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
戚轮希的声音是很清浅的,像是闷热夏季蝉鸣声正旺的午后突然从梦中醒来打着赤脚在客厅里行走着,带着睡梦中酣甜的困意在说话,一下子融化了你心里的棉花糖,打在心上软绵绵的,偏声音正好,你听得见别人听不见。
“戚轮希。”我拉着他的衣摆,无助的睁着哭成杏仁的眼睛看向他。才发现周围空出了一圈地方,有很多人看着我们,特别是莫名其妙在街上大哭的我。
我的心中有一股无名火,似乎从进入高中以来我的人生就开始走衰运了,什么都不顺,什么都在和我作对。
我很气愤的对周围的人吼:“看什么看,你们很闲吗?”
我站起来拉着戚轮希就走,我知道他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因为心灵感应,我想他一定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
我们打车一起回到前湖他家里,他很沉默,配合我没有说话。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进门云奶奶和我打了一声招呼,我像个竖起汗毛的刺猬直冲冲的向前走没有理会。我拉着戚轮希上楼去他的房间,他就跟着我的步伐走着。
我打开门把他拉了进来,再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然后像个发狂的小野兽,扑到他身上就开始亲吻他的嘴唇,说是亲吻,却更像是啃咬,十足的发泄。他被我吓到踉跄了一下,整个人一转身撞在门上。我攀住他的脖子踮起脚,从他的嘴唇到他的脖颈。他忘记作出反应,被弄得不知所措。我就势脱掉他的外衣,他的外套跌落脚边。我停顿片刻拉开自己外套的拉链,正要褪去衣衫,他终于作出回应拉住我的手阻拦。
“小默。”他叫我的时候微微的皱着眉,眼神里是哀伤是悲痛,“你别这样”,我激动的说道:“我就是要这样,我要我们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我一把扔了自己的外套,继续揽着他的脖子,让他向下一倾就够上他的唇。
我不管什么以后还是现在,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我知道他最敏感的就是自己的脖颈,我用嘴唇微微蹭蹭,使出自己所能勾引的极限。他垂着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推开我也没有拥住我,似乎是在和内心的自己做斗争。我脱下自己的T恤外套,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裹胸内衣,再次亲吻他的脖颈,他的喉结上下浮动着,呼吸声在颤抖,片刻后终于有了反应。转而揽住我的腰,他抱着我拥吻着,一个转身,我被抵在冰凉的门板和火热的他的胸膛之间,迎上他炽热的吻。
我真的很想就这样融化在他的身体里,感受他的气息,平衡他的温度,变成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任这样,谁也不能再把我们分开,谁也不能再把我从他的身体里剥离,就谁也不能再把他从我的身边夺走。
我把手探进他的衬衣里,他的身体滚烫的像是火球一般,我感觉到他的手温热着我的脊背,在我瘦弱的背上摸索着,使得脊背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感受温暖的热度。辗转在他的唇间,什么时候我们已经完全熟悉了对方的感觉和一丝一毫的触动。
几步踉跄在了他铺的一丝褶皱都没有的被子上,他开始亲吻我的脸颊,到脖颈,到胸前。当他的手抚上我胸前的那块柔软,那一瞬间,隔着白色的内衣布料感受着他的触觉的时候。我承认,那一刻我的一整颗心都要跳脱了出来,猛烈的颤动和奔跑着的那颗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被放大一千倍、一万倍。
我做好了把自己完完全全献给他的准备,他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看见他的眼睛里还充满了雾蒙蒙的欲望,却和心里的思考在猛烈的搏斗。
他起身,从我温热的身上离开。慢慢的把原本那一丝丝的理智给找回来。而我也坐了起来,用双手慢慢的捧着他的脸。那一刻,看着他英俊温柔的棱角和轮廓,我的大胆完全战胜了我的羞涩,我的决心完全战胜了我的顾及。
我告诉他,我一字一句下定决心的告诉他:“戚轮希,我爱你,我要把自己给你。”
我再次吻上他,他若是有理智,我就亲自把他的理智撕碎,他若是有顾虑,我就亲自把他的顾虑碾压。
我想告诉所有的人,我们不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两个个体,不是连在彼此的人生中一点儿痕迹都不能留下的那个“还小的人”。
“不”,戚轮希猛地推开了我,我一下子倒在了那软绵绵的床单被褥上,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红着眼眶对我说:“这样是不对的,小默~”
尽管他颤抖着声音,我却依然感到悲凉和失望。
他赶紧拔腿跑了出去,门被“咚”的一声摔上。
我倒在床上,翻身让自己的脸颊陷在柔软的被子上。眼泪彻底流淌了下来,尘埃落定在干净整洁的带着我熟悉的戚轮希的气味的被子上。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失去了他,感觉自己放掉了彻底抓住他的机会,感觉我们的确是两个生命独自的个体,感觉我们的确都还太小,感觉我们的确可能会成为彼此人生中的过客,终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那么我们曾经的纠结曲折,那么我们曾经的缠绵甜蜜,那么我们曾经的心心相惜和若无旁人的亲吻,是不是终有一天,也随意的冲淡在了匆匆的岁月里,被取名叫做回忆,然后慢慢的被淡化,慢慢的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