王后改嫁了,那么她嫁给的人自然就成了新国王。让哈姆雷特接受不了的是王后居然这么快就又嫁人了,他觉得自己的母亲非常对不起自己的父亲。

哈姆雷特整日沉浸在对死去的老哈姆雷特的思念中,再加上葛楚德新婚对他造成的耻辱感,这使平素里阳光快乐的哈姆雷特变得忧郁悲伤,他那原本俊秀的面容也逐渐憔悴下去。

尽管王后想尽一切办法要让自己的儿子开心起来,但她不管怎么做都没能成功。哈姆雷特每天只穿着那深黑色的丧服哀悼着老哈姆雷特的死。他什么都不想做,每天都沉浸在痛苦中,就连葛楚德的婚礼他都没有参加。

当然这都只是表象,在哈姆雷特的内心有着一个大大的疑问,那就是老哈姆雷特的死因。新国王克劳狄斯对外宣布说老哈姆雷特是被一条毒蛇毒死的,但聪明的哈姆雷特却觉得那条毒蛇就是克劳狄斯本人,他觉得就是克劳狄斯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而这个凶手如今不仅娶了自己的母亲,还坐上了王位。

母亲呢?哈姆雷特虽然不知道他的猜测有几分是正确的,但他还是不由得想到了母亲,不知道她有没有参与谋杀,她知道这件事情吗?疑问不断地在哈姆雷特脑海里转来转去,赶都赶不走,这使哈姆雷特整日心神不宁。

最近,王宫里一直流传着一件事:连续两三个晚上,哨兵都会在城堡的高台上看到一个鬼魂。那个鬼魂的装扮和死去的国王老哈姆雷特完全一样。士兵们想和他说话,但每当他要说话的时候,天就亮了,他也随之消失了。

哈姆雷特有个朋友叫霍拉旭,当哈姆雷特得到鬼魂的消息的时候,当晚他就带着霍拉旭,在一位名叫马西勒斯的卫兵的带领下登上了鬼魂出没的高台。午夜十二点,当钟声敲响的刹那,鬼魂准时出现了。

哈姆雷特吓坏了,虽然他觉得那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毕竟这是一个鬼魂,谁知道他是善是恶,谁知道他会不会杀死自己呢。“伟大的哈姆雷特国王,我亲爱的父亲,”哈姆雷特对鬼魂说,“您为什么不好好地睡在坟墓里,却要跑到人间来呢?您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使您的灵魂安眠?”

和以前的情况不一样,鬼魂今天说话了,他招呼着哈姆雷特跟他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说有话要跟他说。但霍拉旭和马西勒斯并不赞同王子跟这个鬼魂走,他们怕老哈姆雷特的鬼魂会害死自己生前的儿子。但哈姆雷特并没有听他们的劝阻,而是随着鬼魂离开了。

在一个僻静的地方,老哈姆雷特的鬼魂对着哈姆雷特说出了他的死因,事情的真相和哈姆雷特想的几乎完全相同,正是他的亲叔叔、现在的国王克劳狄斯害死了老哈姆雷特。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霸占王后葛楚德和老哈姆雷特的王位。

当老哈姆雷特在花园里午睡的时候,歹毒的克劳狄斯把毒药注进了老哈姆雷特的耳朵里。那要命的毒液就像水银一样顺着老哈姆雷特的血液流遍了全身,在毒药的作用下,老哈姆雷特的血液被完全烧干,老哈姆雷特就这样痛苦地死去了。

老哈姆雷特的鬼魂恳求自己的儿子为自己报仇,并要求他放过葛楚德,因为葛楚德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天神自会惩罚她的。老哈姆雷特要让葛楚德在痛苦、后悔和内疚中自然死去。哈姆雷特不假思索地答应了父亲鬼魂的请求,老哈姆雷特的鬼魂就消失了。

从那以后,哈姆雷特开始下决心忘掉一切事情,就连那些从书本里学到的知识也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他强迫自己心里只能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为自己的父亲老哈姆雷特报仇。这件事他谁也没有告诉,只告诉了好友霍拉旭,并嘱咐霍拉旭和马西勒斯保守那一晚的所有秘密。

鬼魂的出现使哈姆雷特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由于惊吓和恐慌,哈姆雷特变得有些精神错乱了,他渐渐发现自己有要变疯的趋势。他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不对劲儿,因为这样会引起国王克劳狄斯和王后葛楚德的怀疑。

为了打消克劳狄斯的怀疑,哈姆雷特想了想,干脆直接装起疯来。这样不但能打消克劳狄斯对他的顾虑,还能把克劳狄斯的怀疑引到别的事情上去,那就是爱情。

哈姆雷特曾经深爱过一个姑娘,即使到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打击,哈姆雷特仍然爱着她,她的名字叫奥菲利娅。奥菲利娅是大臣波洛涅斯的女儿。哈姆雷特给奥菲利娅写了封信,信上说了很多痴情的话。

当奥菲利娅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她把信拿给了自己的父母,而波洛涅斯夫妇自然把这封信又交到了国王和王后的手里。从这时起,国王和王后都以为哈姆雷特是因为太爱奥菲利娅才发疯的。

有一天,皇宫里来了几个演戏的。哈姆雷特曾经非常喜欢看他们的表演,尤其是其中一个演员说的一段悲伤的台词,当他们演出完之后,哈姆雷特要求那个演员再表演一次。那名演员面对王子的要求,怎么可能拒绝呢,就按哈姆雷特的要求又演了一遍。

哈姆雷特看着他们的表演,和很多人一起感动得哭了。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些演员在演戏的时候居然都把自己演哭了之后,他想:演员只凭一段虚拟的台词就能让别人动感情,要是这戏里的情况都变成真的呢,又会怎样?

哈姆雷特想到父亲的死,又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还没有给父亲报仇,他狠狠地自责,同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让演员们排演了一场戏,然后准备邀请国王和王后来观看。

国王和王后应邀前来,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哈姆雷特在给他们设圈套。这场戏表演的是维也纳的一件公爵谋杀案。公爵的名字叫贡扎古,他的妻子名叫白普蒂丝妲。贡扎古的一个名叫琉西安纳斯的近亲,因为贪图公爵的田产和他的妻子,而在花园里把他毒死了,后来没过多久,这个凶手就娶到了贡扎古的妻子。

演戏的时候,哈姆雷特坐得离国王非常得近,他仔细观察着国王和王后的一举一动。当表演进行到一段台词的时候,国王的脸色就变了,这段台词是这样的:

“我爱你,贡扎古,”白普蒂丝妲对贡扎古公爵说,“假如你死在我的前面,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嫁给别人。如果我嫁了人,那么就让我受到最严厉的诅咒。除了那些谋害亲夫的女人之外,谁都不会在丈夫死后改嫁的!”

就在演员说出这段台词之后,克劳狄斯和葛楚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尤其是后来演到琉西安纳斯毒害睡在花园里的贡扎古的时候,克劳狄斯再也坐不下去了。忽然他让人点燃了火把,说自己得了急病,马上离开了剧场。

国王走了,戏也就停了,虽然没有演完,但哈姆雷特所要看到的效果已经看到了。这一刻他已经百分之百地确定,就是克劳狄斯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他对霍拉旭说,鬼魂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一定要替父亲报仇。

但正在这时,王后葛楚德派人传话,要哈姆雷特到她那儿去一趟。哈姆雷特见到了葛楚德,她先是很委婉地责怪哈姆雷特,说他不该得罪自己的父亲。但哈姆雷特却知道,葛楚德嘴里所说的“父亲”并不是指老哈姆雷特,而是新国王克劳狄斯。

“母亲,”哈姆雷特非常尖锐地对葛楚德说,“您把这么尊敬的称呼用到了一个卑鄙的坏蛋身上,这是对我父亲最大的侮辱!”

“胡扯,”葛楚德说,“你这样说就错了。”

“我错了吗?”哈姆雷特说,“我能怎么说呢?要不然你告诉我吧,我该怎么说?”

“我的儿子,”王后很生气,“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和谁讲话?”

“唉”哈姆雷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倒希望我能忘了,那样会更好。您是王后,是您丈夫的弟弟的妻子,您还是我的母亲。天哪,我真希望你不是啊!”

“好啊!”王后气愤地说,“既然你对我这么无礼,那我只好找些能和你讲话的人来了!”

可哈姆雷特却不让葛楚德离开,他想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于是他伸手拽住了葛楚德的胳膊,而葛楚德以为他要杀了自己,就大声地呼救。

在葛楚德和哈姆雷特谈话的时候,其实他们的附近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奉了克劳狄斯的命令去监听的大臣老波洛涅斯,也就是奥菲利娅的父亲。此时这个老大臣躲在王后内宫的帷幕后面,听着哈姆雷特和葛楚德的谈话,听着听着,就听到了葛楚德的求救。

波洛涅斯也以为哈姆雷特要杀葛楚德,就马上大声地喊了起来:“救命呀,救命呀,快来救王后呀!”

哈姆雷特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是克劳狄斯藏在幕后,他拔出剑来,一剑就把老波洛涅斯刺死了。等他把尸体拖出来之后,才知道自己误杀了奥菲利亚的父亲。

“啊!”葛楚德被吓到了,“你干了什么?你干了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你就这样把他杀死啦!”

“是的,我的母亲,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哈姆雷特反唇相讥,“但这似乎并不比你干的事情更坏,你杀死了你的丈夫,然后又嫁给了你丈夫的弟弟。”

哈姆雷特本想好好劝劝葛楚德,毕竟那是他的亲生母亲。作为儿子,他知道母亲虽然有错,但是自己却要尽量地包涵。如今,在死不悔改的葛楚德面前,哈姆雷特终于忍耐不住了,对着母亲说出严厉的话。

接着,哈姆雷特拿出了两幅肖像,一幅是老哈姆雷特的,一幅是新国王克劳狄斯的,同时这两个人还是葛楚德亡故的丈夫和新嫁的丈夫。

“看吧,母亲,”哈姆雷特对葛楚德说,“看看我的父亲,看看他的额头是多么的慈祥,看看他的气概是多么的非凡。而您的新丈夫呢,他简直就像害虫和病菌,他不仅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还窃取了他的王位和妻子!”哈姆雷特只是气愤地痛斥,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母亲动手。

哈姆雷特杀死了波洛涅斯,这使克劳狄斯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他借着这个机会把哈姆雷特驱逐出国了。克劳狄斯派了两个坏大臣把哈姆雷特押送到英国去,这两个坏大臣身上带着一封信,信是给英国国王的,克劳狄斯希望哈姆雷特死在英国。

聪明的哈姆雷特趁着黑夜偷偷地看了信,并把信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这两个大臣的名字,然后又把信放回到原处。虽然他没有动手杀死这两个大臣,但当英国国王看到这封信之后,那两个又坏又笨的大臣就会不明所以地被杀死了。

不久,哈姆雷特乘坐的大船遇到了海盗,在交锋中,哈姆雷特跳上了海盗的船,他被海盗俘虏了。而哈姆雷特原来乘坐的大船则早已逃之夭夭。当海盗们得知哈姆雷特的身份之后,就把他送到丹麦的港口放了他,同时希望他可以在国王面前帮海盗们说些话。

哈姆雷特回到家,看到了一场葬礼。他不知道这是为谁举行的,就站在一旁观望。哈姆雷特看到王后按照葬礼的规矩向坟墓上撒着花瓣,并从王后的话里听了出来,这里埋葬的好像是奥菲利娅。

正在哈姆雷特感到奇怪的时候,奥菲利娅的哥哥雷欧提斯忽然跳进了坟墓,他发疯地痛哭,说要和自己的妹妹葬在一起。这时候哈姆雷特更加确定,原来这葬礼是为奥菲利娅举行的。

原来奥菲利娅在得知自己的爱人哈姆雷特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波洛涅斯之后,可怜的姑娘就变得神志不清起来,意外地丧失了生命。哈姆雷特此时悲痛万分,他看到雷欧提斯在奥菲利娅坟墓里痛哭,也一下子跳了进去。

哈姆雷特是那样地爱奥菲利娅,他怎么能容忍另外一个男人比他更悲伤呢?哪怕这个男人是她的哥哥。哈姆雷特跳进奥菲利娅的坟墓里痛哭,雷欧提斯认出了哈姆雷特。就是这个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自己心爱的妹妹也是因这个人而死,雷欧提斯痛恨哈姆雷特,于是就和他在奥菲利娅的坟墓里厮打了起来,最后还是侍从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们分开。

葬礼进行完毕,哈姆雷特郑重地向雷欧提斯道了歉,请他原谅自己先前的鲁莽。雷欧提斯这时才知道哈姆雷特的行为只是因为悲痛过度,而不是故意要找他打架。两位高贵的青年暂时讲和了。

但这却给了国王克劳狄斯一次极好的机会,他私下里找到雷欧提斯,用他父亲和妹妹的死来激起他对哈姆雷特的仇恨。然后克劳狄斯给了他一把淬了毒的剑,并怂恿他去和哈姆雷特决斗,希望雷欧提斯用这把毒剑杀死哈姆雷特。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雷欧提斯很快找到了哈姆雷特,希望能够和他进行一场友谊的比试。哈姆雷特接受了这个邀请,并和他约定了比赛的日期。比赛那天,宫里的人都在场。哈姆雷特选了一把友谊比试专用的圆头剑,因为这种剑不会伤人。但他并没有注意到雷欧提斯手里拿着的剑是尖头的。

在比试的时候,雷欧提斯先用剑刺了哈姆雷特一下,然后哈姆雷特把毒剑抢到了自己手中,也同样刺了雷欧提斯一下。这样一来,虽然雷欧提斯毒到了哈姆雷特,但他自己也中毒了。

正在这时,王后忽然大声叫喊了起来,说自己中了毒。原来克劳狄斯怕雷欧提斯打不过哈姆雷特,就事先准备了一杯毒酒,打算在比赛之后把这杯毒酒给哈姆雷特,让他喝下去。没想到这杯毒酒竟阴差阳错地被王后给喝了。在王后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喊了出来,说自己是被毒死的。

哈姆雷特马上吩咐侍从把大门关上,说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而雷欧提斯却告诉他不必查了,他承认是自己出卖了朋友。雷欧提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于是就把克劳狄斯交代给他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哈姆雷特现在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于是他连忙拿起了毒剑,猛地朝着克劳狄斯扑去,一下子就把毒剑刺进了克劳狄斯的胸膛,这时,他终于完成了对父亲老哈姆雷特鬼魂的承诺。

在哈姆雷特快要断气的时候,一直和他要好的朋友霍拉旭也要陪着他一起去死,但哈姆雷特阻止了他,并交代给他一些事。哈姆雷特希望霍拉旭可以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告诉全世界的人,霍拉旭流着泪答应了哈姆雷特,说他一定会忠实地完成这件事情。就这样,哈姆雷特满意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霍拉旭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停地哭着,祈祷哈姆雷特的灵魂得到天使的庇佑。哈姆雷特是多么仁慈宽厚的一个青年,是多么高贵的一个王子,人们都非常喜爱他。人们的心里都在想:假如哈姆雷特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是一位最受人尊敬的、最尊贵的丹麦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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