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经理。”
“戚经理。”
“戚经理。”
戚轮希一一点头，看得出来，室内设计组的员工对眼前的场景都十分的新奇，看见帮我拿着纸盒的戚轮希就像是看见了别人裤子上的大门没关似的。一边口头礼貌恭敬的问好，一边眼神不住的瞟。
“我自己来就好了。”我实在受不住这样强烈的注视目光，唯有小声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可是他没理我，对一直忐忑跟在身后的我就像是对待一团空气。他问一旁的员工楚经理的办公室在哪里。
“是这边。”
那个员工赶紧前方开道，我跟在他们二人后头只有手中空空如也的进了办公室。
东西被他安然的放在了桌上，他转身看过来，我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戚轮希的眼神总让我琢磨不透，他只是双眼有神的看着我，长时间的凝视，我低着头，却忍不住用余光回应，却觉得这样也是不应该的。他才看了看方才的员工，冷冷的问：“你还在这儿干嘛？”
“哦······哦······”那员工赶紧慌忙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谢······”我挠了挠脑袋想开口打破尴尬，可我一个谢字还在嘴边，却被他清冷的声音给打断了：“想好辞职的事了？”
我抬起头来，看见他十分随意的样子在我的面前，双手搭在裤兜轻轻依靠着桌子，但说话的神态和表情都充满了不屑。依旧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我付不起违约金。”我的心再次跌入谷底，重新低嗒着头只能实话实说。
他一直静静的看着我，眼眸中的深邃如黑夜星辰。
“那我姑且理解为你要好好的工作。”他这样说着，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脚步如风，“砰”一声就带了门出去。
楚老师不知道去了哪儿，回来的时候一身酒味。霎时我已经把他的东西都安放妥当，他略扫了一眼，走到办公桌前摸了摸桌子，是在检测有没有灰吗？又不是什么质检人员！我忐忑不安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为什么，真有种自己在他面前是个乖乖听话的学生的感觉。
楚寒风咳了咳，倒也没说什么，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座位上。
“你的位置就在我办公室外头，以后就负责助理日常的一切工作。刚刚的资料你自己也留了一份吧，去看看，构思构思。”对于他的吩咐，我十分不好意思的开口回答：“那个······没有多余的文件了。”
“没有就不知道借去复印吗？这点儿小事还要我来帮你想办法？”
这个先生的脾气实在难以琢磨，上一秒还懒洋洋的样子，下一秒瞬间就又火气冲天的了，我忙说对不起明白了。他扬了杨手我赶紧退了出去，远离这个雷神。
我算是完全知道了楚寒风的个性，什么富有艺术气息，什么印象深刻，我要推翻自己至少对他的定位，他这个人完全就是个大魔头嘛！而且心情阴晴不定，易怒，脾气古怪，行为古怪。
果然，我就是来被折磨的，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戚轮希指使的，几年不见，坏心眼怎么变得这么多？
我向方才引我们进办公室的女员工借了文件，她很主动的告诉我她叫斐雯，我礼貌性的笑笑，说自己叫周小默。
她似乎对我很热情，我开口问她借资料，她立马从自己手头的工作中出来，亲自帮我复印，吹了吹纸张表面双手递给我。
“诶，你是我们公司新到的实习生吗？”
“哦，不是。”
“哦，我知道了，你是现代艺术那边的？”
“对，那个，我还有工作，先过去了。”
我看她看我的时候两眼放光，盯的自己浑身不自在，赶紧抽身离开。事实上，我后来基本上也没做成什么，坐在楚老师办公室外的助理席位上，他一直没有出来过。感觉自己处于“放养”状态，想看资料，却连这沓资料的第一章都没翻完。
因为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员工，借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形式来八卦。
问戚轮希为什么帮我把东西拿进来，问我们是什么关系，问他和我说了些什么。
我一一回答，说自己是在楼梯口不小心碰见他的，他看我东西多就顺便帮我，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他是经理，说他没对我说什么特别的。可我这不说还好，一说出口，那些人更觉得诧异了。一个个表示完全不相信，直说道：“天，戚经理在我们公司可是除了名的冷血，比他的总裁爸爸还要冷漠、严酷，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帮你拿东西呢？”
“他每天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放在紧张的工作上，被别人浪费一丁点的时间都是要拼命的，你确定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诶，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关系？”
果然八卦最能使人拉近关系，我简直服了这些人，跑来问我八卦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像我们第一天才认识的样子，他们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结果越问越起劲，而且居然什么都能问出口。
“戚经理他看起来挺和蔼挺乐于助人的啊？”我这样说。
要知道，戚轮希以前虽然是僵尸脸，但也只是外冷内热。好歹他一直都是班长，处理班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除了有时习惯性的面瘫，还是挺温暖的一个人。
“哎哟，你如果真的和戚经理没什么关系的话，以后就会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对呀，或许戚经理今天真是遇见什么好事了，才会突然的‘乐于助人’。”
“哎，我怎么碰不到这样的好事？”
“得，这种好事我才不要碰到，万一哪天就踩中了雷。”
大家七嘴八舌，我大概听下来，就是说戚轮希以往一直都是一个冷面冰山的形象，所以大家才会诧异他如此“亲切”的帮一个员工搬东西。
慢慢的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斐雯她们约我去吃饭，可我想到楚老师还在办公室，他作为上司还没发话，我不好得自己离开。
可进去敲门的时候却没有人回应，打开门看见他已经在吃泡面了，一只手拿着叉子把泡面塞进嘴里，另一只拿着尺子使劲儿的戳脑袋，而两只眼睛简直都要贴到电脑上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我心想。
“没事的，中午12点到1点半本来就是用餐时间。”
我对斐雯点点头，和她一起去了员工餐厅。
我想知道戚轮希的情况，试探性的和斐雯打听。
“戚经理看上去还很年轻，但好像已经在公司工作很久的样子。”
“是啊，戚经理念大学的时候就一直是边工作边学习的。说起来他也是真厉害，从基层慢慢上来，和那些拼爹的富二代可完全不一样呢！”
“你们不是很怕他吗？”
斐雯有些不理解我的意思，我解释说：“但我看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是敬佩多一些。”
“那当然了，戚经理虽然严肃、冷漠了些，但是毕竟人长的帅，又优秀，自然还是大家绝对的花痴对象嘛！你不知道，我们公司有很多戚经理的大学校友呢，可都是冲着戚经理来的呢！”
“对啊！他一直都很优秀。”
“一直？什么一直？诶，还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我看你们之前就认识吧！”
“哦没，我只是这样子觉得。”
感觉斐雯很聪明，说话一下子就被她抓住漏洞，我连忙闭口不言了。
等拿了餐食，我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她憋在自己心里很久的问题。
“对了，戚经理他……有女朋友了吗？”
“什么，戚经理吗？当然没有了！”斐雯往自己的盘子里夹了很多东西，手里的动作很忙，嘴上更是不闲着，对我的提问回答的是越说越起劲，还用手比划着数字告诉我：“首先，他自己是一个超级超级工作狂，简直不把女人当成是和男人有区别的生物，就没看到过他对哪个女人笑过。第二，他有一个极其变态恋兄情节严重的妹妹，但凡有谁觊觎戚经理，打他的主意的话，统统都会在不久之后离职，或是被整的很惨，大家都说是他妹妹干的。”
我想她口中的妹妹大概就是庄晓喃吧！果然，她还是如此的雷厉风行，喜欢耍手段伤害别人。
“那……戚经理和他父亲，哦，我是说董事长，他们关系怎么样？”
彼时我们已经坐在了人群之中，斐雯边咀嚼着盘中的餐食边想了想说：“关系？父子之间关系不都那样，董事长当然是很疼爱自己这么有才干的儿子啊，戚经理也十分敬重自己的父亲，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啊？”
“哦，没事，就随便问问。”
“诶，你怎么吃这么少？这么素！你减肥啊？”
斐雯指着我盘里的青菜和黄瓜说道，我笑了笑，告诉她自己最近肠胃不好。
等吃了饭回去，刚从电梯口到办公区域，就有人跑来告诉我：“快，周小默，你可回来了，楚经理正找你呢？看着很生气的样子，说是丢了自己很重要的一只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