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儿吃。”
“你不知道我多饿,本来还不觉得的,刚才在你家······反正没吃饱就是了。”
我看他心神不宁的,好像发呆去了,就用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想什么呢?”
“没事。”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相比起我的狼吞虎咽,他简直都已经是“斯文败类”了。
不管了,我好像都已经习惯了猜不透他的心思,不过他的心思如何都不重要了,特别是这次短暂的别离之后,我才越发的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才最重要,至于他的心思嘛,我猜不透也不需要猜,反正他不会骗我不会害我就对了。
“诶,你把头伸过来点儿。”
“又干嘛?”
“哎呀,过来嘛!”猴性子的我三句话不到就该急了,于是他乖乖照做,我就抬了手附在他额头上,仔细的感觉了下说道:“嗯,我感觉你退烧了。”
“刚刚,你没感觉出来?”
“刚刚?”我疑惑了片刻,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就开始火辣辣的了。
“你不要脸!”我这样骂他,他忍俊不禁,嘴唇边的笑意还没有散去,手上就又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肉到我碗里。
我很听话的夹住满意的塞在了嘴里,还一边假惺惺的说道:“哎呀,我不能吃的啦,胖了怎么办哟!”
“你还会有这样的烦恼?”
“你什么意思?”我怒目而视:“我现在很胖吗?”
由我的凶煞之相在他的脸上演化了一种感受到不妙的表情,于是僵尸脸聪明的话锋一转:“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好好念书了吗?”
我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筷子稻米到嘴里就像是捣蒜似的,戚轮希一处此招,悲催默完败。什么?不对呀!这下意识的心虚是干嘛?于是我立马重整旗鼓,昂首挺胸加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不在的这次月考,我考了全班第一。”
啊呀,呜呼~可别提我当时有多得意了。
吃完饭我提议走路回去,他提醒我刚刚我们坐了多远的车才出来。于是我就犟呀犟,缠着他一定要走路回去。
牵着他的手整个人挂在他的胳膊上两个人在寂静却灯光璀璨的街道上行走,我才觉得这一切是无比的美好。
“你说会不会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等我醒来你还是没有回来。”
“······嗯,不是梦。”
和我比起来,他总是格外的词穷和不善表达,就像我可以立马用几千几万个句子来表达这段时间以来我是多么的想念他,而我或许也只能从他别样的眼神里看出思念,不过天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欢他的这种思念的表达方式,由以前的不懂得不理解变为现在的痴迷。
“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我说。
“嗯”,他仿佛是从鼻子里哼出的这个音符。我感觉到他搂着我的手紧了紧。眼前的一切是多么的美好而又虚幻,高大的乔木种的街道两旁比比皆是,我甚至从来都没见过这些行道树,只觉得灯光的映射和黑夜的渲染显得它们深邃而神秘、梦幻而美好。只有身旁人的温度方提醒着我,一切都是源于那时还不存在残酷的现实里的一部分,也是那灼灼的来自内心深处的温度,让我还没有飘走,但已然思绪翻飞。
不管怎么样,我找到你了,之前那许多的害怕也都烟消云散了。
直到我睡着了,一切都失去了意识,才被他好不容易打到的车带回家,在那之前他只好背着我。我忘了他的身子是如此单薄,也忘了他还在病中。我总是这样,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可以那么的熟悉那个温暖的脊背,而那时常神经大条、自私自利的我,又总是给他带去诸多的麻烦,显得不贴心又混账极了。我感谢那时包容我的少年,让我在以后那诸多的坎坷道路中悲伤的行走时还不至于支撑不住的倒下。
回去的时候一行人等在堂中,庄晓喃急红了眼,戚轮希的爸爸显得十分的生气,庄晓喃的母亲还在客厅里敲击着键盘研究公司的数据,显然不甚在意。那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有戚轮希在众人发怒与质问中“嘘”了一声,让他们小点儿声不要吵醒背上的人睡觉。然后我被放在他暖暖的被窝里,还有他身上的沁香,翻了个身在自己甘甜的梦中翱翔。他在我的额前留下一个珍惜的吻,轻轻的带上门独自下楼。
戚轮希和他的爸爸谈判了很久,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留在他的身边,戚轮希的爸爸很生气,他握着手中的青花瓷恨不得摔得粉身碎骨,被庄晓喃的妈妈给拦下了,那可是个价值不菲的拍玩物。
“我不会继承你的公司,也不再需要你的金钱。我亲妈给我留下了我今后的保障,我也不愿意成为你这种负心汉今后的保障。”
当时的我们都还太年轻,年轻的优点是未来还有无懈可击的机会,人生还能秉持着年幼无知的资本肆意妄为,而缺点就是凡事不能自主,而人生的许多珍贵都会由于年幼无知而毫无办法的流逝。
第二天我就可以背着背包回家了,突然间无比的想念家里的一山一水。
“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呀?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傻瓜。”他笑了笑,拿着一个纸巾包裹的茶叶蛋在我的额头上敷了敷笑骂。
“是是······”我噘着嘴怂样儿的点点头。
不知道怎的,明明昨晚睡得“醉生梦死”,醒来额头上却一个大包,也不知道是怎么磕上的,我的刘海遮也遮不住,可是破了相。
“哇,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坐火车耶~”我看着窗外飞驰的稻田荷塘,听着火车特有的声响,感觉无比的惬意。
我们睡在下铺的对床,彼时端坐在一张床上,我挽着他的手指着窗外,一想到又可以一起待上那么那么久,莫名的有些开心。
“要是什么时候可以坐着火车一起去旅游就好了。”我随意的说道,不过脑中已经开始幻想。
“你真的这么想?”
“嗯!”我的头搁在他的胳膊上重重的点了点。
“那行呗,我们在某个站下车就行了。”
“啊?”我惊得转头看他,某僵尸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真的?”我再次想要确认,他就说“是”,短暂的大眼瞪小眼之后,我突的“哟吼”一声欢快的从床上蹦起来,好家伙,这下结实的磕了脑袋,和上头的床板“砰”的一声,于是我“啊”的大叫一句,唉呀妈呀,痛死姑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