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先是仔细的看了一遍顾尘浑身上下确定完好无损,这才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还好有惊无险,真是吓死我了。”随后看着顾尘也一脸惨白的摸样还没有消退,突然笑了笑,很自然的用手捏了捏他的脸,这个人真的跟陈学长是一个年龄么,为什么每次看见他都觉得好像是小孩子一样,“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
顾尘没好气的轻轻打开了白尘的手,“什么人倒霉,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毫不客气的给了白尘一个白眼,“再说了,我可是堂堂的顾尘,这点小事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心中不禁嘀咕着,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车子都在半路抛锚了她竟然还有心情能笑出来,从某种程度真是应该佩服她这种没心没肝的样子。
确定车子真的开不走了,索性这里离市区已经很近,走几步就到了,所以三个人决定,白尘和顾尘两个人先回到市区,而经纪人留在这里打电话叫人来处理。白尘看着走在身边大晚上的还要带个大墨镜和棒球帽的顾尘,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大黑天打扮成这副摸样,当明星真是够惨的,“那个顾尘啊,其实你可以把眼睛摘下来的,本来天就黑了,你在戴个墨镜,就算这里的路灯够亮,但是你真的看的清么?”话刚说完白尘就后悔了,只见顾尘明显的一僵,正是一副被拆穿的模样,后者狠狠的哼了一声,到也二话没说的把眼镜取了下来,两个人就这样怪异的飘荡在郊区的大马路上。
一路无话,顾尘觉得这么安静反倒有些不正常,随即轻轻咳了两声,转头对着身边的白尘说道,“喂,女人,你怎么突然这么安静?”顿了顿,似乎是感觉到了白尘有些奇怪的目光,“我是说现在这条路还长着呢,这么安静怪怪的,所以咱们来说说话吧。”白尘听完一楞,随即想想也好,点了点头,一脸好奇的问道,“好啊,那你说我们聊什么?”
两个人的生活本质上就有着很大的不同,非要说聊什么,这才发现出了相互调侃之外,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沟通的共同语言,顾尘想了想,“那就说说,你和夏杞的事情吧,说实话我挺好奇的,你们俩个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语气中确实带着一点好奇的成分。其实这件事情顾尘早就想问了,无奈又不太好说出口,所以现在倒是一个满足好奇心的时机。
闻言白尘楞了楞,接着就笑开了,“我和小夏?那真是有的聊了。”语气顿了顿又继续道,声音却不像之前那般,反而带着几分回忆的味道,“我和小夏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大学报到的时候,那天我正是作为大三学姐返校,结果…”
夜风轻轻的吹着,两个人的短发和衣摆飞舞起来,远处的车子鸣笛的声音和少女淡淡的话缠绕在一起,竟然说不出的悦耳,顾尘听着听着脑海里仿佛就能想象出那个景象,那个天气正好的午后,和煦的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少女纷飞的长发和少年白色衬衣的一角,顺着风飘荡,那段香樟树下命运的相遇。
如果我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如果我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的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神之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想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生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致橡树》舒婷
黑夜给了人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远处的星子发散着淡淡的光芒,在城市呆的久了,看惯了层起彼伏的高楼大厦,连月亮也只能看见个朦胧的大概,古今走在这条公路上,周围都是漆黑的夜,偶尔有暖风从头顶斜斜的掠过,白尘头顶的黑发就随着清风随意的摆动,温柔而软绵,走着走着白尘就突然怀念起乡下生活的日子,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娃娃,家里有个大大的院子,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的外婆,到处都是远处稻田里的蛙声,密密麻麻的绕着人的耳朵,白尘总是喜欢从院子里摘下几朵粉色的小花,别在自己的发髻的头绳里,天空是深深的暗蓝,星星布满了整个天穹,像是孩子的眼睛一般,明亮的着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美,想到这里,白尘的嘴角挑起一丝笑意,童年总是美好的,原本早已消失在时间洪流中的的事情,竟然在这个时间一点点的复苏起来的,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是不可否认的带着让人感动的舒服。
顾尘见白尘一直没有出声音,不免好奇的转过头,回头就见少女被风轻扬起来的发,深黑的眼眸中酝酿着一种让人感动的笑意,嘴角微扬,整个人宁静又温暖,顾尘一瞬间竟然有些看呆了,可是紧紧只有那么一刹那,之后白尘就恢复了之前的摸样,一样的笑容美好,却也是一样习惯性的带着让顾尘不爽的淡淡疏离,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样,对每个人好的几乎旁人都觉得是个可爱可亲的自来熟,可是只有她身边的那个人知道,其实无论是对谁她都有着一种疏离,当然只要你碰触到她的底线,在她的心里建造了一座无形的墙,你可以看见里面是什么模样,但是却从来不要妄想进去,因为你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座城里只有那么一个人影,跟她一样的相似,却是本质上的不同,他就是夏杞。
当然这只是两个人一瞬间之中各自存在的想法,白尘看见顾尘还一直在看着她,不禁伸手又要去掐顾尘的脸蛋,好在后者反映的特别迅速,朝后面退了一步,同时也不忘朝白尘大声的嚷嚷着,“喂,女人,别总是掐我的脸,要知道对于一个明星来说,脸就是仅次于命的东西。”说完还报复回来的上前一步揉乱白尘的头发。
白尘摇了摇头,原本凌乱的发丝随着这一个工作又变的柔顺起来了,看的一边的顾尘一个劲的嘟囔着,她一定是从小黑芝麻糊吃多了,养了满头的好发,却把智商给糊住了,对此白尘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发挥了自己身体里隐藏的暴力因子,其实在下手的一瞬间白尘的心中还真是有着想法,如果她要是把顾尘的脸捏成猪头那他的粉丝会不会吃了她?可是转念又一想,那又算什么,她可是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集帅气与智慧为一身的小夏夏杞小朋友呢。
白色的大众从两个人身边一闪而过的,却在前面拐角处猛然的停了下来,坐在后座上的女人语气中有些不确定,“刚刚那两个人是?”前面正在开始的男人嘴角勾了勾,恭敬的说道,“没错,其中有一个人是那个丫头。”
鲜艳的红唇像是涂了一层鲜血一般,原本不以为意的声音立马变了一副诡异的妩媚,车子里的女人发出扑哧一声笑,懒懒的靠在座位上,眼神却看像车子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几个乞讨打扮的男人,呵呵一笑,对上前面转过来的视线,轻声说道,“知道该怎么办了吧?”那人轻轻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是,接着便下车,随手从钱包里掏出了几个红色的票子,朝那几个人走了过去。Sunny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冷冷的笑了,一直在苦于没有时间实行自己的大计划,既然这样都能偶遇到,是不是就承了古人那句话,叫做冤家路窄呢,那么她就给她送去大餐之前的开胃小菜吧,这么想着刚刚下车的那个男人也回来了,朝她点了点头,接着白色的车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原本只想打电话给夏杞报个平安,谁知她告诉他事情经过之后,夏杞给要开车过来接她,夏杞这个人平时还好,要是真在一件事情上打定了心思,那么就算是八头牛就拉不回来,白尘自知她是绝对拗不过他的,索性说两个人一边往前走一边等他汇合,挂上电话之后,白尘就看见了顾尘一脸夸张加恶心的表情,白尘自然是知道他在故意笑话她和夏杞,于是也皱着眉头有些但心的问道,“怎么了?想吐就吐,对于孕期症状很正常。”接着说完这句话就看见顾尘朝着她龇牙咧嘴的就挥着拳头冲了上来,白尘哪敢多想,抬起腿儿就开始跑,两个人二十多岁的人硬是在马路上玩起了你追我撵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