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得?怎么会突然腹痛呢?”
“妈您别担心了,已经检查过没事了,别担心别担心······”
门被带上,万小季携着他妈妈拍着肩安抚道,随着他特意降低的说话分贝,快步的携着万阿姨离开的脚步,他们母子俩的声音也渐渐远去了。
虽然万小季方才还极其夸张的十分不放心,此时此刻却极力安抚着自己的反应更加夸张的母亲。
片刻后,我窝在暖嗡嗡的被子里,发短信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对方回复我:有惊无险。
我等了会儿,对方没再回复,我也不想再问她什么,于是打算关上手机睡会儿觉。
却在这时候弹出一则短信来,这个号码,没有名字,我却识得。
想你
几乎只隔了两秒钟,他又说:
想见你
他想见我,可是我不能去见他。
我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习惯性的转动它。这颗爱心会动,可是怎么转都离不开它应该存在的位置,怎么转都离不开。
关上手机,如愿黑了屏。死死的闭上眼睛,十多秒之后,还是打开了它,按了关机键,把它丢的远远的。
婚期定在了五天之后,所有的一切在最快的速度里被安排妥当。
可是离和戚轮希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但这不是我能左右的,这不是我能改变的,就像是我一直以来的命运一般。
万小季和他父母正在研究那些喜帖,做最后的流程检查和人员确认,可我没办法插上话。
我不认识那些宾客,我要请的人不外乎就是小敏他们一家人,外婆年纪大了,根本受不了旅途的奔波劳顿。
我的亲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
“其实也是没办法,再拖下去你肚子就更大了,穿婚纱就看得出来了。就是累了点儿,反正就这么一次,小默你坚持一下,一天就过去了。等你做完了月子,我们再去度蜜月。”
“随便。”
我总是这样的百无聊赖。
他捏了捏我的脸,没有在意我的态度,自顾自的说:“得把你的脸养得再肥一点儿。”
“对了”,他翻看那些图片资料的时候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明天我们先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背靠着瘫软着的我一下子从沙发上挺起身子来。
他才转过脸来看着我,像是慢动作的慢悠悠讲视线投向我,他的眉眼之间总是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颜,眼神里蒙上一层灰蒙蒙的东西,看不清楚真实的内在。
倒没有多余情绪上的渲染,只是他于我一向有莫名的威严:“怎么了吗?这么惊讶的样子?”
“没,但是我想办完酒席再领证,这是我家那边的习俗。”
“习俗固然重要,但是习俗是为人而生的呀,再说了,我们这里就没有这样的习俗。”
我却坚持和固执:“你的家乡和我的是一样的,上海又不是你的家乡。”
万阿姨老远处走来说了一句:“你们俩好好地怎么又要吵架了?”
我有些上头的样子,明明根本没有喝酒,不知道从哪里借的胆子,连下巴都抬得高高的:“你还说你以前都错了,根本就没有悔改之意,还是喜欢做什么事都通知我。我就是你的员工!”
我生气要走,他还杵在原地。
我知道他是个骄傲的人,异常的骄傲,于是用霸道来展现他的骄傲,我的刁蛮早就被他磨得一干二净了。
只是不明白自己在抗争什么,又在内心排斥着什么。
其实我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无数次的下定决心。
我上了楼,后来他也上了楼。
我站在阳台上吹风,他从身后给我裹了一件外套。
然后转身靠在阳台的护栏上,两只手搭在护栏上头,潇洒的舒展着自己的身躯,难得好脾气的看着我和我讲道理,本来我以为他又要蛮狠不讲理了,内心为自己刚刚的一时冲动和不知所谓而自嘲自讽,他却说:“我不是不尊重你通知你,你是我的妻子,怎么会只是员工的待遇呢?我们之间的一纸婚书迟早要走法律程序的,早晚不都一样吗?”
“小默,我在你妈的墓前向你求婚,我承诺了会好好爱你就一定会做到。你说的我都尽量改好不好,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行为处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我没和你好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我承认我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什么的,以后我都尽量让着你好吗?你也给我点儿包容嘛~嗯?”
他用手捧了捧我的脸颊,我的嘴唇被他微微拱起,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和我说话,然后又瞟了我的嘴唇,轻轻的碰了碰,松开的时候拉开嘴角张开了笑颜。
我的身子一颤,还真是没法适应他这个样子,我莫不是被他培养成了受虐狂吧?怎么反而对这样的他更不适应了呢?
“好,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给个日期,反正太晚了我是不能接受的。”
我稍稍缓和了自己的态度,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低着眼眸说道:“至少婚礼之后再说吧!”
“而且我结婚的时候,接新娘子希望是从疗养院接出去。”
“至少算是我爸看着我出嫁了吧!”
“好好好”,他握着我的肩让我的头靠在他的怀里,或许他是真的在变好,他说:“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