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便退朝吧!”刘弗陵有些乏了,见众人所奏无非是歌功颂德的话,心里厌烦异常。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要奏。”刘病已向前迈了一步。
“何事?”刘弗陵心道不妙,却也不能说走就走。
“昨日微臣收到密保,说丞相孟钰密谋造反,微臣不敢隐瞒,请皇上明察!”刘病已一席话惊得大殿上吸气声一片,众所周知,孟钰是皇后娘娘的义兄,二人素来交好,而皇后娘娘又是霍大人的外公,打断骨头哈连着筋,这样一来,不重视都不行了!若是大将军与丞相一同谋反,与皇后娘娘里应外合,这天下可就真的成了霍家的了!于是,立即有人站出来道,“皇上,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应当彻查!”
“危言耸听,孟爱卿为人如何,朕心里清楚。”刘弗陵不咸不淡的看着刘病已,“亦或病已对曾经共同谋划的同僚有所怀疑?”
刘病已心里一阵,一直以为刘弗陵太过于仁,缺少当权者的魄力,终于知道他只是不屑于猜疑,不敢再大意,恭敬答道,“回皇上,这涉及到我刘氏江山,身为刘氏子孙,病已不能感情用事!”
众大臣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刘弗陵不语,霍光亦是无话,最后,几位忠烈的大臣皆下跪请求。刘弗陵心里不知该喜该悲,喜得是自己还有这样死忠的老臣,悲的是他们的忠心竟然被人利用了!
“准!此事交给刘贺办,病已可有异议?”刘弗陵见孟钰正要出列,忙下了旨意,也许有刘贺在,事情不会太糟。
“皇上,今日便可见分晓。”刘病已道,“不知皇上是否允许臣带人证,物证?”
“带上来吧!”刘弗陵有些脱力的坐在龙椅上,对上孟钰的目光,那个如玉的男子只是淡然的看着刘病已,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带孟府车夫和侍卫上来!”刘病已大声道,身为唯一的皇孙一脉,出入皇宫是没有阻碍的,带个人也不麻烦,刘弗陵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草民是孟府的车夫,那日,少爷派我去接孟一,我一看孟一竟然打晕了一个人呢!以前来宫里接皇后回家时,见过,那就是御林军统领,而且还听着他们在车上说什么不投诚,等孟家成了皇室,诛九族。”那个车夫刘弗陵见过,以前思小朵回孟府的时候就是他来接的,应该是孟府的老人,今日竟会出卖主人?莫非是受制于人?孟钰此时也是一脸惊讶,这个车夫,打他记事儿起就在了,他认为这是万万不能出卖自己的。
“草民是孟府的侍卫,最近少爷经常在暗示与人见面,也不让人靠近,那日小的去送吃的,听见什么,天下可得!”这是孟钰较信任的侍卫,竟然也会.
“片面之词,以几句话就判定我们丞相有谋反之心?”霍光忽然站出来,刘病已不是刘弗陵,这个隐忍了十几年的皇孙,定不是个善良之辈,先是孟钰,而后就是自己了吧?覆巢之下无完卵,不可再放肆他了。
“想必众位大人都知道丞相大人的笔迹吧?前些日子,本王收到了孟大人的信,是说共举大事,本王劝他放弃,他明明答应,却是没有守信,如此小人怎配当我大汉的丞相!”刘病已从怀中掏出一叠信递给众人传阅。
“孟钰你个小人!皇上,不能姑息此人!请皇上下旨斩立决!”几位大臣跪倒在地。
刘弗陵看着孟钰,孟钰亦看着他,忽地跪倒在地,“罪臣知罪。”不可再让这个皇帝承受太多了!
“准,十日后斩立决,朕会携皇后亲临!来人,将孟钰压入未央宫密牢!”刘弗陵一挥衣袖,转身气愤离去,朵儿,对不起,我无能。
“病已,得饶人处且饶人,免得到头来众叛亲离,孤身一人。”刘贺在刘病已耳边嬉笑道。
“孤身一人该是形容孤家寡人的吧?可是,这孤家寡人都不是孤身一人,我等怎会呢?”刘病已浅笑,“不过,病已还是谢谢皇叔教导,也希望皇叔记得,您是病已的叔叔,那个男人,是你的情敌。”说罢,潇洒离去。
“孟兄,本王回救你。”刘贺用密银传音给孟钰,孟钰只当他是安慰自己,只是淡笑称谢。在冲进椒房殿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朵儿于他,只是妹妹,其他再无可能,那么,生与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刘病已说,爱是她幸福,殊不知,爱是失去后生无可恋。