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白尘的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嘴角上扬,“真是个笨蛋。”
调侃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不过小白你确定这样子可以么?”后者迷茫,什么可不可以。
指着锅里的菜,“已经糊了,啊,冒烟了!”
半响之后夏杞所在小区里传来一阵惊天大叫,“啊啊啊,快救茄子!”
多年之后,我再次回想你的样子,却发现只能忆起你清瘦的轮廓在光影中变的模糊。
你的眼角,你的眉梢和你清淡的笑,早已消失在了没有你的年岁里。
如今我披着光鲜华丽的外壳任由爱在时光中凋零,而我要传达的话,希望远去的西风可以告诉你。
“我说北执你能不对着我傻笑了么?”留级也能开心成这样。
“多亏我英明神勇,不然这样的好机会岂不白白流失了。”
“神经病。”
谈起北执暗恋連敐那要追溯到一年前,当时北执在学校里也算小有名气,成绩一般却偏偏写得一手好字儿,那时候正赶上学校举办书法大赛,一向是这行佼佼者的北执二话不说就报了名儿,可谁曾想就在她觉得自己势在必得的时候却落儿了个第二。
那日正巧阳光有些刺眼,北执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主席台上的第一名,清冷的气质和俊美的五官,然后他用嗓音清淡,“我是連敐。”
事后用冷然的话来说就是,“人家都是不打不相识,你们这叫不赛不相识。”
至此颁奖结束后,北执便小跑回到寝室把一箱子从小到大别人送给她的情书烧了个精光,一边装腔作势感叹自己的无情,一边心中暗自琢磨怎么拿下連公子。
严重的偏科,成功的逗留在办公室一小时游。
“从今天开始,以后放学给我留下来补习。”
“诶?补习?是老师你么?”北执瞪大杏眼,千万不要啊。
“你想的倒是挺美,不是我。”指了指推门而入的人,“班里連敐的成绩一直顶尖,让他给你补数学,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怔忪的望着逼近的身影,密密的黑发和傲气的眉骨,朝着班任点头之后,目光才落到了北执身上,温润一笑,“北执,今天晚上放学在教室等我。”
冷然戳了戳从刚刚就一直在发呆的某人,“你中邪了,就是一补习你我至于魂儿都让人勾去了?”
“才不是因为这个,只是从来没发现連敐他笑起来那么好看。”浅浅的小酒窝说不出的可爱。
“喜欢人家就去告白啊。”
“失败了那是要连朋友都做不成的。”
“最后要把x代入,这样才能得出方程式,剩下的题也一样。”
看着連敐专注的侧脸,不停的点着头,总觉得课堂上老师讲的那些火星文,到了他这里全部变的简单起来,大提琴般清淡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法,“原来是这样啊。”
“你底子还不错,只要用些心这些都难不倒你。”
連敐随意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七点多钟了,“今天就到这里,走吧,我送你回家。”
五月如歌,夜风温柔的拂过脸颊,蛙声代替了舌燥的蝉鸣,空气中漾着淡淡的树香,北执张开双手眉眼弯弯,連敐还是那副清淡的模样,嘴角轻挑,样子说不出的好看。将近一个月的日子里,俩人早已练就出一种默契。
“連敐你将来想要考哪所大学?”
“我主要还是尊重父母的意见。”少年的瞳孔一黯,“你呢?”
“我么?”北执低头想了想,“那就复旦吧。”回答的理所当然。
連敐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灿若星光的黑眸里堆起了笑意,毫不客气的轻弹北执的额头,语气带着调侃,“按照你目前的水平来讲,复旦基本不可能。”
“哎呦喂,哪有你这么小瞧人的。”捂着额头北执大喊不平,“大不了你以后多教教我。”
“那你也不能一直赖着我吧,我能帮一时又帮不了一世。”看着正做鬼脸的北执摇摇头。
“那我干脆嫁给你不就好了。”小心翼翼的悄悄话被夜风吹散到了空中。
走在石阶上的的少年停下步子,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連敐一语不发的回过头,翻飞的衣角和黑发像是浓墨重彩的油画,北执心虚的瞥开目光,低着头大步迈上石阶,直到連敐的话在背后轻轻响起,“北执,你慢些。”
学校举行大扫除如期而至,每个班级靠抽签决定分担区。
“为什么别班打扫的不是走廊就是楼梯,我们却要过来捡垃圾。”
用木棍挑起零食袋子,另一个女同学附和道,“也不知道是谁抽中的位置。”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北执。
心虚的笑笑,抽签一直都是由每个班级的劳动委员执行的,早在北执‘初来乍到’这个班级时,正好赶上劳动委员辞职,于是毛遂自荐,又脏又累的职位自然没人争抢,一切便顺里成章。
“这边树上挂着一只风筝。”不远处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那么高根本够不到怎么办?”眼下是男女分开行动,男生聚集在楼后的东区。
自知理亏的北执当即露胳膊挽袖子,“你们都让开一点,我来。”从小在乡下长大,大到上树掏鸟蛋,小到下河捉小鱼,可谓无所不做。用手比划下高度,还好。
“算了吧,反正上面又没人会注意。”
“但是万一因为这个扣我们班级整体学分怎么办?”
手脚并用爬上最低的树干,北执转头摆手,“没事的,你们在下面告诉我方向。”
顺着提示,很快就看到了掉在绿荫之中的红色,小心的踩在树枝上伸手去够风筝,眼见还有一个手指的距离,头顶突然传来冷然的大嗓门,只见那厮嘴里叼着个旺旺碎冰冰一脸惊悚的看着她。
“呀,我说北执,你怎么在这?”
一个分心促使脚下一滑,北执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身子一斜,整个人摔下树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二楼的罪魁祸首。剧烈的撞击让四周变的模糊,耳边是嘈杂的尖叫声,眼前的众多影子也开始重叠,直到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是远处急促的身影和好闻的青柠香。
醒过来的时已经身处在医务室,而床边赫然是一张眉头紧锁的面孔,见状連敐重重吐了一口气,“总算是醒了。”
微一愣神儿,想起昏迷前那股子青柠香,“是你把我送过来的?”
小心的扶起北执,“还好意思说,敢爬那么高的树,一时看不住你就给我使幺蛾子。”
回想刚刚的情景北执也直打怵,索性树不高,又有树枝挡了一下,不然她现在保准已经医院三日游了,“嘿嘿,我高估自己的身手了,只怪小冷子那一声太突然。”
满脸无奈的揉了揉北执乱乱的头发,連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什么都只会高估自己,一天到底哪来那么多的自信,爬树是,上次的比…”
“我的北小祖宗啊,你可算是醒了。”一团黑影朝着北执飞扑过来,打断了連敐未出口的话,冷然眼泪汪汪的抱着北执。
浑身像是被人活活拆开一般,北执痛的龇牙咧嘴,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冷子,你想谋财害命就直说。”
“我也不知道人家那一嗓子能让你从树上摔下来,”眼睛像是红外线扫描仪一般扫过北执,确认无事无事之后冷然这才解释道。
扫过一旁沉默不语的連敐时,眼睛突然一亮,发挥自己声情并茂的才能道,“小北,你是不知道你摔下来的时候,尖叫的声音硬是把你们班东区的男生都惊动了,連敐的脸更是二话不说疯跑过去,抱起你狂奔医务室,中间有同学想要帮忙,可他愣是碰都没让碰你,我在二楼看的那叫一个清楚啊。”
傻傻的听着冷然的描述,北执抬头看向連敐的方向,后者表情极为不自然的转过头去,未被短发遮住的耳根泛着浅色的红晕。
冷然忙用手指捅了捅北执的肩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赔罪,先走了啊。”
連敐回过头的时候北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他。
“当时只是着急,没考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